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鳶點頭,李予的心瞬間就涼了,以后少了一條腿不要緊,但是李芷晴的大仇卻不能報,想來就生不如死。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剛才就待在下面了,至少還可以保住一條腿。”李予隱忍著,痛心的說。
但是,忽然魏鳶又幽幽的嘆氣,“逗你玩的呢,這不是沒救,只是事情辦起來有點困難。”
聽聞如此,李予頓時亮起希望來,“真的嗎?”
魏鳶點點頭,“這還是研究院的技術。聽說過仿生生命線嗎?這東西可以將你的傷口由里向外縫合,專門修復神級線,倒是不用截肢。”
西門石哈哈一笑,“那真是天降鴻福,老兄你的腿算是保住了。”
但李予卻高興不起來,“保住個屁,研究院現在都成污染地界了,要進去里面找,還不比大海撈針還難?”
況且現在,危險尚未解決,不知道何時能逃出去,他的腿還能拖延到那個時候嗎?
忽然四周的護衛都歡呼地喊起來,“尸鬼撤退了。”
三人一愣,急忙走到天臺邊緣,西門石扶著李予穩穩的站住,向街道上看去。果然,爆炸過后尸鬼一波波的退縮,似乎被震住一般。
眾人正茫然之際,白頭發男子獨自一人出現在樓腳下。原本白頭發男子是帶著人出去警戒的,自尸鬼出現就消失不見了,連危險信號也不發。
魏鳶命人放下繩索將白頭發男子吊上來。
“出現危險的時候,你到底去哪兒了?連信號也不給我們,要不是李予,差點我們都死在大樓里面了。”魏鳶劈頭蓋臉就對白頭發男子一頓臭罵。
白頭發男子一言不發,伸手指向遠處的路燈,“它們不會自動打開的吧?”他問。
原來白頭發男子是見著情況危急,知道天黑對大樓等人作戰不利,便帶人趕去路燈所將所有的路燈都打亮。如果提前發出信號,就會暴露位置,不但打亮路燈失敗,更有可能會被尸鬼圍攻。
“你這樣是將我們都置于危險中了,即使有路燈,我們依舊是不能擺脫危險。”李予想到傷腿是白頭發男子延遲發危險信號所致,禁不住生氣。
西門石作為長者,調和眾人說,“好了,再爭吵下去也沒多意思,現在大家都無恙,就當是吸取教訓吧。”
李予將傷腿擺到西門石前面,“老石你說得輕松,我這腿也算安然無恙嗎?剛才還是誰說要截肢來著?”
西門石打趣的說,“你砍掉這條腿,讓魏小姐扶你一輩子算了。”
說罷,西門石靠近李予,伸手攬住李予的胳膊,“李予,以我多年的經驗看得出來,魏小姐絕對是對你有意思,怎樣?要不要我幫忙一下?”
李予急躁地推開搭在肩膀的手,“別瞎臊臊的亂點鴛鴦譜,我怎么會……魏小姐喜歡的人肯定不是我。”
“是嗎?”西門石蠱惑的瞇眼一笑。
李予不理會他,轉頭看向魏鳶,但心里卻是無比的舒服,不禁暗想著如果西門石去和魏鳶說他喜歡她的話,魏鳶會有何反應?
此時魏鳶正和白頭發男子說話,兩人似師徒的關系。
“尸鬼怎么會莫名其妙的退走了?你查過了沒有?”魏鳶問。
白頭發男子冷冷的看向遠處的河心位置,順便拿過副望遠鏡遞給魏鳶,“是的,你猜得不錯,它們的確不會無緣無故的退走。”
看到遞過來的望遠鏡,魏鳶心里頓時就明白了,將望遠鏡拿來向河心的位置看去,渡船正在撤離,小艇上裝了滿滿的幾大箱貨物,幾乎要將小艇壓沉。
數艘的小艇,搬運四分之一的碎銀足夠了。
“奇怪?他們何時打撈的?”魏鳶嘀咕著問。
“剛開始我也是大為吃驚,不過看到尸鬼撤退,就想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潛水進行打撈,等尸鬼襲擊,就趁機將碎銀浮上水面載走。”
李予也看到河心位置的動靜了,讓西門石扶他過去。從魏鳶手里接過望遠鏡,看到剩余的碎銀被取走,李予氣得獨腳險些站不穩。
“這些狡猾的人,竟然比我們早了一步。”李予忿忿不平的將望遠鏡塞給西門石。
“尸鬼是被他們操控的了,如此巧合,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魏鳶發出聲長長的嘆息。
白頭發男子在天臺邊緣坐下來,掏出支煙,在尸鬼的斷手上撒上碎銀,待閃出火焰,便點燃香煙,悠悠的吸了起來。
“能控制尸鬼的只有魔鬼,他們可能已經制造出魔鬼了。”白頭發男子說。
“這些尸鬼襲來的時候,我聽到了哨聲,那天在離開神道院的時候,同樣是哨聲召來大片的尸鬼,莫非是……”李予驚疑的說。
“那要再去一趟研究院才知道。”魏鳶淡淡的說。
“總是要去的。”白頭發男子瞥了一眼李予的傷腿,呼地噴出口煙氣。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可憐了我這個老頭,活得比你們都長,見過的尸鬼比你們吃的飯還要多,竟然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唉!”西門石一聲聲的嘆氣。
“喂,西門,我可是比你的年紀大啊,你還未有資格說這句話吧?”白頭發男子冷冷的說。
“哦哈哈,這么調情的環境,都被你給破壞了。”西門石獨自哈哈的大笑。
不眠夜的后半夜,月亮向西半掛時,天色也將明曉。尸鬼已退盡,四處的大街靜悄悄的,黎明的昏暗遮掩眾人疲倦的臉容。
四人收拾完畢,準備向研究院進發去,一路上沒再遇著任何的尸鬼。
媒介藥劑撒播的毒氣已經擴散到市中心,差點就到喬安醫院的前面門口。四人來到時,醫院的人正在搬出醫療設備撤離,李予想再去看看被嚇得精神失常的王輝雄,卻沒見著人。
四處一問,才知道王莉美早已帶著王輝雄撤離了。李予只好暫且放下個人狹見,認真對付傷腿。
進入研究院很簡單,只要不被毒氣碰到皮膚,黑氣就不會侵入到身體內。醫院內有很多防護服,對付毒氣卓卓有余。
不過,危險的不是毒氣,而是這里面被異界黑氣侵蝕的生物,它們幾乎不能殺死,縱然被火燒也不會死去。
幾人小心的穿好防護服后,便朝著污染帶進發。
剛進入時,四周景物還很清晰,街道上絕少生物,偶而看見幾支被污染得發黑的草,安靜得似乎是時間的盡頭。
隨著深入里面,走著走著,忽然涌來濃密的煙霧,一股股的都朝著四人沖過來,瞬間蒙蔽了眼睛。
李予茫然的伸手向前摸索著,聽到耳機里傳來魏鳶的聲音,“別慌,我在你的右邊,趕緊過來匯合。”李予便趕緊轉右摸了過去。
鼻子不知何時聞到濃濃的煙草味,李予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迷霧已經消失不見。
似乎是昏睡很久,李予覺得腦子發沉發痛,眼前的影像一陣陣剝離。
魏鳶在他前面拿著手掌晃動,“喂,醒醒,別再睡了。”
但是李予睜不開眼睛,眨了幾次眼,魏鳶用力的打他的臉,才總算將眼睛睜開。但是眼前依舊看到煙霧。
是香煙的煙霧。
李予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急忙摸索身上,防護服早已不在,不由得心里一驚。眼前的迷霧還算稀薄,他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些情景,可是周圍卻很黑暗,就像黑夜里最深沉的角落,還很安靜的角落。
地上有三個火紅的光亮,是那三支煙在燃的火星。
西門石、白頭發男子和魏鳶,他們三人同樣沒有穿防護服,都在悠悠地吸香煙。李予還是第一次看到魏鳶吸煙。
他們說好的,進入污染地界后,絕不脫下防護服,難道現在已經離開了污染地界了?李予不敢大意,慢慢地伸手向傷腿下摸去,想撩起腳上的褲腿看看。那知道一抹,整條傷腿都沒知覺,看來傷腿并未復原。
李予再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只是地上的影子,但是人卻不見了。
周圍的所有物體都不見了,全都變成影子了。李予看看自己,唯有他沒有影子,他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錯維空間。
這就是異界?李予試著站起來,傷腿沒有知覺,站立還是可以的。
四周到處都是影子,無聲無息的飄過去。李予想往前走,然而腿還未邁開,地面已經開始漂流起來。在這里走路完全不用力氣,只靠意念就可以了。
一個巨大的東西慢慢地靠近過來,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它無聲無息地飄著。
李予不知自己跑到那里去了,四周全是不認識的黑色影子。幸好那巨大的東西并沒有跟過來。但是他找不到路。看著周圍這些黑色影子,就像建筑物一樣,他希望自己能認出其中一兩個來。
悠悠地轉了好久后,從許許多多的黑影中穿來穿去,李予終于認出,原來自己還在市中心地區里。他來研究院不是很多次,簡單地用兩只手都能數過來。
不過他還是認得出研究院的道路。
于是李予繼續向著熟悉的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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