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萊和小吳走出校園,進入新的崗位。一切對她倆都是陌生的。辦公室的人際交往,不沒有傳說中的復雜。帶頭的是副院長,領導的兒子——從小就在國外過活,一身迷彩服,但話音還是地道的京腔。
小萊和小吳都特別喜歡這位領導,給人一副文雅的氣質。說話喜歡較真,她倆幾乎每天都能聽上一段關于歷史文化的背景小故事,得益于這位海派清口的傳授。有時候副院長講到激動處,理事都會從這屋竄到那屋,來一場辯論,雙方都會因為某一個情節爭得耳紅面赤。
這時候,小萊和小吳都會岔開話題。然而,雙方都不服輸。理事剛回到座位,又聽到副院再講某個熟悉的故事,都會過來插科打諢。有時候,感覺他倆都是相聲演員,經常由單口相聲演變成雙簧。
辦公室里,這樣的情況每天都要上演。這可能有利于調節辦公室的氛圍,緩解工作壓力。然而時間久了,并沒有達到好的效果。反而讓小萊和小吳都感覺到這里很無聊,沒有真正學得一技之長,消耗了時光。
領導們都是熱心腸的人,你問什么,他們都會耐心地給予回答。大家有時候很好奇,會問他們最關心的話題。那些已經康復過的患者,他們的家庭怎么樣了?他們還能找到工作嗎?好多家庭條件一般的,沒錢治療,醫院會接收嗎?
其實,這些問題對他們來說是目前最急迫的事情。小萊和小吳有時候會問到這樣的問題,領導們表示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他們。因為這類疾病,好多用人單位都不接收,醫院為此幫部分已康復但家庭條件貧困的患者安排在食堂幫襯。
這也許是醫院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社會能夠為這類人群落實實實在在的幫扶還需要更多的政策和資金扶持,需要得到更多的人和群體組織支持才能實現他們的愿望。這個特殊群體急切需要得到社會的關愛,他們正處在崩潰與無助的邊緣,迫切需要得到社會和官方的認可和救助。
其實醫院并不能與監獄相提并論,但這家康復中心是一家特殊的醫療機構。因此,病人們并不是有很多自由時間的。只有下午兩點是放風的時間,患者可以到醫院指定地點自由活動。
小萊和小吳每天都會遇到這幫人,不是在門診樓送藥的時候,就是去廁所的時候。他們不是在鍛煉身體,就是坐在一起聊天。大家都已經認識她倆了,經常會沖她倆喊,護士姐。
她倆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但是盡管他們在醫院里這樣的環境下才能表現的自由自在。但是,也有康復出院了的患者,有時候可能適應不了醫院外面的生活,他們總是自己偷偷跑回來。也許,他們早已把這里當作了心靈救贖的家園。
這個社會需要救贖的人們太多了,但這種救贖的代價太大了,好多家庭都無力承擔。人們應該實在自我救贖,而不是單純依靠外在的力量,即使外界因素起主導地位,但還是需要人們自身去發揮作用。
對她倆最關心的理事,其實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他的母親也是一位患者,理事為了照顧好母親,年輕的時候因為經濟拮據,才看來到這所康復中心,他的母親已經去世好多年,然而當初他對院長的承諾依然在兌現。
小萊和小吳就親眼遇到幾個病情復發者。他們自己趴在醫院大門外大聲喊著自己的“夫君”,其實這對他們的主治醫師來說特別難為情,患者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只能寄情為他們診治的醫務人員。
有一次,小萊在藥房拿藥,忽然就聽見大門外一個女人在大聲叫喊著“夫君,夫君”,雙手搖著鐵欄,使勁兒的愰著。小萊,還有醫護人員都往那里跑去。
“夫君救我,有人要打我。”女人看到醫生來了,突然小心翼翼地告訴對方她正面臨著一場“迫近的危險”。醫生會告訴她“沒事的,有我在”。
這時,小萊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患者又發作了。她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只能“假想自己受傷害”,這其實是最令他們害怕和不安的。在他們意識里,他們家人成為威脅自己的一股邪惡力量,迫使他們再次病情加重。
小萊目睹了整個過程,心里悲傷極了。她在想“是什么原因導致她再次發作呢?”“那個患者自己一個人來到醫院,尋找她的“夫君”來救她,她的愛人和親人呢?她一定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刺激才會尋求安慰和救助吧。”
生命誠可貴,關系要和諧。大家才能和平相處,才不至于勾心斗角,互相傷害。這個群體一定是長期生活在壓抑又極度不和諧的社會關系里,心態扭曲,心神恍惚,才最終“少了根筋,斷了弦”。
記得,小萊有次在逛街的路上遇到一位康復者,但發現他連過人行道都忘記了,還要旁人提醒。他意識到是紅燈之后,馬上又自言自語,“哦,靠右,紅燈”。
還有一次,一位患者拿著手機找小萊幫忙看看,問為什么沒人接電話?她告訴小萊,她打了好久就是沒人接電話。小萊把手機電池打開,發現里面根本就沒有安裝電話卡,但是,小萊并沒有戳穿這個事實,小萊告訴他電話需要維修了,這樣,那位患者滿意地走了,還萬分感謝小萊。
這也是家庭和社會面臨的最難解決的民生問題。和諧社會,不僅家庭關系和諧,更需要每個人發揮和諧正能量,關愛這群社會人士。沒有誰生來就愿意自甘墮落,自我消沉,只有當他長期無法靠自我的力量來改變人們對他的偏見,才會使他對這個世界失望,才會輕視自己。
小萊在醫院工作了三個月,她也打算去和她的高中同學小慧匯合。等她聯系好了同學,原來她在做航空招生的工作。小慧的想法挺全面,小萊也被她說的有了一些意向。她想鍛煉一下自己。
“小慧,我現在太無聊了,都不知道每天要做什么。”小萊想要嘗試一些自己沒有接觸過的崗位,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
“那你要不和我一起做招生吧。”小慧嘗試著問她。
“那我適合這樣的工作嗎?”小萊有些擔心自己勝任不了。
“萬事開頭難,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自己適不適合?”小慧說話非常機智。
小萊也猶豫過,畢竟小吳和她一起來實習的,到頭來,她又要去找同學了,她自己心里有點不開心。但小吳現在已經拿到研究生錄取通知書了,而她必須動身去準備二次考研,兩個總要各自為自己的人生奮斗,不存在內疚不內疚,也不存在合不合理。
臨行前,小萊也很小吳談了這個事情。雖然小吳有些擔心自己一個人孤獨,但還是選擇尊重小萊的選擇。小吳也要準備回去答辯了,所以她爽快的答應了。
在小萊看來,她去做招生不單單是感興趣,更多的是想積累更多的資本,無論金錢上還是工作經驗,都要拓寬。小萊非常明白,醫院的這份工作雖然清閑自由,但待遇比較低,小萊想要好好復習,必須要有充足的資金來支撐自己。
剛出毛廬的學生,雖然有些事情看不清,分析不透徹,但她的工作軌跡總是朝著她的愿望開展的。在醫院里,她有的時候也會受到小吳明里暗里的“打壓”。理事帶她倆學習社保流程,小吳基本上不愿意讓小萊“操作和接觸”。這讓小萊很無奈,但也沒辦法,私下有的時候也會不太理會她。下了班,小萊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在反復練習。和小吳結識也是源于小鄧,兩個人同時也是老鄉,一起考研的友誼再加上同鄉,這讓小萊對小吳非常的信任。
連這份實習單位,也是在小吳的鼓動下投遞的。萬萬沒想到,小萊只是作為小吳的一個“陪伴”,在她的眼里根本沒有友誼可言,這讓小萊很無語,這也是她決定離開的一個重要原因。
所以小萊才會在和同學聊天的時候說到“自己很無聊”,與其說是無聊,倒不如是她可以擺脫小吳這種“假性友誼”的幌子。
小萊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也很執著,為了一個目標,縱然有千難萬險,她也會奮不顧身。正所謂“人要立長志,不要長立志”。
小吳是一個做事非常謹慎的人,就連在沒通知小萊的前提下,就把小萊的號碼告訴了她的媽媽,導致小萊總是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
雖然,小萊“百口莫辯”,但也無可奈何。理事像是了解了小萊想要離開的想法,決定使出“殺手锏”,帶小萊相親。
在理事看來,想要留住小萊,給她找一個合適的男朋友,小萊可能就會定下心來,一旦,小萊離開這個崗位,對象也就散伙了,這實在是“一石二鳥”之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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