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上的傷我行動不便一切都依賴玉檀。玉檀每日都替我攏好暖爐吃用放置妥當(dāng)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是三分的傷七分的心懶一點都不想動能紋絲不動地一坐整日注視著熏爐的繚繚煙氣。也能盯著書一看就半天卻一頁未翻。常常提筆想練字卻只顧著磨墨待覺察時看著滿滿的一硯臺墨又無任何心緒提筆了。
玉檀八阿哥因外感風(fēng)寒不能上朝。我聽后心中還是疼痛覺得口中的飯菜竟都硬如生鐵難以下咽只得擱了碗筷。原來還是不能徹底斬斷即使心有利劍。
外感風(fēng)寒是那日還是后來呢？他在雪里凍著了嗎？嚴(yán)重嗎？……一面告誡著自己從此他的事情再與我無關(guān)卻又總是不經(jīng)意見現(xiàn)自己又在想了。
側(cè)坐在榻上頭靠著墊子正自呆。門‘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我訝然地抬頭看著立在門口滿臉寒冰的十四他盯著我一步步走近我心中嘆了口氣又靠回去眼光無意識地看著地面。
他在榻旁站定猛一扯我胳膊我隨著他的手不得不坐直了身子。眼光卻未動還是盯著地面。他冷著聲問：“怎么回事？為什么？”著手上的力氣漸大捏得人生生地疼著。
我抬頭看著他,平靜地：“放開我！”他冷笑著點點頭：“好生淡定！你就不會心痛嗎？還是你根就沒有心？”
沒有心？我倒是巴不得我沒有心呢！伸手想掰開他的手他猛地一下又加了力我低低‘哼’了一聲忍不住叫道：“好痛！放手！”
“原來還是會痛的這樣會不會讓你知道別人的疼呢？得到又失去的苦痛不如從未得到過！既然如今這樣為何當(dāng)初要答應(yīng)？你在耍弄誰呢？這么心狠！還是水性楊花？”著捏得我疼起來。我一面用手打他的胳膊一面叫道：“放開！聽到?jīng)]有？我讓你放開你算老幾？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他冷哼了一聲：“我算老幾？今兒我們就把話分明了！你若有理我們再你若橫豎不出個理來我倒是要讓你好好清醒一下看我能不能管你的事情！”
我心中氣極到頭來他還是主子我到底不過是個奴婢。就心傷不已這幾日都是強憋著這會子又氣又疼再也忍不住一面用力狠打著他一面眼淚紛紛而落哭著喊：“放手！放手！”
兩人正在糾纏一個聲音淡淡叫道：“十四弟！”我淚眼迷蒙得看過去十三阿哥和四阿哥正一前一后立在門口。十三臉帶驚異四阿哥倒是臉色一如往常的漠然。靜靜看著十四。
十三忽地一笑上前幾步：“十四弟你們這是唱得哪出戲呀？感情我們來得倒是不巧了。”我抽了抽胳膊十四雖然手下松了力但仍然緊緊拽著不動十四臉色冷然地凝視著十三十三笑嘻嘻地看著他一面只是瞟向他握著我胳膊的手再眼神曖昧地看回十四。
四阿哥緩緩走進(jìn)淡淡：“我們剛從額娘那邊過來額娘正惦記著你若得閑去給額娘請個安。”
十四猛地緊了緊手松開了我我忙收回胳膊輕輕揉著。他彎身低頭盯著我挨著我腦袋笑道：“過幾日得閑再來看你。”完不再看驚怒交加的我只向四阿哥和十三笑著扎了安轉(zhuǎn)身翩然而出。
我拿袖子胡亂抹干眼淚抬頭尷尬地看了十三一眼扶著榻沿想站起請安。十三笑道：“腿不方便免了！”
我聽后順?biāo)浦圩陂缴舷蛩陌⒏绻碚埌玻骸八耐鯛敿槭⒏缂椋∨拘袆硬槐悴荒芙o兩位爺奉茶請兩位爺多包涵。”
十三隨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歪靠著笑：“你好生把這場戲的來龍去脈講來聽聽我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怔怔出了一會子神心中酸疼眼中又泛出淚意來忙背轉(zhuǎn)了身子急急抹干。十三嘆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我轉(zhuǎn)回身子朝他苦澀一笑他靜了一會肅著臉：“十四弟若真難為你你出來也許我能幫著化解化解！”
我深吸了口氣強打起精神,向他感激一笑：“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一時爭執(zhí)罷了！回頭就好了！”
十三聳了聳肩膀：“不愿意就不勉強了！不過若有為難處別自個受著解難我倒不一定能做到不過出出主意排排憂應(yīng)該還行！”
我點點頭他含著絲笑：“實在不行找你姐夫告狀去十四弟雖是個犟牛可對八哥的話倒是聽得進(jìn)去。”
我心中驚悸面上卻未敢露出分毫飛快地瞟了四阿哥一眼看他神色如常笑道：“只怕被訓(xùn)‘惡人先告狀’我還是省省吧！”
完再不愿在這件事情上繼續(xù)笑著岔開話題：“多謝你來看我！還有上次也要謝謝你！”十三笑笑未回話。
四阿哥問：“腳恢復(fù)得可好？”我俯了俯身子回道：“太醫(yī)傷著了筋骨倒是沒有大礙只需耗些時間慢慢養(yǎng)！”四阿哥聽后看著十三：“回吧！”十三點點頭起身要走我心中一動忙出聲叫住他。
他和四阿哥都立定靜待我下文我為難地蹙蹙眉頭一時不知從何起再加上四阿哥在一旁更是不好開口。
四阿哥瞅了我一眼對十三：“我先出宮了！”提步要行十三忙拽住他對我：“我的事不瞞四哥的有什么話就直吧！”
我看這個架式來還想算了的現(xiàn)在不倒是不行了。只好笑道：“我想問你件事情。”我做了個請他坐下的手勢然后又看著四阿哥笑請他坐下：“絕非顧慮四王爺只是剛才不知如何啟口所以有些猶豫。”
兩人坐定后都是看著我我緊了緊嘴角笑看著十三：“這次隨皇上去塞外我見到了敏敏格格！”十三一聽臉上怔了一下微微蹙著眉頭四阿哥卻是帶著笑意側(cè)頭看向他。
我看著十三蹙著的眉頭心頭有些涼但還是接著：“你對她……啊？”我話未完十三已經(jīng)站了起來四阿哥抿嘴而笑看了看我又看向十三。
十三看著四阿哥：“我們走吧！”完想走四阿哥坐于椅上未動伸手拉住他笑道：“話還未完干嗎急著走？”十三有些跳腳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苦笑一下：“這風(fēng)水轉(zhuǎn)得也太快了才一會的功夫就輪到我唱戲你們看了？”
完坐回了椅子上我掩嘴而笑原來也有讓十三想溜的事情呢！十三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問吧！不就那么點子事嗎？也值得你們揪著不放？”
我斂了笑意嘆道：“敏敏的心思即使未你也肯定是知道的。那你呢？”他問：“她和你挑明了？”我點點頭。
十三默默出了會子神凝視著桌上的書：“草原上的好男兒多著呢！她不用在我身上白擔(dān)這些心思。”
一時大家都靜默下來。其實不是沒有料到的敏敏雖好可只怕并不是十三想要的。想著草原星空下她璀璨的笑顏想著從此后她也會知道雖貴為公主可天下仍有她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東西想著她可能的心碎、蒙塵的嬌容還是難過不已。
忍不住：“敏敏格格是個很不錯……”十三截道：“你這么個明白人怎么也起糊涂話了？她就是個天仙若不對我的心又何必多！”
我輕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十三站起舉步而行：“走吧！”四阿哥隨他起身而出我忙俯了身子恭送。四阿哥出門后轉(zhuǎn)身替我把門掩上一面：“雖不是大病可自個上點心傷筋動骨最忌落了病根！”我剛想抬頭謝門已合上。≈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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