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就是那寄人籬下的可憐蟲,除了暗自舔舐那些孤苦傷痛,便只能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她不知生而為何,生活對她而言,幾乎沒什么意義。
那些族親血脈的給予她的傷害,甚至讓她生不出憤怒之感來。仿佛她生來就該如此,仿佛這就是人生本來的樣子。
被欺負慣了,便麻木的心以為然了。
天祿都已經忍無可忍了。而就在它正要出手喚醒秦歌時,卻不想,下面的夢境,竟然變了。
高燒生病十多天,無人問津,小女孩先是奄奄一息,眼瞅著就沒命了,沒想到,竟然慢慢就緩了過來,再睜眼,那眸中的目光,銳利警惕而又有些迷茫。
從那以后,小女孩的生活也發生了改變,她努力的鍛煉身體,想盡辦法好好的活著,整個人都變得積極了起來。再不復之前那游魂一樣的狀態。
雖然那些人依然如往昔一般的對她,可小女孩的眼中,卻有了從未有關的火焰和隱忍。直到有一天,她偷聽到了幾個人的對話后,竟然背起行囊,離開了這里。
眼中別無留戀。
夢到了這里,便戛然而止了,秦歌不過是小憩了片刻,這個夢境卻仿佛將‘她’和她的命運交匯,演繹了個徹底。
天光已白,這芥子空間的陣門便逐個的開啟了,賓客陸陸續續的進來,而秦歌這上賓七的門外,殷昊也如約而至了。
“前輩,現在便開始嗎?”雖然與金三兩花姚錦同飲了一夜,但此時的殷昊卻半點酒意也無。
修真之人,那些尋常的靈酒便是喝的再多,自己若不想醉,便也不會醉。
“開始吧!”秦歌點點頭,兩人便前后腳走又進了煉丹房。
今次煉丹,速度便要快了許多,按部就班的完全按照丹方來,自然沒有那么多不穩定因素了。是以殷昊一路順暢的便煉出了九顆丹藥來。
秦歌將殷昊這兩次煉出的丹藥略做了一些比較,發現果然他改良丹方后煉出的丹藥,藥力上確實比按照原本丹方煉出的丹藥,要強上一絲。
丹煉完了,殷昊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這人大概情商是真的不怎么高,是以說話時,也沒什么技巧,便聽他就那么直愣愣的來了一句:“對了前輩,我收到消息,說那七百三十一號和那七百三十二號,都是東陵城秦家的人。”
秦歌聽了他這話,半是無語,半是有吐血的沖動。
就這么一句話,半點話口都沒留,這讓秦歌怎么接?于是秦歌索性不應他,就那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然后等他繼續說下去。
殷昊原以為這中年女修會說些什么,卻不想,對方只是靜靜的盯著他看,讓他直覺得一陣緊迫,心中頓時便生出了一些壓力感來。
“哎呀呀,似乎又說的不對了。”殷昊后知后覺的心道。
但最后,迫于秦歌那目光,殷昊還是不得不找了個話頭,繼續說了下去:“啊!前輩,我聽說,這一次秦家來的這兩人就是秦家的家主以及掌管著秦家外堂的秦策。而他們這一次來參加這年度拍賣會,便是將他們秦家的一件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拍賣了。”
這一次,他的話倒是引起了秦歌的興趣來。
“哦?壓箱底的寶貝?說來聽聽。”秦歌邊說,邊走出了煉丹房,殷昊見狀,連忙跟上。
秦歌和殷昊先后落座在軟塌上后,殷昊才恭恭敬敬的將此前金三兩告知他的消息,跟秦歌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便:“前輩,據可靠消息說,秦家這才拿出來進行拍賣的這一件壓箱底的寶貝,可是要作為主拍之物來進行拍賣的!”
“恩?是嗎?”秦歌有些驚訝了。
天一寶齋年度拍賣會的主拍之物是什么樣的水準,秦歌眼下可也差不多知道一些了。那絕對都是會引人瘋搶的稀世之物。
而這樣的東西,秦家竟然還藏了一件?她從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
不過隨即秦歌就想通了,她在秦家,從來都不受待見,可以說,她就是寄住在秦家的罷了,是以這樣的信息,又怎么可能讓她這種身份的人知曉呢?她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千真萬確,而且我還知道,這一件東西,便會在今日的拍賣會中拍出了。”殷昊生怕秦歌不相信他似的,趕忙又補充了一句。而后便暗暗的觀察起秦歌的表情變化來。
“是嗎?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里來的?”秦歌笑了笑,反問了他一句。
沒想到這殷昊頓時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來,而后道:“這個……就是聽說來的。”
“哦?聽說來的?”秦歌了然的一笑。
殷昊后背上頓時便生出了一層冷汗來,而后整個人也僵硬了似的,口中更是模糊不清的說到:“恩,聽說的。不過消息很可靠。”
一見他這樣子,秦歌簡直快要笑出聲了。他都說了這么多了,竟然還以為,能瞞得住其他嗎?
他能知道秦家帶了東西來拍賣,還能詳細的知道,這東西會作為主拍之物并且就是在今日拍出,這中間要是沒有金三兩的參合,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詳細?昨天他和金三兩那默不作聲的眉來眼去,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可他們倆還當她不知道呢!
而殷昊這個笨蛋,此時竟然還想要保住金三兩不露出來,也真是有些天真可愛蠢過頭了。
“是嗎!如此,便看看吧。”秦歌沒有追問下去,也沒再說其他什么。
于是便輪到殷昊接不上話來了。
原本殷昊還以為,放出這些誘餌,這位看起來十分神秘的上賓,就會露出些什么來,沒想到,人家貌似仍然是鐵板一塊,滴水不漏啊!
“前輩……”殷昊忍不住,呼了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于是便尷尬的呆住了。
秦歌沒有理他,也沒有說要他出去,只把注意力放到了拍賣會上。
只是今日這前半段的拍賣,落到秦歌眼中,卻十分的索然無味,出來的拍品,她都并不怎么感興趣。于是她一邊品著靈酒,一邊就開起了小差。
而殷昊見秦歌一直也并沒有要趕自己走的意思,于是干脆假意不知,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不聲不響,也不怎么動彈,絲毫不打擾秦歌的清靜。
兩人就這么靜默無言,直到那幕墻上,竇師傅再次開始大肆渲染起神秘的氣氛來。
“來了!”秦歌低語一聲。
經過這么些天的拍賣會,竇師傅的主持套路,許多人都已經看出來了,秦歌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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