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意思,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我沒有邀請函。”
“不好意思,沒有邀請函您不能進去。”
臆想了十年的男友結婚,新娘卻不是我,我以為這已經是一件毫無底線的慫事了,沒想到比這更慫的,是你原本以為可以放下執念去祝福那個人,卻被他雇傭的工作人員以沒有被邀請為由,擋在了門外。
“你好,這是邀請函,她是我的女伴。”
說話的是凌峰,他順勢將手放在我的腰間,裝模作樣地摟我入懷,還沒等門禁的小伙子反應過來,我已經跟著他一起,進入了會場。
“你的手是不是拿走了?”
聽到的提醒,凌峰將手從我腰間撤走,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掌心朝我的方向做了一個舉起的動作。
“sorry!”
“你不覺得你自己的行為很可疑嗎?”
“有嗎?沒覺得。”
他順勢從路過的服務生手上端起一杯香檳,這一動作在我看來,擁有極大地掩飾心虛的嫌疑。
“不該出現的時候消失,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我想這恐怕是你精心策劃的吧?”
“呵呵,我策劃的什么?對我有什么好處?”
“誰知道呀!你就跟臺上的那個男人一樣,同一具身體,卻似乎有無數個靈魂。”
“真是難得,你居然把我跟你的男神作比!”
我奪過他手上的香檳,一飲而盡,然后湊到凌峰的耳邊,問道,“那你開心嗎?”
對于我突如其來的靠近,他也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甚至連回避的本能反應也沒有,而是站在原處,眼神看似堅定,卻又流露出些許戲虐的神情。
“開心。”
“開心就好,開心了,就說說,你的目的。”
“你遲早會知道我的目的,但我想,你現在恐怕最關心的并非我的目的,而是臺上那個人吧!”
“此話怎講?”
“你從進來到現在,雖然人在跟我說話,身體在我的面前,但你的眼睛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那個男人,人家說女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我看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那又如何?”
“如何?哈哈,這個問題問得好,帶你來是我不對,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你的這個男神花樣實在太多了,讓人應接不暇,如果不是讓你親眼看到,我想或許你不會相信我的話。”
聽凌峰這么一說,我想他早上消失的原因,也大概有了點眉目。做壞事的人,意識到了自己做了壞事,于是刻意躲避,如此能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看來,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篤定了辰宇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可明明說自己對父親的生死一點也不關心,如今這般潛心謀劃,又是為了哪般呢?
“可怎么辦呢?我是親眼看到了沒錯,可這跟我要不要選擇跟你合作完全沒有必然聯系。”
“真是個倔強的女人,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這個世界就是很奇妙,原本你認為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卻偏偏變成了可能。”
“我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你的臆想癥這么嚴重?生病就得治!”
“要不我們打個賭?就賭你會不會跟我合作?”
“好啊,賭什么?”
“你可想好了,賭輸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的,賭輸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想好了。”
“你想要什么?”
“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知道的,關于辰宇的一切都告訴我,所有的細節。”
“成交。”
“如果我輸了……”
“你輸了就做我的女人!”
這個賭注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在巨大的水晶燈下,在來來往往、衣冠楚楚的賓客之間,我以為凌峰在開玩笑,可當我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神,我突然意識到了這種可怕的想法或許并非是一個玩笑。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嗜好?”
“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嗜好,不是嗎?”
“或許吧,但有的男人除外。”
我再次端起一杯香檳,看著臺上那對光彩照人的男女,我很確信,辰宇已經不是我所了解的那個人了,他就像一片深海,茫茫沒有邊際,看上去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暗潮洶涌。
我從小便有深海恐懼癥,我害怕去細想那些未知的東西,越想越會讓自己陷入到無盡的深淵,無法自拔。
“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男人,偏偏卻成了女人堆里的花。”
“什么意思?”
“你看唄。”
順著凌峰的視線,我才意識到,整個場子似乎突然間充斥著一種很奇怪的氣氛。
所有的賓客,并沒有眾星捧月般圍繞在辰宇和Kathrine的周圍,而是把關注的目光投射到了進門的方向,這些目光下面,藏著騷動的八卦之心,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之心,抑或是擔心禍及自身,隨時打算自我保護的防人之心。
漸漸地,在大把的目光之下,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說是女人,卻有著比在場的任何一個男人還強勢到咄咄逼人的氣場,她并沒有穿禮服出場,而是一身素黑,將那皮膚的白皙,與妝容的精致,還有那身材的妖嬈可喜,襯托得無懈可擊。
女人的背后,還跟著兩個西服加身的男子,形象刻板,面無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保鏢一類的角色。
誰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在兩大財閥聯姻的場子里耀武揚威?
我和在場的賓客一樣,對這個氣場逼人的女子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只見那女子徑直朝辰宇的方向走去,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能把那對新人給生吞活剝了。
可她最后并沒有跟辰宇說話,而是指著Kathrine的鼻子,說道,“姓蔡的,別以為你家有勢力,你憑什么嫁給我哥?”
說來也怪,辰宇非但沒有護著自己的妻子,而是將那個女子護在身前,一臉寵溺的樣子跟對方說話,看上去應該是在勸她不要胡來。
“她叫朱珠,越念林的妹妹。”
“妹妹?”
據我所知,辰宇并沒有妹妹。
“當然不是親的,和他一樣,都是楊老爺子的養子,這個女人可厲害了,年紀輕輕,把整個黑道吃得死死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輕易惹她。”
“可她不過二十出頭!”
“哪又怎樣?年齡性別這些都不是關鍵問題。”
“那關鍵問題是什么?”
“這一家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加上一個幕后操盤的,黑白兩道,說開掛都一點不過分。”
我知道凌峰想要表達的內容遠遠沒有他所說的話那么簡短,但此時此刻的我,卻并沒有太多精力去探索他的內心世界,因為自從這個叫做朱珠的“妹妹”到來以后,辰宇的眼神就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表面上,他在調停整個局面,維護著自己婚姻的面子,但只有我知道,他是在護著朱珠。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因為看透,而心死,如今看來,卻是將這場錯誤的緣分發酵成了一個不死的怪物,當看到他想方設法護住另一個女人的一瞬間,這個怪物像是被解了鎖,從此生靈涂炭。
Kathrine的身后已經站了一些人,看得出來,應該是娘家的人。
原本以為,這場鬧劇會因為辰宇的調停而平息,可沒想到的是,朱珠不知道怎么就掙脫了辰宇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在Kathrine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耳光。
財閥之女在婚禮現場被人當眾扇耳光,這種事情等同于在蔡老爺子的臉上拉屎一般晦氣,蔡家人怎么可能善罷甘休,于是場面開始失控,無關的賓客被一群西裝革履的精壯男子趕到了會場外面的草坪,當然也包括了我和凌峰。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意外且帶著些許恐懼的神情,因為雖然草坪是在露天,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草坪的所有出口,都站著幾個衣著一致的男子,他們面無表情的監視著賓客的一舉一動。
一些賓客想要直接離開,最后都被他們擋了回來,誰也不準離開,看來有人給他們下了死命令,還好的是,酒水并沒有中斷,服務生也繼續提供著服務。
凌峰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因為所有的人里面,似乎只有他看上去最淡定。
“你早就知道會出事對吧?”
“你的男神原本就活在風口浪尖,出事不是挺正常的嗎?”
“不用岔開話題,你知道我是說朱珠。”
“你吃醋了?”
原本以為自己隱藏地很好,加上混亂的環境,不可能有人看到我情緒的變化,如今卻被凌峰突然這么一問,著實讓我內心翻滾了一下。
“用新的問題來回答別人的疑問,你到底在心虛什么?”
“心虛?呵呵,我干嘛心虛,闖禍的又不是我。”
“那我問你,你為什么會有婚禮的邀請函?”
“我也是四大家族的后代,有邀請函不奇怪吧!”
“滕家一系,為何就請了你一個?”
凌峰看著我,朝我微微一笑。
“你什么時候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為什么不正面回答?”
“與其來質問我,還不如去問問,你背后那個漂亮的女人為什么一直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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