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算錯時間的話,現在冬天才剛剛過去吧?白灼不是應該會修行到羅詩槐和陌羽白大婚的時候才走嗎?怎么現在就匆匆離開了極寒煉獄?看樣子還挺急的。
蘇承夜皺著眉頭,躊躇著要不要跟上去,白灼這次離開很匆忙,臉色很蒼白,定然是凡域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應該跟上去嗎?
上面蘇承夜目光幽深難測,往生君抬眼瞄了瞄蘇承夜,小心翼翼的說道,“君上,您不跟去看看嗎?”
蘇承夜瞥了他一眼,神色莫測,“你覺得本王應該跟上去嗎?”
往生君復又低下頭,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蘇承夜詢問的目光刺來,往生君腿有點兒軟,低著頭說道,“每次司衡神,啊不,白姑娘來極寒煉獄修煉,定然是極其需要力量的時候。強行破關出來小的不是沒見過,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虛弱的時候就出關的。”
后面的話想必不用說蘇承夜也知道,蘇承夜凝眉不語,許久才站起身,嘆息著說道,“可是她啊,不愿與本王扯上關系,若我幫她,她只會覺得厭惡罷了。”
往生君欲言又止,看著蘇承夜悵然的離開往生殿,搖搖頭,白灼不愿跟蘇承夜扯上關系的原因往生君倒是能猜出來一些,只是這兩人...就不說是不是相愛了,至少都那么在意彼此,就這樣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真的好嗎?
出了往生殿,好巧不巧,剛好撞上了段楠言,若是眼神能殺人,白灼已經被段楠言冰冷的目光凌遲處死了,白灼沒空理會段楠言莫名奇妙的目光,白著臉一路往凡域羅府而去,段楠言同樣也沒空尋私仇,
兩人同時到達了羅府,此時羅詩槐正在陌羽白床邊仔仔細細的擦拭著陌羽白的一寸寸肌膚,白灼的臉色更加蒼白,沖上去把羅詩槐推開,探了探陌羽白的脈搏,閉上了眼睛,不讓憤怒與自責的情緒將自己淹沒。
“詩槐,怎么回事?”
段楠言眼神幽深的看著傷痛的羅詩槐,羅詩槐轉過頭,看到了段楠言,眼里先是閃過一瞬間的驚喜,忽然想到了什么,復又身形微微一顫,恐懼的望著段楠言。
“為什么陌羽白會在這個時候死?而且,”段楠言的眼神中含著指責,“并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段楠言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始終還抱著一絲期待,期待她自己猜錯了,期待白灼跟她說的一切都是荒謬的謊話。段楠言話一出口,算是徹底斷了羅詩槐的那僅存的一絲期待。
“師父,你...為什么要騙我?”
段楠言絲毫不意外,淡然道:“師父不曾騙過你。”
羅詩槐望著師父的平淡的臉,那雙好看的眸子,曾經是那么溫柔的注視過她,跟她耐心地講解那些疑難雜癥該如何解決。師父的語氣也曾很溫柔,任她心情再陰沉,見到師父,聽到師父溫和的話語她的陰霾都會奇跡般的一掃而空。可如今,這張臉是如此冷漠。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昔日的愛徒,而只是一個...不曾相識的陌路人。不,也不能說是陌路人,他的臉上還是有情緒的,只是那情緒是責怪,是憤怒,是質問而已。
“師父,你個騙子!”羅詩槐低下頭,師父現在的態度著實讓她憤怒,讓她心寒,若只是欺騙也就罷了,她從段楠言的眼神里讀出了一句話——你真是個沒用的棋子!
“徒兒,你說什么?”段楠言的一句“徒兒”再次激怒了羅詩槐,羅詩槐抬起頭,可眼前忽然被一抹白色身影擋住了,白灼冷笑道:“段楠言,你終究是棋差一步,陌羽白沒有死在羅詩槐手里,你想拿業火,下輩子吧!”
段楠言將手背到身后,瞥了眼羅明絮,笑道:“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麻煩呢。”
白灼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刻將羅明絮護在身后,警惕的瞪著段楠言,“你想做什么?”
“不管怎樣,羅明絮和陌羽白的魂魄必須一起才能進入輪回,就算現在陌羽白死了又怎樣?我照樣有辦法靠著陌羽白的一點殘魂瞞天過海把魂給拉回來。”段楠言笑得陰狠,讓羅明絮覺得毛骨悚然,“只是,怕是會有點兒疼。”
羅明絮不自覺得往后退了一步,羅詩槐也意識到了什么,擋在陌羽白身前,掏出一把刀子對著自己的喉管,眼神堅定倔強,“想傷我弟弟,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姐!”
段楠言似嘆息,似嘲諷,“區區凡人,竟想與神斗?”
說罷,段楠言瞬間移動到羅詩槐面前,伸出手就要奪過羅詩槐的刀子,但在離刀子還有一寸的時候手就再也未能進分毫。段楠言看了一眼神情冷漠臉色蒼白的白灼,冷笑道:“修為倒是又漲了不少,只是,傷成這樣,你能阻止得了我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辭風,還愣著做什么?”
說罷,辭風忽然閃現到白灼面前,與段楠言對陣起來,段楠言主修藥理,自然沒法跟昔日蘇承夜的貼身護衛辭風比拳腳,于是一人用藥,一人靠身手斗得水火不容,白灼瞥了一眼羅詩槐和羅明絮一眼,扛著陌羽白,一手抓著羅明絮,一手抓著羅詩槐,又對辭風說道:“搞定了就跟上,燒了傳訊符,我自會告訴你我在哪兒。”
辭風點頭,白灼立馬消失不見,段楠言氣得牙癢癢,怎么會沒防著這一手?他怎么不知道白灼身邊還有這么一個高手在?這個人,好像是予荒君身邊的護衛吧?予荒君竟然把他派來保護白灼?
一眨眼,白灼一行人就離開了這個鎮子,帶著他們飛了許久,白灼撐不住一口血吐出來,身形一個不穩,差點把羅詩槐和羅明絮給扔下去,羅詩槐羅明絮心驚膽戰的俯視著下方,直到白灼穩定住了,羅詩槐回過神來才白著臉問詢白灼的情況,“你...還好吧?”
白灼搖搖頭,聲音有些虛弱,“死不了。”
羅詩槐躊躇了一會兒,擔憂的問道:“我們...去哪兒?”
白灼許久沒說話,有些悵然的望著前方,“天下之大,我也無處可去,或許,只能先去...往生海了吧。”
羅明絮驚愕不已,怎么會?“白姐姐...妖都不能去了嗎?”
白灼瞥了一眼羅明絮,聲音有些沉重,“妖都?早就亂了,若不是我的實力在那里,他們早就反了。”
“怎...怎么會?我記得...”羅明絮忽然低下了頭,他忽然想起來當年白灼是如何當上的萬妖王了,又想起了那十二妖王是有多不服氣了,以及,上輩子他反叛的時候萬妖殿是有多少人推波助瀾了。
白灼無奈的搖搖頭,到頭來還是要去往生殿嗎?為什么往生殿背后的主人偏偏是他呢?
“白姐姐,對不起。”
白灼依然沉默不語,不說原諒也不說不原諒,羅明絮有些疑惑地望著白灼,“白姐姐不問我為什么道歉嗎?”
“我并不想知道。”
羅明絮低下了頭,也是,白姐姐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吧。
“過去的恩怨,就終結在你請我吃的那頓烤肉吧,以后不用再多記掛了,只希望將來我問你一些事的時候,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要騙我就好。”
羅明絮有些錯愕,白姐姐...我當初可是背叛了你的叛徒啊,你真就這樣用一頓烤肉結束嗎?
忍著疼痛,白灼把他們帶到了往生殿,此時蘇承夜已經不在往生海了,往生殿里只剩下往生君和他的幾個手下。往生君看到白灼,忙走下來恭敬的對白灼道:“白姑娘這是?”
白灼指了指陌羽白,聲音發虛,“幫我照顧一下他們,還有,幫我找到這個人的魂魄,他的魂魄殘缺不全,一部分靈魂在這個活人身上,兩人必須一起死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死。所以,你明白的。”
往生君的冷汗流下來了,“您也真是膽子夠大的。”
白灼虛弱的笑笑,“事實如此,我說的沒錯吧?”
往生君擦了把汗,“您說的沒錯,您說的怎么會有錯?”
“那就有勞了,我再去極寒煉獄修煉會兒。”
還?還修煉?都這樣了還能練吶?
往生君照著白灼的要求把陌羽白的殘魂找出來。查了查輪回簿,這人果真不該此時死,不對,是輪回簿上壓根沒有他的信息,那就不關他的事了,畢竟是跟白灼一樣的神獸,他們的命數是不受往生殿約束的。
往生君放心的把陌羽白的魂魄叫到往生殿來,陌羽白看到羅詩槐和羅明絮,以及他的尸身,愕然,“你們怎么會?”
羅詩槐撲過去抱他,但什么也碰不到摸不著,才想起人鬼殊途,陌羽白愣了一瞬,忽而目光柔和下來,“還能再見到你們,死而無憾了。”
“不!你才不會死!”
陌羽白摸了摸摸不到的羅詩槐的頭,柔聲道:“嗯,我知道的,照那只狐貍的性格,肯定不會讓我就這么死的,至少也要讓我的魂魄融合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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