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月皇壽誕,百官朝拜。殿下的舞蹈剛剛要開始,卻見一個侍衛(wèi)匆匆走進來,稟報道:“衛(wèi)國端哲太子,晉見賀壽!”
端哲來了?宏德龍湫挑挑眉,雖然早就知道他從衛(wèi)國啟程來月,不過他從來沒有過是為了賀壽,而且居然還壽宴開始之后,才突然前來。
孟心竹也看向大殿之門,對于端哲她還是蠻好奇了,玉璣這樣的人宏德龍湫都沒有把他列為對手,卻把端哲排敵手的第一位,她倒是很想看看端哲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端哲站殿外,頓了頓,才舉步入內。
孟心竹愣住了,她臉上滿是驚愕的表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他!
這是一張多么熟悉的臉龐呀,這張臉龐從八歲之時,就已經(jīng)深深印她的腦海里,F(xiàn)代社會里十多年的時間,她都是因為這張臉龐而活著,她去完成所有的任務也都只因為是這張臉龐的主人下達的而已。天啦!沒想到,居然這里還能再見到這張臉龐!
端哲向月皇施了禮,告罪道來晚了,請月皇不要責怪。
宏德龍湫也和他客套的寒喧了幾句,便命人賜座。
孟心竹不由地低下頭,原來不是他,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他。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眼神不同,感覺也不同,她就不可能這么巧合,他也穿了。
他是端哲,衛(wèi)國的太子,一個長得跟那個他太相似的人,就如同她跟竹妃也只是長得很像而已,但她畢竟不是竹妃一樣,端哲也不是他。
宏德龍湫轉過頭,想和竹妃幾句,卻看見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他一驚,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嗎?”
她一怔,抬頭看向宏德龍湫,點點頭,“有點悶,皇上,臣妾可不可以先退席?”
離開宴席,孟心竹站花亭內,望著遠處的天空,她的思緒飄遠了,似乎回到了那個自己從生活到大的海島,似乎又看到他對自己的培訓……
突然她感到臉上有東西流動,她輕輕撫了一下,自己流淚了!那次后的任務中,她也流過眼淚,卻發(fā)誓那是后一次流淚。穿到這個時空已經(jīng)快四年了,雖然經(jīng)歷過不少磨難和感動,但她從來沒有掉過眼淚,她還以為自己的淚腺已經(jīng)被堵塞了。
可是今天,她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流淚了。她看著手中的淚珠,卻突然笑了。
人們都:生命中不斷有人離開和進入,于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并不等于不存,記住的也不會永遠不消失。
她的確再也見不到他了,但他畢竟存過。過去的十多年時間里,她記住他,但并不代表著不會遺忘對他的感覺。她不能自己已經(jīng)完忘記了對他的愛,因為那畢竟是她初戀,而且付出的愛情是沒辦法收回來的,只是她不再去執(zhí)著、去固守那份愛情。
如今的眼淚并沒有讓她覺得心痛和悲傷,沒有帶給她多的思念,卻讓她感到無比的輕松,似乎已經(jīng)卸下了肩頭的重擔一般輕松。她終于學會了放下,不再因為這份感情也自苦,他從她生命的唯一變成她心中的一個亮點,一個照耀著她,去追尋真正屬于自己幸福的亮點。
對他的感情雖然不是從眼淚開始,但對他感情的固守卻是從眼淚開始,那一刻她把自己所有的眼淚都凍結了,因為她只希望為他流淚。而今她再次流淚了,是對那份早已逝去,早就應該放手,但卻被她固執(zhí)不放的感情的一種告別。從眼淚開始,也以眼淚結束。
孟心竹沒有繼續(xù)擦拭臉上的淚水,也沒有去控制它,她早就應該好好哭一場了,不是為了追逝不屬于自己的感情,而是為了解放心靈,為了敞開心懷而哭……
宏德龍湫一直寄掛著孟心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會不會是舊疾復發(fā)了?壽宴再次被他匆匆結束,他來到御花園,找到孟心竹所的花亭。他上前撫住她的肩膀,卻驚訝于她臉上的淚水,從第一次遇見她到現(xiàn),從來沒有見她哭過。看著她的眼淚,他的心好緊,很痛,她的每一滴眼淚都燙他心上。
“心竹,你怎么了?為什么哭?”
孟心竹看著宏德龍湫,時間真的是個魔鬼,它可以讓你將原認為永遠不會忘記的東西遺忘掉,也可以讓原并不相愛的兩個人,產生感情。她已經(jīng)不需要去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的,因為那已經(jīng)不重要。她也不需要去弄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男人,因為真正的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今天她真正面對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已經(jīng)放下的,也清楚自己想把握的。
“我沒有哭,只是流淚而已!”孟心竹笑了笑。
宏德龍湫攬住她的腰,讓她貼著自己,輕輕吻上她的臉頰,吮吸著她臉上的淚水,舔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心竹,無論是眼淚還是哭泣,我都不要你臉上看到。我要你開心,我要你臉上永遠都只有春風般的笑容!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我不想看到你哭,永遠不想!我不會讓你哭,永遠不會!”
孟心竹伸手抱著他,“龍湫,謝謝你!龍湫,可以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嗎?我今天很想靠你的肩膀上,真的很想!”
“我的肩膀永遠屬于你,想靠多久都行!敝ㄍぶ,讓她坐自己腿上,笑著摟緊她,用臉輕輕摩擦著她的頭發(fā)。
孟心竹閉上眼睛,笑著埋首于他的懷中……
端哲站驛站里,他背著手看著天空,今天他終于見到竹妃了。以前已經(jīng)聽到不少關于她的事情,這個可以從多年享受專寵的后妃那里把月皇搶過來的妃子的確令他好奇。今日一見,就發(fā)現(xiàn)別的不,首先她的眼睛就足以迷住月皇。
端哲不由地笑了笑,真是一雙好眼睛呀,雖然她的打扮比月皇身邊的幾位后妃都要樸素些,但卻是絕對的靚麗,她并不漂亮,卻因為那雙眼睛而艷照四方。如果她不是月皇的女人,他也會忍不住想去擁有這雙眼睛。
看來她月皇的心中的確無人可及,她匆匆退席之后,月皇對整個壽宴就已經(jīng)心不焉了。端哲留意著月皇眼中的擔心,留意著月皇的坐立不安。月皇太意這個女人了,一個帝王,如果太過意一個女人,就會很危險。因為女人是弱者,是容易被利用的工具。如果利用竹妃,不定可以給月皇一計重擊。
端哲皺皺眉,他回想著自己進殿后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注意到竹妃初看到自己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驚愕,注意到她后來的失望神情,注意到她看自己時眼中的一絲復雜。為什么會這樣?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不可能,這是非常機密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而且是絕對不會泄露的兩個人。不過端哲不會這樣來安慰自己,他一向都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竹妃的眼神令他感覺到一絲不安,他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種不安給消滅掉。
一陣鳥鳴,令孟心竹皺皺眉,她慢慢張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御花園的花亭,她微微動了一下頭,扶她腰際的手突然一收緊。她抬頭看看,宏德龍湫正微笑著看著她。
靠溫暖的懷抱里,她感覺安,所以她睡著了。抱著她,他感覺舒心,看著她自己的懷里睡著,不忍心去驚醒她,就這樣抱著她花亭里坐了一晚。
孟心竹笑了笑,“怎么不叫醒我?”
“我過了,喜歡看你的睡容!喜歡你覺得我的懷抱很安!”
“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宏德龍湫笑了笑,“我不寵你寵誰?你就算再怎么壞,我也還是會寵著你!”罷低下頭,吻住她,“這個算是你補給我壽禮了,可是,你的早安吻我還沒收到哦,所以不要忘記!這可不能耍賴的!”
孟心竹笑了笑,離開他的懷抱,拉著他的手:“知道了,我們回去吧,你該上朝了!
可是宏德龍湫沒有動,只是微微皺皺眉。
孟心竹坐回他身邊,“對不起喔,你坐了一晚上,我又這么重,腿一定麻了吧。我給你揉揉,按摩一下好了!
大清早的,林妃很意外看著月妃出現(xiàn)月承宮里,而且不是為了什么特別的事,只是為了想請她去晨游御花園。這個妃子從來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月妃專寵時期,她們也是明爭暗斗的。如今月妃已經(jīng)失寵了,今天的舉動,很顯然是一種示好的表現(xiàn)。
林妃不由地臉露嘲笑,月妃呀月妃呀,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
兩位妃嬪走御花園的回廊上,卻看見皇上竹妃的攙扶下,慢慢走過來。
孟心竹的按摩下,宏德龍湫腿上的麻木漸漸緩解了,但他還是要她攙扶著自己,他喜歡偶爾依靠她一下的感覺。
兩位妃嬪急忙走上前,“皇上,您這是怎么了?”
月妃一臉怨恨地看著孟心竹,“竹妃,皇上是萬乘之軀,你怎么把皇上照顧成這樣了?”
林妃忙上前扶著皇上,“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呀!”她也看向孟心竹,皇上對竹妃的寵愛她明白,不過畢竟皇上也不是竹妃一個人,“皇上,凡事也省著些,過了度傷身呀!”
孟心竹不由地滴汗,這兩個人定是以為皇上是與她縱欲過度才這樣的,不過這種想法也可以理解啦。她轉頭看看宏德龍湫,卻見他眼中的充滿了看好戲的笑意,她不由地瞪了他一眼,爾后笑道:“姐姐教訓的是,妹妹這就去面壁思過,皇上就麻煩姐姐多照顧了!”
宏德龍湫很意外地看著完話便離開的孟心竹,正準備攔住她,卻被林妃和月妃一左一右扶著,“皇上,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吧!”
太后聽著林妃的話,不由地搖搖頭,皇上兒子對竹妃的喜愛她是知道的,那是勝過月妃千倍萬倍的,當初都對月妃寵愛有嘉,如今寵愛竹妃也正常。不過她也知道林妃的擔心,雖然竹妃對皇后之位沒興趣,但皇上的過分寵愛,讓竹妃比月妃令林妃感到不安。
“林妃呀,哀家明白你的擔心,不過竹妃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
“太后,臣妾不是吃竹妹妹的醋,只是太后也知道皇上對竹妹妹的喜愛,臣妾只怕皇上自己把持不住,竹妹妹也不便違抗圣意!
太后看看林妃,“林妃覺得應該如何處理呢?”
“臣妾也是沒了主意,才來請示太后的。如今國事繁忙,若皇上還不顧著自個身子,臣妾真是擔心得很呀。”
“也罷了,哀家就下旨命皇上隨哀家理佛參禪,禁欲——三個月吧!
林妃一愣,禁欲?她是希望太后告誡一下竹妃罷了,太后怎么會想讓皇上禁欲呢?不過這也好,反正皇上禁不禁欲對她也沒什么影響。
宏德龍湫處理完朝政,便來到竹苑,陳公公稟報道竹妃正臥房里壁思過呢。他一怔,爾后哈哈大笑起來,面壁思過!他笑著走進臥房里,卻沒有見到人影,她不是這里面壁思過嗎?可是人呢?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一個氣息從頭頂傳來。他抬頭一看,他的竹妃正盤腿坐房梁上,面對著墻壁——思過呢。
輕輕飛身上梁,輕輕坐她身邊,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地香味,宏德龍湫不由地嘴角上揚,正準備伸手將她攬住,卻聽到她:“皇上,臣妾正面壁思過呢,不可打擾喔!”
宏德龍湫將頭放她肩膀上,“那,朕就陪竹妃一起面壁好了!”
孟心竹用眼角瞥瞥他,“被罰的是我,又不是你!”
宏德龍湫笑著將她攬懷里,帶著她飛身下梁,將她壓床上,看著她的眼睛,“有我,誰敢罰你!”
“既然不用罰我,那就罰你好了!”
“朕是皇上,誰敢罰朕!朕現(xiàn),來取早安吻了!绷T,他低頭覆上她的唇。
明公公領著太后殿的洪公公走到竹妃的臥房外,他可不敢進去打擾皇上和竹妃,可是也不敢耽誤了太后的旨意,他只得輕輕敲敲房門,“皇上,太后有懿旨到!
聽完太后的懿旨,皇上愣住了,而孟心竹一怔之后,隨之失笑了,“還自己是皇上,沒人敢罰呢,現(xiàn)終于知道誰敢罰皇上了吧。”
宏德龍湫看著她一臉調皮的笑容,不由地搖搖頭,將她抓過來,圈懷里,“還不是因為不忍心打擾你的美夢才會這樣,現(xiàn)可好了,你把我害慘了,補償我!”
“那是太后下的懿旨,我……”
宏德龍湫已經(jīng)先封上她的嘴唇,不允許她再一個字。他看來這懿旨的意義并不大,他來就一直禁欲中,但只要能和他的竹妃一起,就很開心,他唯一的**著就是要她永遠都留自己身邊,永遠都能牽著她的手,永遠都能抱著她。
孟心竹輕輕攬著他的脖子,來她已經(jīng)考慮是不是應該給他了,現(xiàn)卻因為一場誤會引來了太后的懿旨,這個考慮將被延后了,至少也是三個月以后再去決定了。
如今每天晚上,宏德龍湫都會到太后殿佛堂,陪著母后一起誦經(jīng)念佛。他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母親,回想著孟心竹所的話,雖然父皇病逝之前,曾經(jīng)告訴過他,他的母親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但他還是顧慮了,畢竟他的目標是一統(tǒng)江山,吃掉包括衛(wèi)國內的所有土地,而母親對衛(wèi)國的情感令他擔心。其實他也知道母親傾向于讓龍浩來當皇上,但父皇卻堅持自己的選擇,立他為帝。
如孟心竹所,他很幸運,兩個親生弟弟都十分的支持他,龍潤一向都是公開的態(tài)度,他用自己的軍事才華鞏固著月國的疆土。而龍浩則是隱性的支持,他一直保持著一種閑散的態(tài)度,不聞政事,讓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游手好閑。他四處游歷,表面是看風景,實際上卻是幫皇兄了解各地的情況,他成為皇兄的暗探了。
現(xiàn)因為孟心竹的事情,令他看到了這位一直被他顧慮的母后對自己的支持。而從端哲那里反饋回來的消息,也明他的母后并沒有成為衛(wèi)國的奸細,雖然不知道那盒黑珍珠代表著什么,但他的母后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她現(xiàn)只是月國太后,月皇的母親。
宏德龍湫輕輕呼了口氣,起身為母后披上一件披風,“母后,夜深了,穿暖些好!
太后輕輕拍拍他的手,“湫兒,怪母后不通情理,硬要拆散你跟竹妃嗎?”
“不會!”宏德龍湫笑了笑,盤腳坐母后身邊,“母后也是為孩兒著想。”
“你明白就好,母后知道你寵著竹妃,她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但你是個男人,又是皇上,很多時候,她也不好拒絕!焙甑慢堜械拖骂^笑了笑,“她和林妃搞得那個救助金,深得民心呀,百姓們都稱贊不已,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喜歡,也要自控一下,不要讓別人把媚惑君王的臟水潑到她身上,你要為她樹立一個母儀天下的形象,讓天下都敬重她,才好封她為后。”
“母后教訓的是,孩兒記下了。”
太后微笑著看看皇上,“那就好。夜深了,你回吧。若是想去看竹妃,就去吧,母后相信你知道應該怎么做!
“孩兒再陪母后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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