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肅海出擊,一艘接一艘的戰(zhàn)船陸續(xù)駛出。
戰(zhàn)鼓聲起,敵軍也靠近。
呂肅海令著:“豎板降帆!”
這幾乎是蜀軍水師的常態(tài)了,左右擋箭鐵板,豎立在艙壁兩側,雖然面積不大,卻會大大增強對矢石火箭的防護。
當風帆落下時,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探出長槳,在戰(zhàn)斗時,這比風帆更容易控制著速度和角度。
“火銃預備!”一排三十人的火銃射手預備。
“手火彈預備!”十個臂力巨大的人預備。
火把燃起,每個火銃兵上都有一個,這是點火繩。
不遠處,吳楚的水船高大,已經居高臨下,不斷的上著弓箭。
在水師沒有出現(xiàn)大炮和火銃前,船一高,就可居高臨下射擊弓箭,就等于在城上向下射擊一樣,安而有效。
所以真正水師,都造巨艦,成為了時代的主流。
“射!”敵艦先發(fā)令,頓時,只聽“噗”的一聲,大批的火箭,在河上空劃出一片火光,命中下來。
只聽“劈啪”之聲不絕,大部分箭都被擋箭鐵板所攔截,少數箭落到人身上,卻是連連慘叫,就有著十幾人應聲中箭。
呂肅海掃看了一眼,發(fā)覺實際上傷亡并不重,關鍵是有著擋箭鐵板,其次有著紙甲。
新唐書:“勁矢不能透”。
足見其柔韌和安,這時中箭者,根無法洞穿,只是帶著火焰麻煩,一拔出丟到河中而去。
兩船交錯,呂肅海令著:“放!”
“啪啪啪”,三十個火銃一起巨響,煙霧彌漫,幾乎同時,吳艦上的一排水兵,鮮血飛濺,七八個人都被打飛出去,身上出現(xiàn)了幾個血肉模糊大洞。
這七八個人滾到在甲板上,一時還不死,中彈的劇痛傳遍身,慘叫起來,在地上來回翻滾。
一旦放完,后面一隊,立刻將填滿的火銃交給了射擊手,接過放空的火銃。
“放!”幾乎下一刻,第二聲命令傳下。
“啪啪啪”震耳欲聾的火銃聲再次響起,硝煙彌漫,鮮血飛濺,敵艦上的敵兵片片倒下,身上中彈,被打得踉蹌向后摔倒出去。
還有不少敵方勇士,雙眼圓睜,滿臉不可相信的神情!
第二批射擊,上面船上,頓時又有十幾人被打翻在地!
“放!”第三批的火銃被遞上了第一線的射擊手,同樣“啪啪”火銃響起,硝煙彌漫,鮮血飛濺。
實際,弓箭在船上容易受潮,不過現(xiàn)在的火繩槍也一樣。
最關鍵的是,弓箭拉弓射擊,非常依靠臂力,而火銃卻容易掌握和瞄準,就這樣區(qū)別,決定了戰(zhàn)果。
目前敵人只射出一箭,火銃卻連發(fā)三次了。
“丟!”火繩絲絲燃燒,十人奮力將手火雷投上,這時,已經和第一艘船,交叉而過,才經過,后面就“轟”的巨響,這船陷進烈焰濃煙內,敵兵紛紛慘叫。
“裝彈,重新排列!”呂肅海命令著。
一支支火銃輪流著裝彈,按照原規(guī)矩,在最后一次射擊完畢后,最多十息,就必須一批新彈完畢,但是火銃兵畢竟是第一次,就算嚴格訓練,面臨戰(zhàn)斗,手忙腳亂。
不過船和船之間,是必須有著距離,不然很容易碰撞,下一條敵艦相隔五十米,就這點時間,就足夠反應過來了。
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探出長槳,調整著角度和速度。
第一艘船,根不去看剛才射擊的那艘船,只見下一條船,又和它交錯,立刻又有著熟悉的“噼啪”火銃聲,以及“轟”的聲音。
船只不斷輪流射擊,一刻時間,黑煙漫空,著火焚燒,一時間,喊殺聲、慘呼聲充滿江上。
呂肅海第一次指揮后,就把指揮權交給了船長,自己觀看局。
“五次輪射加上手火雷,這條船就基上廢了,不需要二十條船輪射。”呂肅海觀看著遠處冒著濃煙的敵艦,心中想著。
關鍵是第一次,第一次打亂了敵艦上的水兵,后面的輪射就來輕松,就和騎射一樣,第一次沖鋒最艱難,但是一旦打散,第二第三第四批就是屠殺了。
這就是海上的騎射——“火銃輪流戰(zhàn)術”!
也是火炮沒有發(fā)明前,水戰(zhàn)最強大的戰(zhàn)術!
呂肅海也是第一次用這方法水戰(zhàn),他是極聰明的人,頓時就吸取教訓,命令:“各衛(wèi)將各指揮五艘戰(zhàn)船,選擇目標輪流轟擊。”
旗幟飛舞,來先鋒就是各軍最精銳的部隊,這時旗令發(fā)出,四支分隊,立刻建立,選擇目標,開始時還有些混亂,片刻就調整過來。
面對這情況,一艘戰(zhàn)艦上,一將丁杰,不由紅著眼,怒吼著就要指揮最后幾艘沖上去,這時,一個文官卻阻止了。
“吳兵眼看著就要把我軍切成數段,你在這時有何話?”丁杰看向了督軍陳諒,怒吼的著。
“敵艦有此利器,首次出現(xiàn),沒有任何應對經驗,故我軍傷亡慘重,這是非戰(zhàn)之罪,王上派你當先鋒,首要是試探敵軍,其次才是獲勝。”這陳諒雖一文官,卻毫不猶豫的著。
“不過我觀看了下,實際上并非不可抵御,只要船邊上加一個木盾,令艦內兵卒躲在其中,敵軍火銃就難以直接見效,這以守城的方法來攻擊,就可免去一半威脅。”
“其次是敵艦以輪戰(zhàn)方法,貴在靈活,我軍必須以巨艦相連,使其無路可走。”
“巨艦以鎖鏈相連,豈不是一火就燒了?”丁杰反駁的著。
“哼,鎖鏈以鐵爪相連,若是燒著,只要把鐵爪拔除就可,鐵鎖橫江,實際上大有作用!”
“這話主公能接受?”丁杰問著。
“丁將軍,你別無選擇,要不就是連船戰(zhàn)死,要不就是回去聽候主公責罰,不過我可以保你不死。”陳諒著。
丁杰滿臉獰笑,著:“好,就賭這把!”
當下,就令余艦撤退,向著大營的方向撤去。
這頓時引起了吳軍的崩潰,呂肅海大喜,令著軍立刻追上攻擊。頓時,江面上,濃煙滾滾,喊殺聲不絕。
這時,旗艦五層高臺上,王弘毅正在觀戰(zhàn)。
遠處隱隱喊殺聲,潮水一樣傳來,數十條船在拼命搏殺,火銃聲,油火雷聲,都不絕于耳,又隱隱帶著凄厲而慘烈的慘叫。
王弘毅心中大喜,這戰(zhàn)勝利,就證明了自己的火器和戰(zhàn)術的勝利。
地球上,王弘毅并不清楚海上有沒有這個“火銃輪流戰(zhàn)術”,但是在這里,在沒有火炮的前提下,在船只相對靈活的情況下,這“火銃輪流戰(zhàn)術”無疑是證明了王弘毅的軍事才能。
并且,這也會影響著彼此的氣數。
經此一戰(zhàn),呂肅海完可以坐穩(wěn)位置,不會被人譏笑,以后就可以承擔更大的責任。
話,王弘毅數年前就看好呂肅海,可惜的是水師沒有多少大戰(zhàn),而呂肅海又太年輕,因此連王弘毅自己,都難以提拔。
沒有理由破格提拔,只會導致“王之道”受損,這點絕對不取。
現(xiàn)在卻沒有問題了。
但是在高臺上,遠望上去,敵方重重艦隊,連綿數里,雖見先鋒慘敗,卻絲毫不為所動,肅然排列。
“果然,只是消磨了一點氣運,整體根基卻沒有動搖。”王弘毅左右擁簇,在高臺上觀看戰(zhàn)陣,心中想著:“我要出戰(zhàn),還要帶上有氣運的人,以保我的安。”
心中一想,就想到了莊廣和石謙兩人,就令:“令莊廣和石謙,輪流在船侍之。”
莊廣和石謙現(xiàn)在都是秘文閣的人,蜀國公出行,他們輪流侍奉,這是非常正常的事,當下就立刻發(fā)下命令。
心中又想到了一點:“自己有著霹靂車,這火炮就不必不惜代價搞出來了。”
事實上,霹靂車的工藝,遠比火炮難,霹靂車想搞出來不容易,火炮被人注意了,實際上很容易復制。
既然已經有著利器,何必搞出來被敵人學去呢?
這時,呂肅海還在自己船上鼓舞指揮,率著部屬追趕著,敵艦當然也不是靶子,不時有著箭雨落下,時也有不少慘呼。
火銃連連轟擊,搞的甲板上煙氣繚繞撲。
呂肅海卻毫不在意,心中充滿了喜悅,經此一戰(zhàn),他知道自己已經脫穎而出,受到了主公的直接重視,以后封妻蔭子,就指手可及。
是戰(zhàn),擊敗吳軍前鋒,斃敵15人,繳獲巨艦一艘,焚毀吳軍十七艘艦船。
蜀軍方面,陣亡一百七十五人,傷者不到三百,三艘船受損,可所謂大勝。
吳營
水營中,盡是密密麻麻的船艦,其中有一個格外巨大的船只,這就是吳王旗艦,周邊護衛(wèi)的盡是精銳。
此時甲板上,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呵斥。
頓時就有著幾十個血淋淋的人頭掛了上去。
甲板中央,一個大將正在受杖,身上血肉模糊,這人就是丁杰,這時掙扎抬起頭來,向吳王謝不殺之恩。
督軍陳諒這時,還在一一明。
聽完,吳王臉色稍轉和,一陣喝斥:“丁杰,你真是丟盡了的臉面,不過念在敵軍首出利器,非戰(zhàn)之罪,貶下一級,再戴罪立功吧!”
著,咆哮的著:“滾出去。”
丁杰雖是大將,但是這種場合,當真是連滾帶爬的出去。
呵斥完畢,見他遠去,吳王臉色平靜,淡淡的著:“既然這樣,木盾和鐵爪鎖鏈,都能準備嗎?”
“只需一日,就可獲得。”有人平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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