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亡。”
紅龍的聲音緩緩在綠龍的耳朵里響起，兩頭綠龍目光一眨，然后看到了那頭臥在碎裂的翡翠玉床上的紅龍。
——這個入侵了他們的領地，霸占了他們的龍巢，把他們變得一無所有的可惡家伙！
可是有什么辦法，打又打不過，真的是好氣哦！
兩頭綠龍都已經感覺到肌胃里的傳奇武器已經被紅龍取走，現在真的是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
唉，龍生艱難啊。
在真龍的世界觀里，沒有合不合理，講不講規則，守不守法這種說法。只要老子比你強，拳頭比你大，那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要么做老子的奴隸，要么成為老子的食物。
伊澤打了個呵欠，斜眼看著兩頭綠龍。
“我說，想好了沒？是低頭向我臣服還是落下去尸骨無存，選一個。”
綠龍看著下方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沸騰滾燙的巖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們可不是什么耐熱耐高溫的紅龍，一旦墜入巖漿，真的會融解得連快鱗片都看不到。
兩頭綠龍的尾巴互相糾纏在一起，伊澤翻了個白眼，陰險狡詐的綠龍中居然會出現這么一對，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夫妻也著實是個異類。
綠丘之母低聲下氣的說道：“這場戰爭是我們輸了，卡扎林歸你。”
伊澤啪一聲把尾巴用力抽在地上，冷笑道：“只是認輸？就算沒有你們承認，我也是卡扎林之主。”
他的爪子抬起來，掛在穹頂上的鎖鏈忽然伸長了一大截，兩頭綠龍往下方的巖漿瘋狂墜落！
“你瘋了！？”
綠丘之母怪叫起來：“我們是提亞馬特陛下虔誠的信徒，按照規定，就算被判定死亡也應該是她親自降下神諭！”
“不，你不是。”
伊澤淡淡道，對于提亞馬特，絕大多數惡龍都是淺信或者泛信，虔誠怕不是在搞笑？
這綠龍也真是敢說，死到臨頭都還敢鬼話連篇，還敢嘴硬。
“只要有一方低頭認輸，惡龍之間就不能自相殘殺，這是雷霆年代過后（龍與巨人的戰爭過后，真龍的數量銳減），太古龍們定下的規定。”母龍的慘叫從下方傳來。
“不，我不知道。”
伊澤同樣一口回絕，他怎么不知道有這規定？從小就不止一次聽紅龍娘說過她以前發飆的時候不知道宰了多少頭惡龍。
“快停下，你這個壞種！”
兩頭龍的聲音這時候遠遠從下邊傳來：“聽你的，我們臣服！”
龍爪忽然按住鎖鏈的末端，巨大的慣性將他扯向深淵，幸好在最后的關頭及時剎住。
看著近在咫尺的巖漿，兩頭綠龍長出了一口氣，他們甚至能夠感受到沸騰的巖漿濺射到血肉里那股強烈的灼燒感。
“快拉我們上去！”
綠龍無奈的發出咆哮，他們的翅膀都在先前的戰斗中被折斷，現在連飛行都是奢望。
“對了，剛剛你們說什么？我沒聽見。”
上邊傳來紅龍懶洋洋的回復，兩頭綠龍氣得直咬牙。
“我們愿尊您為王！”
“嘿，真的假的？”
上邊隨之傳來輕笑：“我強行霸占了你們的巢穴，搶了你們的眷屬，我媽說，綠龍說的話一個子兒都不要信，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表面上答應，暗地里卻想捅我刀子？”
說著，鎖鏈忽然又往下抖了一抖，兩頭綠龍距離巖漿就差十幾公分的的距離，并且巖漿似乎還在緩慢往上增長。
“簽訂龍之契約！”綠龍大吼道，“巖漿就快燒到我們了，快拉我們上去，什么要求我們都答應你！”
所謂的龍之契約其實就是真龍之間約定成俗的一種許諾模式，一旦簽下就不能反悔。
紅龍沒有再回復，只是鎖鏈開始緩緩上升。
然而鎖鏈剛剛拉到一半，就忽然往下墜落，隨便傳來綠龍驚恐的吼叫。
“你在干什么！？我們不是說了嗎？向你臣服，尊你為王！”
“哎呀，抱歉抱歉，忽然之間就手滑了。”
伊澤說道，但是這語氣聽起來根本連一點歉意都沒有。
“這個該死的家伙！絕對是故意的！這個卑鄙的壞種簡直比深淵里的惡魔還可惡！”
兩頭綠龍在心里把伊澤詛咒了千百遍，恨不得他當場去世。
忽然之間，鎖鏈不動了，夫妻龍的心里陡然一突，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頭上緊接著傳來縹緲不定的龍吟。
“你們剛才是不是偷偷在心里罵我？希望我去死？”
綠龍：“……”
“既然不說話，那肯定就猜對了。”
于是，鎖鏈再一次下滑。
“停！停下！”
只不過這一次紅龍卻沒再答復，兩頭綠龍眼看著就要墜入高溫巖漿，一頭展開翅膀的紅龍忽然在此時俯沖而下，龍爪抓住不斷墜落的鎖鏈開始奮力往上拉升。
“如果都還沒死的話，就趕緊往自己身上施加輕身術，浮力術，否則要是我一會兒沒抓緊掉了下去可別怪我。”
事實上，不用伊澤主動提醒，數道輔助法術就早已落在身上。
伊澤發出一道悠揚的龍吟，抓起兩頭綠龍把他們重重扔在平臺上。
“卡扎林太大，我需要有人替我駐守，將來我的軍團會踏平整個南疆，你們不是第一支臣服于我的真龍，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伊澤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綠龍，張嘴露出獠牙，語氣森然：“巢穴沒了可以再建，金子沒了可以再挖，為我效力三百年，三百年過后，我還你們自由，那時候隨你們去哪兒，我管不著。”
兩頭極老綠龍松了一口氣，他們能夠活到現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分寸，懂得茍且。
事實上，年齡越老的真龍越是怕死。
并且，三百年時間對真龍而言并不算太長，他們還等得起，現在只不過就是地位變了。
以前毒暴渴血是卡扎林的地下皇帝，卡扎林的每一任主人都是由他們任命。
而現在，恰好反了過來，是他們替紅龍之主駐守。
而就在這時，深淵下方，巖漿底部忽然傳來一聲清亮龍吟。
艾瑞莉婭忽然從下方的巖漿飛了出來，高溫炙熱的巖漿沒有在她如星鉆般閃耀的龍鱗上留下半點痕跡。
“我發現綠龍的寶庫了！”她說道。
聞言，兩頭綠龍眼里冒出兇光，搶真龍寶庫，如殺人全家，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接著，艾瑞莉婭哭喪著臉：“可是整個寶庫都被巖漿毀壞了，什么也沒留下。”
兩頭綠龍頓時泄氣，同時心里還有一絲竊喜。
活該！
是的，在惡龍看來，他們寧愿把財寶全部毀掉，也不愿留給仇人！
艾瑞莉婭朝伊澤眨了眨眼睛，后者眼睛一亮。
嘿，這頭小母龍居然也會撒謊了？
……
ps：才知道作者菌今天生日啊！！（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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