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完內室弟子們以及中村與藤鄉繪美的住處后,項羽龍頂著疲乏不堪的身體,在深夜回到了住處。
本想在黑暗中靜悄悄地找尋口袋中的鑰匙,卻不曾想,趙念蕓居然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首先把門打開了。
而在門口愣愣地看著屋內仍然睡眼惺忪,卻不肯就此入睡的趙念蕓,兩人相視一笑后,項羽龍便進屋了。
“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和他們住一起了呢。“趙念蕓此時披了一件曉遙上夜班才會穿的厚大衣,但仍然遮擋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以及那絕世的容顏。
“怎么會呢,畢竟所有可以更換的衣物都在這里。本來不想打擾你的……“說著,項羽龍快步進入了屋內。
隨后趙念蕓輕輕關上了外門,生怕房間內的小亮被吵醒。
“你一定餓了吧,冰箱里還有些吃的,我去給你熱一熱!“
“不用了,已經這么晚了,而且平時我也沒有吃東西的習慣。“雖然平時趙念蕓一直對項羽龍噓寒問暖,但項羽龍始終覺得有些愧對她。
他不好意思地朝著里屋看了看,繼續問道:“那個孩子現在怎么樣了?他還好嗎?“
“一直睡著呢,似乎從到這里以后就沒有醒來過,看來確實是累著了,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隨著項羽龍移開眼神,趙念蕓的美目也在房間內各處隨意流轉著。
“是啊,與其說是累著了,不如說他經歷了太痛苦的經歷……“
“是這樣嗎?這個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聽到項羽龍這么說,趙念蕓不免關切地問道。
“現在先不說這些了,以免引起他情緒的進一步波動。“
“嗯嗯,你也說的也是,是我多嘴了。“
“這不怪你,倒是你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從那以后,使用靈力幫助我恢復,沒有產生什么負面影響吧?“項羽龍對趙念蕓的身體情況一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對她的身體也很是關心。
“還好啦……你不用這么緊張,似乎自從阿寶恢復了法力之后,我身體一直以來的頑疾似乎也一下就痊愈了,現在甚至都不需要繼續服藥,都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說話的同時,趙念蕓伸出一只芊芊玉手,示意項羽龍可以把脈看看。
雖說項羽龍不是一個專業醫生,但自小就勤學知識的他,對于中醫把脈這些也略知一二。
在查看了一分鐘左右的脈象后,才終于放下心來。
“以后可不能再像上回那么胡來了,如果你再出什么問題,讓我怎么向過世的伯母交代。“
趙念蕓聽到項羽龍這么說,也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一點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那你呢,看你現在這滿頭白發,真的很心痛。“
“現在我就算說沒事,你肯定也不會相信了。實話實說吧,這次強行召喚大圣出來,以及后來的靈力消耗過度,已經至少削減了我二十年的陽壽。“項羽龍說這話的時候,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很平靜,絲毫看不出說的是自己的情況。
趙念蕓當下便捂嘴哽咽道:“怎么會這樣……那豈不是…………“
“放心吧,我身體情況還好,再活個四十來年問題應該不大。“雖然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但他始終沒有后悔過,項羽龍一直認為這是他應盡的義務。
“那她知道嗎?“趙念蕓此時提及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說藤鄉繪美。
“嗯嗯,剛才已經告訴過她了。她說,以后我再這么胡來的話,就永遠不再讓我參戰了……“項羽龍一臉苦笑著回答道。
“那么她,是你的未婚妻嗎?“趙念蕓此刻低下了頭,不再看向她的意中人,眼神中也滿是迷離與糾結。
等了幾十秒后,項羽龍咬了咬牙,回答說:“是的,她就是我即將要娶的女子。“
沒有繼續解釋什么,項羽龍一直以來都知道趙念蕓對他的心意,之前不告訴她,完全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害怕她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沖擊。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趙念蕓只是淡淡笑了笑,而后說道:“如果是她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謝……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所有支持和關懷,我會一直銘記于心的。“從小就不知道如何處理好男女之事的項羽龍硬著頭皮這樣說道。
“不,是我該謝謝你才對。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根本走不到今天。感謝你一路的陪伴,雖然今后陪你走下去的那個人不是我……“說到這里,趙念蕓雙眸中的眼淚又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迅速用手擦拭了一下淚痕,可能是不想繼續給項羽龍帶來困擾。
“最……最后,還有一件事忍不住想問你。“
“說吧。“
“這么多年以來,你有沒有那么一段時間,哪怕是一瞬間……愛過我……“
“我一直都愛你……只不過這一份愛,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一向不會撒謊的項羽龍這一次仍舊選擇了誠實。
趙念蕓最后終于收不住自己的眼淚,一下跑到了衛生間,默默地在洗漱臺前失聲痛哭了起來。
項羽龍本來想嘗試著安慰她,但下一刻他便明白了自己此時所說的任何話,都可能會變成一把刀子深深刺向趙念蕓那本已脆弱不堪的內心。所以他便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默默低著頭沉思過往與她的點點滴滴。
一切的回憶既是甜蜜的糖果又是苦澀的成長,愿將來真正遇見能與她攜手一生,相伴到老的那個對的人吧。就這樣想著,項羽龍直勾勾看著那個悶聲嚎啕大哭的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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