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感覺躺床上,蓋著一層并不是很厚的棉被,周圍很暖和。
終于又到家了,雨想。這兩天雖然并不長,卻讓她有一種經歷滄桑般的累。可此刻雨卻不想回來,她不能把翼丟那種地方,危險可能隨時會來臨。而翼卻并不強,而且那個世界,她一定暈了,翼該怎么辦呢?
算了,雨告訴自己,她是一定會再去的。她很清楚命運對她的安排。
雨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燒柴的味道,這會是哪兒呢?她睜開了眼,這里不是任何一個她熟悉的地方,這是一間木屋里。屋內被火光照的通亮,使人感到陣陣暖意。
雨坐了起來,木屋的中心有一個火池,火池上方吊著一口大鍋,里面正煮著什么東西,旁邊有一個人正往火里添柴,那個人是翼。
“你醒了?”翼看了雨一眼,起身從靠墻的一張桌子上拿了一個陶制的杯子,從鍋里盛出一些正煮著的東西。然后拿著杯子坐雨床邊,遞給她。
“這是哪兒?”雨接過杯子。
“是你的木屋里?”翼,“快喝吧!可以補充體力的。”
雨向杯子里看了看,是牛奶。她喝了一口,似乎比家里喝過的香甜,而且使她不再覺得很累。
“你怎么找到的?”雨問。
“你暈倒以后,我背你走了一陣,想找個能落腳的地方,或是找些能吃的東西也好。可什么都沒有,到處都是漫無邊際的雪地。后來我不行了,趴倒雪地上。然后就有東西從你的包里滾了出來,變成了這個屋。”
“你是你背我走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啦!只……”
“謝謝!”
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干嘛跟我這么客氣,你給我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呢,你都忘了你幫過我多少。”
“你有沒有想過,”雨頓了頓,還是了出來“我跟她不是同一個人。”
“她?”
“失憶前的我。”
翼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微笑著:“什么傻話,那是不可能的,相信我,你只是失憶了。”
“又被移進了的記憶?”雨堅持自己的觀點。
“雨,沒人可以做到的,”翼,“你們除了記憶什么都一樣,你不認為好的解釋只能是你們是一個人嗎?而且,你失憶前后,我一直和你一起。”
“那么,萬一我不是她呢?”
“如果真是那樣,她丟掉了她的責任,也丟掉了我……”翼的表情忽然變得怪怪的,他轉眼看了看雨手中的空杯子。
“你還喝嗎?”
“不了,謝謝。”雨遞過杯子,翼把它放了桌子上,又坐了火池旁邊。
他們誰都不再話,屋里安靜極了,只能聽到木柴火中燃燒的聲音。
“我們必須心了,”翼打破了沉默,“黑魔竟然認識你,并讓他的手下知道了你長什么樣子,這對我們很不利。”
“你是黑魔根沒見過我們?”
“我們的行動一直是秘密的,而且,你也沒見過他吧?”
“可我們上次來時,他好像追殺我們。‘
“他并不知道是我們——我是這么認為的。”
“這沒什么奇怪的。”雨肯定地,“黑魔并不是普通人,這我們并不需要擔心。”
“你真這么認為?”
“那還有假?”
雨從床上跳下來,趴窗戶上,看著窗外。
雪仍下,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鵝毛般的雪花連續不斷地從天而降,風中飛舞著,到處都是她喜歡的淡紫色。這場景曾幾次她夢中出現,她很喜歡雪,可是隨著溫室效應的加劇,她已很難見到這到處覆蓋著厚厚的雪層的場景了。
“翼。”
“什么?”
“陪我出去玩兒好嗎?”
“現?”翼看了看窗外的漫天大雪。
雨從木屋的一個柜子里找到了兩雙棉鞋,還有幾件厚衣服。
她推開了門,一陣冷風迎面撲來,有點沁人心脾的感覺。
“真的要出去嗎?”翼把手插進了兜里。
“你要怕冷就留里面吧!”雨已經走到了門外。
她的腳踩雪地上,雪她的腳下發出“嘎吱”的聲音,這讓她很高興,她走離木屋幾米遠,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你真的不怕冷?”翼沒有留屋里。
雨蹲下身來,抓了一把雪,:“它們好像充滿了能量。”
“這怎么可能,它們這么涼——(雨突然把一個大雪球擲向他)喂,你干嘛?”翼突然叫道,抖了抖胳膊,讓上面的雪掉下去。
雨又攥了一個雪球拿手里,笑了幾聲:“打雪仗呀!沒玩過嗎?”
“孩玩的東西!”
“你以為你多大。”完,有把手里那個向翼丟去。
翼輕巧地躲開了,:“這可不公平,只有你一個人打。”
“到底想不想玩?”
“當然!”
他們打著、追著、跑著、笑著,整塊漫無邊際的雪地都是他們的。雨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其實時候,她也是經常見到雪的。
翼突然停了下來,“撲嗵”一聲坐了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不玩了,累死了。”
“累了吧?”雨問。
“還好。”
“你也沒有那么怕冷嘛!這么干脆就坐雪地上。”
“我沒有辦法,太累了。”翼上氣不接下氣地。
“起來吧!”雨想翼伸出一只手,微笑著看著他。
“我……”翼猶豫了一下。
“到屋里去休息吧!”雨仍伸著手,他們并沒有離開木屋多遠。
“啊!恩,謝謝!”翼抓住雨的手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雨扶著翼向木屋走去,他并不是很重,扶著他走不會讓雨很費力,雨甚至感覺他來就活她身上,但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它太古怪了。
“你好象很虛弱。”雨問。
“沒那回事,只是你太強了。”翼漫不經心地。
“對不起,我不會冒犯你了吧?”
“干嘛這樣的話?”翼看了雨一眼,無力地笑了笑:“沒有喚醒你的記憶是我的錯。”
翼低下了頭,似乎很難過。
“你想她了吧?”
“誰?”翼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看著雨。
“我是,如果我真的不是她。”雨也不那么冷靜,“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該知道怎么做。”
翼好象想些什么,卻沒有出來,又低下了頭,看著被他的腳濺起的雪花。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木屋,進了屋翼便躺床上大睡了起來,沒再多一句話。
雨坐火池旁邊,進了屋她反而有些冷了。她想喝點奶暖暖身,便走到桌邊去拿杯子,她忽然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相框,是她和翼的照片。照片里她把一只手放翼的頭上,抓著一綹頭發,調皮地笑著,翼也開心地笑著。不知為什么,這畫面讓雨有些不舒服,她決定不再看下去,拿著杯子去盛奶,轉身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一道光從照片中翼的頭上方射入她的眼睛,她連忙轉過頭去看,照片安靜地擺那里,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可能是錯覺吧,雨告訴自己。
時間過得很慢,雨坐火池邊,喝著牛奶,感受著熱量迎面撲來,不禁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甚至自己也搞不清到底何時是夢何時是醒,這種感覺很難受——丟掉自己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翼醒了,自己盛了一杯奶,喝了起來。
“睡夠了?”
“啊!”翼揉了揉眼睛。
“我們要這里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翼打了個哈欠,:“總要等雪停了吧!”
“為什么?”
“這是你的魔力化成的雪,你走到哪,它就會跟到哪。”
“那是什么時候的照片?”雨指著桌上的照片問。
翼走到桌邊,拿起像框,仔細地看著,吃驚地問:“你哪找到的?”
“它一直那放著吧!你睡著時我發現的。”雨解釋道,“怎么啦?”
“沒什么。”翼把像框擺回了桌子上,“可它應該不是真的吧?我不能照像的。”
“為什么?”
“有一些原因。”翼吱吱唔唔地。
“算了,不想我也不會強求。”
雨走到翼的旁邊,看著那張照片,它似乎有一種魔力,她并沒有忘記那道光。
照片靜靜地立那里,雨禁不住出神地看著它。然后,畫面仿佛開始變化,,找片中的雨把手從翼的頭上拿下來,快速地揮動著,做著奇怪的動作,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動了起來,她感覺魔力想手上涌。后,照片中的雨的手又放回了翼的頭上,當雨的手接觸到翼的一剎那,她感覺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強大吸力,然后,自己似乎變得清飄飄的了,被那種吸引力拉進了翼的頭部。
雨置身于一個奇妙的空間,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虛無。
“喂……!”雨大聲喊。
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回聲也沒有。
“喂……!”雨又喊了一遍,“翼你能聽見我嗎?”
“別喊了,這里除了你沒有任何人。”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很熟悉,熟悉得讓人感到很恐怖——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雨害怕地退了一步,卻撞到了什么東西,她趕忙轉過身去,發現雨正微笑著看著她。
“你,是她?”
“為什么這么稱呼另一個自己?”另一個雨沒有絲毫吃驚。
“我?你?為什么?”
“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是誰。”
“你,不是我?”
“我當然是你,可你并不認為我們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是這樣的。”雨稍稍平靜了下來,“是你讓我進來的?”
“沒錯。”
“你是?”
“翼的記憶。”
“這里是他的記憶中?”雨環顧著四周,但并沒有多知道些什么,“那么,你讓我來,是有什么話跟我吧?”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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