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德龍湫正看著奏章,明公公突然跑進來竹妃已經(jīng)回宮了,先到太后宮請安。他揮揮手讓明公公下去,雖然是安排好的戲份,但焰族那邊似乎提前了一點。
明公公有些意外的看看皇上,這一年多來皇上是無時無刻不思念竹妃娘娘,怎么現(xiàn)知道她回宮了,卻面無喜色呢?他搖搖頭,現(xiàn)皇上的心思是來難琢磨了。
初聽竹妃回宮,老太后很是高興,一來感動于她為先人守孝的心意,二來畢竟現(xiàn)傳開的流言令月很危險,竹妃能回京,流言必自破。再看著一身男裝的竹妃,老太后甚為驚訝,待聽十兒子她就是民間勝傳的才子竹公子,就驚愕了。宏德龍浩將皇上帶竹妃出宮,體查民情一事原原來來的了一通,老太后方回神明白。
以前就知道這位后妃不一般,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見識。老太后再次仔細打量著竹妃,她還是那般恬靜,但眉宇間卻透著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靈氣,雙眼加清澈明亮,感覺她整個人都不同于從前,充滿了強勢,后宮幾時有過這般厲害的人物?
走去御書房的路上,孟心竹心情大好,哼著曲。跟她身后的三個人不免有些意外,這位娘娘還真是難以揣摩,不知是什么事情打動了她,令她回心轉(zhuǎn)意。
宏德龍湫無意見那個扮演竹妃的焰族,不過想到好歹應該要做個樣子,便讓明公公宣她進來。他靠龍椅上,拿起奏章仔細看著,忽聽有人輕輕道:“臣妾參見皇上!”
宏德龍湫不由地坐正身體,看著站門口的人兒,她抬起頭,一雙明眸迎上他的目光。手上的奏章滑落地上,怎么可能?他不敢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孟心竹看看這位皇上的表情,不由地失笑了,“看樣子,皇上似乎并不歡迎臣妾回來。既然如此,臣妾便向太后請旨,繼續(xù)回鄉(xiāng)守孝吧。”
罷她轉(zhuǎn)身準備出門,宏德龍湫一躍而起,直接從書桌上跳過去,輕輕撫住她的肩膀。那是一個真實的肩膀,他搖搖頭,“心竹!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孟心竹轉(zhuǎn)過身,笑道:“心竹留下的問題,皇上想明白了嗎?”
是她!真的是她!那春風般的笑容,那雙任何人也無法模擬的充滿動人靈氣的眼睛。宏德龍湫一伸手把她緊緊抱懷里,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感覺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真實。他的手收緊,只想把她融自己的身體里。
“咳咳,皇上!您要把臣妾憋死啦!”
宏德龍湫回神過來,放開她,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拍拍胸口,深深呼吸著,“你怎么會回來?是不是老十他們……”
“可不可待會再這些事情,臣妾趕了很久的路,才到月都就去見了玉翎公主,又拜見太后,到現(xiàn)都沒吃午飯,現(xiàn)是又冷又餓。所以皇上,可不可以看我?guī)湍闾幚砟敲炊嗍虑榈姆萆希行泻茫屛页钥陲堅倌兀 ?br />
宏德龍湫笑了笑,“來人,傳膳!”
話音剛落,宏德龍浩已經(jīng)帶著人抬了一桌膳食走進來。
“欸,你們的辦事效率提高得很快嘛!”孟心竹有些意外。
“剛才就已經(jīng)聽昭了,如此懂食的竹公子,又怎么食無定時呢?所以一進宮就吩咐御膳房準備了。臣弟自作主張了,皇兄莫怪。”
乘孟心竹用餐之際,宏德龍湫看著昭,“竹妃回來,怎么不先告訴朕?”
“皇上,請恕罪臣不報之罪,”昭跪下,“娘娘若臣先通知皇上,她就不回月都。”
宏德龍湫看看孟心竹,搖搖頭,“平身吧,她的倔脾氣朕知道。”
宏德龍浩拍拍昭的肩膀,示意離開,人家兩口的,他們總不能當電燈泡吧。
“十王爺別走,”孟心竹咽下口中的食物,“請等等,我還有事請教你呢。昭,你要不要也吃點?”
“謝娘娘,臣已經(jīng)用過了。”
孟心竹點點頭,繼續(xù)享用著美食,宏德龍湫為她盛了碗湯,笑道:“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好像特別香,你真是餓壞了!”
“怎么感覺皇上想臣妾沒吃相呢?不過我知道一個吃相再難看的女人,如果漂亮可愛的話,就算扒的米粒滿天飛,很可能叫人覺得是淘氣野蠻外加粗魯?shù)目蓯邸!?br />
“哈哈哈!有道理!”
撤走食桌后,孟心竹盤腿坐御用的羅漢床上,搓著手,明公公忙送上暖手爐,“十王爺,你云游列國,應該對玉翎公主不陌生,給我講講她吧。所謂知已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要知道她如何為成亞的第一才女。”
宏德龍浩笑了笑,從懷里抽出一疊紙卷,“皇嫂所要的,都這上面。”
孟心竹接過來一看,挑挑眉,“沒想到你一個閑散王爺,辦事效率這么快。”罷她便仔細看著這些情報,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多的先進科技輔助,但它的情報效率一點也不差,這些資料很詳細。孟心竹看笑,直搖搖頭,“唉,人家好歹是一國公主,居然被你們了解得這么詳細,感覺**裸的。”
“恐怕亞國,我們的資料不會比這個少。”宏德龍湫笑道,“這來就是游戲的內(nèi)容之一,就如你所,知已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孟心竹點點頭,“玉翎的確大才,可惜她是女兒身,若是個男子,日后必可成為你們的敵手。”她揚揚眉,“從她出得那些為難各國皇子的題目來看,此女才智堪絕,不過也可以感覺到她自恃過高,有些孤傲。”她繼續(xù)翻著那些資料,“一個高手,太久沒有遇到對手,就會孤寂,沒有對手也會失去了進步的動力,而且傲則滿,就會有惰性,一惰則懶。”
“玉翎懶惰?應該不會吧!”
“此懶惰非彼懶惰,因為失去競爭,就失去動力,潛意識里已經(jīng)懶于進步,惰于前進,只是原地踏步,因為她身資質(zhì)較高,所以一時看不出來而已。”孟心竹輕輕敲著玉翎公主所出的難題,“這些題目是她三年前出的,一直未有人解出來,就被一直沿用至今。每個人都有潛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習慣所掩蓋,被時間所迷離,被惰性所消磨。沒有對手的孤寂已經(jīng)形成習慣性的惰性,相信她也知道了,所以她這么希望遇到竹公子,只是希望能擁有再次進步的空間。”
“皇嫂可有把握贏她?”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但我知道只要有信心,人永遠不會挫敗。”孟心竹站起身,“好啦,情報收集完畢,會議結(jié)束。”她突然想起什么,從背包里取出些東西,“對了,我丹州給玉兒妹妹買了些玩意,十皇子幫忙轉(zhuǎn)交一下吧。”
宏德龍浩一愣,丹州買的東西?他不由地想起那天看到皇嫂買的玩意,是那些東西嗎?接過孟心竹遞過來的包,他打開一看,可不是就是嗎?他驚異地看著皇嫂。
“干嘛這么看著我,早了,這些東西是月沒有東西,買來做個紀念蠻不錯的。”
宏德龍浩和林可風完愣住了,難道她當時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計劃好這一切了嗎?可是她當時的態(tài)度根就沒打算回月都的呀!二個人完陷入莫名之中。
孟心竹笑了笑,“東西你一定幫我轉(zhuǎn)交,還要幫我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多了些,來不及跟她打招呼,可別讓她生我的氣了。對了,我還沒有拜見皇叔干爹和王妃干娘,就麻煩風長老幫忙告罪一下。等事情處理完了,心竹再向他們兩老請罪。”林可風愣愣地點點頭。“唉,現(xiàn)也該回竹苑了。”
宏德龍浩回過神,看看皇兄,“皇嫂,不如您和皇兄再聊會吧。”
“不聊了,以后還有機會,這段時間為了趕路都沒休息好,我現(xiàn)要回去補個美容覺。”孟心竹拍拍臉頰,“容光煥發(fā),才能精神抖擻,你們也希望我有個好狀態(tài)面對玉翎公主吧!”
孟心竹漫步御花園里,這些地方自己以前也走過不少次,可是現(xiàn)看起來的感覺卻不一樣。原來放松心情后,居然可以欣賞到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美麗。
“這里的雪景,真得很漂亮!”
宏德龍湫看看她臉上的笑意,“你心情很好!朕以為回到這里,你會……”
“此時非彼時也!心竹留給皇上的題目有答案了嗎?”
宏德龍湫伸出手掌,“握緊拳頭,以為可以抓得緊,其實什么也沒抓到。張開手掌,看似什么也沒抓住,卻可以擁有多。”
“嗯,不錯嘛。”孟心竹笑著點點頭,“皇上都能想通了,我也能。”
“你想通了什么?”
“其實這里的日子,我都處于逃避中。因為不喜歡皇宮,因排斥而反感,只是一味地想要逃離,以為離開這里,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事實上根不是那樣,就算離開皇宮也已經(jīng)不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畢竟我現(xiàn)已經(jīng)不屬于那個時空了。既然身處于此,就應該學會適應這里的生活方式,太執(zhí)著于從前,累人累已。”孟心竹止住腳步,“而且我也明白,自己想要的生活,任何人都給不了,只有靠自己去創(chuàng)造。”
“心竹,朕并不想……”
“我相信你能給予的承諾,只是那種被別人保護下的平靜,并不是我所追求的生活。既然我知道教別人懂得面對生活,面對困難,自己又怎么會不知道呢?所以我決定不逃避,而來面對這一切,面對你被打破的平靜,只有你平靜,我才會擁有平靜。”
“心竹!”
“你不要怪風長老、昭,還有十王爺,如果不是他們的出現(xiàn),也許我還會繼續(xù)當鴕鳥。是他們,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這世界上有一條路不能選擇,就是放棄和逃避之路,做鴕鳥這么久,也是時候讓頭出來透透氣了。這世界上有一條路不能放棄,就是成長之路,既然這個時空,我就必須學會如何生存,只有成長,才會強大。以前我總是等待機會出現(xiàn),現(xiàn)我要為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所以我決定回來,由我開始的事情,別人終究無法幫忙去畫上句號,只有我自己可以結(jié)束它,而這個過程,也正是我成長道路的一部分。”
宏德龍湫看著孟心竹眼中的自信,那種比之前加自信的目光,現(xiàn)的她是如此耀眼,令人有的感覺。
孟心竹看著宏德龍湫,笑道,“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以前的那種逃避生活已經(jīng)讓我迷失了自己,這世界上所有的失敗與失去自己的失敗相比,都微不足道,而所有的勝利與征服自己的勝利相比,也微不足道。我知道以后的路應該如何走,也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不過既然早已經(jīng)開始,就不能中途停止,直到部結(jié)束。如果我還繼續(xù)逃避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它擊倒,總有一天我會后悔當初沒有選擇面對。如果以后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如現(xiàn)選擇主動面對,擊倒它,把它踩腳下。”
宏德龍湫扶著她的雙肩,“心竹,你現(xiàn)真得不一樣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不一樣,我只是覺悟了,恢復到以前的自己而已。你明白什么時候放開手,便會擁有多,我也會知道什么時候?qū)W會放下,什么時候就沒有煩惱了。”
孟心竹笑著繼續(xù)往前走,她站竹苑外的回廊上愣住了,這里還是竹苑嗎?她看看宮墻外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一簇簇竹林,再轉(zhuǎn)頭看看宏德龍湫。
“這里叫竹苑,當然要有很多竹子才行呀!”
“娘娘!”孟心竹回頭,見陳公公正站門口,而蓮花已經(jīng)飛奔出來,跪她面前,“娘娘,您可回來了!”
她笑著把宮女拉起來,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一年不見,你也長大了。”孟心竹輕輕拍拍她,過她的頭發(fā),看到如兒也走到宮門口,恭敬地沖自己行了一個禮。自從皇榜事件后,這個宮女就已經(jīng)開始和自己陌生了。
她走進竹苑,吊床已經(jīng)不梧桐樹上了,但院子里打掃得很干凈,和外面一樣,院中也多了好幾簇竹子。
“娘娘,奴才為您準備了熱水,你沐沐浴,解解乏氣吧!”
“不了,太困了,想先睡會。”她轉(zhuǎn)身看著宏德龍湫,“皇上也請回吧。”
“朕要多待一會。”
孟心竹聳聳肩,沒有再多什么,轉(zhuǎn)身上樓。房間和離開之前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按原樣擺著,沒有一點灰塵,看來陳公公他們還是經(jīng)常打掃。她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合著衣服倒床上。“皇上,臣妾先寐一下了。”
宏德龍湫坐床邊,看著她進入夢境的表情,不由地感嘆,她回來了,雖然是為他的國家而回,但似乎并不是因為他而回。心竹,為什么你的心里總是有比我重要的事和人呢?你所想創(chuàng)造的機會中,有沒有我的機會呢?
宏德龍浩等三人站康定湖邊,估計現(xiàn)整個月都已經(jīng)傳遍了竹公子和竹妃的事,看孟心竹的樣子并沒有因為身份暴露而氣惱,而且似乎這一切都她意料之中一般。
林可風挑挑眉,捻著胡須,他回想著自己暴露孟心竹身份后,她所的話,看來她早就知道如果回到月都,自己一定會公布她皇妃的身份,令她無法再離開皇宮。既然她都已經(jīng)明了自己的計劃和動機,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一旦回來就再難離開,怎么還會選擇回來呢?之前她的態(tài)度一點也沒有松口,后卻給了大家這樣的意外。想著他不由地失笑了,“經(jīng)過這件事,老夫再不敢斷言,去猜竹妃娘娘會想什么了,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唉,娘娘老夫是老奸巨滑,怎么老夫覺得她比我還狡猾,讓人弄不懂。”
“哈哈哈,皇兄過,她要這么容易被弄懂,豈不無趣了。”宏德龍浩轉(zhuǎn)頭看著一等侍衛(wèi),“昭,你一路跟著娘娘,發(fā)現(xiàn)娘娘有什么異常嗎?”
昭搖搖頭,“自丹州分開之后,娘娘就一直不停地趕路,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她準備去哪里,可是時間一長,就發(fā)現(xiàn)她的行程一直都是朝月都方向,我這才明白。不過娘娘,如果我敢提前泄漏半點消息,她就不回來。”
“丹州?”龍浩不由地想起皇嫂留作紀念那些玩意,“這么,她到丹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了要回來?可是當時,她……”
“娘娘讓我們都認為她是鐵石心腸、絕情之人。”昭嘆道。
“是呀,以皇嫂的個性,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通了,誰也不能幫她拿主意,她也決不是別人勸上幾句就可以隨便改變的人。”
林可風瞇瞇眼睛,捻著胡須,“恐怕她聽玉翎公主到月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回來了。她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又怎么會看不到謠言危機背后的危機呢?”
宏德龍浩點點頭,“沒錯,仔細想起來,皇嫂突然出現(xiàn)恰恰就是奇招。如果一開始她就同意回來,我們必然會傳消息回月都,那些放出謠言的人,那些希望月國不穩(wěn)的人,必定也會采取行動阻止她回來。雖然有焰族保護,但敵暗我明,若她發(fā)生意外,就正合了兩起謠言。就算沒有造成傷害,但造事者也會我們正式回到月都之前再放出謠言,若讓皇兄知道皇嫂為了月國而受到威脅的話,一定會方寸大亂,將正合那些圖謀不軌之人的意圖。”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皇嫂比我們想得細呀,她不僅看到表面的危機,也看到隱藏的危險。”
林可風捻著胡須,“嗯,相信娘娘也知道有多少明的暗的眼睛關(guān)注著你們的行動,所以她一點也不配合,連讓我們一起演戲的機會都不給。”
“是呀,皇嫂故意拒絕一切,讓敵人看到我們真實的失落和失望,她故意讓月陷入險境而去麻痹敵人的耳目,實際卻是大限度保證月的利益。皇嫂用自己的無情保證了回月都的安和絕秘,也讓敵人的陰謀被她的突然出現(xiàn)而擊碎,令他們沒有回擊的余地!我就皇嫂不是一個絕情的人,以月人為家人的人,怎么會不為月著想!”
林可風目光深遂地望著湖面,他一直沒看錯,孟心竹心思細膩,想得多也看得遠,但她做事太出乎人意料,如今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又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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