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德龍湫靜靜地站一旁,他等這個女子的回答。
孟心竹呆呆地坐著,眼睛盯著河水,一陣風吹過,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令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她抬頭看看星空,竹妃,這就是你所的宿命嗎?
孟心竹嘆了口氣,站起身,“該回去了。”
宏德龍湫嘴角微微上揚,剛才聽到她嘆氣時,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他轉身看著孟心竹,“愛妃的腿既然受傷了,就讓朕抱你回去吧。”
“送你一個字——夢吧!”
宏德龍湫挑挑眉,他突然很有心情跟這個妃子開玩笑,“這好象是兩個字吧。”
“我的是英文——Drea,想你也聽不懂,所以翻譯了再告訴你,放心,不收你翻譯費,純屬免費贈送!”孟心竹一甩頭,開始岸邊石攤上行走。
英文?是什么東西?宏德龍湫笑著搖搖頭,這個妃子夠拗,也夠有趣!
孟心竹拖著傷腿,高一腳低一腳得走著,岸邊石頭大大,月光下看得不清楚,她一踉蹌,還沒等她叫出聲,已經被宏德龍湫摟懷里。
“愛妃,這樣的路還有好長一段呢,看樣子,像這樣,”宏德龍湫擺擺頭,示意兩個人現的狀況,孟心竹用力推著他,量保持兩個人的距離,“像這樣情況還可能多次發生,朕是不介意的,但不知愛妃怎么想呢?所以不如……”著他一把抱起孟心竹,“就讓朕‘夢吧’,反正現是晚上,正是做夢的時候。”
孟心竹現也沒辦法,只得由他抱著。宏德龍湫看了昭一眼,兩人便縱身,岸邊飛。以前已經知道兩個人的輕功很不錯,現親身感受了才知道應該是叫做——厲害,難怪每次他們近了身,自己都不知道。
木質“泰坦尼克號”已經停岸邊,明公公站岸上焦急的四處望著。當初他發現竹妃站船尾,只是擔心她出事才出聲叫住她,誰知她真的落水了。得知竹妃落水后,皇上只留下一句“把船靠岸”的話,就帶著昭飛出去了,直到現還沒回來。六王爺和十王爺已經帶著禁軍沿河尋找,可是到現還沒消息,真是急死人了。如今連老太后都驚動了,她老人家已經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明公公急出一身汗。
發現前方有人聲,宏德龍湫突然停下來,他低頭看看孟心竹,皺了皺眉,她這身裝束可不能讓別人看到,不然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了,便道:“你能站一下嗎?”見她點頭,才把她放下來,爾后又脫下身上的龍袍將她脖子以下的都裹了個嚴實,才又抱著她,繼續向前走。
“來者是何人?”
“老六,是朕。”
“皇上!”
宏德龍湫抱著孟心竹走上龍船,吩咐明公公取些熱水,雖然現已經到了春末夏初時,但河水里泡了這么久,又吹了河水,身體很容易受涼。他又讓龍浩先去安撫太后,自己隨后就到她老人家那里請安。
孟心竹坐浴桶里,用手去抓著從水里冒出來的熱氣,沒想到自己費了這么半天才搞定的死遁居然就這么泡湯了,她思考著這段時間的種種,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自己。
擦了擦頭發上的水珠,孟心竹擁著披風走到窗邊,龍船又開始行駛了,四周又恢復了寂靜。宏德龍湫已經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擾竹妃休息,她現可以安靜地坐艙房里。想起剛才河岸邊的承諾,她不禁嘆起氣來,從現起她真的要開始竹妃的生活了。她望望窗外的天空,思考著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宏德龍湫慢慢走船艙里,早晨他已經向母后請了安,也代竹妃告了罪。老太后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擔心竹妃柔弱的身子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怪罪她不來請安,還囑托皇兒快去看看竹妃。他站竹妃的房間門口,想像著今天會見到怎樣一個竹妃。爾后他笑了笑,推開房門。竹妃正側對著他站窗邊,沒有回頭看是誰來了,也沒有問一句,仍然是靜靜站著。“愛妃昨晚也辛苦了,怎么起這么早?”
孟心竹沒有回答,仍是望著窗外,披腦后的發絲隨著風兒輕輕飛揚。
宏德龍湫瞇瞇眼,走到她身后,美人的發梢輕輕掃過他的臉頰,這種感覺好象回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令他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怎么現竹妃見了朕,都不見禮了?”
“向你跪拜的不見得就真心尊敬,”孟心竹微微側過臉,“前段時間,我已經虛偽到連自己都覺得惡心了,所以到此為止。你想要的虛禮,去找別人吧,反正你也不缺這方面的人。”
宏德龍湫挑挑眉,“整個皇宮還沒有人敢對朕這么話的。”
“哈,”孟心竹笑了起來,“那你可要學會習慣,因為從現開始就有了一個!而且還是你自找的!”
宏德龍湫也笑起來,走到她對面坐下,每次都是晚上見到她,現終于可以白天看到那雙眼眸,雖然那里面有掩飾不住的疲倦,但仍遮不住那動人的靈氣。有這雙眼睛,那整張臉都活了起來,感覺臉上的每一個部件都長得那么恰到好處,連像十王妃這樣絕色女子都要遜色她三分。如果現不是齋戒期的話,自己一定忍不住要沖上去一親香澤。
孟心竹也看著眼前的皇上,就像昨晚自己的感覺一樣,他真得很帥氣,而且白天來看,面部線條很柔合,完沒有晚上見到那般詭異,但仍透著一絲邪氣,還多帶了一些具有親合的吸引力。唉,真是造物弄人呀,這樣一張俊臉,又身為帝王,注定要令眾多女人過著望穿秋水的日子。
宏德龍湫注視著她研究自己的目光,這般專注的神情令他很自得,自己這般模樣,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過誘惑。
孟心竹眨眨眼睛,經過昨兒個一晚上,她來有很多問題想問,卻見到他的這一刻,什么也不想問了。如今就算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穿幫的,也已經意義不大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撫撫被風吹亂的頭發,“不會是你為了證明我的身份,而故意把我打下水吧?”
宏德龍湫笑道:“朕不是,你信嗎?”
“信,為什么不信呢?既然出來的話,就是要讓人相信的,如果不希望別人相信,又何必呢?而且既然問了,別人也給了答案,就應該相信,不然干嘛還要問呢?”孟心竹起身向臥床走去,“畢竟我也給你一口辣椒粉,你打我一下,這樣就可以扯平了。唉,我累了,準備好好睡一下,你請回吧。”
下逐客令!宏德龍湫皺皺眉,站起身,“這么早,你才起了又要睡?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才起,而是一直還沒睡。皇上也知道竹妃久病,熬不起夜的。”孟心竹已經坐床上了,“對了,出去的時候麻煩關好門,謝謝!”罷她翻身躺床上。
宏德龍湫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地愣了,幾時見過把皇上晾一邊,獨自睡去的妃子呀?爾后他又自個笑起來,這是一個不同于其他嬪妃的妃子,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找得這么辛苦。他走到門邊,轉頭看看那雙眼眸的主人,竹妃,我們來日方長。
宏德龍湫站二樓平臺上,望著自己的江山,六皇子和十皇子從艙房出來,與他并肩站著。“什么時候到東都?”他問道。
“明日正午時分,后日正午開始祭祀。”
宏德龍湫點點頭,“老十,弟妹還好吧。”
宏德龍浩也點點頭,“昨晚她睡得沉了些,知道皇嫂落水,一直自責不已,來昨晚就想去看看皇嫂的,可是皇兄已經下旨禁止打擾。”
“朕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而且竹妃落水與她無關,”宏德龍湫拍拍十弟的肩膀,“你開導開導她,晚些時候,朕還要請她去陪陪竹妃呢。”
宏德龍湫站孟心竹床邊,她從早晨一直睡到下午,唉,沒見過這么能睡的女人。看她睡得好熟,宏德龍湫卻也不忍心叫醒她,望著睡夢中露出的笑容,不知道是怎樣的好夢可以讓她這么開心。他笑了笑,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轉身坐窗邊。
孟心竹睜開眼睛,好好伸了個懶腰,剛才做了一個好爽的夢,她看看墻上印著的夕陽之光,不由地笑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你也知道現時間不早了!”
孟心竹被嚇了一跳,猛地坐起身,轉頭看看話的人,“你怎么會這里?”
宏德龍湫端起茶杯,慢慢濾著茶,“朕為什么不能這里?”
“這是我的房間,就算要進來,也要敲門,經我同意吧。”
“朕敲了,而且還敲了不少下,只是你都沒反應,看樣子應該是默認同意了。”
孟心竹坐床上,點點頭,“還真是領教了什么叫強詞奪理!算了,當我沒問過。”
宏德龍湫笑了笑,“明子,傳膳!朕要和竹妃共用晚膳。”
“誰要和你吃飯呀?”
“你不餓嗎?”
孟心竹摸摸肚子,昨晚嚴重消耗了體力,今天又睡了一天,五臟廟已經高唱空城計了,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不過,和這個皇帝一起吃飯,她還真不爽,“免了吧,我寧愿餓著。”
“我們應該沒這么倒胃口吧!”孟心竹有些錯愕地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門口的十皇子和王妃,“皇嫂就這么不想跟我們進晚膳嗎?”
“不是,不是!”孟心竹急忙擺擺手,“我不是你們啦,我是……”
宏德龍湫已經一把摟住她,“她是擔心自己身子弱,若席間支持不住,反掃了大家的興致。是不是,愛妃?”
孟心竹看著掛著壞笑的宏德龍湫,不由地瞪了他一眼,爾后笑道:“是呀,我擔心這個。”
十王妃笑著上前挽著她的手臂,“看皇嫂現的眼睛多亮,可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皇嫂就不要再推脫了。”
“是呀,玉兒一直對皇嫂落水一事耿耿于懷,皇嫂不會還怪她照顧不周吧?”
“沒有沒有!”孟心竹再次擺擺手,“妹妹不要多心了。”
“既是如此,皇嫂就不要再推脫了。”
“好,好吧。”孟心竹無奈地答應了,抬頭又看見宏德龍湫邪邪地笑容,她不由地來氣,一胳膊肘打宏德龍湫胸前。
“啊!”宏德龍湫捂著胸口,吃驚地看著孟心竹。
已經出門的龍浩夫婦聽到聲音又轉回身,見皇上捂著胸口,“皇兄,您怎么了?”
“哦,想是皇上昨晚救我時弄傷的,”孟心竹忙扶著宏德龍湫,“哎喲,皇上,您可是萬乘之軀,為了臣妾而弄傷自己,豈不折殺臣妾了。若您有個萬一的,臣妾萬死也不足惜了。”著,她拍拍宏德龍湫剛才被自己打過的胸口,笑道,“皇上當保重龍體,才是萬民之福!”
宏德龍湫看著面前人兒眼睛中的調皮,不由地失笑了,一把抓住她輕撫于自己胸前的手,“愛妃的是,朕自當保重,不過也要愛妃多多照顧才是呀!”
十皇子夫妻笑著看看兩人,便先行離開了。
孟心竹仍然笑著:“皇上好放開我的手,不然又要有苦頭吃了。”
“哦?什么樣的苦頭!”
孟心竹笑意深了,突然一張口就準備去咬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宏德龍湫忙松開手,“居然想咬人,你屬狗的嗎?”
“錯,比狗厲害,我屬老虎的,而且還是母老虎!”
宏德龍湫哈哈大笑起來,“朕知道了,以后會心的。”罷拉著孟心竹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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