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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正文 三一二節(jié) 謀門

作者/墨武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段達(dá)聽是皇甫無逸要抓他的時候,心中一涼。他是光祿大夫,若論職位,比皇甫無逸稍遜,可若論實(shí)權(quán),那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皇甫無逸。

    如今圣上遠(yuǎn)在揚(yáng)州,雖不過是大半年的功夫,可誰都已經(jīng)看出來,圣上很可能回不來了。圣上若是無法回轉(zhuǎn)東都,就很可能遷都江南,如若那樣,東都地處要地,就是塊很大的肥肉。王雖是聰穎謙虛,可畢竟年幼,無人服他。誰擁有東都,無論以后自己稱王或者投靠他人,都是諾大資。

    皇甫無逸眼下掌握兵權(quán),當(dāng)然不肯輕易交出去,碰到蕭布衣到了東都,肯定要刻意打擊。段達(dá)一直都是皇甫無逸的死忠,這次兵敗想找皇甫無逸情,哪里想到先想要他性命的人就是皇甫無逸?

    獨(dú)孤機(jī)已經(jīng)喝令連連,兵衛(wèi)長矛逼過來,虎視眈眈,看樣段達(dá)若真的反抗,就會當(dāng)場格殺!

    段達(dá)冷汗直冒,突然道:“莫要動手,我要去見

    獨(dú)孤機(jī)也是松了口氣,“好,我?guī)闳ァ!?br />
    眾兵士押著三將前往內(nèi)城,段達(dá)見到獨(dú)孤機(jī)帶他是往龍光殿的方向走去,暗自舒了一口氣。龍光殿內(nèi),王和一幫大臣均在,臉色肅然,三將中只有段達(dá)被帶到了大殿,其余二人都在殿外候著。

    三萬精兵軍覆沒的消息震撼了在場大部分的人,當(dāng)然蕭布衣除外。可蕭布衣卻也露出沉重的表情,他現(xiàn)在準(zhǔn)備清算下以往地過節(jié)。

    有時候糾葛不是不報。不過是時候未到。段達(dá)來到龍光殿內(nèi),做了一件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遠(yuǎn)遠(yuǎn)的跪倒,哭泣的爬了過來,一直爬到離王還有數(shù)步的時候,磕頭如搗蒜,然后哽咽道:“王,罪臣有負(fù)你的重托,罪該萬死!忍辱回轉(zhuǎn),不過是想再見王一面。求王賜臣一死!”

    蕭布衣嘴角露出了笑,覺得這個段達(dá)十分有趣。

    王心急如焚,卻還是能保持鎮(zhèn)靜,“段……大夫,三萬精兵真的軍盡墨?那……那怎么可能?”

    段達(dá)并不抬頭,哭泣道:“王,微臣想解東都于倒懸,這才晝夜行軍,只想奇襲洛口倉,哪里想到瓦崗盜匪早有準(zhǔn)備。微臣帶兵在過了石子河后。竟然被瓦崗十?dāng)?shù)萬人圍攻,我等浴血廝殺,卻奈何寡不敵眾,終于落敗。微臣拼死殺出重圍回轉(zhuǎn)。只想明真相,請東都……王即使再派人出兵,也要萬勿重蹈覆轍!”

    現(xiàn)在的段達(dá)看起來異常的清楚,然沒有當(dāng)初在石子河的沖動。為了搶功,他喪失了起碼地理智。為了保命,他又恢復(fù)了部的聰明。戰(zhàn)役不是打出來的,是靠他出來的,這點(diǎn)段達(dá)在入東都城之時就考慮明白。

    王見到段達(dá)聲淚俱下,為之動容,親自下了王座攙扶段達(dá)道:“段將軍,這么非你之過,唉……想必是我的不對。”

    群臣愕然,都沒有想到王把過錯攬到了自己的頭上。段達(dá)心中一喜,卻不敢起身,只是道:“王萬勿如此法,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過錯,還請王懲罰,不然何以服眾?”

    “段大人。如果按照你這么。是蕭將軍的計謀有錯了?”皇甫無逸突然道。

    段達(dá)心頭微顫,向蕭布衣的方向斜睨一眼。見到他難以琢磨的笑,慌忙搖頭道:“并非如此,實(shí)在是盜匪實(shí)力之強(qiáng),已非我們能夠想像。蕭將軍地計策是好的,可是我用兵平庸,這才遭此潰敗。”

    王嘆息道:“段大人征戰(zhàn)疲憊,又不推諉過錯,實(shí)在是難得的忠臣。”

    皇甫無逸聽到這里,臉上微紅。在知道段達(dá)慘敗之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蕭布衣會借此打擊自己,是以才讓人見到段達(dá)回來后馬上抓過來,避免蕭布衣趁此打擊他。可見到蕭布衣一直無言,倒有些難以琢磨他地心意,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于著急。畢竟段達(dá)還算他的勢力,要想掌控東都,還需要一批親信。盧楚一旁突然道:“王,不妥。^^盧楚身為內(nèi)史令,統(tǒng)管監(jiān)門府,為人沉默寡言,深得王的器重。

    王倒是從諫如流,馬上轉(zhuǎn)頭問道:“盧大人,不知道我有何不妥?”

    盧楚只迸出兩個字,“不符。”

    段達(dá)暗自咒罵,知道這老家伙搗鬼,他的不符不言而喻,就是自己的不符合事實(shí)。一時間身上汗水急地宛如洛河之水,滔滔不絕。

    王皺起了眉頭,沉吟半晌。句實(shí)話,乍聽到三萬精兵軍盡墨,王幾乎暈了過去。可鎮(zhèn)靜下來卻想,東都留守的大臣都是重臣忠臣,要?dú)⒘硕芜_(dá),身邊的人又少了一個,自己孤家寡人能做得了什么?殺段達(dá)無用,如能讓他戴罪立功不定會起奇效。他畢竟年幼,拿不定主意,望向蕭布衣道:“蕭將軍,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蕭布衣正色道:“盧大人的不錯,段……大人的的確有些地方不符。”

    皇甫無逸豪豬般豎起身的汗毛,知道終于要斗了,段達(dá)卻是臉色蒼白,哀求的望著蕭布衣,“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妥地地方,還請蕭將軍指出。”段達(dá)算的明白,皇甫無逸既然要抓他,關(guān)鍵時候犧牲他也是大有可能,王心軟,方才自己的一番聲淚俱下已經(jīng)打動了他,責(zé)罰不可避免,但最少不是死罪,如今生死的關(guān)鍵反倒控制在蕭布衣的手上。他自忖和蕭布衣并沒有不可調(diào)和矛盾,是以哀聲請求。

    蕭布衣沉聲道:“瓦崗或許勢大,瓦崗或許早有準(zhǔn)備,可我想我們不能忽視一點(diǎn)是。根據(jù)我們的消息,段大人進(jìn)攻地時間早了一天,如果和虎牢地裴將軍聯(lián)手,不見得會敗給瓦崗。段大人不按預(yù)定,擅自出兵,軍令不嚴(yán),何以服眾?還請王嚴(yán)查。”

    盧楚點(diǎn)頭道:“對,嚴(yán)查!”

    段達(dá)慌忙連連叩,“王,并非我擅自出兵。是……是……是曹郎將帶兵擅自渡過石子河和瓦崗交手,我見他受困,這才出兵解圍,沒想到中了埋伏。微臣約束屬下不利,理當(dāng)重罰,曹郎將不服軍令,當(dāng)應(yīng)斬。”

    蕭布衣微笑道:“原來如此。”

    盧楚皺下眉頭,“曹郎將……他……”

    皇甫無逸卻是怒聲道:“原來是如此,去押曹郎將過來!”

    三人表情各異,卻有各自的盤算。王卻是迅疾地下了個決定,“既然罪在曹郎將,先將他投入大牢,以后再。段大夫軍令不嚴(yán)。罰俸祿一年。這件事……先這么定了。”

    盧楚欲言又止,卻終于不再什么,王卻岔開了話題,“段大夫出師不利,看來我們還是瞧了瓦崗。皇甫將軍、蕭將軍,我覺得東都應(yīng)該再派精兵去奪洛口倉,不知道爾等意下如何?”

    皇甫無逸知道前面是大坑,這次不想搶功了,只是斜睨蕭布衣道:“還不知道蕭將軍的意見?”

    段達(dá)一旁道:“罪臣不想多言,可瓦崗實(shí)在勢強(qiáng),皇甫將軍要坐鎮(zhèn)東都,不能輕易離開。眼下能取洛口倉的我想只有蕭將軍一人。”

    蕭布衣微笑道:“既然如此,我愿意請纓……”

    “不可。萬萬不可!”皇甫無逸突然道。

    王和群臣都有些詫異,不解問,“皇甫將軍,有何不妥?”

    皇甫無逸見到蕭布衣胸有成竹的樣子,如何肯讓蕭布衣出兵?他不覺得瓦崗勢大,只覺得段達(dá)太過沒用。如果蕭布衣這時候出兵奪下洛口倉。那簡直比打他的臉還要難受。

    當(dāng)然這種念頭不能出來。皇甫無逸心思飛轉(zhuǎn)道:“我并非蕭將軍帶兵不可,而是此刻出兵大為不妥。先瓦崗新勝。我們不適合正攖其鋒。其次我方才敗,適合休養(yǎng)生息,調(diào)整士氣,找出失敗的原因。如果倉促出軍,只怕再逢大敗,那我軍士氣低落,只怕一不可收拾。可如果……蕭將軍有必勝的把握,我們倒可以考慮讓蕭將軍出征。^^王帶有期冀道:“我聞蕭將軍帶兵以來,素來百戰(zhàn)百勝,這次想必也不例外。”

    皇甫無逸搖頭,“行軍打仗,豈能用想?王,我不是對你不敬,只是你雖寬宏大量,可東都之兵,絕對不能再受如此折損,若蕭將軍可立下軍令狀出兵,許諾定能能勝,我們倒可考慮再次出兵。”

    眾人都是望向蕭布衣,靜候他的回答,蕭布衣笑了起來,“戰(zhàn)場無常勝將軍,誰敢保證百戰(zhàn)百勝?”

    王有些失望,皇甫無逸搖頭道:“既然蕭將軍沒有必勝地把握,我倒建議先堅(jiān)守東都,等待后援再。圣上出五路大軍,如今薛將軍和王將軍均未趕到,若是他們到來,要取洛口倉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王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了主意,蕭布衣卻道:“我贊同皇甫將軍所,不知王還有何吩咐,若無事情,微臣先行告退。”

    王無力的擺擺手,“眾位大人請回吧。”

    群臣退出龍光殿,蕭布衣卻是出了內(nèi)城,徑直回轉(zhuǎn)將軍府。

    一路上,優(yōu)哉游哉,蕭布衣看起來然不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將軍府上才坐定,蝙蝠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走來,遞過竹筒道:“蕭老大,有急信。”

    蕭布衣見到竹筒上有火漆封印,并未打開,皺了下眉頭,打開竹筒,抽出了一張紙條,只是看了一眼,霍然站起。

    蝙蝠有些吃驚道:“蕭老大,怎么了,襄陽有變嗎?”

    蕭布衣笑著重重一拍蝙蝠的肩頭,“不是壞事,是天大的好消息。看起來天助我也!蝙蝠,你馬上和盧老三去幫我做一件事情,務(wù)求隱秘行事。”

    王威坐在副留守府地時候,愁眉苦臉。

    自從高君雅死后,他其實(shí)就再沒有覬覦過太原留守的位置。投靠蕭布衣陷害高君雅對他而言,是很明智的選擇。可很顯然,他并沒有混入到蕭布衣的隊(duì)伍中,他一樣也沒有混入到李淵地隊(duì)伍中。

    有時候,選擇只有一次,錯了就很難回頭。抱大腿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威只是琢磨著,接下來的日子應(yīng)該如何保自身才好。

    王威身邊坐著留守司兵田德平,司兵主要是掌管兵器鎧甲管理放之人,平時和王威素來交好,對大隋忠心耿耿。

    楊廣雖然重用李淵,可還是不信任李淵,在他身邊安排了眼線王威,只怕李淵造反,讓王威或當(dāng)場格殺,或回報東都。可楊廣去了揚(yáng)州。天高皇帝遠(yuǎn),早就顧不上李淵。再加上最近忙于東都事情,李淵這個名字都淡忘了很多。但這樣卻把王威晾在尷尬的處境,他也知道李淵對他起了疑心。當(dāng)然不肯對他重用。

    田德平一旁道:“王大人,最近李留守經(jīng)常從兵庫中領(lǐng)取兵刃裝甲,數(shù)目龐大,我總覺得有些問題。”

    王威隨口問,“有什么問題?”

    “他總要抵抗突厥。平定劉武周,卻讓長孫順德招募兵士,一直按兵不動。據(jù)我所知,長孫順德是逃兵役才來地太原,待罪之身!李淵對此罪人卻是信任有加,待如上賓,又把副留守李靖大人派出城外數(shù)十里扎營,我只怕李淵有了反意!”

    王威卻是并不吃驚,苦笑道:“德平。如今圣上遠(yuǎn)在揚(yáng)州,三千里之遙,西京虛弱,東都被瓦崗所困,自顧不及,我們就算知道李淵有反意又能如何?先求自保才是正道!多謝你今日對我所言。可我也實(shí)在無能為力。”

    “我們可以去通稟李靖大人。若他能和我們合謀,平此叛逆應(yīng)該有些把握。”

    王威猶豫片刻。兵士匆忙的進(jìn)入房間道:“王大人,李留守有請。”王威向田德平告辭,跟隨兵士到了留守府。

    李淵正在處理公事,見到王威走進(jìn)來,連忙站起,熱情地走下來,拉住王威的手道:“王大人,這是招募兵士的文書,還請你來過目。”

    王威搞不懂李淵地心事,接過兵士名單看了幾眼,不解道:“這些事情來李大人處理就好,何必讓我參與。”他的多少有些怨氣,李淵卻是賠笑道:“招募兵士手續(xù)繁雜,我們這面已經(jīng)應(yīng)付不來,我知道王大人對這些事情向來處理的輕車熟路,還請王大人莫要推辭。”王威心中略微舒服些,接過公文只是看了幾眼,府外有兩人匆匆忙忙的而入,一人是李建成,另外一人卻是劉政會。

    王威抬起頭來,不知道這兩人有何事情,李建成卻是大聲道:“啟稟李大人,劉司馬有緊急軍情稟告。”

    李淵座位上笑了起來,“給王大人看也是一樣。”

    劉政會眼眸中閃過詭異的光芒,“回大人,公文和王大人有關(guān),倒是不方便讓他看。”王威愣住,不再翻閱手上的卷宗,李淵皺起眉頭,“還有這種事情?呈上來。”

    劉政會恭敬的將文書遞給李淵,李淵展開只是看了一眼,霍然站起,失聲道:“王大人,竟然有人你勾結(jié)突厥、伙同劉武周要攻打晉陽城,可有此事?”

    王威心中凜然,霍然站起,挽起袖子大罵道:“好你個李淵,我不你造反,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嚓地一聲響,王威已經(jīng)拔出了腰刀,李淵快步退了下去,李建成高聲喝道:“保護(hù)李大人!”

    才要前行,王威突然聽到腳步聲沓沓,心中涌出陣陣涼意。前院后廳涌出無數(shù)兵衛(wèi),持槍拿刀,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wèi)在李淵身前。李淵顫聲道:“王大人,萬事好商量,就算有人誣告,我們也是查證再,你陡然動刀拒捕,可知道以下犯上之罪?”

    王威望著眼前如蟻地兵士,頭皮麻。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想要明哲保身,可現(xiàn)實(shí)不讓。李淵終于要反了,自己是監(jiān)視他之人,李淵如何不知,所以在自己還在迷惘的時候,李淵卻早就定下了除他地計策!

    這兵士來的如此之快,和蕭布衣殺了高君雅之時的情形何等類似?王威沒有想到自己終于還是步了高君雅的后塵。想到蕭布衣之時,王威心中微動,棄了單刀在地,冷聲道:“李大人。我不過是一時沖動,但我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今日我不反抗,只請李大人和李靖將軍攜手來洗刷我地冤情。”

    李淵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王大人乃朝廷命官,我當(dāng)然要和李靖將軍聯(lián)手查明真相,給王大人一個交代。來呀,把王大人暫且收押,切勿怠慢。”

    有兵士上前將王威反縛了雙手,押下廳堂去。王威昂挺胸。卻是心中惴惴。被關(guān)到牢房之中,鐵索束縛,只見到油燈忽明忽暗,老鼠竄來竄去。王威牙關(guān)緊咬,可想了良久,卻是想不出半個方法。

    夜晚時分,有獄卒前來送點(diǎn)食物,王威餓地不行。卻怕食物中參雜毒物,竟不敢吃。白日在眾兵士包圍下,他不敢逃命,只怕李淵埋伏下殺招,如同蕭布衣射殺高君雅般。現(xiàn)在他心中只有個僥幸的念頭,那就是李淵一時間還不敢造反,他身為朝廷命官,李靖回轉(zhuǎn)或許能救他一命。雖知道希望渺茫,李淵這人老謀深算。謹(jǐn)慎非常,既然動手陷害他,怎么可能不造反,可人都是如此,無可奈何之時也只能自欺欺人,活一刻算一刻好了。

    熬到第二日晚上。王威終于熬不住饑餓。嘶聲喊道:“給我送點(diǎn)干糧來!”

    他喊了半晌,竟然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心中升起一股惶惶之意,忍不住大聲罵道:“李淵狗賊,你存心造反,難道想餓死朝廷命官不成?李淵,我若死了做鬼也不繞過你!李淵……李靖將軍還在,你要?dú)⑽遥罹附^不會饒你!李淵……我……求求你放過我,我愿意投靠你,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他由痛罵變成了哀求,心思百轉(zhuǎn),愈地惶恐,等懇求了良久,牢門的鐵門終于打開,劉文靜竟然從牢房外走了進(jìn)來,面無表情。他身后跟著個獄卒,拿著托盤,上面竟然有酒有菜,還有一碗米飯。王威一下子撲到鐵欄前,大聲道:“劉大人,怎么是你?我知道錯了,我……我求你告訴李大人,請他放過我一馬,我一定投靠李大人,絕無虛言。”

    劉文靜冷哼一聲,“王威,你可真的是罪惡滔天,竟然勾引突厥兵來取晉陽!”

    “絕無此事。”王威大聲道:“你們陷害我!你們陷害我!!!”

    劉文靜輕嘆一聲,“今日清晨,就有數(shù)千突厥兵來到晉陽宮外城,有數(shù)百騎從外城北門進(jìn)入,東門出去,只是看到內(nèi)城防備森然,這才無功而返。王威,若沒有你地勾結(jié),他們怎敢前來?”

    王威臉上露出極為恐怖之色,“不可能,我可向天誓,我絕對沒有勾結(jié)突厥人。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李大人的陰……計策。劉文靜,我求求你,讓我見李大人一面,我……我有秘密要告訴他。”

    劉文靜目光閃動,揮手讓獄卒退下,卻是端著托盤放下來,斟了兩杯酒,遞給王威一杯道:“你有什么秘密要?”他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靜候王威出秘密。王威驚惶之下,沒有細(xì)想,舉起酒杯一口氣喝下去,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壓低聲音道:“我知道誰是亂世的真命天子……李淵大人他若是放過我,聽我之言,不準(zhǔn)能混個大官做做。若是不聽我言,只怕會有殺身之禍!”

    劉文靜倒是表情平靜,“哦?你知道誰是真命天子,你是神仙?你知道真命天子,不早去投靠,卻在這里等死,真地滑稽可笑!”

    王威露出焦急的表情,“不是這樣,我雖知道,可是……可是……我現(xiàn)在不能和你,劉大人,只求你……”

    “誰是真命天子?”劉文靜微笑問。

    王威搖頭,“我不能對你……我一定要見到李大人后……”他到這里,突然變了臉色,緊緊的用手扼住了脖子,嗄聲道:“劉……文靜,酒中有毒!”他臉色一下子變的鐵青詭異,直如厲鬼般。劉文靜卻還是臉色平常,淡然道:“酒中沒毒,杯上有毒。”

    王威這才想起來劉文靜帶了托盤進(jìn)來,竟然帶有兩個杯子。這來是送給他的飯菜,有兩個酒杯是件很讓人奇怪的事情,好像劉文靜進(jìn)來就是想和他喝上一杯。他當(dāng)時心亂如麻,哪里想到這點(diǎn)問題!劉文靜將毒藥涂抹在杯子上,方法簡單,可劉文靜隨口喝下去,卻是引誘他不察覺地喝下去,一舉一動顯然都是經(jīng)過靜心謀劃。

    只感覺到喉嚨抽緊,一口氣有些吐不出來,王威痛苦道:“你為……什么……要?dú)ⅰ矣小孛埽【取遥 ?br />
    他掙扎著,不想就死。劉文靜笑了起來,眼中閃過詭異,“正因?yàn)槟阌忻孛埽也乓獨(dú)⒛?想我道創(chuàng)建四百余年,雖是歷經(jīng)興衰榮辱,沉沉浮浮,可對叛徒向來都是決不輕饒!王威,你背道叛教,隱姓埋名這么多年,還當(dāng)上了太原副留守之位,只怕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是逃脫不了道中地懲罰!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我不殺你,不過是等機(jī)會而已。你借故誣陷高君雅,借蕭布衣之手除去了他,只以為再無人泄露你地秘密,沒想到反倒泄露了自己地行蹤!”

    王威臉上露出死灰之意,眼中卻滿是驚懼,他嘴唇蠕動兩下,艱難道:“原……來……你是……謀……門……”他艱難的要什么,可毒性作的好快,轉(zhuǎn)瞬之間,嘴角溢出紫色的鮮血,軟軟的倒下去,可他雖死,一只手還是扼住了自己地脖子,竟像活生生的把自己扼死!

    劉文靜緩緩站起來,望著王威死魚一樣的眼,替他完了未之話。

    “王威,你猜的不錯,你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我就是四道八門中的謀門中人!”登錄檢查下,更新票再不投就作廢了,朋友們,寧可把更新票爛在墨武的鍋里,也千萬不要爛到自己手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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