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切面擂臺上,楚元陽傲然矗立,清波碧水般的眼眸無漣無漪,丹紅唇瓣自然上揚,色澤如白玉塑像般的面容,如切如磋,如映雪般晶瑩剔透,光華流轉,仿佛萬千世界與她相比都不及她的一顰一笑。
立在她對面的楊梅正好與她相反,看著對面難以讓人捕捉到絲毫情緒,宛若神佛仙人般的楚元陽,不知怎的,莫名的讓她心下生出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種屈辱感瞬間被她化作分外惱羞的怒意,一個混靈根憑什么用這種姿態對她?這種下作低賤的東西,就應該惶恐顫抖的跪在她腳下磕頭哀求,她若心情好,大可將這賤人狠狠教訓一頓,留她一條狗命。
楊梅的臉越來越扭曲,猙獰的面目暴露出可憎的人性來。
“三號擂臺,主殿弟子楚元陽對戰媚盛殿楊梅....。”蕓執事話音方落下,楊梅便迫不及待的祭出一把秋水長劍,以掩耳不及之速的朝楚元陽攻去。
幻影緋衣在炎炎火光中劃出艷紅光華,虛影綽綽,仿若一人千變萬化的變出多個分身,手中的秋水長劍如激光掃射般劍鋒指向哪里,哪便一片狼藉。
好在擂臺周圍由各大長老打上了結界,不然別說擂臺了,恐怕半個嬌韻殿都得被毀了。
人未近,就感覺滔天的氣流踏空而來,楚元陽如翦水般的雙瞳,閃過一絲狡黠的暗光,她顯而有顯的避開迎面而來的寒光氣體,水藻般的華發變的有些凌亂,清麗秀致的面上終于如鏡片般碎裂,露出久違的狼狽。
楊梅見了心下大喜,也不著急立刻解決楚元陽,故意讓她喘口氣,在慢慢跟她“較量”。
臺下眾弟子見楚元陽與楊梅對戰,如老鼠見了貓一般,一味的只知道慌張閃躲,頓時哄堂大笑,可她們萬萬沒想到,一個筑基一層修為之人如何能躲開一個筑基三層的攻擊。
“廢物,你方才不是還讓世界我教訓你出出氣?現在躲什么?”楊梅惡意的大笑,她站立的防方位與楚元陽僅隔一步之遙。
楚元陽抹了一把額上滲出來的汗水,沖著楊梅笑道:“躲閃是人身體的自然反應,我也很無奈啊師姐。”
看著那張仿若在嘲笑她的嘴臉,楊梅面上一怒,再次出手時,不在是故意逗弄,招招直取要害:“賤丫頭,等一會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囂張。”
楚元陽故作吃力躲閃的同時,與靈海內的畢方開始交流起來:“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
“不是明顯,汝本就長著一張招人恨的臉。”畢方笑的調侃。
“明明就是嫉妒!”楚元陽暗想。
畢方故意埋汰:“就汝這資質也好意思說別人嫉妒?”
“我倒是覺得這資質挺好,可以用了扮豬吃老虎。”
“嘁!就怕汝老虎沒吃著,把牙給烙沒了。”
“不是還有你嗎?”
“吾不方便暴露。”
“......”。
越打楊梅越是氣憤,體內的靈氣用樂不少,卻沒有對那賤丫頭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這讓她有些下一不來臺。
“賤丫頭,師姐我可沒功夫跟你玩了,別畏畏縮縮躲躲藏藏的。”
楚元陽淡淡一笑,翻身再次“險而又險”的躲過朝自己擊來的劍氣:“師姐這是怎么了?不是要尋元陽出氣?怎么感覺這出氣不成,反而惱羞成怒了?”
“哼,惱羞成怒,就你這低賤身份也配?”楊梅徹底被激怒,不在跟楚元陽遠戰,而是握著長劍近身。
楚元陽瞳中精光一閃,赤手空拳的去接,嘴里卻也不饒人的反問:“我什么身份?”
“哼,一個什么也不是的小賤人。”楊梅越打越心驚,這該死的賤丫頭體內的靈氣怎么這么充沛?她可是毫無保留的使出了十分靈力,竟連她的半片衣袍都沒能損壞絲毫。
坐在最高位的姚長老,此時面色陰沉一片,她雖不屑去殺一個乳臭未干的野丫頭,但這與她厭惡甚至憎恨這野丫頭沒有什么沖突。
斂神靜氣,一股無形的強大氣息沖向三號擂臺,直直的對準楚元陽而去。
姚長老一旁的緋長老有些不贊同的看了一眼陰著臉的姚長老。
“小心些,臺上的老東西玩陰的。”畢方連忙提醒。
楚元陽自然感受到了那強大的神識攻擊是來自哪里,若不是有畢方在,恐怕早就軟癱在地任人宰割了。
“汝與這臭老鼠先周旋,吾去會會那個老東西。”
聽著畢方氣急敗壞的話,楚元陽沒有阻攔,她相信畢方自己有分寸,只要不暴露它,怎么折騰都隨它。
臺上楚元陽依舊隱藏,狼狽逃竄,時不時的給楊梅下絆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來那么一下。
而畢方以神識對上了姚長老。
姚長老越來越心驚,她不知忽然從哪冒出來的一股強大神識將她壓制的動彈不得,并且還在利用神識對她攻擊。
“姚長老,你這是怎么了?”坐在姚長老另一邊的娃娃臉聞長老好奇的問。
姚長老心口一陣絞痛,想提起離場卻動彈不得,想開頭求救,又怕旁人笑話,一張還算年輕貌美的臉越拉越長。
而楚元陽這邊,一臉懵逼的楊梅眼睛瞪的老大:“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為何....。”
她不知道自己的修為明明比那賤丫頭高了幾層,可為何與她對上,不是被她巧妙的化解,就是像現在這樣,自己的攻擊對她起不了作用。
她們的對戰,看在旁人眼底卻又成了另一個版本。
在旁人看來都是楊梅在故意戲耍楚元陽,殊不知是楚元陽在戲耍楊梅。
輸贏顯而易見,在楊梅看似一記恍神中,楚元陽僥幸把她踹下了擂臺,奇怪的是雙方打了這么久,都不曾受傷。
臺下的阮紫凌看著如死狗般被楚元陽踹下來的楊梅,心底不禁暗罵:蠢貨。
而錦溪的面色,直接是黑如鍋底。
帶蕓執事宣布完勝負后,楚元陽的眼角上揚到一定高度,理了理發皺的衣袖,慢悠悠得從臺上下來。
臺下眾人多參賽弟子震驚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一個剛入筑基,修為穩之人,竟能打敗一個練氣三層,根基牢固的楊迷人。
回頭一想,定是楊師姐大意所致,雖然這個說法很牽強,但更不會認為楊梅筑家三層修為打不過筑基一層修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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