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月一邊任夜冥抱著自己飛,一邊腦袋中飛快的思著:
和電視里看得多了,所謂“什么宮”啊“什么教”的一般都極為兇險隱蔽的地方,好還有個名勝景點(diǎn)做為代言進(jìn)行重點(diǎn)宣傳,比如倚天屠龍記里面的著名風(fēng)景區(qū)——“光明頂”,一提到它就會讓人想到明教。那這個冥火教會不會也有個“光冥頂”?呃~怎么會想到這些,難道真當(dāng)自己是來旅游度假的?她可是背負(fù)著重大使命呢。
使命一,救出飛飛和寒寒。怎么救?“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來想辦法吧。
使命二,找出“千年雪蕊”。怎么找?“到了橋頭的船自然會直”,辦法到時候來想吧。
肚子好餓哦,忘記吃消夜了。
不知道花妖他們現(xiàn)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失蹤?什么?不算失蹤?對哦,她留了“字條”的。
想想她還真夠倒霉的,一會兒中毒一會兒綁架一會兒被人強(qiáng)逼去做客,真是夠驚天夠動魄了。不過到目前為止她還依然安然無恙,嘻嘻~穿女果然是打不死的強(qiáng)。
“冥火教”位于吞日王朝和天月王朝交界處的無名山頂,山勢險要,無路可尋,只能靠輕功躍石而上。當(dāng)夜冥抱著她躍到山頂時,她就意識到天墨他們的剿魔計劃會有多困難。天時、地利、人和,首先就失去了“地利”這個重要條件。哎~加油吧,精神上支持你們。
剛?cè)氪蟮,便有一群黑壓壓的黑衣人整齊跪下,齊聲喊到:
“恭迎教主、圣女回圣教!”
聲音洪亮、氣勢磅礴,頓時讓水映月熱情高漲,激動不已。
夜冥揮了揮衣袖,黑衣人整齊起身,垂首而立。而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抬手高呼:
“同志們好!”
靜——
如一盆冷水澆到頭頂,瞬時熄滅了她的熱情。
不能灰心!不能灰心!于是她開始了諄諄教誨:“我同志們好,你們就要首長好;我同志們辛苦了,你們就要為人民服務(wù)。都明白了嗎?再來一次!”
“同志們好!”她抬手高呼。
“首長好!”黑衣人只好照做。沒辦法,誰叫她是教主帶回來的“圣女”呢!
“同志們辛苦了!”熱情再次被點(diǎn)燃。
“為人民服務(wù)!”聲音洪亮。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水映月激動的跳到黑衣人面前,拉起他們的手一個個的挨著握。“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那架勢,絕不亞于中央領(lǐng)導(dǎo)慰問抗洪官兵。
夜冥終于看不下去了,像拎雞一樣的把她拎起向殿內(nèi)走去,她只好扭著頭完后的臺詞:
“禮畢!解散!”
向來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人們頭上紛紛冒出黑線,夾雜著冷汗……
“我餓了!”
剛被拎進(jìn)房間她就提出抗議。她可是來做客的,待客之道他該懂吧。
夜冥有些失笑的看著她。這丫頭,還真懂得隨遇而安!
不一會兒桌上就多了幾碟菜,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有些驚喜,有些訝異,多的是迅速分泌的口水。于是不等主人招呼,她就一屁股坐下來開始大塊朵頤。
夜冥斜躺旁邊的軟塌上,一手支起頭靜靜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吃飽喝足后,水映月便開始按照剛才臨時想出的計劃展開行動。
首先,要確定自己的這里的地位。雖然夜冥是“請”她來做客的,但和綁架沒什么區(qū)別,一般被綁架的人都是沒自由的,沒自由的人什么都干不了。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扭轉(zhuǎn)這個局勢。
“我應(yīng)該算是你的客人吧?”雖然問得風(fēng)輕云淡,可閃閃發(fā)光眼睛已經(jīng)泄露了她的想法,里面清楚的寫著:快是啊,快是啊……
夜冥挑了挑修長的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性感的薄唇里吐出兩個字:
“不是!”
“不是?”她提高了音量,瞪大了雙眼,“那我算什么?”難道她真的只是一個“肉票”?千萬不要!
嘴角勾起了邪笑,“你忘記剛才他們叫你什么了嗎?”
剛才?剛才有人叫她嗎?難道……
“圣女?”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的黑衣人就是這樣叫她的。
“不錯!”
“意思是我這里的地位挺高的?”兩眼發(fā)出精光。
“不錯!”只他之下。
“意思是我的話他們都會聽從?”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
“不錯!”先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意思是我這里是自由的?”這個是重點(diǎn),有了自由啥都好辦。
“不錯!”他允許的范圍內(nèi)。
“意思是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目的達(dá)成,笑得加燦爛。
“不錯!”只要不出冥火教。
“那我馬上要見飛飛和寒寒!”立刻履行自己的權(quán)利。
“不行!”
“為什么?”她不滿的跳起來。難道他剛才過的話現(xiàn)就反悔了?還是……
她心里打了個寒戰(zhàn),然后用充滿恐懼與仇恨的目光怒視著他。
“難道你已經(jīng)把他們……”
“沒有!”他打斷她的猜測,聲音冷得出奇。他不喜歡她現(xiàn)的眼神,會讓他想起那段痛苦的記憶。
“沒有?”她該相信他嗎?“那你為什么不讓我見他們?”
“因為天色已晚。”
“呃?”
“要見明天見!
“這樣啊……”看來她是真的誤會他了。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已經(jīng)確定自己是個“自由人”,只要能見到他們,就能想法子把他們救出去。
心一放松下來,瞌睡蟲也就跟著來了。水映月打了個哈欠,徑自向內(nèi)屋走去,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
“我困了,你跪安吧!
“你什么?”身后傳來輕輕柔柔的聲音,卻讓人從頭冷到腳,周圍的空氣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糟糕,她怎么忘了現(xiàn)是別人的地盤上,容不得她做主。
骨碌碌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然后臉上堆滿燦爛的笑容,轉(zhuǎn)身,諂媚著:“我是,這么晚了,想必您也困了,為了您的身體著想,還請您回房休息了。OK?”
漆黑的眸子閃過笑意,聲音依然輕柔,“這里就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這里就是您的房間,所以請您……”笑容突然僵臉上,她機(jī)械的消化著他剛才的話:“你、是、、這、里、就、是、你、的、房、間?”
挑了挑修長的眉,“怎么?有何不滿?”
她提高聲音:“當(dāng)然不……”看了看他的表情,迅速降低聲音:“不敢不滿。”她敢不滿嗎?整個冥火教都是他老人家的,何況一個的房間呢?而且錯也是錯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以為第一個進(jìn)入的房間就該是她的房間。哎~丟臉丟到國際上了。
她努力的重扯出一個笑容!澳钦垎栁业姆块g哪里?”
“就這里!焙翢o波瀾的語氣,就像出“今天天氣好好哦”一樣的隨意?陕犓吃碌亩袇s如同一個重型炸彈腦中爆炸,炸得她頭暈耳鳴;寐,幻聽,她一定是出現(xiàn)了幻聽。
于是她繼續(xù)維持著剛才的笑容,用自認(rèn)為平靜的聲音問道:“我想請問一下,您剛才了什么?我好象沒聽清楚。您能再一遍嗎?”
夜冥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依然是波瀾不驚:“我你的房間就這里!
水映月糊涂了,“這里不是你的房間嗎?”難道她剛才聽錯了?
“是!”
“那怎么是我的房間?”她不懂了。
“因為我的房間也就是你的房間!
“意思是我們住一起?”她終于理解了他的話。
“不錯!”
“憑什么?”她開始不滿,是大大的不滿。
“就憑我是冥火教教主,你是冥火教圣女。”
“這兩者有什么關(guān)系嗎?”她又不懂了。
“夫妻或者未婚夫妻!
什么?還有這么一回事?可是她啥時候答應(yīng)過他了?他憑什么自作主張?
于是,水映月幾步跳到他的面前,高聲反駁:“什么夫妻?什么未婚夫妻?你有向我求過婚嗎?我有答應(yīng)過你嗎?”
“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rèn)自己是教圣女,那就表示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依然是理所當(dāng)然的平靜語氣。
“那我辭職!”她雙手環(huán)胸,下巴輕揚(yáng),一副大義凜然。
他挑了挑修長的眉,“辭職?”
她別過頭,用鼻子輕哼:“就是不當(dāng)這個圣女了。”
他的嘴角勾起邪笑,“可以!
“真的?”她放下手臂,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不會有詐吧?而且他居然笑,那個笑容太危險了。
“真的!”語氣是毋庸質(zhì)疑的。
看來是真的咯?她高興的跳起來,“太好了!”抗戰(zhàn)成功。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到她的頭頂。“既然你不當(dāng)圣女,那就是我的階下囚,因該馬上押到石牢!
呃~果然有詐!水映月立馬夸下了臉。
現(xiàn)她的人生面臨著一個重大的選擇題:選擇一,繼續(xù)當(dāng)圣女,換取自由身。代價是和這個教主“同居”,難免清白不保。選擇二,不當(dāng)圣女,保證自己的清白。代價是淪為階下囚,失去自由身。
怎么選擇?
如果選擇了二,那她就不能自由行動了,也就是不能夠救出飛飛和寒寒,不可能找到“千年雪蕊”了。
如果選擇了一,雖能得到自由行動,但她怎么對得起自己?怎么對得起花妖?
“能不能打個商量?”她努力爭取主導(dǎo)權(quán)。
“不能!”夜冥回答得很干脆。
“別回答得那么快嘛,你可以先聽聽。
“!”
“我繼續(xù)當(dāng)圣女,也可以和你住一起。但是我睡床,你就睡這個軟塌。畢竟我們不是真的……”
“你覺得可能嗎?”他打斷她的異想天開。
“那你睡床,我睡這個軟塌。”她做出讓步。
“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夫妻,因該睡一起!”
“可我并沒答應(yīng)過你啊!而且我們也沒成親,不算真正的夫妻!
“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是圣女,成親是遲早的事情!
“那我辭職!”
“可以!”
……
經(jīng)過N次辯論,然后發(fā)現(xiàn)問題N次回到原點(diǎn)后,水映月是徹底崩潰了。
爬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后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眼前這個依然笑得邪惡的男子。
“算你狠!”——
水映月被夜冥“請”走的當(dāng)天晚上,眾人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失蹤”。
首先是云清逸和夜叉感覺氣氛不對,然后眾人一起來到“靜竹軒”。看到的是躺院子里的青蛇,處于昏迷狀況,但傷勢并不嚴(yán)重。接著是發(fā)現(xiàn)躺房間門口的魍魎和鬼魅,同青蛇一樣昏迷著,傷勢也不嚴(yán)重。
三人武功皆屬一流,能同時震暈他們而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可見闖入之人武功何等高強(qiáng)。眾人心中一凜,可當(dāng)看到水映月留下的“字條”時,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來月丫頭挺關(guān)心我們的,臨走前還不忘一一進(jìn)行囑咐!碧炷戳四且婚L串的“PS”做出總結(jié)。
云清逸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月兒因該是自愿去的,不然她也不會留下這張字條。”
“自愿?”司空流云的神情可不那么好,“她為什么會自愿去?”
“想必夜冥是拿凌飛揚(yáng)和楚寒來要挾她吧。”天墨道出了他的疑惑。
不只如此吧!云清逸再看了看她留下的字條。“花妖,還記得溪邊的談話嗎?放心,愿望一定會實現(xiàn)的!笨磥硭谴蛩阕约喝フ摇扒暄┤铩绷。
“月兒會有危險嗎?”夜叉很是擔(dān)心。他了解夜冥是一個殘忍可怕之人,怕他會對月兒做出什么傷害之事。何況,月兒以前就被他害“死”過一次。想到這里,眼中聚滿殺氣。
“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月兒了,只要她不會想起那些仇恨,那她因該不會有危險。夜冥雖是一個殘忍之人,但他因該不會傷害月兒。”云清逸淡淡的回答。
眾人不語。夜叉心里卻是萬分難受,如若不是因為他,月兒也不會擁有那段痛苦的記憶。
“既然確定月兒暫時無危險,那只要等到我們剿滅了魔教,自然會救她出來。這丫頭,還囑咐我們千萬別擅自單獨(dú)行動,所謂用心良苦。 碧炷脑拤鹤×藞瞿承┤说南敕。
“既然如此,剿魔計劃得提前實施,雖然對方已經(jīng)做出了防范,但此事絕不能再耽擱了!”司空流云提出要求。
天墨想了一下,然后點(diǎn)頭回答:“那好,我們就加緊步伐。司空盟主,麻煩你召集各武林同道,今晚就徹夜商討!”
司空流云領(lǐng)命出去,眾人也打算重回大廳。
“夜叉兄!”云清逸突然開口叫住夜叉……
“什么事?”夜叉轉(zhuǎn)身看著這個自始至終都笑得淡淡的人,從他表情上無法看出任何擔(dān)憂的神色。難道他真不擔(dān)心月兒?
“有些話想單獨(dú)對你!痹魄逡菀廊恍Φ玫摹
天墨看了下兩人,然后微笑著:“我和天禹先去大廳等候各位。”完,和天禹率先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云清逸和夜叉兩人。
云清逸直奔主題:“曾經(jīng),江湖上有個‘天下第一殺手’,他同夜叉兄一樣使用長劍,而且他也被人砍掉了一只手臂!
夜叉身形一震,沒有逃出他的眼睛。他繼續(xù)道:“雖他被打下懸崖,從此沒再出現(xiàn)江湖,幾乎所有人都猜測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生人要見,死要見尸,并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那他很有可能還活世上,或許是以另一種面貌,另一種身份活世上!
“你想什么?”夜叉語氣冰冷。
云清逸突然斂住了笑,看著他的眼睛,用極其寒冷的聲音道:“我想,曾經(jīng)我很恨這個人,因為他給月兒帶來了痛苦與仇恨,因為他讓月兒因仇恨而失去性命!”
“是嗎?”夜叉眼中閃過傷痛,可語氣依然是冰冷的。
云清逸點(diǎn)了下頭,然后彎起了嘴角恢復(fù)了淡淡的笑容。“可是現(xiàn)我要感謝他,感謝他活了下來。這樣即使月兒恢復(fù)了記憶,也不會再被痛苦和仇恨折磨!蓖,也不看夜叉的反映就徑自離開了房間。
而夜叉只是呆立房里,眼神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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