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這位杜姑娘便成了德善堂的?。
杜府共有三位嫡女,杜氏夫婦因為嫡長女之事情汗顏無地,自然將全部的期望與嚴厲都寄托在了同為嫡女的杜家四姑娘身上,反而對杜小七便也只有無限的寵愛。
杜小七身在武將世家,在家中年紀最小又最得疼愛,杜氏夫婦又是一副糊涂的性子,杜小七的性子越發(fā)乖張,又頗有自己的主意。
德善堂的小廝都瞧得出陌神醫(yī)并不待見這位杜七姑娘,可畢竟這杜小七是個姑娘,他們也打不得,罵不得,自然更加攔不住。
百里在洛寧城的日子雖不久,卻也碰上過這杜姑娘幾回。原本杜小七的性子也算是直爽,不如世家高門女子那般矯情,百里也是喜歡的。可偏偏那杜小七卻看不得紀塵風待百里的不同,便處處要與百里為敵。百里也素來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性子,便也常常拿這位杜七姑娘打趣。
“咚咚!咚咚!”
“先生!先生你在嗎!我是小七!”
百里同紀塵風對視著,自然沒有人去開門。今日那杜小七倒是識趣,瞧著幾聲也沒同往日那般大鬧,便沒了聲音。
百里一臉可惜道:“哎,看來小嫂子對你也沒有那么喜歡,這么容易就走了?可惜呀可惜!”
“百里瀅欣!”
紀塵風的低沉的聲音從齒縫間蹦出,然而他這般的威脅或許能叫院外的學徒膽戰(zhàn)心驚上幾日,卻唯獨在百里身上沒有半點成效。百里恨鐵不成鋼道:“你也不必害臊,你確實也是一把年紀了。難得人家杜姑娘并不嫌棄你,倒不如把握機會,將她拿下便是!”
卻又聽見院子外頭突然一陣騷動,又聞德善堂的人似乎再說:“杜姑娘,您這是做什么!”“杜姑娘不可!”
“不好!”他就知道那丫頭同這百里一樣,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他踱步著,思慮著。
他這是,緊張了?
百里百思不解,紀塵風的性子她是最知道的。他性子寡淡的很,平日里唯獨對銀子稍顯表現(xiàn)出一絲狂熱,大約已然是他唯一的情感表露。這杜家姑娘即便再喜歡他,于他而言,那也是那杜七姑娘自己的事情,她喜歡便由著她喜歡去,于他反正是不想干的。可今日他為何對這為杜七姑娘如此避之不及?
定有問題!
果然,紀塵風對百里道:“丫頭!夏家之事你可欠了我好大一個人情!你替我攔下她,攔下她,你我就兩清了!”
“。。。。。!彼皇腔帕,才會這般口不擇言。
百里饒有興趣的瞧著紀塵風慌不擇步的躲入內(nèi)屋,下一瞬間便聽見那位杜七姑娘清脆如鈴鐺般的聲音:“先生!我家府上今日又做了些桂花糕,想著你歡喜,便立刻給你送來,你看還。。。。。!
后院的墻頭上便冒出了一顆興高采烈的小腦袋,那少女開心的將放有點心的小食盒舉得高高,正要顯擺,下一秒笑容便僵在了嘴角:“你!怎么又是你!”
百里余光瞥了一眼后院小屋緊閉上的門,滿臉陽光的向院墻上愣住的小腦袋打了個招呼。
杜小七撅著嘴巴質(zhì)問道:“我不同你講話!先生呢”
百里聽聞嘴角笑意更濃了,卻故意不語。
那杜小七又道:“你笑什么!為什么不回答我,先生呢?為什么是你在這里!”
百里四下看了看,卻依舊不答。
“你,你怎么這般沒有禮貌。我問你,先生去哪里了!”
百里又看了看四周,才佯裝出一副訝異的模樣道:“杜姑娘是在同我講話?”
杜小七道:“院子里又沒有其它人,不同你,還能有誰!”
百里笑道:“方才可是杜姑娘自己說不要同我講話,我以為杜姑娘言出必行,誰知道姑娘竟只是前言不搭后語罷了!”
“你。。。。。。”那杜小七狠狠的瞪著百里,又著急的趴在墻頭往院子里頭張望:“先生,先生!”
百里忍住不笑,一本正經(jīng)說道:“你可瞧仔細了,他并不在這院中!
杜小七愣了愣,不死心的又多瞧了幾眼。眼中有些失望,便要離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質(zhì)問道:“先生既然不在,你在此作何?”
百里道:“杜姑娘覺得,我為何在此?”
杜小七認真的想了想,嘴角莫名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定是你來尋先生,先生怕了你,便躲了起來!”
百里心中服氣,繼續(xù)忍住不笑,認真的點了點頭!澳悄隳?你又來尋他作何?”
杜小七見百里并未反駁,竟果真信了陌先生是為了躲百里而藏身起來。便不免有些得意,“先生最喜歡我家府上做的桂花糕,我特地給先生送來!只怪你,嚇跑了先生,不然先生這會用上,還是熱乎的!
百里瞧著杜小七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冷不丁贊嘆道:“嗯,你家府上的桂花糕,確實好吃。甜而不膩,回味無窮!”
杜小七開心的贊同著點著頭,突感哪里不對,質(zhì)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府上的桂花糕甜而不膩?”卻又見百里滿臉回味,杜小七突然領悟了什么:“你,你搶了先生的桂花糕吃!”
百里嘆了口氣,前些日子,本因為無劍山莊的事情紀塵風總于她發(fā)生爭執(zhí),后來不知怎的,許是他真心想明白了,帶了幾次桂花糕來哄她。
她本也不知這桂花糕是杜小七送的,方才從杜小七口中聽聞紀塵風喜歡吃桂花糕,她這才知道原來這桂花糕不過是紀塵風借花獻佛罷了。她一臉委屈道:“我才沒有搶這桂花糕吃,難道你不知道?塵風他。。。。。。從不喜歡吃這甜食!
杜小七氣呼呼道:“你,你騙人!”
百里笑道:“你說塵風喜歡這桂花糕,你可親眼見他品嘗?”
杜小七細細想來,果然從未見先生在自己面前吃過甜食。她不服氣的反駁道:“可是先生親口對我說過,我家府上的掛花糕著實不錯!”
百里點了點頭,笑道:“是呀,我確實覺得塵風送來的桂花糕著實不錯!
杜小七氣得直跺腳,嚇得下面扶著云梯的小廝學徒們一陣慌張。
不對!塵風?她竟叫陌先生為塵風還叫得這般順口!她想到先前,她稱陌先生為紀先生時,還被陌先生數(shù)落了一番。塵風是陌先生過去的名字,她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名字。
杜小七有些得意道:“欣兒姑娘若是果真了解先生,便該知道先生最為忌諱別人稱呼他先前的名字。想來,姑娘也并不知道這些。只不過故意在我跟前這般稱呼先生,好故意誤導我,叫我覺得你們關系親密罷了!”
你果然只說對了一半,百里心中暗道。面上笑道:“杜姑娘果然了解塵風,的確我家塵風并不喜歡旁人這般喚他?墒,我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不相干的旁人!
不想干的人旁人?杜小七再愚蠢也知道百里這話是沖著她來的,她火冒三丈,一副隨時能從墻頭跳下的姿態(tài):“你!你才是不想干的旁人!我們家,我們家同紀家可是早有婚約的!我,我怎么會是先生不相干的旁人!”
百里笑道:“我若是沒有記錯,杜府同紀府的親事早在五年前便已經(jīng)兩家和平退婚,即便當初沒有你家大姐姐的那樁往事,親事仍在,那也是你家大姐姐同塵風的事情,仍與杜七姑娘無關,杜七姑娘你呀,依舊只是不相干的旁人罷了!
“你!”那杜小七氣得滿臉通紅,舉起手中食盒要去砸百里,卻又最終放下,打開食盒,抓起一塊桂花糕砸向百里。
百里不躲不閃,右手輕輕一揮輕而易舉的接住那塊桂花糕。嘆了一口氣,“這么好的桂花糕,扔了著實可惜呀!”
百里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她輕輕墊腳一個騰空直直躍起一把將那杜七姑娘從墻頭上拉入后院。
“。 蹦嵌判∑吣睦锝(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自百里騰空躍起的瞬間她便嚇破了膽,驚慌失措的抱著食盒,嚇得閉上了眼睛。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騰空后又似乎穩(wěn)穩(wěn)地落地。
她壯著膽子緩緩睜開眼睛的時侯,百里正笑瞇瞇的瞧著她!澳阋藿o他是為了彌補你家大姐姐犯下的錯?”
杜小七驚魂未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百里又問:“只是因為單純的喜歡?”
杜小七抱著食盒點了點頭。
百里又問:“你最近可有對他說了什么?”
杜小七不敢說謊,不假思索答道:“喜歡他?”
不是,絕不是因為這個。百里又問:“你可有做過什么?”
杜小七想了想,小心翼翼正要開口回答。
后院小屋的門卻“嘭”地一聲被撞開了,紀塵風如風一般地撲上前捂住百里的耳朵。
千軍一發(fā)千鈞之間,百里的耳朵雖被紀塵風捂住了,但她還是看見了杜小七的口型。
她說,她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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