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莫小飛趕回來正好碰到府醫(yī),讓他迅速把藥拿去煎了。莫小飛正想著現(xiàn)下自己是不是該走,畢竟趙琦瑜能不能活,皆看命,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留下來怕也沒什么用,那大夫瞧他面色猶豫,又想起王爺剛剛的舉動,想必王爺是歡喜他在身邊的,便以還可能抓藥為由讓莫小飛去守著王爺。</p>
<p>莫小飛猶豫了一下,慢慢走近趙琦瑜床邊,看著素日一絲不茍的王爺如今面色憔悴,他心中也不好受,總說施恩比受恩享福,如今這救命之恩他該如何還呢?</p>
<p>趙琦瑜到夜半,口中開始呢喃。“什么?”莫小飛湊近聽了聽,以為他要什么東西,卻聽得他說的是“娘,娘親。”看著趙琦瑜雙手亂抓,似想抓住什么,莫小飛俯下身,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輕輕拍了幾下,算是安慰一下他。</p>
<p>看著窗外的月光,莫小飛想起自己小時候生病也曾找過娘,可惜林主告訴他,他根本沒有娘親。心下感慨自言自語道:“你也想娘親嗎?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娘親,現(xiàn)在你喚她,她也是聽不到的。”趙琦瑜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竟不在呢喃了,只是身子有些發(fā)抖。</p>
<p>莫小飛起身幫他蓋上被子,又握住他的手道:“你放心吧,今日你娘親雖不在你身邊,但我會陪著你的,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保護(hù)好你。”趙琦瑜好像真能聽到,身子竟不抖了。</p>
<p>莫小飛看著趙琦瑜連生病都要操心自己的安危,又有些可憐他,聽說琦王的**在早年已經(jīng)去世,他雖貴為王爺卻日日被人惦記性命,到哪都要有保鏢跟著,竟不比他這個小小江湖人來的自由。“唉!原來當(dāng)個王爺也這么辛苦啊!”</p>
<p>另一邊,等冷雙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關(guān)在一個小屋內(nèi),她環(huán)視屋內(nèi)看見青落縮在旁邊的角落里直發(fā)抖。“青落”,冷雙兒想起身過去,但雙手被反捆著,根本起不來,只能靠雙腳挪過去,等她近了,只聽得青落一聲聲發(fā)抖的喘息聲。</p>
<p>“青落,你是不是毒蠱又發(fā)作,為什么不叫醒我?”她將頭低下想看看青落的情況,誰知青落一下就倒在她肩膀上,似乎想要咬她的脖子,可又隱忍不敢行動,冷雙兒想起,若是主人不許,中蠱者根本不能隨意吸血。</p>
<p>看著青落煞白的面容,真不知道他為此受了多少折磨,冷雙兒心下是即氣憤又心疼,最后沉聲道:“咬吧,青落,我許你,以后只要你需要我的血,可以自行取,不必經(jīng)我同意,此命令永生有效,即使是日后我想反悔,皆以此令為先。”</p>
<p>青落聞言,張口便咬下去,不過他這一口咬的可真狠,冷雙兒差點(diǎn)沒叫出聲,最后還是忍著眼淚沒吭聲。可不知道是不是肩上的血太少,青落竟然又咬了一口,這一口猝不及防,只聽冷雙兒失聲大叫“啊!”</p>
<p>這一叫倒讓青落找回了三分神智,他松了口,坐到一邊,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冷雙兒看他臉色青白,想是還沒有恢復(fù),而且肩上剛被咬開的地方,好似有血流下了。</p>
<p>冷雙兒心中腓腹,你倒是先把血喝完,恢復(fù)了再說啊,不然我豈不是白受罪了,但看到青落那副模樣,剛被咬傷的怒氣又沒了大半,只輕聲道“不用顧忌我,反正已經(jīng)傷了,若你沒有恢復(fù),那一切就沒有意義了。”</p>
<p>青落聞言,又輕輕俯下身吻住她的肩膀,這次青落動作輕柔,唯恐弄疼了冷雙兒。冷雙兒肩上傳來青落嘴角跟舌頭的溫度,在一想現(xiàn)在這畫面是不是太過于···香艷了。饒是心里不斷勸服自己,這不過是在解蠱,可也止不住冷雙兒胡思亂想,臉上升溫啊。</p>
<p>許久,青落方又坐回原處,冷雙兒也因剛剛自己的想法,羞得不敢正視他。月光照在兩人的中間,青落好似緩解了疼痛,聲音有些微弱道:“你可知你剛剛許我的命令,會威脅到你的生命。”</p>
<p>冷雙兒第一次聽到青落如此輕柔的與她講話,她不解的看著青落,只聽他道:“身中蠱毒者,之所以不能輕易吸取主人的血液,除了是主人給我們的一種懲罰外,還因為中毒者很有可能無法克制自己想吸血的欲望,反而會將主人殺死。”</p>
<p>“你不會的”冷雙兒想也不想便答道,青落抬眼看她,突然嚴(yán)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你了解我嗎?”</p>
<p>他這話倒把冷雙兒問住了,是啊,她憑什么如此信任他,看青落此時的神情,說不定自己的這種盲目信任對他其實(shí)是一種負(fù)擔(dān)。冷雙兒疑聲道:“青落?”</p>
<p>青落突然厲聲道:“你可知我從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可知我罪孽深重,一生都不可能洗清,你可知若有一天我失控,我可能隨時都會殺了你。”</p>
<p>“那你會嗎?”冷雙兒直視青落的雙眼問道,青落看著眼前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可眼神卻如此堅韌動人,這股堅韌無數(shù)次將他從黑暗中帶出,給與他希望之光,他又怎會舍得傷她。</p>
<p>青落掙脫繩索,雙手不自覺的捧住冷雙兒的臉,亦是堅定的答道:“不會”。冷雙兒看這情景,心中一緊,這景象她可做夢都夢過幾回了,今天終于要變成現(xiàn)實(shí)了嗎?她自覺的閉上眼睛,等著那一吻落下,可許久她卻聽得青落道:</p>
<p>“人人都道我是從地獄中來的惡鬼,我自認(rèn)為自己確實(shí)不值得這世上任何人憐惜,雙兒,你真的不嫌棄我用這沾滿鮮血的雙手來護(hù)你嘛?”</p>
<p>冷雙兒聞言,原來不是要吻她呀,心中有些小失落,但見青落如此看低自己,不免有些心疼:“不會,雖然我們不能追回曾經(jīng)犯下的錯,但還可以從頭來過。不管從前的你如何,現(xiàn)在的你早已不同了不是嗎?你放心,我不會棄你的。”</p>
<p>青落聽完冷雙兒篤定的回答,眼神輕顫,隨后抱住她。冷雙兒感覺到青落竟有些微微發(fā)顫,莫不是哭了?!</p>
<p>還好青落抱完就給她解了繩索,她細(xì)看了一下他的臉頰,并沒有落淚的痕跡,她松了一口氣,也不知今日的青落為何會這般異常,難道是被那花霸兒刺激了?</p>
<p>“青落,你是在意那花霸兒說的話嗎?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擔(dān)心那些還沒發(fā)生的事。”冷雙兒瞧著青落的神情一如往常,以為他聽進(jìn)去了,便道:“來看看,我們到底被誰帶到哪了?”</p>
<p>冷雙兒起身開始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卻未見到青落臉上的異常,如今無花堂可能已經(jīng)知道他沒死,他還能跟在冷雙兒身邊多久呢?罷了,便是死在她身旁也算是他歐陽落這一生最好的結(jié)局。</p>
<p>想到此,青落坐在月光下看著四處走動的冷雙兒,嘴角上揚(yáng),竟有一種釋然的輕松。是啊,在死前能得一人珍惜,他歐陽落何德何能呢?</p>
<p>冷雙兒轉(zhuǎn)身剛好見到青落映著潔白月光的笑容,她竟一時看呆了,青落何曾這樣笑過,笑得如此的燦爛,就像,就像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雖然這種說法有點(diǎn)奇怪,但她卻覺得最適合,畢竟他真的從未如此真實(shí)過。</p>
<p>冷雙兒以為他魔怔了,趕緊跑到他面前,小聲喚他“青落”,青落依然未斂笑容,輕聲答道:“嗯?”這下冷雙兒有些怔了,這還是她的青落嘛?竟然帶著笑聲答她,她趕緊伸手摸青落的額頭,可別是剛剛蠱毒給燒壞了腦袋。</p>
<p>青落見她如此反應(yīng),不禁有些想笑,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旁邊道:“別找了,既然那些人未傷我們,說明我們暫時沒有危險,先休息會兒吧,今夜發(fā)生的事太多,你也該休息會兒了。”</p>
<p>冷雙兒被他這么一說,也安靜的坐下。月光下兩人靠在一起,就像一對相互依偎的鳥兒,各自給予對方安全和活下去的希望。</p>
<p>“青落,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站在我身邊。”青落不語,看著冷雙兒漸漸閉上的雙眼,他將她的一只手放到嘴邊,神圣而敬畏的落下一吻。</p>
<p>“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雙兒,你不知道你的出現(xiàn)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那是老天賜予我在這世間最后的一絲溫暖啊。說完青落嘴角再次揚(yáng)起,像極了開在地獄邊緣的白色彼岸花!</p>
<p>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一人將你救贖,讓你的人生不在孤寂寒冷。</p>
<p>十二年前,在歐陽落還不是連山傀儡之前,他是一家名門長子,但只因不是嫡出,在家中受盡后母虐待,即是如此他也從未在他父親面前抱怨過,因為他的后母可能只會被訓(xùn)一頓,但他跟他的**卻可能因此遭受更大的折磨。</p>
<p>不過,即使是這樣不堪的日子,也并沒有撐到等他長大成人將他娘親帶出那個家的時候。那一日,他娘親被后母拖著去給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侍寢,他娘親誓死不從,害了那人性命,自己也上吊自殺了。</p>
<p>那些人卻污蔑他的娘親故意勾引,甚至要抓了他去賠罪,正好那時瘟疫爆發(fā),他被關(guān)在柴房幾日后發(fā)現(xiàn)他染上瘟疫,后母毫不猶豫將他丟到亂葬崗埋了。</p>
<p>血月當(dāng)空,他從亂葬崗爬出來,只見一名銀鈴少女坐于墳頭,望著血月發(fā)呆。她轉(zhuǎn)頭瞧見滿身白膿的自己也不覺得驚訝,只道:“又一個不服命的人,我手上有一個藥丹,它可讓你活命,你愿吃嗎?”</p>
<p>自此他成了花無言的傀儡,一開始?xì)⑷怂麜蓿瑫纯姑睿m想活但并不想如此活下去。最后花無言讓人施針封了他的記憶,往后殺人他不再有感覺,即使偶爾會記起,但他的身體早已習(xí)慣了人血的溫度,到后來他已不記得殺人是因為命令還是自己的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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