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的蕭顏清靠著房門,聽著馮峮的污言穢語。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蕭偉媽媽,蕭偉媽媽是沒有文化所以市井無賴,可是這個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知和她比不遑多讓,所以一個人的素質(zhì)和一個人的文化真的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門外的馮峮還在叫罵,門內(nèi)的蕭顏清拿著手機給酒店前臺打了電話,前臺一聽到二十八樓有人鬧事,立即答應說派人上去看看。
蕭顏清等了十多分鐘,門口的馮峮還在叫罵,保安卻沒有上來。蕭顏清又打電話,前臺一聽是她的聲音立即掛斷了。
蕭顏清看看手機,冷笑一聲,笑自己怎么這么傻,馮峮敢這么放肆肯定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二十八樓總共是六個客人,她和米雀就占了兩套。
不知道其余人的怎么安排的。
蕭顏清給米雀打電話先是通了沒有接,再打關(guān)機了,阿美的也是一樣。
蕭顏清一開始以為阿美是睡了,現(xiàn)在看著空蕩蕩的臥室,有些頹廢的坐了下來。
權(quán)利真是個讓人羨慕的東西,人家一句話就清空了二十八層,等著給她教訓。她的手在君澤的號碼上劃過,不知道現(xiàn)在君澤在做什么,打給他能打通嗎?
打給君澤,然后呢,然后呢?
想想剛才自己說的話,真是傻!
慢慢走到門口,蕭顏清打開了門,門口多了一個人,酒店的經(jīng)理,正點頭哈腰的請馮峮消消氣!
馮峮斜了一眼蕭顏清,暫時沒有理她,斥責經(jīng)理道:“我一個小時前打了電話,說了我什么時間會到,你就這么安排的?”
“夫人,時間太緊,一時沒有安排好。”經(jīng)理邊說邊把手里的房卡遞給馮峮。
蕭顏清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她這個套房的。
原來剛才她是剛剛趕到這里啊。
經(jīng)理見馮峮接了房卡,也不看蕭顏清,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到了沒有,我說要房卡,他們乖乖的送上來,即便是你定的房間。知道什么是差距了嗎?”馮峮的面上是不掩飾的得意,皙白的容顏上,堆積著丑陋!
蕭顏清看著她沒有說話。
馮峮一把推開她,然后自顧自的走了進去,打量一番酒店,冷笑道:“住得還不錯,聽說這里是你老情人的酒店?”
惡毒的笑著,她看著蕭顏清恨不得撕爛她。
五年了,就是因為她,君澤這五年從來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連北京的家都很少回,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禍害!
真是有膽子,五年了,還敢回來糾纏君澤,不要臉!
蕭顏清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機,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
“怎么不講話了,揭了老底裝不起來了?”馮峮坐在沙發(fā)上,左腿翹在右腿上,腰背挺直,下巴微抬,嘲諷的看著蕭顏清。
“請你出去,這里是我的房間。”蕭顏清壓制著自己的暴躁,忍耐著說道。
“哈哈,這里是你的房間,我一句話,連這個酒店都可以是我,你信不信?還你的房間,你以為住得起這種套房就敢來糾纏君澤了,瞎了你的狗眼!”馮峮不屑的看著蕭顏清。
蕭顏清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是君澤的母親。以前她小著的時候會想自己一定會努力孝順她,她說不定就會喜歡。可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齡,她知道自己當初想的很天真,一個人單獨的善意從來結(jié)不來善緣。
但是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和馮峮的關(guān)系,因為有君澤,她無法像她一樣惡言相向。
今天她和君澤說我們結(jié)婚吧,是她一時沖動,她沒有想過他家里人的反應,或者說她根本不愿意想。
所以很快就被打臉了,真是可笑可悲。
當年她的嘴臉,現(xiàn)在歷歷在目,當年她可以原諒她,是因為君澤,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不愿意了。
蕭顏清的目光移到她的面上,忍受著沒有移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和君澤結(jié)婚,你們的態(tài)度,我若是不愿意,可以忽略!”
馮峮原本以為蕭顏清被她的氣勢嚇到,所以一直沉默不語,可是沒有想到蕭顏清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挑釁。
你什么態(tài)度根本不重要,只要你兒子喜歡我就行。
馮峮從蕭顏清剛才的話里得到的信息就是這個,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蕭顏清面前罵道:“真是不要臉,自己什么樣子自己不知道,你還有臉糾纏君澤?”
蕭顏清疏冷的面容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我什么樣子?我沒有殺人也沒有放火!”
馮峮看蕭顏清一而再再而三的頂嘴,氣的臉都紅了,惡狠狠的罵道:“和別人上了床,你還敢糾纏君澤,你不要臉,我們君家還要臉呢!”
蕭顏清面容立即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左手緊緊的攥著手機,右手慌了一下也攥住了手機。她想遺忘的,想要遮掩的,想要過去的,又一次被人血淋淋的揭開了。
前幾日和君澤在一起的簡單快樂就如陽光下的肥皂泡泡一閃就消失了。
任憑心里血流滿地,她依然站在那里不動,她既然選擇回來,就知道有這么一天,會有人揭開過往,而她終究是要面對的。
前幾天,面對計成蕭,因為他同她一樣的遭遇,雖然氣憤可是她沒有現(xiàn)在這么尷尬。馮峮現(xiàn)在就是一個旁觀者,來指責她,評判她!
馮峮看蕭顏清不復剛才的言辭,她的態(tài)度又囂張幾個臺階:“蕭顏清,立即滾回去,從哪里來的就滾回哪里去,要不是看在君澤的面子上,我讓你悔不當初!”
蕭顏清的目光看著她,又仿佛沒有看著她,聲音幽幽:“我會和君澤領(lǐng)證,我想做的事情不是誰幾句就能說服的,你要是想阻止,去找君澤吧!”
馮峮沒有想到,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蕭顏清竟然還冥頑不靈。她本來就不是善茬,特別是對著她眼里比她低多少層次的人,從來都是毫無顧忌,肆無忌憚!
“進來!”她對著門口喊道,喊完不屑的看著蕭顏清:“你的臉皮很厚,我不介意一層一層的剝下來,看你還有什么臉說和君澤領(lǐng)證。”
蕭顏清不再看她,扭頭看門口,想看看她到底喊了什么人過來。
馮峮話落,看到?jīng)]有人進來,已經(jīng)不耐,厲聲又喊一句:“進來!”
“君夫人是對酒店有什么不滿嗎?”計成蕭走了進來,西裝革履,冷峻的面上比平時更添沉郁!眼底的黑暗快要化為實質(zhì)!
馮峮一看不是她帶來的人,很是生氣,問道:“我的人呢?”
“君夫人不用擔心,他們正在安保處喝茶!”計成蕭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目光在蕭顏清身上轉(zhuǎn)過。
馮峮冷笑著看看計成蕭,然后又看看蕭顏清,嗤笑道:“真是不要臉皮,到處勾搭,住著老情人的酒店,還想糾纏君澤,做夢!”
蕭顏清一直看著她,試圖在她臉上找到君澤相似的地方,好讓自己不那么痛苦,可是她失望了,馮峮臉上的每一個和君澤相似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種丑陋。
計成蕭的眼底黑暗涌動,他如刀刃的目光盯著馮峮,聲音帶冰:“君夫人,這里是計氏酒店,不是君家大堂,還請君夫人離開這里。”
馮峮雖然知道計氏集團,但是那又怎樣?不過一個小小的上市公司難道她還怕他不成,所以面色難看,嗆聲道:“一個計氏的總裁也敢這么和我說話,看來計氏是想完蛋了?”
計成蕭面如冰川,嘴角扯動:“我尊敬君先生所以喊你一聲君夫人,但是看來君夫人并不需要。”他說著低頭按了一下手機,馮峮剛才在走廊對蕭顏清的辱罵清晰的傳了出來!
馮峮的臉色扭曲,瞪著計成蕭質(zhì)問:“你竟然敢違背我的命令,還敢留下錄像,誰給你的膽子?”
計成蕭眸光中沒有一絲溫度:“我從來不需要誰給我膽子,君夫人還是請回吧,這里是計氏,不歡迎君家的人!”
馮峮沒有想到計成蕭這么囂張,對,在她眼里,計成蕭就是囂張,膽敢留她的錄像,她讓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計成蕭,等你后悔的時候最好多抽自己幾巴掌,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值不值得,或者你們早就勾搭上了?”馮峮的目光狠狠的盯了蕭顏清一下。不過,這會計成蕭更讓她氣憤,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威脅過!
“君夫人若是走不動,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進來扶君夫人一把。”計成蕭面露不耐,他對討厭的又沒有利益可以收獲的人,一向耐心不佳!
“好,你個計成蕭,你真敢,你就不怕計氏明天毀了?”馮峮激動之下大喊,喊完喘著粗氣,猩紅的嘴一張一合,堪比大猩猩的嘴巴。
計成蕭根本不看她,直接對著門口吩咐道:“來人!”
進來兩個人,穿著酒店的制服!
馮峮氣的差點暈過去,她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折辱過。她的手指顫抖著,指著計成蕭發(fā)狠道:“計成蕭,你好大的膽子,你們計氏集團不想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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