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這天晚上,是宋媛尾隨許佩文那位精神病醫(yī)生的第二日晚上。
她之前曾試圖聯(lián)系過這人,但被這人直言拒絕了。
宋媛在調(diào)查記錄里發(fā)現(xiàn),這人唯一的嗜好便是逛夜店。
她想著他大概是白天看的那方面的病人太多,所以心情壓抑需要放松?
男人穿梭在迷幻燈光下,摟著一個舞女的腰盡情扭動,那份騷動仿佛隔著衣物都能傳遞出來。
男人越挨越近,宋媛不想繼續(xù)觀看下去,去吧臺要了一杯酒,指了指女人堆里那個格外顯眼的中年男人問:“他常來你們這?”
吧臺里的調(diào)酒師是個極有眼色的,他們這地方每天進出的人無數(shù),那些人過來的目的也不盡相同。
比如眼前這個女人,一上來就向他打探客人隱私,這種時候他是不會說的。
調(diào)酒的小哥緩緩一笑將宋媛點的那杯酒推去她面前客氣說:“不太清楚,您若和他相熟,可以自己去問。”
這算是拒絕了。
宋媛莞爾一笑,端起那杯酒咪了一小口,其實也只是用唇碰了下。
她以前混跡于這種地方,自然知道這些地方可不是簡單喝酒娛樂的。
她回身看了一眼人群,剛剛還在跳舞的男人,這會兒忽然就不見了!
宋媛掏了兩張鈔票拍在吧臺上,四處找尋那人身影,沒找到那人的蹤跡!
她在心里爆了句粗,捏緊了包往外走。
腳步過快,導致她撞上外面進來的男人!
宋媛踉蹌了一步被人扶住了腰身,抬眸,男人眼眸格外深沉,透著一絲無法言喻的深沉。
有些眼熟,但是她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身后站著一個身段妖嬈,氣質(zhì)不錯的女人。那個女人的裝扮,不像是常出入這種地方的人。
“對不起。”宋媛站穩(wěn)腳步和對面的人道歉。
許牧塵沒答話,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細細的擦剛剛扶過她的手,這樣的動作多少帶著羞辱。
宋媛嘴角抽了抽,踩著高跟鞋與他擦身走過。
不懂尊重人的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
許牧塵將擦過的手帕扔去垃圾桶,許曼走去他身側(cè)問:“哥,你認識剛剛那個女人?”
“不認識。”許牧塵聲音涼薄低沉。
許曼隱約察覺他情緒似有起伏,她不再多問。
宋媛從里面出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了!
她警惕的頓住腳步,而后換了方向,將人引去了一條巷子里。
那人果然追了過去,宋媛躲在暗處等腳步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伸出了自己的腳!
果然,那人猝不及防的被絆了下,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不過宋媛很‘仁慈’的一把抓住了他,然后反手將人推去了墻邊,掏出了口袋里防身的匕首壓在他脖子上:“哪來的,誰叫你跟姐的?!”
男人舉手說:“誤會,是我!”
聲音莫名有些耳熟?
宋媛蹙眉:“你是誰?!”
“大姨,是我,你的小侄兒。”
小侄兒?
宋媛哼聲:“大姨可沒你這么大的侄兒!好好說話,我興許饒你一條小命!”
她將手里的刀故意朝著他脖子壓過去:“你的老板是誰?!”
“別,大姨,我真的是你的小侄兒,你好好看看我的臉!”
“我看一百八十遍,你也不可能……”就著昏暗的月光,宋媛看見了眼前人的臉,年輕帥氣,精致的眉眼仿佛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這不是那個誆騙她錢的無良老板嗎?還是那個在機場,當眾給她難堪的臭小子!
宋媛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很精彩,“你跟著我干什么?毛病啊!”
她猛地一下松開那小子,收了手里的刀轉(zhuǎn)身就走。
男人幾步追過去,走在她前面,轉(zhuǎn)身后退著往出口走去,嬉皮笑臉的看著她說:“大姨,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了,你收留我唄?”
夜色里男人那雙桃花眼似乎會發(fā)光,緊緊鎖住宋媛。
宋媛微微揚眉笑說:“抱歉,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有你這么大的侄兒。”
“怎么會,那天你在我的研究院,親口承認的,要我給你聽錄音嗎?”
錄音?!
宋媛整個人都警惕了,這小子竟然還錄音了嗎?!
她停住腳步,狐疑的看向他問:“你確定?”
“確定啊!”那人掏出手機,點開將那手機往她耳邊湊了湊。
晚風撩動有熟悉的聲音傳入宋媛耳朵,是那日的談話,還有那小子說她私自購買情、趣藥的事……
她伸手就要將那只手機抓過來毀尸滅跡,誰料那小子早有防備,搶了那只手機撞入自己口袋里。
“你想做什么?!”宋媛瞇眸問他:“威脅我?”
他給她聽這段錄音根本不是想要幫她回憶什么,而是為了威脅!
真看不出來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男人瞇起狹長眼眸伸出那只如玉的手說:“大姨你好,我叫潘時。”
那只手細細長長骨節(jié)分明分外好看,但宋媛是不會去握的!
不過……誰料那孩子竟然主動伸手抓起了她的手,‘強迫’她和他握手!
不待宋媛發(fā)火,那人已松開了她的手,沖著她笑的一臉溫和。
“姨,我現(xiàn)在可以跟你一起回家了嗎?”
他一口一個姨,聽著真是客氣有禮,可宋媛現(xiàn)在只想打人!
她挑眉問:“我要是不帶你回家呢?!”
潘時微微一笑,沒心沒肺道:“那也沒關(guān)系,我那化驗室就是給你驗完了那東西之后才遭人陷害的。你不愿收留我的話,我就去起訴,然后將這段錄音公布出去,你我一起出名吧!”
宋媛:“……”
她竟然被個未成年威脅了?她不能忍!
但要是真鬧到那地步,沒臉是小,莫念那邊……
她妥協(xié):“我給你開個旅館,你今晚先住下,明早自己想辦法。”
“不行,我最近被人盯上了,可能會有生命威脅。”潘時想也不想的拒絕,一臉嚴肅。
宋媛楞了片刻對他說:“我也不行,我……有伴侶!不方便!”
“呵呵。”潘時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我前前后后也快跟你半個月了,你確定有伴侶?姨父還真是耐心好的人,放著小姨這樣的……也能小半月不聞不問?”
宋媛咬牙,這小子還真是有備而來!
不等她想好借口,潘時笑道:“我那小研究院,因為你破產(chǎn)了。我現(xiàn)在不僅一分錢不剩,還倒欠不少。您可考慮清楚了,是真的等我起訴你索求一筆賠償金,還是帶我回家收留我?guī)滋欤俊?br />
他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她,特別無辜,仿佛剛剛那些威脅人的話壓根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宋媛嘴角抽搐了幾下問:“幾天?!”
“這個……”潘時摸了下鼻子,十分為難道:“不好說,等我找到新的落腳點之前吧?”
宋媛哼笑,臭小子果然好樣的!
含恨點頭,起步巷子外面走。
潘時跟上她步伐,幫她拿包:“姨,我?guī)湍恪!?br />
不待宋媛拒絕,手里的包被他一把抽走,他舔著臉說:“不客氣。”
宋媛:“……”
這孩子,臉皮果然不是一般厚!
走到車邊,宋媛摸出車鑰匙,又被那小子一把搶了過去。
他看著她一臉嚴肅道:“你剛剛在里面喝了酒,不適宜開車,我來!”
宋媛凝眉怒吼:“我找代駕!”
不等她掏出電話,又被那小子攔住了,“我有駕照,放心。”
他給宋媛遞來他的駕照,宋媛接過看了一眼,又查驗了他的身份證。二十二歲,原來不是未成年!
她將東西丟給那小子,走去副駕駛。
回去的路上,宋媛看著那小子只覺得頭疼,被個小毛孩威脅了,她這心情很難好!
這小子倒也會鉆空子,竟然拿著她之前化驗過的那東西威脅她!
臨近公寓的時候,宋媛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是詐騙犯吧?我收留你,會不會承擔連帶責任?!”
潘時將車停在車外上,松了安全帶朝著她欺近,“你看我哪點像詐騙犯?”
他忽然靠過來,宋媛根本猝不及防,她下意識的后仰伸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帶。
不等她開門下車,那孩子已經(jīng)下車殷勤的站在門外替她拉開了車門。
一幅恭迎老祖宗的姿態(tài)站著,宋媛嘴角抽了抽,沒搭理他,快步往電梯口走去。
潘時關(guān)了車門鎖了車,顛顛的跟上她:“你對我有誤解不要緊,日久見人心。”
電梯門開了,宋媛抬腿踏進去,心里想到的是上次她在他那杯訛詐的事!
日久見人心?
她怕是引狼入室了!
潘時不在意她的沉默,他站在宋媛身后熱絡(luò)的開始介紹起自己,畢業(yè)于哪個學校,獲得的獎狀,出生地……
“住嘴!”宋媛忍無可忍的喝住他說:“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滾出去!”
她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就是個孩子……嘰嘰歪歪的,詐騙犯要是像他這樣早玩完了!
潘時閉嘴了,唯唯諾諾跟著她進屋。
宋媛開了燈,給他找了一雙女士拖鞋,顏色粉嫩。
潘時看了看將那雙鞋子放了回去,光腳踩在地板上。
來者是客,宋媛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掐腰問他:“你說那研究院是因為我的緣故被陷害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是怎么被陷害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仇家?連一家研究院都不放過?!
潘時喝了一口水說:“我也不清楚。”
“你!”宋媛真想端起桌上的茶杯砸死這葷小子,他不知道?!
這么說,他剛剛只是為了讓她帶他回來,所以故意胡說八道?!
潘時看穿了她的想法,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我沒胡說,我肯定,我的小研究中心被人算計是因為你。因為……我這半年幾乎都沒開工了,只接過你的單子,接完不到半個月就出事了。”
宋媛現(xiàn)在很想打人,敢情她是成了這小子的冤大頭了,難怪他那天那么宰她!
她深呼吸,壓下心頭的火氣說:“要住也可以,這幾天家里的衛(wèi)生,一日三餐你來解決!”
“好!”潘時應(yīng)下之后問她:“大姨,你現(xiàn)在餓嗎?”
他還敢叫她大姨?!
宋媛磨牙嚯嚯:“去給我煮碗面!”
有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
潘時顛顛的往廚房走去,宋媛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十五分鐘后,她洗完澡一處來就聽見廚房油煙警報器在響!
房門一打開便看見廚房里煙霧繚繞,朦朧的幾乎看不清里面的人!
宋媛眉心一皺,快步往廚房走去,一走進便看見灶臺上那火幾乎快竄上了油煙機!
可那個傻子,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找到鍋蓋扔過去,關(guān)火!
火很快滅了,可那一廚房的煙卻嗆得人咳嗽不已,宋媛開了窗冷聲道:“你給我出來!”
潘時知道自己闖禍了,低頭站著大氣也不敢不喘。
宋媛瞟他一眼,裝的倒真挺像個孫子!鬼知道他之前怎么那大的膽子,來威脅她!
她挑眉走過去戳他胸口:“你小子到底有沒做過飯啊,一點基本常識都不懂的嗎?你是來求我收留的嗎?你是來謀財害命的吧!”
潘時抬眸,露出那張花貓似的的臉無辜道:“大姨,我……從小到大確實沒做過飯。”
“你是喝西北風長大的吧?!”宋媛抬手一指門口:“出去,趕緊給我出去!”
還好是她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這廚房還有救嗎?!
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救了!
潘時站在那里無辜的看著她:“不行,我真的沒地方去,也沒錢。”
宋媛深吸一口氣,壓住了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你大姨給你錢,趕緊給我走,行嗎?”
“別!”潘時攔住她翻錢包的手,嬉皮笑臉道:“英雄不受嗟來之食,我只是暫時落魄。你這樣做,有損我尊嚴。”
“呵!”宋媛氣極反笑:“那你賴著我做什么?!”
“那是你欠我的,我是因為你才無家可歸的。但我不能要你的錢,那是直接侮辱,希望大姨你也稍微尊重一下我。”
宋媛真是快被這小子給氣死了,她一個被訛詐的,都沒說他欠她的,他一個訛詐的居然好意思說她欠了他的?!
她掐腰問:“你沒姐妹兄弟,朋友,沒父母啊?!”
潘時遲疑片刻一本正經(jīng)道:“沒有,孤兒。我從小性格怪癖,也沒什么朋友。”
反正這地兒他既然已經(jīng)來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他找她可不容易了,廢了老大勁!
“您可以不收留我,我一旦出了這門,我就去法院起訴你!先甭管我敗訴還是勝訴吧,反正你讓我驗違禁成分東西的事肯定得曝光。”
他又威脅她!
宋媛抬手摁著被氣的跳動的太陽穴,咬牙說:“住吧,給你住!你只許睡沙發(fā)!廚房再也不許進!”
她起步重重踩著拖鞋往臥室走,又聽那小子叫住她問:“那個,你家鑰匙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把?”
宋媛腳步一頓,深呼吸壓下心頭竄動的火焰,回身對他說:“在鞋柜上,自己取!”
“還有……被子在哪?”
宋媛沒搭理他,起步走了兩步,又聽他說:“我要是凍死,或者病死在你這里,你就成最大嫌疑人了?”
這小子,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嫌疑!
宋媛一連三次吸氣,才不至于讓自己做出什么過失舉動,她起步走去臥室給他抱了一床薄被朝著他砸過去!
潘時動作敏捷,偏身一避伸手接住,順利奪過了宋媛的這一襲擊。
然后舔著一張無辜的笑臉說:“將我砸死的話,也是你的責任。”
宋媛這回真憋不住了,她抬手要敲他腦袋,誰料那小子一伸手捉住了她手,微微一用力就將她扯了過去!
隔著一張沙發(fā),宋媛因為那股強硬的力道,被迫前傾!
視線里,那人的俊逸臉旁越來越近,眉眼彎彎,眼底星光閃爍像是要蠱惑人心。
宋媛在剎那回神,即使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抽開被他握著的手!
也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這小子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安好心。
“那個,大姨……”潘時欲言又止。
“你叫誰!”宋媛被他叫了一晚上大姨,早就不耐煩了。
潘時及時收住了話題,指了指她睡衣前襟……
宋媛低頭看過去,這一看她瞬間臉色爆紅,扣子開了,扣子居然開了!
這不是要緊的,要命的是,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胸衣……
她一把揪住衣服,轉(zhuǎn)過身扣上紐扣。
潘時輕咳一聲說:“雖然我是正人君子,可是大姨您也不能這么試探我……”
“誰試探你!”宋媛扣好衣服,轉(zhuǎn)身不客氣一個暴栗敲在他腦袋上:“我警告你,就當沒看見!小孩子不許亂看不該看的知道嗎!”
潘時眼神無辜,語氣誠摯:“可我已經(jīng)看見了…我成年了,我是成年人!我看了不該看的,也會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您下次,別這么試探我了,好嗎?”
宋媛氣的咬牙切齒,得,她不跟小屁孩計較,就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臭小子!
轉(zhuǎn)身回臥室,關(guān)門前又聽那小子說:“我能借用你一下你的浴室嗎?”
“不能!”宋媛不客氣回。
“那沒關(guān)系,明天你出門的時候,我再用。”
他倒是一點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么寫?!
她不在的時候,誰知道他會在她浴室做些什么?!
宋媛想了想還是開門走了出來,“五分鐘,最多五分鐘!多一秒,你都給我自動滾出去!”
潘時魅惑一笑,“行!”
他從樓下帶上來的包里翻出了換身衣物,和宋媛擦身而過時魅惑一笑,進了她的臥室。
關(guān)門前,他甚至極好心的提議:“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不如進來看著?”
宋媛臉頰飛過可疑紅暈,她一轉(zhuǎn)身往沙發(fā)走去:“給我快點!”
“好嘞!”潘時關(guān)了門進了浴室。
他洗澡只花了三分鐘,但他確實是在浴室逗留了五分鐘才出來的。
至于剩下的那兩分鐘,被他用來打量她的浴室了!
他翻開了一下浴室里的幾個抽屜,然后斷定了自己的揣測,這屋子無論從家居擺設(shè),還是細節(jié)來看都不像是有男人住過的痕跡……
潘時出來時眼底盛滿笑意,他就像是一個要求被得到滿足的孩子。
宋媛有些詫異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他竟然真的這么快就洗好澡了?!
潘時拿著毛巾擦著短發(fā)上的水,看著她一臉真誠的說:“謝謝。”
宋媛抬腿走進去,壓根懶得搭理他!
她去衛(wèi)生間查看了一番,目光最后落在浴缸一角的黑色布料上。
宋媛走近辨認出那玩意之后,忍不住咆哮出聲:“潘時你給我進來!”
片刻后潘時進去,順著宋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之后,這人十分坦然的說了句:“抱歉,內(nèi)褲忘記拿了。”
宋媛的心情簡直跟嗶了狗差不多,她看著那人走過去,然后抬腿就要踹他屁股!
潘時這小子警覺,又躲開了!
他拿上東西,賠笑道:“下次我一定記住。”
下次?!
他還想有下次?!
“滾!”宋媛從齒縫里蹦出兩個字,將人攆出她的臥室之后,‘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反鎖了門之后,宋媛又去浴室將浴缸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只要一想到那小子將那東西擱在上面,她就渾身不自在……
忙完之后宋媛才回到臥室,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直在響。
她走近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不知姓甚名誰的大金主?
真奇怪,這人最近聯(lián)系她的頻率似乎便多了。
宋媛握著電話走去床邊坐下接通了對方的電話,“終于舍得接我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透著股怪異,那種怪異像是經(jīng)過變音處理之后的。
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就是這是一道男聲。
不對,其實宋媛也不敢肯定,一直跟她通話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畢竟現(xiàn)在的科技太發(fā)達了。
一個人要是一時半會不想讓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自然有的是辦法!
她緩緩一笑,略帶討好的語氣說:“我什么時候不接過您的電話嗎?您對我的誤解可真大啊。”
男人沒什么耐心和她閑聊,沉聲說:“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拖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jié)了,你覺得是嗎?”
“是,當然是!”宋媛心中已起來警惕,但是她語氣如常:“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很好。”男人似輕笑了一聲說:“最后一件事,我要莫念‘三甲’競爭年底的產(chǎn)品圖紙!一張圖而已,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風波,這個交易作為你償還我三千萬的欠款很劃算了!”
宋媛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她不急答話,偏身去拿了床頭的煙和打火機。
她將那根煙含在嘴里,‘啪嗒’一聲點燃之后吸了一口,瞇著眼眸緩緩吐出眼圈。
電話那頭的人,不客氣的威脅:“若你不這么辦的,你最后的結(jié)果,可不就是像是四年前那么簡單了?多年前巷子里的那幾個混混,那個衣衫襤褸的你,還記得嗎?!”
宋媛夾著煙的手一頓,忽然再也沒有抽下去的欲望!
她伸手將那根煙摁滅在煙灰缸,哼笑道:“你到底是誰,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替你完成這個任務(wù)。”
“別再討價還價了,你沒有那個資格。你那個嗜賭成性的母親,現(xiàn)在在我手上。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或者想重演當年的遭遇,就當我這通電話沒打過!”
男人說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掛了!
宋媛靠在床頭默默收了電話,然后又漠然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今晚發(fā)生的事都讓她有些意外。
她那個母親……呵,終究是要成為她一輩子的心病了!
很顯然他這個大金主,最大的目標就是莫念!
他到底是不是莫名東的人?!
宋媛一夜未眠,在凌晨時分就出門了。
她走之后,潘時去過她的衛(wèi)生間,聞到了一屋子的煙味。
宋媛凌晨出門之后在公寓的小花園里吹了一夜冷風,然后去了一趟臨市的‘三甲’。
早上九點,莫念接到陸景蕭的電話,說是漏了一份文件讓她送去陸氏辦公樓。
步入九月,早晚氣溫稍有些大。
莫念今日穿黑色慵懶薄針織,淺灰半身裙,黑色板鞋。低調(diào)簡單,但她的身影飄過陸氏前臺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人小聲議論出聲:“那是咱們陸太太吧?”
“可不是,不然門衛(wèi)怎么可能在這個時間輕易放人進來?”
兩個姑娘議論的過于專注,以至于沒有注意到門外忽然走近來的人。
許曼的目光淡淡從那道纖細背影收回,抬手敲擊桌面笑問:“陸先生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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