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手里那束手電朝著那人照過去的時候,男人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下面前的光。
那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繼續動作。
“你們在做什么?!”宋媛拿著手電朝著墓碑里的東西照了照問:“怎么,偷東西?不回答的話,我報警了!”
見她掏出手機,有人扔掉了手里的工具一把搶過她手里的手機扔去一旁!
不等宋媛去撿,男人走過來一把扯過宋媛甩在一旁狠狠威脅:“我勸你少管閑事!”
“誰叫你們來的?”宋媛并不理會他的警告,不多時張謙也該到了。
這兩人顯然不是正主,馬上他們就可以知道這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這些東西,她絕對不能容許這兩人帶走!
宋媛瞇眸撲過去要搶那人手里的骨灰盒,男人早有預防,抬腿猛地一腳朝著她小腹踹來!
宋媛順勢抓住了他的褲腳,咬牙道:“你們大半夜動這些東西,也不怕鬼附身!將東西放下!”
“放手!”男人抬腿踩上她的手腕:“我叫你撒手!”
宋媛起身和那兩人周旋:“放下東西,否則誰也別想離開這里!警察一會兒就到,你們可要想清楚怎么解釋!”
“你這女人,簡直找死!”他們本就是受人所托,也不知道那人為什么需要這些東西,但總歸是心虛的。一聽宋媛這么說只會更心虛。
那人將手里從墓碑弄出的東西交給另一人后,卷起衣袖說:“你先走,我來好好教訓她!”
陰森夜色里,這人沉著一張臉看向宋媛。
宋媛及時從包里掏出事先準備的防身匕首,她亮著明晃晃的匕首:“試試吧,看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刀快!”
那兩人就是拿了錢辦事,哪里會想到遇到這樣的事?!對面的這個女人,看著并不好惹。
墓地盡頭,車內的男人一根接一根的吸煙。
助理皺眉說:“先生,這女人太壞事了。”
男人沒吭聲。
墓地里,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然后似是達成了某種默契,而后從兩邊分散宋媛的注意力,轉身往外跑!
宋媛目標明確,她只盯著那個抱著骨灰盒的人!
那人腳程不敵宋媛,被她攔在了路口!
宋媛晃著手里的匕首,冷聲威脅:“東西給我,你離開。”
男人抱著東西后退:“我勸你識相點,我們也就是拿錢辦事,你別斷我財路!”
宋媛低頭從錢包里掏出現金和銀行卡:“都給你們,不夠的話我回頭再補,但東西不能帶走!”
她指著不遠處正在徐徐拉近的車燈說:“我同伴就要來了,孰輕孰重自己掂量。”
男人微微凝眉和站在不遠處的另一人對視一眼,本就是為了錢而已,還在乎這錢到底是誰給的嗎?!
眼見他們是要松動了,不遠處車里的男人沉聲說:“開車,撞過去!”
助理微微凝眉,然后一點頭!
宋媛意識到身后的車逼近的時候,她已經躲無可躲!
那兩人見狀立刻抱著東西離開。
索性張謙及時趕到,及時一個急轉攔住了那輛車,那輛車里的人見情形不對,離開換了方向疾馳離開!
宋媛及時拉開車門順著那兩人逃竄的痕跡指過去:“追!”
小路口,宋媛和張謙順利追到了那只骨灰盒……
帶著那東西回到賓館之后,宋媛凝眉道:“剛剛那輛車,你看清楚了嗎?”
就差一點,就可以知道那人誰!
張謙正在調取車內的行車記錄儀,皺眉說:“若他的車牌號沒有做處理的話,已經暴露了。”
只等他翻到那段記錄,自然可以知道這個不人不鬼的人到底是誰!
宋媛凝眉,她站在車窗外看著外面漆黑夜色說:“或許,我們可以等著他主動聯系。”
她轉身看著桌上蓋著黑布的骨灰盒想,這東西應該對他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在明知會暴露的狀態下,還這么沖動行事。
可現如今這些東西在她手中,她想他一定會和她聯系的!
當夜的臨海。
陸景蕭在莫念入睡之后曾出了一趟門,付安已找到了之前給那孩子看病的醫生。
根據那人的描述,確實和那天出現在林家婚宴上的孩子有幾分相似。
但付安順著那人的線索找了,那孩子已不在那地方。
孩子雖被轉移了,但那處地方曾被什么人住過,還是好查的。
陸景蕭看過那份資料不由蹙眉,付安見這人情緒不好,自也不敢多言。
誰能想到,這么久來暗中給太太使絆子的,竟然會是那人?!
付安說:“我查了他進來的行蹤,他在今天下午去了A市。要派人去找嗎?”
陸景蕭抬手制止了,將那份資料摔在了桌上,他沉臉往外走。
那人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里,付安只聽見他沉沉的吩咐:“該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
付安皺眉,忍不住楞了下。
A市。
小旅館內,男人坐在窗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至于那兩個人,瑟瑟發抖的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太狠了,我們這也是不是故意的……”
東西沒能順利帶出來,他們自然心虛。可現在最要緊的,是脫身!
那個女人也好,這個男人也罷,看著可都不像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人!
助理看了一眼那兩人,朝著窗邊的男人走過去凝眉道:“要不,先讓他們離開吧?”
眼下事情已經這樣,留著這兩人又能如何?
男人轉身看向窗邊一擺手,示意他放人。
那兩人立刻如獲大赦,忙不迭往外跑。
送走了那兩人,助理走去他身邊說:“陸景蕭已經找到了先前那孩子待過的地方,消息是從那醫生嘴里走漏的。”
“不奇怪。”那人吸了一口煙說:“和宋媛聯系,將東西拿回來。”
“先生……”這人有些擔憂的叫他。
男人回身一記眼神頓時將他沒說完的話,悉數給滅了下去:“我說了,和宋媛聯系,我要拿回那些東西!”
助理不敢多言。
事實上A市的另一家賓館內,張謙的畫面定在那只車牌上,那是一輛來自臨海的車。
車牌號……
他不熟悉,但宋媛卻是熟悉的。
看過車牌號,宋媛忍不住冷笑:“原來是他啊!”
張謙再度看向畫面上的那輛車,然后忍不住皺眉:“許牧塵?!”
竟然是許牧塵!
初初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張謙心頭只剩滔天怒火!
凌晨三點,宋媛接到許牧塵助理給她打來的電話,邀她一早見面。
從知道那人是誰,宋媛一直很平靜。
但張謙覺得她是不正常的,她太平靜了。如果這幕后的人是許牧塵,那么慕遠和慕寧的死,都和這個男人脫不了干系。
她對慕遠什么心思,他很清楚,所以她這樣平靜是不正常的!
他這一晚沒敢出去,留在房間外面的沙發上。
凌晨四點的時候,他去內室查看宋媛狀態,她正坐在床邊平靜的收拾東西,她手里拿著……匕首!
她將那只匕首放進了包里,然后又在外頭的口袋里裝了一把。
她這是……
張謙不敢多想,他向前一把攔住她的手說:“宋媛,不能沖動!不能犯傻!”
“我沒沖動。”宋媛語氣平靜,她轉頭朝著他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
“張謙,我想去做一回我真正想做的事,就一回。”
“一回也不行!”張謙拿過她的包,翻出里面的利器扔去垃圾桶:“你這樣,慕遠會不得安生,大小姐也會一輩子內疚。”
她這是要去和許牧塵同歸于盡啊,那人是該死,可是這么死太便宜他了!
宋媛凝眉道:“可我若不做些什么,我也會一輩子內疚的!他死了,他和慕寧死的那樣慘,那樣不明不白,都是因為那個混蛋!全都是因為那個混蛋!”
她叫囂著,臉上的淚橫流,她看著又悲痛又狼狽!
許牧塵!
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她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宋媛彎腰要去撿垃圾桶里的匕首,張謙一把抱住她說:“我不能看你犯傻,你想想慕遠!你想想那個還沒找到的孩子,你若出事那孩子怎么辦!他是慕遠的孩子啊!”
孩子……
這種時候,唯一能讓宋媛冷靜下來的,只剩這個孩子了。
是的,那是慕遠的孩子…
張謙將她放在床上,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冷靜一點,同歸于盡太便宜他了。為了那個孩子,你也不能如此沖動。”
宋媛握著杯子的手收緊,她怔怔盯著杯子里的水一言不發。
五點,距離她和許牧塵約定的時間不到三十分鐘。
地點距離賓館較近,所以宋媛不急。
她猜現在改著急的是許牧塵。
宋媛是在五點二十分出門的,她捧著許安宣的骨灰盒一步步往目的地走。
張謙對她并不放心,他在茶館外等她。
當然外面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許牧塵的助理。
茶館內,宋媛一抬眸就瞧見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宋媛從前只覺得這是正邪難辨的男人,可現在再看他,她只能想到一個詞‘惡心!’
這個世上的人有很多種,偏偏許牧塵是那種最讓她惡心的!
許牧塵今日穿一身黑色西裝,聽見腳步聲并不急著回身。
宋媛捧著骨灰盒的手緊了緊,嘴角閃過一抹冷笑,然后她捧著那東西站在了許牧塵的面前。
“許先生,早啊。”她臉上的笑容一如往昔。
但許牧塵沒忽視她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恨。
她會恨他,實在很正常。
男人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推過去:“東西還我,錢給你。”
錢?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以為錢是萬能的?
宋媛都忍不住要笑了,笑他的愚蠢!
她抱著那只骨灰盒一直沒撒手,也不打算撒手了。
而后她看著桌上那只支票笑了:“有錢真的好啊,可以將一個壞人偽裝成好人。可以將惡人,變成一個善人。還可以,讓一個人去做些他不喜歡,卻偏不得不做的事。”
許牧塵微微凝眉,看著她手里的東西說:“放下東西,你可以回去了。”
“你現在沒有資格與我談判!”宋媛沉聲呵斥道:“你最好聰明點,否則我要是一撒手,你媽最后的這點東西也將煙消云散了…”
這樣的威脅,讓對面的男人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許牧塵沉聲道:“你不敢。”
事到如今,他還有著超越常人的優越感,宋媛是真的想笑了!
“我敢不敢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宋媛看著那人緩緩一笑道:“還記得你給我的一個億嗎,我說過的,只要給我機會,我會用那些錢砸死你!”
這么說著,門外有人拎著東西進來了。
那些都是錢。
一個億太多了,宋媛只提了一小部分,但就是那一笑部分還是將那個角落堵滿了!
宋媛打開一份,隨手抓起一沓朝著對面人的臉飛過去!
許牧塵皺眉,抬眸看了她一眼,但他沒動。
他不是不想動,他是不敢動,因為宋媛一只手與高高舉起了那只骨灰盒!
她在威脅他!
“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感謝許先生幫我開了眼界!”宋媛說著又抓起一把朝著對面的人扔過去。
有菱角刮花了那人的臉,留下一道道淺淺鮮艷的痕跡。
那些錢宋媛沒撒完,她手酸,也覺得無趣。
滿室地面落的都是錢,看花了人的眼。
這是許牧塵這輩子,第二次被人這樣侮辱,偏偏這樣的侮辱都來自一個叫‘宋媛’的女人!
他自是氣惱憤怒的,可現在他除了氣惱和憤怒,也不能輕舉妄動!
男人凝眉看向對面的女人問:“東西可以給我了?”
宋媛聞言緩緩點頭,然后……她在許牧塵猝不及防的時候將手里那只骨灰盒朝著座位邊上的玻璃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蓋子打開,有一股煙灰跟著彈出來,有些還黏在了窗戶上。
許牧塵在經歷過短暫驚慌之后,慌張的去捻那些煙灰!
宋媛不慌不忙的端起手邊的一杯水,朝著窗戶上的煙灰潑過去!
沾了煙灰的水,瞬間狼狽的往地下滴落……
很快融入塵埃,再也不見。
許牧塵狼狽的去抓,可他不可能抓到任何東西了!
宋媛看著那一幕笑了,她笑的眼淚都要冒出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許牧塵挽救無果,惱怒異常的一把抬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壓在了窗戶一角!
那一刻那人眼底的光芒是嗜血的,他掐著宋媛脖子的手也在不斷收緊!
他是真的很想要,將這個女人給弄死!
宋媛也不甘示弱,她同樣伸手掐住那人的脖子:“一起死吧!”
掙扎間,彼此都耗盡了最大的力氣,宋媛討不到好,她也不讓那人討到好!
盛怒之下,還有什么理智?!
宋媛揮去的手被那個男人抓過來,掙扎中她襯衫的紐扣被那人扯掉!
許牧塵一低頭便看見,她胸膛若隱若現的一道疤!
好似渾身血液在瞬間凝固,宋媛就是趁著那個時機將人反制了,她用那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猩紅著眼眸問:“要是我就這樣一刀下去,你說會怎么樣?!”
她頭發是亂的,衣服斜掛在肩頭,臉上還沾著污漬,真是太狼狽了!
可她眼底的恨卻那般清晰,宋媛多想這樣一刀下去將他一了百了!
她現在哪怕做夢,都恨不得要弄死眼前的人!
但她沒有,張謙說的沒錯,她不能,和這樣的人一起死,太不值得了!
宋媛深呼吸從地上站起來,扔掉那把到,正好自己的衣服往外走!
許牧塵忽然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抓過她手腕目光灼灼問:“你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疤?
宋媛下意識的撰緊了領口,然后猛地一把甩開他的手冷聲道:“年少無知,犯過的傻!”
“宋媛!”男人沉聲叫她的名字,看著她的目光更加復雜。
宋媛凝眉轉身道:“許先生好自為之吧,從此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怕我忍不住想要你的命。”
腳步跨出去之際,宋媛聽見那人說:“那個孩子,已經被莫念接走。”
宋媛身形一怔,然后快步離開!
茶館內一地狼藉,助理趕來的時候,許牧塵還在試圖收起許安宣的骨灰。
但那東西早就沒用了。
后來他就渾渾噩噩的坐在位置上,助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但有些話又不得不說。
“陸景蕭攔了許家最近的合作商,聽說先前的合作案也不順利,老爺為這事一早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了。”
“那又如何?”許牧塵語氣輕飄,他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冷聲說:“他將我推到這個位置,就該想到這一天遲早回來。”
那人又說:“曼曼小姐也在找你。”
提起許曼,讓許牧塵抽煙的手一頓。
半晌男人瞇眸道:“給我去查一查,四年前許曼到底去沒去過安市!給我去查一查,四年前安市的所有事情!”
從點煙,哪怕到抽煙,他的手一直在抖,控制不住的抖。
那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
6月末即將步入7月,天氣悶熱。
陸景蕭一早并未告知莫念即將去往何處,臨近目的地莫念才意識到這人是要帶她回別院。
她在心里笑話他,越發會賣關子。
等車在院子里停下,她被這人扶下車才看見不遠處走來的……孩子。
那孩子瞧見她之后,撒開了萍姨的手撒歡似的朝著她跑來。
似是一種無形親密感,讓這孩子和莫念毫無距離感。
莫念摸著她的腦袋笑道:“回家了,回家了。”
午間那孩子午睡的時候,張謙和宋媛趕到別院。
看過那孩子之后,宋媛下樓同莫念說:“這孩子……你是要留在自己身邊養著嗎?”
“他管我叫媽媽。”在那孩子心中,莫念就是他母親。
“可有些事他總要知道的,過幾個月你和陸景蕭的孩子會出生,我擔心他留在你身邊會給你添亂。”知道莫念不會虧待這孩子,但就算陸景蕭不說什么,還有陸家老太太。
宋媛總歸是不放心的。
莫念偏頭看了她一眼笑道:“老太太和景蕭都是通達的人,有些顧慮你不必有。”
宋媛沉默片刻說:“讓他養在我身邊,或許更好。”
“不行。”莫念想了想拒絕道:“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不該因為一個慕遠徹底亂了。”
宋媛知道,她是希望她能走出慕遠的影子里。
可這在宋媛看來是兩回事:“我養著那個孩子,和我開始新的生活不矛盾。莫念,我能養活他!”
莫念不想繼續這話題了,再說下去永遠也說不清。
她握了握宋媛的手笑道:“你為他做的這些,縱使他看不見,也一定會感覺到的。”
宋媛凝眉,抬眸看向那孩子的臥室方向,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扇門似乎動了。
她沒感覺錯,那扇門的確動了,那孩子認床,他根本沒有睡著。
關于孩子收養問題,其實也不像宋媛想的那么簡單。
那孩子現在的撫養權還撰在莫小靜手里,無論這孩子是留在她還是莫念身邊,都必須先過了莫小靜的這一關。
至于莫小靜,莫念還是要去見的。
但她這次過去的主要目的,并非全然為了和莫小靜見面。
許佩文奇跡般的清醒了,是時候該正式見一面了。
但她依舊躺在床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可她確實是有意識的。
莫念過去的時候,她似乎是剛睡醒,看著莫念的目光里隱含憎恨。
病房外,莫小靜被羅彤帶來的人攔在外面。她不知道莫念想干什么,又急又怒,但她又無法闖進去,只能干等著!
病房內,許佩文在瞧見人之后情緒明顯也激動。她猩紅著眼眸看著站在床邊的人,目光從莫念的臉上落在她寬大襯衫下小腹處!
孕期近四個月,稍微仔細一看能看出微微鼓起的小腹,許佩文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小腹!
她像是不敢相信,莫念居然懷孕了!
她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吼聲,像是不能接受自己做了這么多,眼見莫家的人一個人減少,可莫念卻又懷孕的事實!
莫念接過羅彤手里的資料,然后站在許佩文床邊說:“許安宣是你的姐姐吧?當年,她和紀范希在一起在前,你破壞在后。”
頓了一下,莫念又似恍然大悟笑道:“不對,不能說你是破壞他們。應該說是他們算計了你。”
“啊!”大約是她的話刺激了許佩文,所以她躺在床上破碎的嗓音嘶吼著。
莫念并不理會她情緒的激動,她看著床上的人又說:“你大概從不知道,你姐姐為紀范希生過一個孩子吧?”
許佩文是驚愕的,她的表情證實了莫念的揣測。
莫念又拿過羅彤手里的東西遞給許佩文說:“這就是她和紀范希的孩子。”
許佩文盯著照片的人皺眉,她顯然是不信的。
但莫念接下來的話卻徹底將她疑惑打散:“許牧塵是許家養子的事一直是世人皆知的事,只是無人知道他是紀范希和許安宣的兒子,這一點許長河瞞的太好了。”
許佩文震驚盯著那張照片,莫念猜她震驚是因為,紀范希和許安宣有個兒子。
但她還有更讓許佩文震驚的話要說:“你一直以為二叔娶你,是因為將你當做我母親的替身,是二叔算計你。你費盡心思的做了一個別人手中完美的棋子,卻從未想過,也許從你出現在莫家的那一刻起,就是別人眼中的跳板。你以為別人給你的是愛情,卻沒想過這一切都是陷阱吧?你只是許安宣眼中,用來穩固紀范希權利地位的跳板罷了。她死了,你繼續為她兒子所利用,這一輩子,你終究沒逃脫你姐姐的掌控。她泉下有知,也該笑醒了。”
“啊!”許佩文情緒激動,她拼命搖著頭,不知是不相信莫念的話,還是太過震驚下不愿相信。
莫念深呼吸道:“二叔娶你之初并非源于真心,這一點無可否認。但你想想當年,你是和紀范希一起出席酒宴,為何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二叔的房間?眾目睽睽,他說娶你,未嘗不是在救你啊。你將這一切全部怪在了他的頭上,卻從未想過紀范希和許安宣說的到底是否是事實。你看過他給你寫的日記吧?我猜一定沒有,若你看過的話,也一定不會懷疑他對你的感情。沒關系,我現在給你讀一讀吧,你會喜歡的。”
莫名東身前的日志都是電子郵件,那是后來張謙找來破解密碼拿出來的。
那些東西許佩文沒看過,就算她看過,在這之前的許佩文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初看那些日記的時候,莫念是心痛的。
但現在她平靜了,這人世間的情感注定是千變萬化的,愛或不愛都不能強求。
所有的歷練災劫,無非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那些真相,她有知道的權利,許佩文更該知道。有些愛情是融入生活的,莫名東對許佩文就是這種。
日記中記錄的那些日常瑣事,足以讓一個女人為之動容……
莫念不認同莫名東對待愛情的方式,他太傻,傻到明知許佩文的所作所為還要一力維護。
但他的這份情感,應該讓許佩文知道。
莫念將那些東西放在許佩文床頭說:“你永遠不會知道,你錯過了一個多愛你的人。你會和許牧塵見面的,屆時你可以再向他確認。”
這全程許佩文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但那些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沾濕了枕頭……
莫念太壞了,她真的太壞了!
她這是要讓她愧疚一生啊!她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死都不信!
可那些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模糊了她的視線,蒙住了她的心……她似是在朦朧視線中,看見了莫名東…
那個她本該憎恨一生的男人,在這一刻讓她覺得莫名心痛,痛到喘不過氣!
情緒激動下許佩文床頭的監測儀響起報警聲,有醫生魚貫而入,莫念面色平靜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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