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那一紙聲明,本意是要將三甲脫離之前產品外觀設計的風波。她在聲明里一力承攬了所有過失,承認圖紙外泄,致使產品外形相似是因為她見財忘義。她向莫念表達深切的懺悔,甚至還表明,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她這紙聲明本意是要幫助三甲脫困,但沒想到這新聞被有心人利用了。
緊跟著出來一則新聞,直指莫念為了讓三甲脫困,和員工串通發布虛假新聞!
這樣的新聞出來極其容易混淆大眾判斷力,事實上很多不明真相的群眾更傾向于后面的那則新聞。
莫念是誰?
她是莫振海孫女,莫家長女,一度是外界眼中莫氏繼承。現如今更是陸景蕭的妻子,這樣多的身份,注定讓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會很復雜。
莫念凌晨忙著反復查看莫振海情況,她不知道那些消息。
真正知道是早晨六點她從莫振海房間出來去廚房時候,接到的那兩通電話里。
第一通電話是張謙給她打來的,現在但凡提到和宋媛有關的事都足以讓他冒火。
他在電話里說:“那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她這不是在添亂嗎?!”
莫念握著電話去了客廳外面,十二月的天氣六點這時間太冷了。她下意識的抱住了胳膊,握緊電話聽著那端喋喋不休的抱怨。
末了張謙說:“要不我去找她吧!我問問她到底什么意思!三甲被她害的還不夠慘?”
出了那樣的事情,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的時候,她一聲不吭的消失不見,現如今他們這么亂,她還跟著摻和一腳!
巧更合的是,宋媛這紙聲明剛出來,后面緊跟著就出看一則,莫念利用她演戲給別人看的消息。這在張謙看起來,反倒更像宋媛和她幕后的人合謀要徹底陷害莫念于不以,張謙不能不氣惱。
但莫念只說:“先放一放。”
張謙怔怔道:“大小姐,我不甘心你被她這么耍!”
莫念也不甘心,但張謙說錯了,耍她的并非宋媛。至于是誰,還不能確定。
她不想繼續這話題,交代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莫念握著手機走去廚房的時候,慕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他聲音很輕:“老爺子還好嗎?”
自從四年前老宅那件事之后,慕寧和莫振海以后許久不曾見面,他猜想老爺子是不愿見他的,所以他不去找不快。
不見歸不見,關心一兩句總是應該的。
“情況暫時還算穩定。”莫念拿過碗給自己裝了一碗稀飯,一邊握著手機一邊端著稀飯往客廳走去。
耳邊傳來慕寧壓抑的輕咳,莫念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只聽他問道:“宋媛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又是宋媛。
莫念握著電話暗自嘆息,難道他們都看不出來她其實根本不想提起這事嗎?
“咳。”慕寧忍不住又輕咳了一聲。
莫念皺眉說:“在關心別人之前,你是否也該先照顧好你自己?”
“我沒有關心她!”慕寧焦急的解釋,但那話聽在莫念耳朵里更像是無力的辯解。
她已經不想去較真他對宋媛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感冒了,該好好吃藥。”
“你在避重就輕!”慕寧不依不饒:“這件事你若不想解決,只能我去幫你……”
不待他說完,莫念打斷道:“她母親病了,應該在云山市第一人民醫院。癌癥。”
她這句話讓慕寧震驚了,他沉默了數秒才緩緩道:“那又如何,那也不是她可以傷害你的借口。”
這世上只有好人和壞人,沒有不得已。
莫念嘆息一聲說:“我告訴你這些,并非想要替她找借口,她不告而別,她故意不解釋這些都是錯。就算你要找她問明白,也不能選在這個時候。”
“你倒是為她打算的周祥!”慕寧語帶惱意。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惱什么,是因為莫念到現在還在替宋媛開脫,還是因為……自己被宋媛欺瞞。
縱使慕寧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的人,現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走進他心底的,除了莫念的的確確還有一個宋媛。
只有走進他心底的人,才會讓他生氣,讓他氣惱。
莫念攪著面前的稀飯說:“給她一點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再給她……”
“她不缺錢!”慕寧沉聲打斷。
他還記得宋媛賬戶上被調查出的那一個億的資產,想到那筆錢只會讓他更窩火!
莫念知道這人已經動怒,她不說了,但她笑了。
笑慕寧的口是心非。
不等他開口,隱約聽見他那邊傳來門鈴聲,而后一陣沉默中他似是打開了那扇門。
“慕先生,你好。”
莫念在電話那頭聽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她一時想不起那道聲音的主人,不等她細想,只聽慕寧說:“我這里來了人,晚些時候再和你說。”
“好。”莫念掛了電話專心吃飯。
早餐還未吃完院子里傳來一聲引擎聲,一大早誰會過來?
莫念又吃了兩口,直到感覺外面那道身影在朝她逼近她才偏頭看過去。
瞧清來人她先是楞了下,然后才不慌不忙放下手里勺子起身看向他說:“你過來怎么沒事先給我打個電話?”
男人漆黑眼眸凝視著她說:“怎么,不事先給你打電話我就不能過來了?你別忘了,你爺爺也是我爺爺。”
莫念察覺這人話里似有氣,她不和他繼續這話題。
她笑說:“你來的不巧,他還在睡。”
“我不急。”陸景蕭拉開凳子坐下看向了她碗里的粥,然后直接端過來就著她沒吃完的粥吃上了。
莫念:“……”
她這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人將空碗遞來她面前問:“還有嗎?”
“嗯。”她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接過,拿著那只空碗去廚房。
陸景蕭偏頭看了一眼妻子背影,心頭堵了一夜的氣總算的消了那么些許。
他本不打算一大早造訪的,怕打擾她或者老爺子休息。
可別院到處都是她的氣息,他被那些氣息折磨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要是見不到她人,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安心的。
所以明知會打擾,他還是過來了。
他和她既然同在一座城,沒有不見的道理,既然同在一座城,他就得瞧見她。
只有見到她,他的心緒才能安定。
哪怕這會兒,他心中仍有怨氣,也不能阻止他想要來看她一眼的想法。
莫念將裝好的稀飯放在他面前,又轉身去給他取了一塊餅。
等他吃完飯,又接過他的碗送去了廚房。
如此體貼周到讓他受寵若驚,可那人享受完了,又忍不住開始想,這是知道自己惹了麻煩,所以來討好他?
他不能被她這些‘小恩小惠’給降服。
想是這么想,可他這腳步卻又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去了廚房。
她在洗碗,長發有些隨意的挽著,有些發絲凌亂落下來,這樣的她,平凡又真實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會抱她入懷。明知那是不實消息,可還是想聽她解釋一兩句,他這是怎么了?
莫念清洗了碗筷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由凝眉問:“怎么了嗎?”
陸景蕭并不回答她的問題,他伸手拉過她的手說:“去看看爺爺。”
莫振海臥室,他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但此刻還不打算起身。
陸景蕭和莫念過去的時候,張媽正站在莫振海床邊催他吃藥,老爺子這會兒也不知沒睡醒,還是不想吃,看也不看她遞來的水杯。
張媽已經在這站了半天了,催了兩遍這人動也不動,這會兒莫念進來她不得不看向莫念求助。
莫念走向前接過她手里水杯,抓起床頭的幾顆藥遞去莫振海手邊。
莫振海并不理她。
陸景蕭走過去看著床上的人叫道:“爺爺。”
莫振海看著他微微眨了下眼睛,算是回應了。
他這會兒聲音功能還未完全恢復,說不了話。
莫念將手里的藥往他嘴邊遞了遞,老爺子眉心微微一擰,微惱的目光看向莫念,眼神抗議。
“吃了藥,嗓子也能早點好。”莫念不理會他的抗議,抓過他的手將那幾粒藥放在他手心。
莫振海似嘆息了一聲,將那幾粒藥放進了嘴里,之后接過過莫念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
吃完了藥他似乎累了,擺著手示意莫念出去。
莫念偏頭看了一眼陸景蕭,幫他把被子拉上之后,轉身帶著人離開。
從莫振海臥室出來的時候,恰好撞上從樓上下來的莫名東。
那人瞧見陸景蕭目光瞬間變得復雜,他在莫念和陸景蕭面前站定,深沉視線從陸景蕭身上落在莫念身上。
“二叔。”莫念清淡語氣叫了人。
她語氣平靜無波,表情也很平淡,莫名東看不懂她。
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看向陸景蕭問:“陸先生今日不忙?”
莫家眼下這樣亂,陸景蕭的存在只會讓莫名東心存芥蒂。
所以那人說:“忙,一會兒就走,改天再和二叔好好聊天。”
莫名的聽罷點頭沖廚房叫道:“將我的早餐端出來。”
陸景蕭和他打了招呼,牽著莫念的手往外走。
大門口那人對她說:“我晚上再來看你,爺爺病了,我這個孫女女婿可以不照看,但不能不過來,你說呢?”
“嗯。”莫念知道他后面那半截話是說給莫名東聽的。
她起步將人送出去,轉身的時候便見莫名東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莫念眉心一擰,“二叔有話對我說?”
“江耀云忽然翻臉,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你的功勞?”莫名東這幾天想了很多,直到現在他還不確定,是不是莫念和江家那小子背地里達成了什么協議。
莫念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過,她很快又恢復鎮定,輕笑道:“二叔在選擇接受江耀云幫助的時候,就該想到會出現現在的局面。江耀云曾經怎么對我,就可以怎么對你。”
“哼!”莫名東冷哼一聲問:“江家與我翻臉,對你是有利無害的吧?”
他原本以為在展覽會上去的了名次,是對自己有利,可是沒想到這利還未瞧見分毫,倒是為自己惹了禍事!
他折在江耀云手上也就算了,可他接受不了自己是折在這個小侄女手中!
“您多慮了。”莫念淡聲說了句起步走開,她并不想解釋太多。
因為宋媛那紙聲明,莫念不得不讓張謙撤回之前發出去的律師函。
那幾個生產廠家本就一致指向她,現如今她又親自發了聲明承認了那些事,繼續起訴最后的責任只能是她的。
莫念想要撤回起訴的消息被慕寧獲知,最近關于莫念和三甲的消息太多了,如今莫氏也跟著淪陷,眼下這起訴書若在這個節骨眼撤下,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
屆時外面那些人定會說,莫念這是默認了和宋媛串通一氣故意混肴視聽。
所以慕寧阻止了張謙撤下起訴書的決定,隨后將之前調查來的宋媛的私人郵箱發送郵件記錄,包括她賬戶上的幾筆走賬記錄一并公布!
他利用工作室官微,緊跟著發出一紙聲明:圖紙確實是員工不甚流失,此人已失聯。之前為聯系上當事人確認事情真相,所以有關消息未及時公布。未來三甲會積極聯系失聯員工,還原真相。
加上那些證據,足以說明圖紙確實在生產過程中流失。
至于那人到底是誰,也許并不在大眾關心的范圍內,他們只關心三甲到底有沒有盜用別人的設計圖。
如今,慕寧的這份聲明,已足夠洗清了三甲的名譽污點。
但,卻也變相坐實了宋媛‘竊圖’的罪名。
這這件事是慕寧自主決定,莫念知道的時候這些事已經塵埃落定。
她給慕寧打電話,那人不接。
她給張謙打電話,張謙也不接。
對于張謙而言,眼下所有證據都已經指向了宋媛,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區別?
于慕寧來說,如果那人先解決三甲危機才是關機,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她也不重要。
慕寧發出那紙聲明之后讓張謙和莫念之前聯系的幾個商家重新聯系,重新約了見面時間。
如此一來,三甲的信譽危機算是暫時解除。
云山市。
宋媛關注著臨海的一舉一動,所以自然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慕寧的那紙聲明。
看完了那張聲明,她再度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
宋媛對那頭的人說:“三甲的危機已經解除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男人哼聲:“失望的不是我,應該是你。你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可是莫念和慕寧這招是不是太狠了?直接順勢而為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你的頭上,從此以后你再也別想出現在那個圈子里。你徹底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盜竊犯,你還怎么生活下去?”
“那不是你操心的范圍,我倒是要感謝你提醒了我。”
宋媛知道那人當初給她打電話,讓她承認圖紙是自己所偷是有預謀的,她當時沒有立刻照著他的話做,就是將前因后果都思考了一遍。
后來她想通了,圖紙已經外泄,只要這責任有一人承擔,三甲局面必將改變!
男人冷笑道:“被人推出去當擋箭牌,還能這么開心,我是真佩服你!”
這事的確是他的失誤,他以為莫念既然沒有及時將他發過去的消息公布,必然也不可能做得出將所有事情推給宋媛的舉動來。
所以他給宋媛打電話,說服她承認圖紙失竊與自己有關,就等著她承認之后,再潑一盆臟水給莫念。
后來他這盆臟水是潑出去了,卻被莫念反手一擊,徹底解決了三甲的聲譽風波!
這是他的考慮不周,也是他的失算。
宋媛笑道:“你應該佩服的是你自己,卑鄙成這樣的人應該世間少有吧?!”
“住嘴!”男人沉聲道:“你別忘記了,你現在也是背著盜竊罪的人。別想再回到莫念身邊,就算這是她的不得已之舉,只要你再回到她身邊,到時候一定會有人懷疑她工作室那紙聲明的真實性!這輩子,你和莫念還是慕寧也好,注定老死不相往來!”
宋媛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她冷笑道:“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活的很累吧,只敢躲在暗處耍些不正當的小手段,下三濫的人注定只會用下三濫的招數,我算是漲了見識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笑道:“故意激怒我?想知道我是誰?我在哪里?”
“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男人心情愉悅道:“我雖不會告訴你我是誰,但……我可以等你,在臨海等你。”
宋媛握緊電話說:“你又想騙我去臨海?你還想從我身上找到下手的契機?做夢!”
男人笑道:“我有沒有騙你,等你過來不就知道了。我等你。”
通話結束,宋媛看著掛斷的屏幕皺眉,那個混蛋是臨海人?!
五分鐘后,她接到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宋小姐嗎,這里是云山市第一人民醫院……”
宋媛趕到醫院匆匆推開那扇門的時候,病房里空空如也,她拉過一個護士問:“38床的病人呢?”
那護士皺眉說:“昨天下午就沒看見人,你們這些病人家屬能不能也上點心,將人送來醫院就不管不顧了嗎?”
宋媛面露難堪,她算什么家人?她根本算不得那個女人的家人!
她轉身往外走。
三十分鐘后,她在醫院附近一家麻將室找到了何秀。
那個女人已經連續打了將一天一夜的麻將,此刻正是疲憊的時候,宋媛過去的時候她面前那對錢已經輸的差不多了。
她站在她身后,看著她和那些人談笑風生,那一刻宋媛眼前的人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果然,賭能治她的百病!
宋媛朝何秀走來,站在她身邊看向另外三人冷然問:“你們不知道她生病了嗎?要是她死在麻將桌上誰負責?”
直到這時候何秀才發現來人,她有些心虛,隨后看著另外三人笑道:“接著來啊,別聽她胡說八道。”
宋媛看著她那副樣子,心一寸寸的涼下去,她捏著拳頭說:“她得的是不治之癥,會傳染的,不怕死的話,就繼續陪她玩兒。”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往外走。
不等宋媛踏出那扇門,屋子里另三人一陣風似的竄出去!
身后響起一陣“嘩啦”聲,何秀掀翻了麻將桌幾步走到宋媛面前看著她叫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玩幾圈麻將也礙你事?!”
“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宋媛不理會她的憤怒,她冷聲問道:“你哪里來的錢?!”
何秀面上一陣心虛:“你抓緊時間再存點錢去醫院賬上吧…”
宋媛聽完忍不住就笑了,她冷笑著說:“原來如此!”
冷冷看了一眼何秀,抬腿跨出去!
“啊媛!”何秀看著她的背影焦急叫道:“你不能不管我,醫院不繳費的話,會將我攆出去的!”
宋媛頭也不回,就連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
——
17日下午,各大網站忽然被一段視頻占據了熱搜。
視頻是陸氏大樓的天臺,一個蓬頭垢面滿臉傷痕的女人站在樓頂,她的大衣狼狽的掉落在一旁,褲腳壞了露出她的腳踝以及那雙光著的腳。
時值寒冬赤足站在地面上很冷,她的腳面被動的有些發紫,一頭亂發在寒風下飛舞起來,遠遠看著像個瘋子。
視頻像是她自己拍的,真正讓那段視頻火起來的原因,是從女人嘴里說出來的那句——陸景蕭要害死我!陸景蕭害我!
陸景蕭是誰,全臨海氏怕無人不知這個名字。這樣的一段視頻,再加上這么一句話,足以引起臨海市娛記全體沸騰。
付安在看完視頻之后,一眼便認出那是昨晚他早到的那個女記者,那個造謠太太和慕寧緋聞的女記者。
說來也巧,這人竟然也是那天江家宴會上,出面挑釁太太引起先生怒火的同一個人。
他先前已起訴過這個女人,后來這女人被吊銷了記者執照,江家也追著她不放,她的日子應該不好過,沒想到她竟然還有精力再生是非。
他昨天下午曾找這個女人談過,希望她為自己的不當言行道歉,這女人極其嘴硬,后來他就將這事交給了別人去處理。
如今太太的緋聞沒澄清,她反倒先鬧出了自殺?直播自殺?真是牛逼!
付安看著視頻里的人有些頭疼。
他打電話聯系了救援措施,不管那人是真跳還是假跳,面子功夫該做還得做。
他拿著手機去了陸景蕭辦公室,那人接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對著手機說:“陸景蕭因為他太太和別人的私情被曝光,要對我下手,他要害我!我要他為我身上的傷道歉,我要揭露他虛偽的偽善!”
私情?
男人的眼眸因這兩個字沉了,呼吸也跟著沉了。他認出這個女人,是老相識了。
真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
那么一大通話,為她的傷道歉,這才是她的重點。
這膽量何其大?
付安見他眼眸微瞇,似有不悅,怕他一怒之下摔了他的手機,趕緊將手機東西收起來小心問:“先生,這女人……”
陸景蕭揉著隱隱發脹的太陽穴,分外冷漠道:“由她去。”
為了逼他道歉,要跳樓自殺?
真新鮮。
他這棟大樓上站過的自殺者還少嗎?
說這話時,那人語氣冰涼沒有絲毫溫度。
付安心下一驚,“外面已經圍著不少媒體,萬一她要是狗急跳墻……”
陸景蕭偏頭冷冷目光射過來,似笑非笑道:“陸氏最近很缺錢,以至于連這筆異常損失費也出不起了?命是自己的,自己都不要,別人便更不能替她做主了。”
他雖在笑可眼底的寒光卻讓人后怕,這一刻付安眼里的人是冷漠,甚至陰狠的。
付安十分清楚,樓頂上那女人是徹底觸犯了先生的逆鱗。別說她現在還沒跳,就算她跳了,只怕這人也是懶得多看一眼的。
但這人若是在別處跳也就算了,她偏偏站在了陸氏大樓上,還說了那些話。
她不跳便罷,若真跳了,恐對先生聲譽有影響。
付安退出陸景蕭辦公室之后,立刻撥出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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