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蕭拿著她的東西去了衛生間,莫念坐在馬桶上不看他。
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東西之后,催他:“你出去。”
她的精神應該是緩和了些,說話稍微有了些力氣,臉色也漸漸緩和過來。
男人嘆息一聲點頭離開。
莫念的痛經確實緩和了一些,她在里面將身上的衣服換下,臟的太厲害了,又是一件白裙她不打算要了,索性扔去了垃圾桶。
再等她開門出來的時候,床上的被套被單不知道什么時候都被那人換下了,被褥整齊的疊放著。
床頭柜插著她的電熱寶,還放著一張暖宮貼。
她走去過將臟掉的床單和被套一起抱起扔去了衛生間的垃圾桶,等明日再扔出去。
莫念坐在床上抱著那個電熱寶,大暑天抱著這樣的東西滋味并不好受,可是肚子隱隱作痛,似乎靠著熱源才能好受一些。
那貓從地上一躍而上,趴在她腿上,蔫蔫叫了聲“喵”~
莫念伸手摸了摸它腦袋說:“我沒事。”
話落便聽一聲開門聲,那人端著一只水杯進來了。
“家里沒有紅糖了,喝杯熱水。”陸景蕭將水杯遞去她手邊,那架勢似乎她不接不行。
莫念此刻還是虛弱的,無意和他僵持伸手接過。
她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背,指尖冰涼,陸景蕭微微蹙眉。
他在她床邊坐下掏出電話給家庭醫生陳墨去了電話,陳墨那時睡得正沉,冷不丁被這一通電話吵醒。
語氣有些懵然:“陸先生,有事嗎?”
陸景蕭余光掃了一眼正端杯喝水的女人問他:“痛經有什么辦法治?”
這話讓莫念喝水的動作一頓,這人……
不知道那頭的人到底說了什么,只聽陸景蕭又問:“形成原因呢?”
陳墨說:“這東西一般都非一日形成的,或是體寒,或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東西。”
“嗯。”陸景蕭應了聲,當著莫念的面問:“緊急避孕藥會有影響嗎?”
聞言莫念握著水杯的手一緊,偏頭看向柜子,她想起來那天吃完藥之后因為萍姨在家,所以她沒好意思及時扔。
那東西是和衛生巾放在一起的,難道他是看見了?
她的胡思亂想還沒結束,那個男人的通話已經結束了。
陸景蕭偏頭看著她說:“以后那些藥不能隨便亂吃,緊急避孕套一年不能超過兩次。你這次痛經,未必和那些藥沒關系。”
莫念垂頭抱著水杯不理他,她沒他那么厚的臉皮,可以心平氣和的和他說這些。
但陸景蕭的臉厚程度不止如此,他后來直接和她普及起了避孕知識:“不想生孩子,可以有別的辦法,體、外,避開排卵期,避孕套……”
他還沒說完,莫念卻聽不下去了,她微紅著臉斥他:“你出去!”
陸景蕭原本是想和她細細解釋一下這些方式的優缺點的,但見她這樣,他還怎么繼續?
算了,太太臉皮薄,還是留著以后慢慢說吧。
“出去!”莫念放下水杯,抓過被子睡下。
又惱了?
陸景蕭看了看她背影笑了笑,轉身往外走。
——
莫念第二日醒來時,男人不再客廳,她微微松了口氣。
廚房里溫著那人一早煮好的粥,等她從里面端著那碗粥出來時,那人已拎著一袋東西回來了。
東西是陸景蕭一早出去買回來的。
莫念偏頭看了一眼,一眼掃到了透明塑料袋里那個她長夜用的衛生巾牌子,她忍不住蹙起了眉。
陸景蕭不急將東西送上樓,他拉開她身邊的凳子坐下說:“待會兒給你泡一杯紅糖水。”
莫念不答話心想,他倒是比萍姨還細致。
男人又道:“你柜子里那些東西好像差不多用完了,這些東西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陸景蕭不是女人,但是他也知道,女人的月事并不是月月都準時的。
她這次顯然就是突然襲擊,當然也可能跟她偷偷服用避孕藥有關。但他昨晚故意在她面前打電話給陳墨,其實還是嚇唬居多。
莫念低頭專心吃飯,由得他去說。
可這人似乎沒有打算停的意思:“日后這藥不許亂吃,漲點記性。那都是激素藥,要是你將自己吃的激素失衡發胖、衰老,屆時后悔莫及!”
這話夸張了,他還是在嚇唬她。
莫念吃完了最后一口粥,慢悠悠擦干凈嘴巴,意味深長說了句:“陸先生這輩子不做女人可惜了。”
“嗯?”陸景蕭含笑問她:“怎么說?”
她又挖苦他,不過他就喜歡聽她挖苦自己,陸景蕭覺得這八成也是一種病,但他不想治了。
“細致,話多。”女人的優點給他占全了。她不過昨晚痛經了下,他就能圍著這話題從昨晚說道今早。莫念算見識了,男人并非都是話少的。
陸景蕭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她說他話多他不認同,但說他細致?是不是在說他‘貼心’?
這個詞用的好,他喜歡。
莫念起身拿著那只碗去廚房,不等她擰開水龍頭,手里那只碗已被他接過去。
男人說:“不許碰涼水。”
莫念微微凝眉說:“我可以用熱水洗。”
“那也不行。”他將她擠過去說:“去喂一下小淘氣,貓糧在袋子里。你這幾天光給它吃素,那怎么行?”
莫念轉身往餐桌走,打開那只塑料袋,一開始沒翻到貓糧,倒是翻到了一盒男士內褲……
她嫌燙手,趕緊丟下了。
匆匆找到那袋貓糧,她拿著走開了。
她倒了一些在它盤子里,看著她吃的忘我皺眉,看來在她這里是真的虧待了它?
那貓吃了兩口,揚著腦袋蹭莫念的手。
她笑笑用手戳它腦瓜子。
陸景蕭倚在她身后不遠處笑意盈盈看著她,心想他的太太要是跟這貓一樣好哄多好?
蹲的太久,莫念起身時有些頭暈。陸景蕭向前一步扶住她,她踉蹌一步跌在他懷里。
熟悉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少了之前混合在他身上的煙草味,莫念隱隱蹙眉站穩后推開他。
她狐疑盯著面前的人看,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已經戒煙成功,但她此刻也不打算去問。
她不知道的是,這煙原本是極難戒的,可恰好這段時間她和他置氣,他滿腦子都是她,哪還有閑情去想煙的事?
也算弄巧成拙了,這么一來這煙也就戒掉了。
男人問:“今晚和閆正初的見面,要不要緩一緩。”
“不用。”莫念想她只是來大姨媽,又不是生病不至于這么夸張。
男人點頭笑道:“好。”
反正有他在。
陸景蕭在莫念別院連續逗留兩晚,外面那些八卦傳了無數版本,顯然眾人更傾向于,莫念裝病挽留陸景蕭的謠言。
網友A——肯定是陸景蕭想離婚,莫念不要臉的挽留。
網友B——看不出來莫大小姐還做的出這么丟身份的事,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網友C——這有什么,誰讓這人是陸景蕭呢?
宋媛這幾天唯一的樂趣就是和那些不明真相的網友互懟,她在熱點留言下回復,你們這幫嫁不出去只會YY的白癡,為什么就只能是莫念死皮賴臉的賴著那個男人?為什么不是陸景蕭死乞白賴求莫念復合?!
下面立馬給人她回復——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陸景蕭需要求一個女人復合?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宋媛:“……”
她不回復了,她怕再回復下去要被這群智障給氣死!
退出微博,她回身在陽臺處找到了慕寧的身影,他坐在輪椅上打著電話。
宋媛沒有走近,她轉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慕寧那通電話是給莫念打的,這么多天他沒有和她聯系,她也不曾找過他。
但他是時候該和她聯系了。
慕寧給她打那通電話的時候,莫念坐在別院外面的露天亭子里,家里有陸景蕭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亭子被藤蔓纏繞遮擋了烈日溫度有些高,但還可以忍受。那貓盤坐在石桌上,正對著她,看著她接電話。
電話接通莫念沒有急著開口,只聽慕寧問:“還好嗎?”
“好。”莫念淡聲答了句,氣氛陷入尷尬。
誰也不主動提及之前那件事,但有些事他不說原因,她未必不能猜到原因。
最近莫小靜真被江家催著離婚,她和莫名東都有意在這件事上拖延,但江家那邊怎么甘心如此被人戲耍了一通?
那對父女最近的處境可想而知。
莫振海對這件事不聞不問,顯然也是莫小靜的舉動傷到了心。
慕寧說:“好就好,我最怕你不好。我也挺好的,不用擔心。”
他不道歉,因為道歉才是真的看清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才是真的傷到了她的心。
后來他又說:“那就見面再說。”
莫念應了聲,然后掛了電話。
他心中清楚,這件事他是不愿意和她說的,否則也不會拖到今日才給她打電話。
傍晚五點二十分,莫念和陸景蕭抵達與閆正初約好的酒店。
這是他們夫妻自傳出緋聞之后,第一次合體亮相,別說外面那些記者好奇了,就連飯店那些服務生看到的時候都很驚訝。
陸景蕭是一身深黑色西裝套裝,白色襯衫,黑色皮鞋,整個人沉穩優雅。
從車里下來之后,陸先生一直試圖牽起陸太太的手,但陸太太不讓。
這一幕被酒店服務生看見,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說陸太太為了不被離婚,都開始裝病了嗎?
陸先生被人看了笑話,他不在意。
在服務生看來那不是笑話,那是體貼細致。
等快到酒店大廳的時候,快步追上莫念趁其不備一把將她手攥在了手心。
莫念掙扎不開,回頭瞪他。
男人瞇眸緩緩一笑說:“小心臺階。”
服務生聽著,只覺得陸先生貼心備至。
莫念想,這人簡直不能更不要臉了!
陸景蕭順勢摟過人,偏頭和外面的服務生交涉了幾句,又囑咐那人泡了一壺茶,然后帶著太太往包間去。
進了包間,不等莫念掙扎他倒也自覺的松開了她。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鐘,閆正初還未抵達酒店關于陸景蕭和莫念一同現身酒店的新聞已被傳了出去。
這些八卦總能傳的很快,照片里,陸景蕭摟著人嘴角的笑柔和無比,反倒是陸太太仔細看的話,似乎眉心微蹙并不情愿。
閆正初看罷輕笑一聲想,他就知道之前那些傳聞有誤。
莫小姐那么冷靜的一個姑娘,怎么可能做得出已死要挾景蕭的事?
這景蕭,怕是遇到了一個克星。
這么想著的時候,閆正初難免想到了自己心中的姑娘。像是心有靈犀似的,他腦海里剛閃過那人的臉,手機便響了。
屏幕上許曼二字跳個不停,閆正初微微一笑拿起那只手機:“怎么,今天終于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他回國也接近一個月了,給她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匆匆說幾句就掛了。難得她今天也能給他來電,閆正初不是不意外的。
耳邊傳來一道清麗女聲:“聽說你今天要和景蕭的妻子吃飯?有這回事嗎?”
閆正初輕笑一聲,溫潤的語氣說:“有,就在干將路上。不光是陸太太,他自己也在。你這電話要是早打幾分,說不定能趕上蹭頓飯。”
說話時出租車已在酒店停車區停下,閆正初覺得這時要叫她過來的話,恐怕用餐時間要耽誤,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不能叫人家陸氏夫婦陪他一起等。
許曼頓了片刻笑道:“下次吧,我今天正好也有飯局,不說了,改天再約。”
“好。”閆正初掛了電話推開車門出來。
立刻有侍者領著他去了包間,從臺階上了二樓,陸景蕭已和莫念迎了出來。
“景蕭。”閆正初抱了抱他,然后偏頭看向莫念笑說:“莫小姐,很榮幸又見面了。”
“是很榮幸,感謝閆先生選擇蘇詞,給我這樣的機會。”莫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閆正初笑道:“莫小姐客氣了。”
一旁緘默的陸先生忽然開口:“正初,你今天的稱呼不對。”
閆正初怔了下,隨即了然一笑糾正:“感謝陸先生和陸太太的招待。”
話落閆正初不由輕笑了聲,這人什么時候連個稱呼都如此較真了,生怕別人不知莫小姐是他太太一般。
難得見到這樣的陸景蕭,也著實有趣。
陸景蕭領著人進屋莫念已倒好一杯茶,他伸手接過遞給閆正初說:“你我之間,無需這么見外。”
片刻后有人遞了菜單進來,閆正初選了幾道將東西遞給陸景蕭。
點菜這種事陸先生不想麻煩自家太太了,于是做主替她選了幾道她愛吃的。本是想添一道蝦的,但考慮到她月事還在便作罷了,加了兩道熱湯。
飯菜上桌前,閆正初說了他對‘三甲’的幾點意見,他介意莫念能夠繼續投放資金,再加一條研究線加快步伐,在下半年的新品展示會上能夠有所突破。
莫念聽罷不急回答,她原本的計劃是在明年上半年上的市場引起波動,可閆正初一來便要縮短半年計劃。
這本來沒什么不好,讓莫念為難的是資金問題,和如何說服蘇詞那群股東。
蘇詞雖然這兩三年穩步前進,利潤也還算可觀,可如果再加一條研究線,不是輕易說加就能加的。
莫念之所以在利用蘇詞收購三甲之后,不急著將其歸為分公司,僅是作為子公司的存在,就是想讓三甲的利潤和蘇詞剝離。這樣未來若三甲盈利一切自然好說,若是三甲虧損,也只是三甲的事。
“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也能理解。這只是我的意見,你可以思考一下。”
莫念點頭道:“好,我抽開會和蘇老板聯系的。”
增加研究線需要投資的財力和人力是無法估計的,這事她需要仔細考慮。
閆正初笑笑,門外傳來敲門聲,有服務生端著菜陸續進來。
一起上的還有兩瓶酒,陸景蕭接過服務生開了的酒給閆正初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友見面,豈能不喝酒?
閆正初見他放下酒杯,不由笑問:“陸太太要喝一些嗎?”
“她不喝。”陸景蕭搶先替她答了,順帶解釋了一句:“她身子不方便。”
“好。”閆正初應了聲,卻難免不開始胡思亂想。景蕭這速度,真夠快的,這么快連孩子都有了?
他笑著揶揄了句:“你果然什么事都走在我的前頭,你這是打算孩子滿月宴和婚宴一起辦?臨海市土豪一向都這么摳門嗎?”
莫念剛端杯喝了一口水,冷不丁被他這話給嚇到了,她嗆到了。
陸景蕭給她遞了一張紙,笑說:“誤會,她只是有些感冒。”
莫念心想,這人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感冒的她嗎?
“哦。”閆正初意味深長的應了深,不多問了。
陸景蕭給莫念裝了一碗熱湯遞過去,開始和閆正初閑話起來。
雖是閑話,可并未脫離今日的莫念心中所想的重點,問起閆正初之前在國外的一些從業經驗,說起國外的那些優秀產品。
莫念全程安靜吃著,但是卻將他們的談話一絲不露的聽了進去。
陸景蕭這個人,十分善于引出話題,說的又是閆正初熟悉的領域,氣氛自然不會沉悶。
晚餐到尾聲,閆正初有些喝高了。
反觀陸景蕭,似乎面不改色。
莫念去了趟衛生間,順便結了賬。
轉身之際,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和莫小靜倒是有些時日沒有見面了,聽說江家為了逼她離婚,已經給她發了律師通知書。
但是這些都不在莫念關心范圍,她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清單隨手塞在包里轉身離開。
莫小靜握著包的手緊了緊,起步跟過去。
兩人在酒店避人耳目的角落停下,莫念回身看著她問:“找我有事?”
她語氣平靜無波,這幅冷冷淡淡的態度顯然刺激到了莫小靜!
“我被你害的那么慘,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不是有事?”她向前一步揚手就要朝著莫念扇過去。
莫念凝眉一把截住她的手,下一秒重重地給了莫小靜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角落清晰無比。
莫小靜捂著被她打過的臉,憎恨的目光看著她低吼:“你憑什么打我!你害的我在臨海聲名盡毀,你還敢打我?!”
她像個瘋子似的朝著莫念撲過去想要還手,莫念微微偏身,然后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反手一甩,將她摁在了地上!
凝眉沉聲問道:“說,你用什么威脅了慕寧?!”
那件事,慕寧不告訴她,就連宋媛也不肯告訴她真相!
她竟然不知道,她這個妹妹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了!
莫小姐被她鉗制在地上,反抗不了分毫,她冷笑道:“他們不是都唯你是從嗎?你去問他們啊!”
“說!”莫念壓著她胳膊的手用力,聲音也冷了一度。
莫小靜疼的皺眉,但是卻嘴硬道:“我就不說,我要讓你好奇一輩子!”
“你確定?”莫念聲音極沉,聽得莫小靜不由心頭一顫。
她微微凝眉道:“你會后悔的,我保證如果你知道那件事,你一定會后悔!”
說到這里她忽然得意一笑,該了主意,“慕遠和我……睡過,慕寧想我追問睡覺細節,我就是用這個威脅了他,要他向你和陸景蕭提出離婚要求!”
莫小靜原本以為,她手里攥著這樣的一個秘密,是一定會讓慕寧說服了莫念的!
她以為陸景蕭其實并沒那么在意莫念,那個男人看中的不過是莫氏罷了!一旦莫念向他提出離婚,他就算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也一定會同意!
可她失算了,失算于陸景蕭這個人并不好惹,失算于陸景蕭對莫念的看中程度!
莫念此前在心中設想過,莫小靜威脅慕寧的事,可能會與慕遠有關,但是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一件事……
莫小靜趁著她力氣松動一把掙脫了莫念的鉗制,她后退兩步與莫念保持了安全距離冷笑道:“很意外是嗎?宋媛那天和你一樣的表情,可是你比她鎮定多了。莫念你沒想到吧,我竟然和慕遠睡過……你是不是很意外,他一邊說喜歡,一邊卻又和我在一起?你以為人人都以你為中心嗎?你實在高看了自己的位置!”
“閉嘴!”莫念沉聲呵斥了一聲,轉身離開。
她走的太匆忙,沒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雙探究的眼眸正落在她身上。
倒是莫小靜起步出來時,瞧見了角落里獨自飲酒的女人,她并不認識那個女人。
微微瞇眸,快步走開!任誰被人看了那么久的笑話,也無法高興!
莫念回到包間的時候,閆正初醉的更狠了。
她對陸景蕭說:“你送他回去。”
莫念是想趁機將這個男人一并打發了,但她那點小心思陸景蕭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人笑道:“已經叫付安過來,待會付安送他回去。”
莫念心緒被莫小靜的話影響到了,她沒有開口。
閆正初后來趴在桌上睡著了,陸景蕭問她:“吃飽了嗎?”
“嗯。”莫念應了聲并不想多言。
男人看出她的心不在蔫,也能大致猜到她所為何事。
剛剛她出去半天沒回來他擔心,所以下去找了一圈,發現她和莫小靜在角落之后便折返回來了。
她會追問莫小靜什么,陸景蕭猜得到。
他說:“莫名東最近正在極力游說公司股東商議轉型事項,聽說他賭上了身家性命要涉足新型智能化產業。未來,你們叔侄難免還是要在商場狹路相逢了。所以正初的提議,你不是不可以考慮。”
莫念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話。涉及到莫氏的事,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說,盡管閆正初已經醉了。
但陸景蕭這么一提醒,莫念便不得不提高警惕。
約莫二十分后,付安趕到,陸景蕭將人交給他之后帶著莫念往外走。
剛從包間出來,便撞上了熟人,許牧塵。
兩人打了招呼,莫念微微朝著那人點了點頭,許牧塵淡淡的視線略過她。
轉頭對陸景蕭說:“你們也在這里吃飯,巧了。”
“是很巧。”自從蘇黎世回來之后,許牧塵倒是越過陸景蕭幾次,不過這人一次沒應約。
今日偏巧在這碰見了,許牧塵心底到底有些不快活,但也不至于將那絲不快擺在臉上。
陸景蕭正要帶著莫念回去,隱約聽見一道女聲插了進來:“哥,景蕭。”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道曼妙的女人身姿,莫念抬眸視線里多出一只纖長的女人手。
女人聲音清麗好聽,她臉上帶著笑,只是那笑更像是職業性笑容,“你好,我是許曼。”
她穿黑色職業套裝,一步裙,細高跟,一幅職場女精英的打扮。
莫念伸手輕握她的,聲色淡淡回:“莫念。”
“我知道你,景蕭的新婚妻子。”許曼收回手看向陸景蕭說:“莫小姐看著年紀不大,追她花了不少功夫吧。”
陸景蕭輕笑一聲,伸手握住莫念剛剛和許曼握過的那只手說:“是不好追,但好在是追到了。”
男人伸手自然而然的摟過身側的女人說:“不早了,她今天太累了,我先帶她回去。”
莫念和對面的兩人微微點頭致意,轉身之際掃到許曼探究的目光,不等她細看那抹目光已消失不見。
許牧塵瞟了一眼身側的妹妹,看著陸景蕭背影問:“什么時候一起吃飯?”
“再說。”陸景蕭清清涼涼的回了兩個字。
聽著像是再商量的意思,但認識他多年的許牧塵怎么會不知道,這人是在拒絕他的提議?
視線里,陸景蕭正摟著莫念低頭耳語什么。那人唇畔帶著笑,說話時目不轉睛看著身側的女人,那模樣豈止是喜歡,簡直是喜歡到不惜討好……
何曾見他這般對一個女人,偏偏那個女人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歡喜還是不歡喜。
許牧塵一回身,原本站在身后的許曼早已不知蹤影。
他起步走去包間,見許曼已經拿起了包,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回去了。
許牧塵皺眉問:“飽了?”
“嗯,謝謝哥的招待。”許曼微微一笑說:“改天我再回請你。”
許牧塵皺了皺眉,菜剛上桌她沒吃幾口就出去了,怎么可能飽?
他不揭穿她,似隨意問道:“今天怎么臨時起意非要到這家飯店用餐?”
許曼微微一笑,垂目借以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不是極負盛名嗎?來嘗嘗怎么了?結果也不怎么樣。”
“我看你是被心情影響了食欲。”許牧塵涼涼說了句,拉開凳子坐下道:“你趕緊回瑞士吧,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許曼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很快又恢復如常:“你不想我留在國內?哥,我不會同你爭家產的。我對經商一竅不通,我哪有本事和你爭什么?你盡管放心,我的目標不是……”
“啪”——
許牧塵將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打斷了她的話。
“許家是你的!”他冷聲強調,不容置喙。
他只是許家養子,他才是那個最不該爭搶的!
許曼微微一笑,不繼續這話題,道了句“再見”,跨上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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