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李,”關頌先于開口了,“你好像有事瞞著我。”</p>
<p>“是關于關大哥的事。”李予淡淡地回答。</p>
<p>“密鎖文件嗎?”關頌顯然也聽說了關銘鼎被關進研究院的事。</p>
<p>李予點點頭,從房間里走到門口邊,撿起掉在地上的換衣間的門牌子,在手里敲著。“我不知道關大哥有沒有看過文件,他勸我不要追查這件事情。關二哥,你聽不聽關大哥的?”</p>
<p>關頌沉默了一會,“關大哥說的不能不聽。但是,他被關進去全是因為你。”</p>
<p>“這事與你無關,我希望你不要管了。”李予說。</p>
<p>“不。朋友有難,我們姓關的以義字當頭,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關頌拍了拍胸膛說。</p>
<p>李予張了張嘴,想勸說關頌,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只能嘆氣一聲。關頌走過來,拿過李予手中的門牌子,然后對著門上的牌子看了看。</p>
<p>“你有什么想法?”關頌眼睛里閃著異光,他也瞧出了問題。</p>
<p>“關二哥,你家里還有孩子,還有妻子,還有父母,你難道也想他們卷入來嗎?這事說不好會死的。”</p>
<p>“死?”關頌吃了一驚。</p>
<p>“對,是死。”李予把死字說得很重。“五年前,王主任的弟弟就因為這事死了。”</p>
<p>“那是研究院的事吧。”關頌不以為然,“而王主任也說了,對比過骨頭,證實那不是他弟弟骨骸,也許他弟弟還未死去。”</p>
<p>“你為什么……”</p>
<p>關頌立刻打斷李予的話,淡淡一笑地說,“你不用再勸我。這事情我有分寸的。”</p>
<p>“或者你該聽聽關大哥的話。”李予心里說不出的痛苦。</p>
<p>關頌沒有回答李予,他拿著門牌子對著門和房間里面看了看,“嗯,有問題。張志和,這家伙不是廖醫生說的,死了的么?”</p>
<p>而且房間里的擺設也不像是辦公室,只有一張簡陋的桌子,兩把椅子,就像剛建起來的辦公室。簡單但不實用。桌子上連醫生的文件,甚至連支筆也沒有,如果要辦公,只能隨帶隨用。勉強來說算是辦公室,臨時用的辦公室。</p>
<p>“不但是死了,他還是在女尸的死亡證明上簽字的家伙。”李予撇了撇嘴。</p>
<p>“嗯?”關頌吃驚,“這事得找王主任去。”</p>
<p>關頌硬拉著李予去找王輝雄。兩人在五樓的會議室找到王輝雄,而后者正和管制處的人交流著怎么處理四樓住院區內死了的醫生病人。</p>
<p>其實也沒多大異議,除了上報事件之外,對于死者都一致同意火化,于是管制處的人去處理了。關頌和李予兩人便走進會議內,關頌將門牌子和李予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然后又將張志和的辦公室說一遍。</p>
<p>這事情本來就存在很多疑問,王輝雄逐一問了李予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他喝下的那東西是什么?廖明也在這里,聽李予說起那紅色東西的味道時,插了一句。</p>
<p>“應該是去了味道的血液。最近聽說,黑酒中有種特殊的東西,能將血液中標記血型血系的遺傳物去掉,得到一種只有血紅細胞的純液體。”</p>
<p>“那么說,我吃的真是血液了?”李予吃了一驚。</p>
<p>廖明點點頭,確認他的話。但又加了一句,“不過還需等化驗出來才知道,一切以檢驗結果為準。”</p>
<p>王輝雄肥胖的身體幾乎是癱在椅子上,剛經歷過心臟病,他的臉色還未復活過來,依舊是死灰一樣的顏色。</p>
<p>“如果是真的,可以斷定這人就是作案血庫的人。”王輝雄說。</p>
<p>“還有點疑問是,那人一直問我是誰盜了醫院的血庫?如果是他作案的,沒必要這么問吧?”李予想不通,他明明不知道,為什么那人會以為他知道?還強迫他喝血液。</p>
<p>“他這是想通過混淆思路的方法,讓我們撇清對他的懷疑。嗯,他不是說這是醫院的血庫取出的血液嗎?從血液提煉的時間看來,正好符合作案時間。”</p>
<p>血液提煉到這樣的純度,必定需要幾天的時間,這么說來血庫被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了?李予不由得吃驚,原來他一直到都先入為主,以為血庫是今天才被盜的。</p>
<p>“血庫是什么時候被盜的?”李予追問下去。</p>
<p>“三天前的夜里。不過沒有監控,我們到今天才發現血庫被盜。”王輝雄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p>
<p>醫院的地下室沒有安裝監控機,包括殮房和儲物室,這樣重要的地方全靠人力來監管。不知道喬安醫院當初是怎么設計,高層是怎么想的。不過一直以來似乎都沒有出現事情,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不但女尸不見,連血庫也被盜了。</p>
<p>儲物室放著各種藥片和血液,是醫院的“小金庫”。因為太重要,平時一般很少打開,只有在需要時,或者提供在藥房的東西用完,才會打開去取東西。又因為在地下第一層,進出的人很自由,外面沒人看管,只要拿到儲物室外面重力大閘門的鑰匙,隨時都可以進出儲物室。這里只有一條鑰匙可以打開,而鑰匙只放在保安室內。進出的人需拿到主管主任的拿取令才可以到保安室取鑰匙進庫。</p>
<p>三天前剛好下著大雨,保安室的人一直都在保安室內待著,沒人知道有人進了雜物房的儲物室去盜了血庫。鑰匙沒有被盜,很可能是被復制了,才打開儲物室的閘門。血庫閘門開啟會記錄時間,也只有三天前和今天才開過。今天是補充藥房東西打開,而三天前沒有誰給過拿取令。</p>
<p>王輝雄已經認定襲擊李予的人就是盜血庫的作案者,但是,還有個疑問,為什么要選擇在張志和的辦公室?王輝雄讓秘書去查下張志和的最近的行為。</p>
<p>不久秘書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手里拿著一沓文件,是關于張志和違反醫院規矩,私拿醫院藥品進行出售而被開除。時間是半個月前,由院長親自簽名。</p>
<p>“不對,我怎么沒有收到這份通知?”王輝雄大惑不解,拿著文件翻來覆去的看。</p>
<p>廖明也是十分驚訝,他同樣不知道張志和已經被開除,還和他一起簽了女尸的死亡證明。</p>
<p>“這份文件的通知本來是要發下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管制處的人突然要調查張志和,將文件攔截取走,所以就沒有下發。”秘書一番解釋。</p>
<p>“管制處的人?”王輝雄眉頭皺起來。</p>
<p>“因為今天張志和死了,所以才將文件送回來。”</p>
<p>王輝雄連面孔都顯皺,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似的,“奇了,人死了就不調查了嗎?管制處的人為什么要將文件送回來?”</p>
<p>但是誰也不知道,管制處辦事,他們很少向人解釋理由。如果沒有說明,那就是秘密,管制處的人就更不會說了。</p>
<p>不過,現在有文件證明,張志和應該是在半個月前就離開醫院的,也可能他不知道,直到今天出車禍也不知道。</p>
<p>李予想起從公寓出來的時候,看見的車禍現場,張志和坐的小汽車,流淌下的血液特別多,猛然間他就想到了一種可能。</p>
<p>“會不會是張志和盜走儲物室鑰匙去復制,然后盜血庫的血私賣?”李予將他的想法說出來。</p>
<p>“有可能,這樣也符合了邏輯。”關頌興奮的說。</p>
<p>王輝雄不愿意相信,“張志和已經死了,他在春和路上,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這里?小李你是不是也想說出現的是張志和的鬼魂?”</p>
<p>“王主任,”廖明輕輕地敲著桌子,“也許我們想錯,那個出現在醫院的人并非是盜血的,也并非是張志和,他可能只是張志和的同黨?”</p>
<p>“經過純血,再拿去賣錢,這樣得到的利益要比直接賣血高得多。”關頌同意廖明的說法。</p>
<p>“但是,他現在出現在張志和的辦公室有什么目的?”王輝雄盯著三人問。</p>
<p>這下沒人可以答得上來。如果是同伙,就沒必要出現在張志和的辦公室,這樣反而會更容易引起別人懷疑。</p>
<p>李予另有想法,從變異病毒需要補充血液來恢復力氣看來,不論是張志和還是他同伙,那個襲擊他的人,都需要一直持續的盜取血液,而不是直接破開血庫取血。他猜測三天前盜血庫的并非是張志和。</p>
<p>但到底是誰,卻沒有答案。</p>
<p>會議室內的幾人都是冥思苦想,最后王輝雄擺手,讓他們都回去,王輝雄準備將這事交給管制處來處理。他認為是和盜取血庫有關,所以連同盜取血庫的事一起報給管制處。</p>
<p>李予從會議室里出來,摸了下口袋,他從血庫偷拿的血包還在,這時候恢復力氣,他恨不得馬上就趕回春院小區,給李芷晴喝下血液。</p>
<p>四樓住院區的尸體很快就被清理,管制處也解除了對醫院的封鎖,他們對外宣稱是有人調換止血藥為癲狂精神藥,才會導致慘劇出現。至于變異病毒的事情只字未提,李予覺得管制處有意將事情壓下掩蓋。</p>
<p>但現在李予管不了那么多,他的思想全在口袋里的血包上,經歷過病毒的侵擾,才知道這病對血液的渴望是多么瘋狂。</p>
<p>李予上了出租車,不久就回到了春院小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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