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谷有一樹,歲兩百,參天之姿,花開似白雪,百年未謝。花落之時,若飛雪,若白絮,若美夢,恍若浮生里的幻夢。故樹名浮生。
桑遙宵知道整個大陸只有浮生谷才有浮生樹,可是她看著面前的樹,開始不確定了。
姹紫嫣紅中長了一棵巨大的樹。花紛紛揚揚,和記憶中的那棵浮生樹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呢?”桑遙宵怔然的看著面前的大樹,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議,甚至是驚訝。
“怎么了?”君明昭一直在她的旁邊,立刻就看出來她對于這棵樹的驚訝,他仔細的看了看樹木。難道這個樹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君明昭看著開滿白花的樹,想著是什么樹,能讓桑遙宵驚訝。難道是什么珍惜的花樹,在這里特別難活,或者這里很難長的這么大?
“這棵樹是什么樹?”君明昭看著桑遙宵終于回過了神,這才問道。
“這是浮生樹。”桑遙宵雖然回過了神,但是依舊帶著驚訝。
“浮生樹?”君明昭重復(fù)著這三個字,然后抬頭看了看這個樹。覺得除了開著花,長的大,看起來很漂亮,也沒有什么。
“我來告訴你吧,七皇子。”洛如水突然從后面走過來,嘴角帶著熱情的笑容,而她的身后就是玨畫,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紅衣,格外的漂亮。
“桑小姐穿這個衣服還真的是漂亮呢。”洛如水看著桑遙宵的紅衣,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的強盛了。“師父,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真的很漂亮。”玨畫看了一眼桑遙宵,也贊了一句。
“你是不是故意只放了這件衣服。”桑遙宵卻不理會她們的夸獎,反而冷笑的看著她們兩個。
“是嗎?”玨畫想了想,然后看著洛如水,想確定是不是這么一回事。
“師父,我當(dāng)然不會這樣做了。放了好幾件衣服呢,大概是桑小姐最喜歡這件,然后聽見我們夸她不好意思了吧。”洛如水立刻笑著真誠的說道。
“嗯,我相信你。”玨畫表示知道這個是桑遙宵自己的選擇,而她這樣只是害羞,然后她看著桑遙宵說道,“不要害羞,我們都是這樣穿的,真的很漂亮。”
“算了,不和你們說這些。”桑遙宵無奈的看著她們兩個。
洛如水看起來楚楚可憐,其實特別喜歡使壞,但是又會在玨畫面前裝的特別乖巧。而玨畫好像看不穿洛如水的做事,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別人只要哄著她就好了。
“嗯,不說就不說嘛。”洛如水笑了笑說道,然后看著君明昭,“那我來給七皇子殿下講一講浮生樹吧。”
洛如水對著君明昭自認(rèn)美麗的笑了一個,拋了一個媚眼。
君明昭冷漠的看著洛如水的動作,不加理會,然后甚至直接轉(zhuǎn)臉看著桑遙宵去了。桑遙宵明顯也發(fā)現(xiàn)了洛如水的動作,她微微的往旁邊走了幾步,擋住了洛如水的視野。
“浮生樹,傳說里是通往夢幻之國的樹。百年才會開花,一開花就是百年。”洛如水自豪的看著桑遙宵,“至于桑小姐為什么這么驚訝,大概是因為以前整個大陸只有浮生谷才有浮生樹。”
“但是十年前,師父從浮生谷取來了浮生樹的種子,培育成功,又用了別的東西,只用了十年,就長的和浮生谷的那棵樹一樣大了。”
“和浮生谷?”君明昭頓時就明白了桑遙宵的驚訝。桑遙宵在浮生谷應(yīng)該也是知道浮生樹的稀有,但是這里應(yīng)該不是浮生谷,現(xiàn)在這里又多了一個唯一的樹,也難免桑遙宵驚訝。
“離開浮生谷的人不能回去,你是怎么拿到浮生樹的種子的?”桑遙宵卻是對于洛如水剛剛的話有些在意。
“我不能進去,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和浮生谷的人做交易。”玨畫冷冷的說道,然后又輕輕的笑了笑,看著桑遙宵,像是在可憐她。
“大概也只有你以為浮生谷的人都是救世濟人的。如果真的只是救世濟人,那么浮生谷后面的地方就不會不讓我們進去了。而你和我研究蠱蟲應(yīng)該也就早被趕出來了。只要我能給他們想要的,他們自然會給我想要的。你說的規(guī)矩是規(guī)矩,又不是不能打破。”玨畫打破了桑遙宵對于她偷偷潛入的想法,而且還不留情面的在她面前揭開了浮生谷的真相。
洛如水沒有錯過玨畫微微的笑容,她滿足的笑了笑。但是轉(zhuǎn)頭看向桑遙宵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怎么真實了。
“那你拿了什么換浮生樹的種子?還有和你交易的人又是誰?”桑遙宵雖然早有預(yù)感,還有加上上次發(fā)現(xiàn)的千面蠱,早就知道浮生谷并沒有表面看見的這樣圣潔,但是還沒有人在她面前直接揭開。
“這個我可不能說。”玨畫賣了一個關(guān)子,“不然我可交易不了東西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東西有什么用?”桑遙宵退而求其次的問道,她總覺得目前知道的一切,都有些奇怪的關(guān)系。
“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玨畫沒有隱瞞,故意刁難,直接的說道,“不是什么害人的東西,是救人的東西哦。”
“是蠱蟲嗎?”桑遙宵想著玨畫能給出去的東西大概只有這個東西,而且她手里能救人的東西。那么就是半生蠱?
玨畫當(dāng)年和她學(xué)習(xí)了如何培養(yǎng)了蠱蟲,桑遙宵相信以玨畫的聰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可以培養(yǎng)出半生蠱。
“呵呵。”玨畫這一次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笑了笑,看了桑遙宵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但是臨走之前吩咐道,“水水,我困了,下面的花海你就帶她們?nèi)タ窗桑瑢α耍屗齻儾灰x的太近。”
“我可是很珍惜她呢。”玨畫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桑遙宵那邊一眼。
“徒兒知道了。”洛如水聽見她喊著自己的小名,立刻開心的回答道,連剛剛對桑遙宵的冷漠的假笑都少了一點。
“桑小姐還有七皇子就跟我來吧。”洛如水指著西方說道,“我?guī)銈內(nèi)タ催@里最漂亮的東西。我相信桑小姐看了之后一定會更加驚訝的,我們迷生谷可是比浮生谷厲害很多。”
“迷生谷?”桑遙宵跟在她后面,疑惑的問道。
“對啊,這里是迷生谷。”洛如水耐心的解釋著,“浮生谷的浮生樹我們也有了,師父說浮生太虛幻,而世人都是當(dāng)局者迷,故叫迷生谷。”
“我倒是覺得這個名字一般,不過師父起的,那就跟好聽。”洛如水提起玨畫就是滿心的尊敬,“師父的蠱蟲很厲害,我親眼看著師父用蠱蟲做了很多難以想象的事情,我覺得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蠱蟲用的最好的人,可是師父卻說她不是。”
“你是浮生谷的人,你知道瑤咲嗎?”洛如水回頭看了一眼桑遙宵問道,“師父說浮生谷的瑤咲的蠱蟲比她用的好多了,而且?guī)煾傅臇|西就是她教的,瑤咲好像還是師父的師姐呢。不過我就覺得是假的,不然怎么沒有一點名氣。”
“你當(dāng)然沒有聽過,因為瑤咲二十年前就死了。”還沒有等桑遙宵回答什么,君明昭卻突然開口說道,而且態(tài)度不是很好。
“既然你師父說不如她,那么就是不如她。”君明昭好笑的看著她,“你師父都不如她,你就更加不如,那么你有什么資格這種口氣來評論一個死去的前輩?”
“殿下,你怎么了?”桑遙宵不太明白君明昭為什么突然會這樣說。她本人不太在意洛如水的態(tài)度,她看的出來,洛如水覺得她的師父最厲害。但是又聽說有人比自己的師父厲害,可是又沒有見過,當(dāng)然會懷疑。
而且就像君明昭說的那樣,瑤咲都死了二十年了。而她現(xiàn)在是桑遙宵,和那些都沒有關(guān)系了。
“呃,我聽說瑤咲在我小時候很疼愛我,所以我聽不得人詆毀。”君明昭看著桑遙宵的不解,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太激動,立刻解釋的說道。
桑遙宵卻知道他在說謊,因為她就是瑤咲,她死的時候,君臨一個孩子都沒有,她并沒有疼愛他。所以,君明昭這些桑遙宵有些看不懂。
“死了啊。”洛如水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覺得有些無奈,“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我還以為她不敢和我?guī)煾副容^呢。”
“算了,我?guī)銈內(nèi)タ此{霧花。”洛如水剛剛說完,就看著桑遙宵。
桑遙宵聽到藍霧花的時候的確就驚訝住了。藍霧花看起來很神奇,很美。花朵也是每時每刻都在開放,每一朵花只會開放半個時辰,然后就會在風(fēng)里慢慢的搖動起來,落在地上就會成為一顆新的藍霧花,原來的那顆立刻就枯萎,是非常神奇的一種花。而長成的藍霧花卻也只要一個時辰就可以開花。
這種花的花粉會讓人沉睡,但是這不是它最珍貴的地方。最珍貴的是,幾萬朵花開放幾萬次后,會在藍霧花里長出來一顆仙夢草。
就是皇宮里的傳說中的仙夢草,傳說中可以起死回生的藥。但是幾萬顆花里,找出來一個草很難。它長的就是藍霧花沒有開花的時候的模樣,而藍霧花在不斷地循環(huán)開放。
“怎么會這樣多?”桑遙宵雖然記得那個記錄,她也種過,但是她種的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放開百次后就枯萎了,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到達萬次。
“而且。這些花好像開了很久了。”桑遙宵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花,她能看出來,這些花最起碼已經(jīng)開了幾千次了。
“這個,那個瑤咲做不到吧。”洛如水滿意的看著桑遙宵的驚訝,然后得意的說道。
“怎么會這樣?時間怎么會縮短,種植藍霧花明明種到后面的長成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多開百次就會立刻死去的。”桑遙宵突然驚呼出聲,因為她剛剛發(fā)現(xiàn)面前的藍霧花快速的開放然后再重生。剛剛落下的花,立刻就長了起來,比自己以前種的快了不知道多少。
“呵呵,那是因為養(yǎng)料不夠吧。”洛如水突然笑著說道。
她緩緩的撥開花從,然后露出來白色的骨頭,她笑著看著桑遙宵說道,“美麗的花下面都躺著腐爛的尸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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