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落塵放下電話看向郁璟羲,“這樣做會不會傷彪叔的心?”
郁璟羲微蹙了下眉頭,“沒事,他比誰想的都通透。”
初落塵緊抿了下唇瓣,“等彪叔把事情處理完了,咱倆過去看看他吧?”
“嗯。”
車里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郁詩雨看了眼窗外,“二嫂,前面有個文具店,咱們去給小兆買點文具吧?”
“好啊。”初落塵讓王潮把車停了下來,拉過小兆的手下了車。
郁璟羲欠了下身,想跟他們一起下車。
“我們三個下去就行,你和王潮在車里等我們吧。”初落塵給小兆拉了拉衣領,帶著他進了文具店。
郁詩雨趁著小兆去選文具的功夫小聲問道:“二嫂,馬金秋是不是也活不長了?”
“嗯。”初落塵輕蹙了下眉頭,“雖說她們惡有惡報了,可是真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卻高興不起來。還有你二哥雖然嘴上說的狠,可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畢竟韓潔英是他從小的玩伴。”
“不用擔心我二哥,韓潔英不是我二哥要護著的人,所以他不會太難過。”郁詩雨回頭看了眼停在外面的卡爾曼國王,確定郁璟羲還在車上,小聲說道:“我二哥在,我一直沒敢跟你說,我昨天接到郁瑩蘭的電話了。”
初落塵一愣,“她給你打電話,說什么了?”
“她說她可能得艾滋病了。”
“她又耍什么花樣?什么叫可能的得艾滋病了?”
“她不是站街么,結果接了個艾滋病人,都睡完了,那個人才告訴她,他有艾滋病。”
初落塵拿筆記本的手微微一頓,“怎么會這樣?”
“我跟你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都這樣了,我以為她給我打電話是要錢去看病,結果,她是跟我要錢了,可是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買一套時裝周的大秀,她說她要穿的美美噠去死。”
“……”初落塵頓時無語。
“她還跟我說,我要是不給她錢,她就算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我。”
初落塵噗呲笑出了聲,“那你給她錢了?”
“沒給。”
“沒給就對了,我跟你說,就沖她這么說,我懷疑她根本就沒得艾滋病,她就是想騙你點錢花花。”初落塵說著又拿過幾本算草本。
“我剛才也懷疑她沒得病,可是我聽見電話里雜音,應該是在醫院。”
“艾滋病是有潛伏期的,她不可能這么快就確診的。不過,她睡的那個人要是真有病的話,她還真逃不過這一劫。”
“不管了,愛怎滴怎滴,反正以后我是不會再接她電話了,被她攪和的我一夜沒怎么睡。”
初落塵笑著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是被潮哥折騰的這么憔悴呢。”
郁詩雨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小兆在呢!”
“我啥也沒聽見。”小兆笑著跑了過來,“初媽咪、郁媽咪,我都選好了。”
初落塵看著小兆手里的玩具,和郁詩雨無奈的對望了一眼。
郁詩雨笑著說道:“幸好咱們倆給他選了些,要不然就得捧著這些玩具回去了。”
“我再去拿幾只筆就OK了。”
“我跟你去。”郁詩雨跟了過來,小聲問道:“二嫂,馬金秋要是真的死了,她的身后事怎么辦?我二叔肯定是不會管的。”
“你二叔不會管,你二哥更不會管,她又不姓郁,所以,她跟你我都沒關系。”初落塵微瞇了下眼睛,“誰落得今天的這個下場,我的心里都可能會不舒服,唯獨她,不管她怎么個死法,我都覺得懲罰太輕。”
“嗯,她做盡了壞事,真的不值得同情。”
“走吧。”初落塵拿過幾支筆,徑直去了收銀臺。
“二嫂,我結賬。”郁詩雨拿著錢包追了過來。
初落塵笑著看向她,“小錢我花,大錢你再花。”
郁詩雨低嘆了聲,“咱們家大錢小錢都是你和我二哥花。”
“都是一家人,誰花還不是一樣。”初落塵結了賬,拉著又跑去選玩具的小兆,“走啦,這些幼稚的玩具你買個什么勁兒,等會兒帶你去商場買高端的。”
“不去了,我的那些爹地智商不夠,高端玩具他們不會玩。”小兆蹦蹦跶跶的跑了出去。
郁詩雨看著購物袋里玩具笑著說道:“原來這些玩具是給張隆他們買的?”
初落塵笑道:“小兆的爹地還包括你家潮哥和我們家羲哥,在小兆的眼里,他們只配玩這些三至六歲小朋友玩的玩具。”
兩人說笑著出了門。
車開出五環,郁璟羲給郁詩雨和小兆發了眼罩,到了帝景兩人才重見光明。
大家見郁詩雨和小兆來了,都迎了出來。
公孫澈跟郁詩雨打過招呼后,偷偷碰了下初落塵,“詩雨都來了,要不我把你姐也接來?”
“我姐不上班啊?”
“簽完合同就沒事了。”
“那你趕緊去吧,人多熱鬧。”
“我跟你家爺們請示下。”
初落塵白了他一眼,帶著小兆和郁詩雨進了大廳。
郁詩雨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身夢中,“原來你們的辦公地這么大,我還以為干你們這行的會住在那種類似貓耳洞的地方。”
小兆笑問道:“郁媽咪,您看見過貓耳洞還是住過貓耳洞?”
“小屁孩,你哪那么多話!”張隆笑著撈起小兆,微微用力就把小兆甩到了肩上,“走了,張爹地帶你玩網游去。”
小兆撇了撇嘴,“手下敗將還敢跟我玩啊!”
“我昨天跟你初媽咪學了不少大招,這次我還真不一定會輸給你。”
初落塵等他們倆走了,拉著郁詩雨坐了下來,“中午吃點什么?我讓胖叔給你做。”
“胖叔做什么我都愛吃。”郁詩雨仰頭看向樓上,“二嫂,你們都住在樓上嗎?”
“嗯。王潮他們的房間在三樓,我和你二哥的房間在四樓。”初落塵一瞥之間見郁璟羲黑著臉走了進來,笑著拉了下郁詩雨的衣袖,“你看你二哥的那張黑臉,這就是我抗壓能力比較強,要不然,早郁悶死了。”
郁璟羲微挑了下眉梢,“又說我什么呢?”
“說你好話呢!誰又惹到你了,前后不到兩分鐘,你的臉就成了黑鍋底。”初落塵搭著沙發扶手笑問道:“難道是我姐夫惹到你了?”
“他還沒那個膽!”郁璟羲接過小林端過來的水果,放在了初落塵和郁詩雨跟前,“馬金秋也死了。”
初落塵撇了撇嘴,“死了就死了唄,她那種人活著也是污染空氣。”
“我的本意是不想她死的這么快,媽痛苦了多少年,我要讓她也受多少年的煎熬。”
初落塵垂著眸子拿起一個橘子遞給郁詩雨。
郁詩雨接過橘子剝開后,遞給了郁璟羲,“二哥,人已經死了,你就別生悶氣了。”
“就是,跟那種人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郁璟羲捏了捏眉心,“詩雨,你給你二叔打電話,讓他去給馬金秋處理后事。”
郁詩雨微微一怔,扭頭看向站在郁璟羲身后的王潮。
王潮輕輕搖了下頭。
郁璟羲循著郁詩雨的目光看了過去,見王潮還在搖頭,皺著眉頭問道:“你搖頭幾個意思?”
王潮悶悶的開口道:“二哥,我說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二叔再怎么不好,他也是你父親,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你就別拿馬金秋的事刺激他了。”
“二哥,我也是這個意思。”郁詩雨頓了下,“我不是想替我二叔說話,他要是真的出點事,奶奶就完了,奶奶要是出事了,爺爺怎么辦?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初落塵拉過郁璟羲的手,“郁先生,我也建議你保持住這種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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