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但是山谷里卻奇怪的讓人感覺不到多少寒冷。花草依舊長的很是茂盛,一條小溪在涓涓的流淌,里面還能看見不少的小魚在緩慢的流動。
“沒有想到還有這個。”桑遙宵驚喜的看著面前粉色的小草,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君明昭,看到他還隔著自己一段距離,立刻把小草拔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怎么了?發現了什么?”桑遙宵剛剛把東西收起來,君明昭就回頭看向她問道。
“沒有啊。”桑遙宵抬頭笑著說道,只是臉微微的有點紅。
等看到君明昭扭過頭,她松了一口氣,然后悄悄的把手上的泥土捻了捻,攏著衣袖,怕它掉了出來。然后她低頭裝作認真的尋找草藥,心里卻想著袖子里的東西。
她沒有想到會在懸崖底部找到“知曉”。“知曉”看起來只是一顆普通的草,但是只要一點點放在香爐里焚燒起來,就會產生不可思議的效果。
她在浮生谷的記錄看到過,只要聞過“知曉”,心里的人就會浮現在眼前。
想到這里,她突然又是一呆。她為什么要背著君明昭采集這個東西,而且怕他知道。這個草他不一定會知道,但是為什么她要心虛,她又不打算用。
“你看看這個可不可以?”一旁的君明昭突然開口說道,嚇了桑遙宵一跳,說白了還是桑遙宵心虛。
“什么?”桑遙宵有點心虛的回過頭,不敢看他的臉,只是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這一看,桑遙宵一下子呆住了。這里竟然除了“知曉”,還有“相離”。“知曉”可以讓人清楚內心,想起過往。而“相離”正好同它相反,可以讓人忘了一切。但是不同的是,“知曉”只要曬干放在香爐里焚燒就可以了,而“相離”卻要讓它盡量保持新鮮,然后放在嘴巴里咀嚼咽下,才有效果。
“怎么了?沒有用嗎?”君明昭看著她呆住的表情,覺得真的很好玩。
“有用,是一種藥材。”桑遙宵面色復雜的說道,然后又嘆了一口氣,“可是對我的傷口沒有用,而且這個藥材必須是新鮮的才能用。如果采下來放一天,就沒有用了。”
“那就帶回去種起來吧。”君明昭蹲下去,小心得用手扒著土。
“呃,我現在又用不到,不用這樣。”桑遙宵立刻解釋道,雖然她挺喜歡這個的,但是她現在真的用不到,而且平白的添麻煩,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呆多久呢。
“沒事,我看的出來,你很想要。”君明昭卻表示沒有關系,然后不一會就將藥草采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小心得包了起來。
“我以前也這樣處理過藥材,你放心,可以活的。”他對上桑遙宵的眼睛,下意識的笑著解釋的說道。
“我。”桑遙宵只是想拉他一下,或者說真的不用這樣,可是對上他的眼睛,桑遙宵最終只是說了聲謝謝。
“藥應該采的差不多了吧。”君明昭看了看天色,然后說道。
陽光已經升了起來,他看了看衣服里的成果,決定和桑遙宵回去了。
“嗯,差不多了。”桑遙宵看著自己懷里的藥材,滿意的點了點頭。
“餓了嗎?早上都沒有吃東西。”走了沒有多遠,君明昭突然把懷里的東西放了下去,看了看周圍的樹叢,然后向桑遙宵詢問道。
“沒有。”桑遙宵有點呆愣的看著,他是要給她打獵嗎?桑遙宵立刻反應過來,猛的搖頭說道,“不餓的。”
剛剛說完,桑遙宵的肚子就叫了一聲。桑遙宵頓時呆住了,然后臉紅透了。剛剛她還說不餓,結果下一秒肚子就叫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君明昭,他卻笑的很燦爛。
“正好我肚子餓了,我去抓只東西回去吃。”君明昭沒有提她肚子響的事情,但是眼睛里還是有些調笑。
桑遙宵更加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擺弄著懷里的草藥。等她臉的溫度剛剛降低一點,君明昭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手里已經提著兩只兔子了。
“這么快嗎?”桑遙宵驚呆了,不由自主的驚嘆道。她好像只是等了一下,他就抓了東西回來。
“以前來這里抓過,知道大概哪里有。現在又是冬天,它們都在洞里不愿意動,所以才這么快的。”君明昭笑著解釋道,對于桑遙宵的驚嘆他聽見了,很開心。
“等回去我給你烤肉,相信你會喜歡的。”君明昭蹲下身子將草藥仔細的包在懷里,看著還在發呆的桑遙宵,再次溫柔的說道。
桑遙宵這才回過了神,面色有點復雜的看著君明昭。君明昭在她心里是翩翩公子的形象,怎么現在成了衣服包草藥,徒手捉兔子,然后還很開心的傻獵戶的形象了。
他那上好的雪白的玉鍛袍子上面已經全身泥土了,他也不在意,反而對于可以燒烤兔子更加開心一點。
“小心。”桑遙宵正在想著他的變化,突然又聽見君明昭一聲,她立刻頓住,看向君明昭。
君明昭已經把東西丟下,然后猛的抱住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桑遙宵這才看清楚她的面前竟然有條蛇,五彩斑斕的對著她吐著信子。
“哼。”桑遙宵不怕蛇,但是卻悶哼了一聲。因為君明昭抱著她后退的時候,她怕踩到草藥就往旁邊點了下,結果腳就崴到了。
等到君明昭處理好那條蛇,桑遙宵已經站不起來了。她有點頹然的看著自己的腳,平時她也沒有這樣虛弱啊,怎么這一次什么傷都來了。
“崴到腳了?”君明昭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異樣,然后伸出手看著她說道,“還能站起來嗎?”
“我試試。”桑遙宵皺著眉頭嘗試的站了起來,然后笑著說道,“沒事,還可以走,不用擔心。”
“那就好。”君明昭明顯的放心下來,“那就回去吧。”
他轉身提著蛇,準備把它也當做晚餐。而桑遙宵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卻皺起了眉頭。雖然她說自己沒事,但是其實走一步都非常的疼。
“我背你吧。”走在前面的君明昭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笑著看著桑遙宵,“應該很疼吧。”
桑遙宵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看他慢慢的靠近,桑遙宵最后還是決定聽他的。她趴在君明昭的背上,手里拎著兩只兔子,蛇也在她手里,草藥放在君明昭用衣服弄成的包裹里。
雖然桑遙宵不怕蛇,但是對于他直接把蛇放在他手里,還是有點哭笑不得的。本來以為他背她,應該是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一般人都不會把蛇給女的拎著。但是桑遙宵卻奇怪的覺得,他連這一點不懂得,都有點可愛。
桑遙宵坐在溫暖的被窩里,看著君明昭忙來忙去,卻覺得很開心。她看著火光里的他,整個人都透露著溫暖,如同陽光一樣,慢慢的沉迷下去。就連君明昭看著她,對她說話,她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嗯?怎么了?”等桑遙宵反應過來的時候,對上的是君明昭的笑容,她難得的又心虛了起來。
“肉烤了,給你。”君明昭沒有揭穿她的發呆,反而笑著把手里的兔腿遞給了她。熱乎乎的,透著油脂的香味,讓肚子本來就有些餓的桑遙宵覺得更加的餓了。
“謝謝。”桑遙宵今天臉紅了很多次,她有些食不知味的看著他。一邊吃著一邊看著,一不小心就咬到了手。
“不要吃手,這里還有。”君明昭再次看到了桑遙宵為數不多的愚蠢,他低沉的笑了笑,立刻將另外一個兔腿遞給她,眼睛里的笑意怎么都消不下去。
“哦。”桑遙宵也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立刻把手里的骨頭丟了,接過新的兔腿,低頭著吃了起來。
等到她吃好了,君明昭已經把周圍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現在正在拿著石臼搗藥,面色無比的認真。
桑遙宵頓時就覺得自己只會吃,其他的事情都讓他做了。她有些燦燦的洗干凈手,就看見已經處理好藥材的君明昭。
“藥材已經弄好了,上藥吧。”君明昭皺著眉頭看著桑遙宵的胳膊,她白色的衣裙上的血已經干透了,看起來很狼狽。
“嗯,謝謝。”桑遙宵接過藥,然后嘗試的用左手給自己上藥。而衣服已經因為血的緣故,和傷口黏在了一起。她撕開衣服的時候,不免的深吸了一口氣。
背對著她的君明昭聽見她的痛呼,最終忍不住的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給你上藥吧。你一只手不方便,這樣撒的話,傷口會全部裂開的。”
又是一陣沉默,在君明昭以為她不會同意的時候,桑遙宵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就麻煩殿下了。”
桑遙宵看著君明昭慢慢的走近,不由的緊張起來。兩輩子,她都沒有在男的面前脫過衣服,即使當年要和君臨成婚,她卻死在了結婚的當晚。所以,真的有點羞澀和緊張。
“嗯,我會小心的。”君明昭沒有比桑遙宵好多少,他有些顫抖的摸著桑遙宵的傷口。即使這一次的接觸,還不如剛剛背著接觸的多,他還是更加的緊張。
“那我就把衣服解開了。”君明昭有點不敢看著桑遙宵,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桑遙宵微微的點頭,表示同意。
君明昭幫她把衣服解開,然后剛剛的羞澀全部不見了,只剩下了擔心。因為桑遙宵胳膊那里的衣服完全取不下來,和傷口猙獰的黏在一起,上面還有一些草和灰,看起來很狼狽。
“有點痛,你忍著點。”君明昭緩緩的將水倒在傷口處,等到微微的緩解后,他直接用力,快速卻小心的取了下來。即使這樣,桑遙宵還是忍不住的痛呼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君明昭再次給她清洗了一下,然后小心的給她上藥。等到上好藥,包扎好,他的額頭也都是汗了。他忍不住的看著處理好的傷口,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眼睛里的入目的卻不僅僅是傷口,還有桑遙宵的瘦弱的身體。因為疼痛,桑遙宵也出了一身的汗,加上她就穿了一身中衣,而且袖子都被取了下來,雪白的皮膚像是帶著露水的玉蘭花。
桑遙宵微微的喘著氣,小巧的鎖骨讓君明昭覺得有點口渴。君明昭閉上了眼睛,然后緩緩的平靜了下來,他更多的是心疼。明明她才這么小,卻還要受這么多的痛。
“謝謝殿下。”桑遙宵在他的目光里,微微的有些不自在,倒了謝之后,立刻就要把衣服穿上。雖然山谷里比較暖和,但是其實還是很冷的。
“穿我的吧。”君明昭立刻回過神來,然后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了她,“你的衣服都是鮮血,而且還破了不少。雖然我的比較臟,但是還算比較完好的。”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帶你出去。”君明昭怕她拒絕,立刻又說道,“穿著吧,明天還要趕路,如果你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桑遙宵面色復雜的接過他的衣服,不是嫌棄他臟,而且因為桑遙宵覺得他對她實在是有點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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