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蒲團?!”秦歌頓時心中一驚。
“可不是,從那個蒲團開始,這君神機,就開始做局了,那個蔡錄心性最是不堪,第一個就中了招。君神機這個局,倒也不是什么傷人的東西,不過卻會引誘人,讓人逐漸的放松心神,降低戒心,而后一點點的將真我呈現出來,如此,他就可以看到你們最真實的樣子,甚至可以以此來獲得你們心中藏得最深的那些秘密!”天祿解釋道。
“這么厲害?”聽天祿這么一說,秦歌才又細細的回憶了一番。
從這白衣君神機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那一刻起,每個點點滴滴都重新推敲了一遍。先是那蔡錄頗有些失禮的貿然詢問這君神機的名諱;而后是一向老成穩重的陳彬,在不明情況的時候就與這初次相見之人隨意的攀談;接下來是那于洋,竟然會直接丟了修士們云淡風輕、淡泊寧靜的做派,似全然不管不顧同門之誼一般的公然幸災樂禍了起來;更讓秦歌越想越心驚的是,她自己明明一開始就全心全意的警惕著,卻不想在不知不覺間,就忘了要低調要刻意的弱化自己的存在,而后沖動的說出了那么一些話了。
細思極恐。這樣的手段,委實可怕的很啊!
“確實厲害啊!你看沒看到,他那一雙重瞳,那可是不得了,據說重瞳之人,寡情薄幸,因無情而得以窺盡世間事情,這樣的人最是能跳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就能以旁觀者清的角度,窺到一些常人不得而知的東西,這樣能力,可以說是真正的天賦了。”傲嬌如天祿,竟然也由衷的發出了這么一些感嘆來。
秦歌和天祿這邊暗自溝通著,那君神機似乎對此無所覺察,他聽得秦歌方才那一襲話后,似心有所感一般,竟露出了些許明悟之色來。
“嗯,道友高見!”君神機微微點頭,而后似乎是不經意的,目光掃了秦歌一眼。
那種被人死死盯著看的感覺,又一次席卷全身,秦歌倍感毛骨悚然。
“君少主,不知,這天式如此的話,我輩修士,當如何自處呢?可有生門?”就在這個檔口,金三兩忽然開口向這君神機發出了提問來。
“天祿!怎么辦?這金三兩是不是也中招了?這個君神機如此設計我們,到底是想做什么?會不會有危險啊!”秦歌心有些亂,這類似于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卻并不美妙。總讓她有種一人對上了這個神神秘秘的君神機的感覺,心里沒底。
還不等天祿回到秦歌的話,就聽那君神機開口了,依然是那種空靈悠遠且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生者,盛也!我之能,有窮盡;天之能,無窮盡。是以不得以我之能而量天之能,是天命也。”
這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不斷涌向秦歌的耳中,每一個字都一點點的分解成了許多的音階,而每一個音階又都似乎帶著一種奇怪的沖擊力,不斷的向秦歌的識海沖了過去。在秦歌的識海中,那無常忽而化成了一把扇子,憑空飛舞了起來,翻轉間,掀起層層波動,迎向了那一個個音階。
兩兩相撞,于是相互抵消,歸于虛無。
那君神機眉心處的紅色印記頓時就像是要燃燒了一般,而后他眼中的那對重瞳又是一轉,那灰白色的小一點的瞳孔,竟然就直接望向了秦歌。
秦歌頓時就感到脊背上冒起了森森寒意,而識海之外,更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想要闖入進來看一看似的。
越是這樣又詭異又危險的時候,秦歌越是牙咬堅持著抱元守一,靜心靜意。不去看眼前,不去擔心什么,不感到迷茫,不想,不聽,不聞,不問。忽然,秦歌竟然就這么漸漸的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里。
在秦歌的腦海深處,那卷心經的原文,竟然又一次默默的自動運轉了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大成若缺,大盈若沖,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而后,識海中那一粒光斑又一次閃動了起來,漸漸地,這一粒光斑竟似乎是發生了一些變化,雖并不十分明顯,卻是一點點的增大了似的。
那君神機眉心處的紅色印記,頓時便也閃起了絲絲紅芒來。
而后他竟然直接就將目光全部投向了秦歌這里。
“道友,君某修天道而順天式,看破而不說破,又天生重瞳,自覺無物不破,而今,卻是在道友這里,知道了君某之極啊!”君神機的聲音忽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秦歌一愣,沒有說話,而周圍就變得靜悄悄的。
“糟糕,其他人似乎都被封住了五感!”天祿在秦歌腦海中大呼一聲。
秦歌頓時將目光投向了四周,果然就見其他人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仿佛變成了一尊尊雕塑一般,若不是秦歌看見他們呼吸尚存,只怕就要以為是這君神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他們的性命了。
而這君神機見秦歌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四下張望了一番,便呵呵一笑,道:“道友莫要擔心,君某并無惡意,只是想同道友好好聊聊天,所以才請大家休息片刻,道友放心,作為補償,君某為他們每人都準備了一方錦囊,以聊表歉意。”
秦歌聽他這樣一說,心中這人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這既然躲不過去,那便見山開路、遇水搭橋好了。
“不知君少主想要聊些什么?”秦歌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下,將心中那些復雜的、涌動的、不安的、躁動的情緒統統壓了下來,而后竟真的生出了一片平和之心來,秦歌便以此,坦然而迎之。
“道友,果然非常!”君神機卻沒直接開始他心中的那個話題,而是誠懇的贊嘆了一番。
“不敢。”秦歌言簡意賅,繼續保持住了那種平和之心。
“實不相瞞,從諸位踏入我這庭院中的一刻起,我便已經從他處趕了回來。所以你們此前的一舉一動,我都已經看在眼中。”君神機道:“是以,道友可能已經敏銳的察覺的了君某了吧!”
“是你!”秦歌恍然大悟卻又不覺意外和突然。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哈哈哈!看來道友是真的已經發現君某了,如此看來的話,道友的精神力,定然不凡啊!”君神機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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