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打算跳下去嗎?”趙嵐毫不客氣的打趣道。
“你們是……”
“那副畫里的衣服我曾見過,不過衣服上還系著一個香囊,香囊上繡著一朵有點像壁虎的蘭花。不知……”
花霸兒還未說完,露菲菲便激動得眼含淚水的抱住他道:“你見過他?他在哪?他在哪?”
趙嵐抓住她的手,將她掰開道:“別激動,總得坐下來說吧!”
露菲菲深吸兩口氣道:“是我失態,兩位隨我來。”
來到屋內,趙嵐想聽露菲菲完整的故事,要求她先把故事講完才能告訴她,衣服的主人是誰,等了那么久,露菲菲也不介意一吐為快。
另一邊青落他們跟著來到了一座破廟前,廟里還站著幾名打手,其中一人面部憔悴,胡子拉渣,可從他的氣勢還是能分辨出他便是這里的老大。
他的手下弄醒連不遇后,他立刻瘋了一樣抓住他的衣領道:“他在哪里?”
連不遇冷笑:“整整半個月,你跟了我半個月,我也說了半個月,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用了他的面孔,把他的臉撕了下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快說,不然我就讓你把他的臉還給我!”男子眼中嗜血,聲音沙啞似壓抑著猛獸。
“王巍,他在時你不珍惜,他不在了,你又做給誰看,做給誰看……”連不遇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
是啊!她不在的這十年,自己不斷的換了一張年輕又漂亮的臉給誰看?自欺欺人的人何止眼前這個瘋子。
連不遇原本哀傷的臉突然轉為嘲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當初他喜你,愛你,視你為世上珍寶,你視而不見,反而礙于世俗顏面,礙于自己的前程,親手將他推向絕境……”淚水不自覺順著連不遇的臉留下,最終梗咽聲終將他的話語堵住。
王巍則被他的話語激得連連倒退,嘴里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把他還我,把他還我”。
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此時竟有著同樣的痛苦,皆因世俗規則,陰差陽錯,傷了最愛的人,方后知后覺對方早已根重于心,無法自拔。
“路與非已經死了,別在執著了。”連不遇抬頭,心如死灰般說完這句,但在冷雙兒看來他這是在故意激怒對方,只求一死。
果然,王巍聞言,抽出手下的刀,狠厲道:“那你把他的臉留下,去死吧!”
“住手。”冷雙兒大喊,青落趁機擲顆石頭將刀震下。
眾人望向她倆,冷雙兒平靜道:“路與非沒有死!”
王巍聞言,先是震驚,隨后狂奔過來,差點碰到冷雙兒之前,被青落一掌甩到地上,他立刻站起來道:“你說的……是真的?”
在追連不遇的無數個夜里,在得到連不遇無數個否定答案的時候,甚至在他聽到連不遇將他的臉劃下時,盡管他不信,可是心里的希望早已經泯滅,如今終于聽到了他想聽的答案,但他卻不敢信了。
“他被撕了臉后,在破廟被我救了,所以他沒死,別在折磨別人了,放了他。”冷雙兒讓青落讓開,仔仔細細的開始大量這個男人。
從男人古銅色的皮膚可以看出,他以前也是個健碩英俊的男人,不過連日的奔波,傷痛把他的精力消耗得只剩一副皮包骨了。
看著男人通紅的雙眼,還是不太相信的模樣,她道:“本來我遇到他時,他的臉上裹滿了白布,血水滲出來的模樣讓人害怕,我都不敢相信是他。”
“我曾說要為他報仇,可是他只讓我葬了他,他說他并不恨那個劃了他臉的人,是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容貌來交換的。”
冷雙兒說到這示意青落把連不遇帶過來。
“他還說了什么?”王巍終于不像剛剛那樣癲狂,有些小心點問道。
“我曾問他值得嗎?那張容貌無雙的臉就這么沒了,值得嗎?你猜他怎么回我的。”冷雙兒苦笑。
王巍停頓了一會兒,卻終歸不敢回頭。
“他說世上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出現,讓你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冷雙兒停頓了一會兒,壓抑著為路與非傷心的沖動道:“他,不悔。”
王巍聽完,不知是哭是笑,身子顫抖得厲害。
青落將人帶到身前,冷雙兒想起王巍剛剛為了路與非發瘋的模樣,想了想道:“他傷好后,就獨自離開了,沒跟任何人說,想必是不想與凡塵在有牽連,他養傷的地方就在都城的石碑村,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臨走,冷雙兒又道:“若你們緣分未盡,必然還會相見,你,好自為之吧!”
三人徑直走出破廟,也無人在糾纏,但冷雙兒總覺得那破廟甚是凄冷孤寂。
冷雙兒將人帶到河邊,在旁邊生了火,連不遇一臉不振,乖乖待在旁邊,當然了,跑不了才是真的,畢竟青落對他從不手下留情。
“你是藥鬼?”冷雙兒單刀直入問道。
想必是許久沒聽過這個稱呼,連不遇先是一驚,隨后眼神凌厲的望著冷雙兒。
冷雙兒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問道:“你剛剛不是想死了嘛?揭穿你的身份有什么大不了的。還是說你不想讓誰知道你的身份。”比如露菲菲。
冷雙兒故意逗弄他,誰叫他那么壞,之前竟然拿青落做實驗。
“要想我不說也可以,解藥拿來。”冷雙兒把手伸到他面前。
連不遇一臉疑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冷雙兒正準備大喊:你種的蠱你不知道!但又想起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控制青落體內的蠱蟲,所以還是不要那么快露底才好。
“少廢話,你種在青落體內的蠱有后遺癥,快告訴我們解蠱的方法。”冷雙兒換了個說法。
“雙兒……”青落雖說不會違背冷雙兒的意愿,但救連不遇,他是不愿意的,沒想到她這么做竟然是為了自己!
“呵呵呵……原來你們是為了此事。”連不遇看了看青落,又道:“你們連他身體里控制記憶的針也拔了吧,是我師弟藥老給你們治的嗎?哈哈哈……剛剛說的路與非是不是也是他救的?”
連不遇說到后面情緒便激動起來,冷雙兒也被吼得火了:“兇什么兇,你自己給人下了那么毒辣的針還不允許人解了,別忘了你現在的小命在我手里。”
連不遇聽了也不管:“你們既然遇到了我師弟,怎么不叫他給你們解了那蠱,他不是連被割了臉的人都能救活,去求他呀!”
冷雙兒道:“你別太過分,如果他能解我們何必找你,還有路與非的命是我救的,不要陰陽怪氣的把氣撒到那老頭身上。”
連不遇聞言,不知哪里逞了他的心,他臉色緩和道:“路與非是你救的,不是他?歐陽落身上的蠱他也不會解?”
冷雙兒無奈的點點頭:“我告訴了他方法,他動的手。”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他也有不行的時候,哈哈哈……你告訴我是用什么方法救的路與非?”連不遇有些瘋癲道。
“你先說解蠱的方法。”冷雙兒不想與他廢話下去。
“哼,沒有解藥,歐陽落從小就被種蠱,如今這蠱早已經與他融為一體,根本解不了。你說的后遺癥恐怕就是他身上的蠱蟲沒除干凈吧!”
“那為什么上次就可以,他不是脫離了原主人的控制?”冷雙兒有些不解。
“上次?哼哼……這個你可以問問他,我也好奇他是怎么辦到的。”連不遇半諷刺半自嘲道。
自己種的蠱,自己都無法解,卻讓別人解了,對于自視甚高的他豈不是一種諷刺,但他可以想象得到解蠱的方法一定是痛苦又殘忍的,唯有如此,方能壓制住蠱蟲的控制,讓身體的主人得一時的自由。
“這么說我們救你根本是白救一場。”冷雙兒冷聲道。
“隨便你們要殺要刮。”連不遇自暴自棄,根本不在乎生死。
“其實也不算白救,我救你還有一個原因。”冷雙兒看了看依然一臉無所謂的連不遇。
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一個女人能夠沖破世俗偏見,愿受世人唾棄,也要追求所愛,你不覺得這樣的女人很迷人嘛?”
連不遇僵了僵,沒有說話。
冷雙兒繼續道:“我不知道世人對菲菲怎么看,但我覺得她是真的很愛她的師父。”
師父兩個字一出口,連不遇就冷聲道:“住口!”
“住口?哼!我當然可以住口,可是別人會住口嘛?世上的千千萬萬人會住口嘛?他們不會,他們只會說得更難聽……”
“誰敢說我就殺了誰,誰敢說!”連不遇站起來大吼,眼中滿是殺意。
“誰說都無所謂,我想她既然敢說出來就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只是明天那個人會不會來。”冷雙兒說這些,是希望他們至少見一面說清楚。
她繼續道:“一個女人用半生做賭注,就為了你的一個答案,你難道要躲在這里做縮頭烏龜嗎?”
冷雙兒說完,也不想在見到這個懦弱的膽小鬼,拉著青落就走,臨了她想起自己不能白救了他,又道:“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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