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管被白頭發男子點燃汽油和甲烷炸裂,爆破沒有將幾人炸死,因為里面的氧氣不足,只把管道里藍色蟲子炸死不少。
巨震把外面的活化尸骨驚到,它們頓時暴躁起來。這下水道是直接建在研究大樓下面,土石支撐非常牢固,即使上面塌下來,下水道里因之而倒塌。
活化的尸骨四處地尋找著爆炸的來源。
而此時在管道里的幾人也正奔向出口,濁氣與水流則為他們的指引方向,裂口不知道通向哪兒,炸穿的管道,連在另一條管道上,不過可以肯定出口就在上面。
火焰越來越遠,他們已經加速在奔跑,魏鳶拖著李予,早已落后很遠。
黑暗正一點點地侵蝕著空間,快看不到后面那只手的五指了。魏鳶只覺呼吸順暢極了,雖然還是混合著**與汽油的臭味,涂抹藥劑經過高溫已失效,她嗅到誘人的新鮮空氣。
幾乎就在前面,想象中已看到自己躺在出口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的暢快之狀。
正想著的瞬間,魏鳶看到白頭發男子又奔了回來,向著她奔近來。
“怎么,前面有狀況嗎?”魏鳶不放心,問了白頭發男子一句。
白頭發男子不搭話,奔過來抓住魏鳶的另一只手,他喊一二三,配合魏鳶拖著李予跑起來。
“別廢話,現在通了下水道的前后,毒氣很快就侵入進來,趕緊跑吧。”白頭發男子說。
毒氣進來?魏鳶心頭一慌,剛剛高興得忘乎所以,還以為是爆炸造成的裂口,安全地逃出去。現在仔細聽聽,出去肯定是可以的,但因為與地面連通,所以上面的毒氣很久就灌進來將管道填滿。
雖然是有著防護服,但經過剛才的爆炸,不知道有沒穿漏。魏鳶的兩腳不由得加快,死命往著管道的炸穿出口狂奔。
“快跑快跑!怎么現在才說?”魏鳶顧不得擦下熱出的額汗。她全身都濕漉漉的,既有熱汗水也有冷汗水。
李予像死了一般,在后面半聲不吭,魏鳶差點就想放手,獨自逃命去。但想起他在河岸的大樓里還因為救自己而冒險闖入尸堆中,魏鳶決定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
又奔上一段路,前面已經不見火勢,怕是都隨水流跑到外面去。說明出口已經近在眼前,魏鳶一鼓作氣,迅速跑上前,馬上就感覺到涼颼颼的風撲面而來。
“到了!”魏鳶興奮地大喊一聲。
突然強光刺得她的眼睛一蒙,接著魏鳶腳下踩空,悶不聲響就往著下面掉。幾乎同時,李予也跌下來,白頭發男子一同抓住兩人的肩帶,堪堪地吊在懸崖邊。
奈何后面的西門石不知情況,正撞上來,一下四人都掉了下去。
光亮眨眼消失。除了頭頂上炸穿的洞口照入來光亮,越掉向下面越黑暗,好像是個深淵巨怪的嘴巴。
魏鳶怪叫聲“喔!”,黑暗中辨不清東西時,忽然腰間被硬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余音塞都在喉嚨里。
碰的一聲響,隨后她的身子猛地挫住了。魏鳶正驚嚇得六神無主,感覺有東西鉤住后背心,忙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抓不到。
“別動了。”白頭發男子在他頭頂上喊。
“是你抓住我的衣服嗎?”魏鳶現在才回過神,想起剛才一腳踏空,不禁心砰砰直跳。當聽清白頭發男子說的話時,趕緊穩住身體不敢再動。
“現在聽我的說的去做,我說到三,立即往前面抓。”白頭發男子大聲地喊。接著他的手往后小擺,忽然又猛地把魏鳶往前拋。
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慌亂中魏鳶還是照做。
“一,二……三!”
魏鳶預先舉起兩手,在上去的力道即將用盡的時候盡力夠到上面,一下子就攀住根管子了。她牢牢地抓住,滿頭都冒汗,手心濕滑滑的,只能鎖住兩手,用腕部鉤住管子。
“這里是根管子。”魏鳶說,被撞的腰此時在拉直身體的情況下,隱隱作痛,好像傷到了內臟。
白頭發男子這時候也爬過來了,攀著管子“噔噔”的響,他在魏鳶前面停下,黑暗看不清人在哪兒。魏鳶輕輕地晃一下身體,腳就碰到白頭發男子的腳。
“你想干什么?”白頭發男子怪叫。
“你一個大男人你還怕什么?怕我要你,老娘還是清白之身呢,還怕你趁著瞎燈黑火想打壞主意呢。”魏鳶對此嗤之以鼻。
“行吧,我不和你吵。你在這里等著,我看看有沒有上去的辦法。”
魏鳶往上面看了看,雪花大小的一片亮光,不知道他們掉下來有多深了。能容得下兩個人一起摔下來的,這個洞口至少也有兩米的直徑吧?她數學不好,不懂兩米和兩厘米的比例有多大。
手電早掉了,不知道摔在哪兒。此刻沒見了西門石的影子,李予也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
“沒有辦法。就算你讓我騎上去,也夠不到那么高。”魏鳶嘆口氣。
忽然白頭發男子在旁邊噓聲。“別說話,好像有東西,在下面來著。”說著,魏鳶也聽到了下面傳來爬動似的聲音,好像很多的蟲子爬著上來,似乎已經翻到管子上面了。
“‘三句不離本行’這話說得真的對。你說說了,你一個小偷出身的,還管口干凈不干凈,難道你是教授嗎?”
“盜亦有道,沒聽過嗎?”白頭發男子在上面說得很悠閑。
魏鳶被吊得脾氣都沒了,她怎么知道盜的道是那個道,現在她只想翻上去歇著。但那兩只手鎖著已經軟軟的,別說動手翻上去。魏鳶怕剛松開手腕,她整個人就已經掉下去。
“喂,別在上面閑著,快過來把我拉上去,手都吊痛了。”魏鳶無奈的說。
沒想到白頭發男子竟然不理會他,他在說風涼話,“你就吊著吧。等你學會什么叫禮貌了,再來和我說話。”
白頭發男子還在上面打起拍子,敲著管子,叮叮咚咚地哼起曲調。是那個熟悉的“你管誰?”的節拍。他果然是在管子上坐著了。
內心正崩潰的魏鳶很想踹上他屁股一腳,怎么說他們都是一起經歷過逃難的伙伴。
當時他曾在海岸大陸那邊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她一命的。這人怎么說呢,有種自我高大的猥瑣形象。無奈現在有求于人,就在真要動口,也急不在這關節上。
“禮貌,禮貌!”魏鳶粗暴地喊了句,按著火氣,感覺在擠壓嗓子,擠出嬌柔的聲腔,對白頭發男子小聲小氣地說。
“對不起。那個,白發哥哥,請把我拉上去吧。”
“額!你什么時候學會嬌娘們的那套了?”
驚訝又惡心的反應,差點沒讓魏鳶暈死過去。
“什么時候再親上一口,叫聲哥哥就舒服極了。”他再說上一句,魏鳶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管我個屁。把屁股給我洗干凈,我馬上就翻上去收拾你。”魏鳶粗聲大吼,憑著一股倔強的意志力,硬是將嬌柔的身子翻到管子上面。
正想向丁茂的屁股踹上一腳,管子下的嘈雜聲音越來越大,好像炸開了鍋似的。魏鳶頓時愣住,一晃神間,突然有只手抓到她的腳。
魏鳶驚叫聲,猛地將腳下的手踢開,她身子一晃,險些又掉下去。幸好白頭發男子及時伸手,捉住她的腰,才沒讓她掉落。
“什么東西?”白頭發男子驚疑的問。
“好像不是蟲子,剛剛有只手捉到我的腳眼上。”魏鳶也是驚疑不止。
“西門兄嗎?”
正說著的時候,頭上面一點的地方呢突然有束光線照下來,眼下的一切清晰在目。
只見腳下的并不是蟲子,而是滿滿的活化尸骨,聞到管子上的活人的氣味,全都蜂擁過來,擠在管子下面往上面撓動。
幸好魏鳶穿著防護服,所以才沒被抓傷腳掌。如果被這些活化尸骨抓傷,恐怕生命線也救不回來。
白頭發男子用腳踢開幾個爬上管子的尸骨,骷髏手骨抓得挺牢的,他連踢幾次才將它踢掉。
“快離開那兒,危險!”頭頂上傳來西門石的聲音。原來是西門石打亮手電,將手電光照了下來。
因為西門石落在最后面,而且掉在他們頭上的管子上面,砸到腦袋,才沒有回應兩人。不過,李予也掉在上面,倒是省心了不少。
這面墻布滿橫斜管子,從下面爬上去很方便。魏鳶在白頭發男子的幫助下,很快就爬離了近地的管子,來到西門石站的地方。有個小平臺搭建在這兒,可以暫時休息一會。
剛才魏鳶站的管子,是幾乎靠近地面的,只有兩米的高度,活化尸骨堆疊起來,很快就爬到兩三米高。
但是它們全都在搶食物,從下水道流下來的藍色蟲子全掉到下面,成為這些活化尸骨的口中之餐。
“它們應該是研究院實驗失敗丟棄的實驗品,因為滿足不了研究院的要求,又不能填埋在外面,只能困在這里處理。他們不知道,這些早已年化的下水道滋生出的蟲子,已養活這些害人的東西。”白頭發男子盯著大快朵頤的活化尸骨,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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