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全完不顧子彈的痛,靠著強橫的身體,和疾如獵豹的速度,一下就將管制處布下的防線給沖開了。
“守住,不能讓他們劫走廖醫生。”司務長陸水佑站在車頂上指揮大喊。
兩個感染者的其中一人,瞄著車頂上的人,幾個急跳已落在車頂上。管制處的人見司務長大人被抓,都不敢開槍,怕悟傷到司務長。
“叫他們住手!”那個感染者一下就抓到了陸水佑的衣領,將他提起雙腳離開車頂。
“住手……住,住手。”陸水佑趕緊下命令。
在感染者手中的陸水佑已全不顧形象了,嚇得身子都抖起來,然而還是沒能得到感染者憐憫。感染者邪惡地冷笑,另一手捏著陸水佑的手肘使勁一擰,咔清脆的骨頭碎響,陸水佑慘叫震天徹響。
鮮血沾染陸水佑的手肘,順著衣服流了下來。感染者舔了舔舌頭,眼里貪婪的看著眼前的誘惑,扯裂嘴角般的狂笑。
劫持著廖明的那伙人已經上了撤離的汽車,另一名感染者對著車頂上的這邊豎起大拇指,提著陸水佑的感染者回應地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行撤離。
車子還未開,醫院那被撞開的墻洞飛出一個人影,落在醫院前門的中央位置,像座雕像一樣立著。他半彎腰低著腦袋喘著氣,垂下的兩手黑血淋淋的,黑色的液體從手臂順著指尖滴落到地上,濺開點點墨暈。
場上的眾人都愣住,吃驚地看著立在他們中心位置的人,兩名感染者已經從衣服上辨認出來,這并非他們的兄弟。兩人不約而同的瞥視地看去。
“救……救我!”陸水佑認出那是李予,凄慘地叫救命。
李予將腦袋一抬,頓時兩道精光射向車頂上感染者。對著李予的目光,感染者驀然驚嚇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將陸水銘扔下車頂。
“尸鬼,剛才沒死,竟然還敢來?你們先走,我來收拾他。”車頂上的感染者對他的兄弟說。
“哈讓你玩一會,我等你哦。”撤離車內的感染者輕佻地豎起中指。
數百桿槍管指著下,李予沒有一點恐慌,他死死地盯著車頂上的感染者,狠狠地咬著牙齒,一種幾乎瘋狂的表情。但是非常有氣勢,仿佛一座大山傾壓而下,周圍的管制處的人都被嚇住,拿著槍的手輕輕的抖動著。
“我不會讓你們帶著廖醫生的。”李予兇狠的說,面上的血管暴漲得越粗。
車頂上的感染者猛地撲下,一拳向李予擊去。
那道身影快得如鬼魅,還未來得及眨眼,感染者已經攻到李予的臉前,暴漲的拳頭似乎打在李予的臉上。
李予被擊得向后倒飛三米,但并未倒下去,他伸手擦去嘴角冒出的血滴。
感染者愕然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李予,然后發現李予手臂上漆黑的拳印。原來他并沒有擊中李予的臉,而是在瞬間被李予用雙手的前臂封住了拳頭。
“哼不過是運氣吧,這次沒那么好運了。”感染者又提升了幾分力度,眨眼打出二十拳之多,從各個方向將李予的腦袋罩住,他想速戰速決。
砰砰的拳擊聲如同擂鼓,二十多拳下去,如果打中一拳,李予的腦袋立刻爆裂。然而感染者再次愣住,李予竟然毫發無損地站在他前面,連個拳印都沒有出現。
“不可能……”
感染者還未說出這句,李予的反擊拳頭已打在他的肚子上。砰的一擊,感染者噴出口鮮血,身體就僵住在原地,他的眼珠劇烈的顫抖,突然目光一下散煥,感染者挺直地摔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了。
耶!管制處的人看到感染者被擊倒了,齊聲地歡呼起來,好像壓抑在心頭的憤怒終于痛快地宣泄出來。
“死,死了嗎?”撤離車的感染者驚訝地跑下車來,不管車上的同伴叫喚,朝著躺倒地上的感染者跑過去,探一下鼻息,倏然驚嚇著了。
“你真的是尸鬼嗎?”這名感染者吃驚地轉臉問李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請你立刻放了廖醫生,否則你也死的。”李予似乎無法控制體內魔鬼情緒的暴走,他時而想笑,時而想狂叫。
這名感染者驚嚇地退后一步,但隨即決定了信心,小心地站了起來。他暗暗地攥緊拳頭,突然他沖了過來,一拳向李予的臉上打去。
“你去死吧,尸鬼!”這名感染者大吼一聲,拳頭正中李予的下巴。
“唔……”李予悶哼聲,整個人被擊飛到半空,劃出道圓弧。
撲的一聲,他像塊糯團拍到地面上,掙扎著拱起身體,想爬起來卻又貼回地面。“唔?”李予伸手摸到自己的下巴,整個都撕裂了,像鐵架子吊在臉頰上。
黑色的血液染了他一手。
看到李予還未死,感染者很是驚訝,但是憤怒很快又現在臉上,他為自己的這一拳感到羞恥。對付尸鬼,竟然一拳不能解決。他疾跑而來,握緊拳頭,拉起手臂蓄力,準備再在李予的頭上打上一拳,結束這場戰斗。
轟隆!醫院四樓正面的地方被擊穿個洞,一個人影隨著碎石飛出來,正好落在感染者與李予之間。打了個滾,這人迅速站起來,感染者的拳頭剛好到他前面,然后猛地收剎住了。
“老大。”感染者驚叫。
跳落下來的人背對著李予,看不到他的臉孔,“不要管他了,拿到包裹,趕緊走人。”
說話的聲音非常熟悉,好像是哪兒聽過?李予搜索腦子里的,突然想了起來,這人就是前幾日在他快餓死的時候,給他喂血的那個人。
感染者聽了老大的責罰,不敢再糾纏,抱起地上被李予打死的尸體就撤。
這時候管制處的人終于反應過來,紛紛朝感染者開槍,但是子彈連感染者的鞋跟都沒碰著。兩人迅速逃回撤離車,關上車門飛快地離開醫院。
“給我追,別放過他們。”司務長陸水佑抱著折斷的手臂指揮,數輛管制處的汽車追了出去。
李予也想去追,無奈爬不起來,他想說話都說不了,只能在喉嚨里發出聲音,嚷著要感染者還回廖明。可是下巴已經撕裂,整句話連個標準的音調都沒有。
“這人怎么辦?”管制處的人向司務長陸水佑報告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李予。
陸水佑拉了拉大衣的一角,吃痛地抱著手臂向李予走過去。看著二十多個彈孔的身體,斷了幾根肋骨的胸,和撕裂的下巴的李予,陸水佑竟然開心的笑了。他仰天的一陣長笑,然后拔出配槍對著李予的心臟補上兩槍。
砰,砰!
嗯……
李予一下感覺到心跳的震撼,他緩緩地挺動兩下,便徹底停止了。李予憋的一口氣好久,慢慢地呼了出來,身體變得好累,好累的……
血管的血液迅速從他的臉上抽離,他的面孔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雙眼盯著地上的皮鞋,一雙雙的在李予的臉前跑動,他累得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皮。
雖然不舍得,但是很不幸的,還是沒能和李芷晴道上個別。李予孤獨地坐在黑暗中的地板上嘆息,輕輕地搖了搖頭,把腦袋埋入了雙掌里。
希望魏鳶能代他照顧好李芷晴吧!
……
“沒有呼吸了。”從醫院出來的醫生,檢查了李予的鼻息后,向陸水佑匯報。
“是死了嗎?聽說這東西很難殺死,得用火燒才行。你們個過來,將他的尸體給我抬去燒了,干得干凈些。”
陸水佑照顧手下過來將李予的尸體抬走去焚燒。同時,他又向著醫院眾人宣布,“殮所事李予因公死亡,鑒于對事盡職盡責,管府決定公開表彰他。”
一片虛偽的掌聲響起,久久沒有停息。
……
春院小區內,正在午睡的李芷晴突然驚醒,大汗淋漓的她睜大眼睛地反復看自己的手。
魏鳶從房門奔進來,在她床邊坐下。
“又發噩夢了嗎?”魏鳶輕聲問,用冰冷的手巾替李芷晴擦去額上的冷汗。
“我夢到了老哥死了,他躺在我手里,渾身都是血。”李芷晴顫抖著聲音說。
“傻孩子,你哥哥怎么會死,他等會就會回來看你了。”
“不是,”李芷晴抓住魏鳶的手,“鳶姐姐,這次的夢很真實的,老哥還對我說對不起,他不能找到治療藥劑。”
魏鳶忽然驚住,她從來沒有對李芷晴說過治療的事情。可能李予說過,但是連她都不敢想的治療藥劑,李予怎么會對李芷晴撒謊?
“好吧,芷晴,你哥哥不會有事的。我等會就去看他,這下總該放心了吧?”魏鳶不愿將李予的謊言揭穿。
“嗯。”李芷晴嬌滴滴的回答,撅起嘴巴,在魏鳶的臉上親了一口。
魏鳶哈哈的笑了。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看,你哥哥打電話來了,”魏鳶一邊逗笑的和李芷晴說,一邊轉身到房外去接電話,“喂,請說。”
“什么?……”魏鳶盯著窗子外面的天空,一片的灰暗。
李予死了,是魏鳶那個感染魔鬼病的男子同伴給她打電話說的,不是被病魔侵蝕,而是被槍殺死亡。
因公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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