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細雨淌過臉龐,在鼻尖上懸著,晶瑩的光珠漏出翠綠色的光芒。
“這是啥?”老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事物。
球形,燈光下發出綠色光芒的玻璃珠子,即使是暗夜的星辰也黯然失色。
雨中傘下,村長駐在一洼積水里,雨潤濕了他的鞋子和褲子。他毫不掩飾,滿臉憂愁的盯著前面的老人。
“怎樣?”村長問,“‘崔’君說這是開啟神壇的鑰匙。”
老人搖搖頭,“老夫沒有見過這東西。百年來,神壇經過了三代人的努力也沒法找到打開的方法,我勸你還是別試了。”
村長盯著躺在一邊昏死過去的侍女,輕輕的嘆息聲,“我不死心,如果沒有帶走阿月,我寧原這個村長也不當了。”
“唉。”老人長嘆,“老夫想勸你也是多心了。”
頓了下老人又說,“但愿‘崔’君說的不錯,打開了轉移通道,你們就能順利逃跑了。”
“阿月。”村長低頭喃喃著。
遠處三處燈光閃閃躍躍的,有人正向著這邊走過來,也許由于下雨的原因,路況不是很清楚。
呼,村長急忙吹滅了自己的燈籠。
“有人來了。”他拉起老人躲在旁邊的濕草堆里,角落的牛欄散發出臭烘烘的味道,牛在不安的叫著。
三人在悄悄的說著話。
“剛才明明看到這兒有燈光!”其中一人說。
“圣女說了,過兩天就是盛典,一定要加強戒備。”打著隊頭燈籠的人在前面查看地上的足跡,但所有的足跡都被雨水給沖刷掉了。
“啊,快來看這里。”
忽然其中一人發現了情況。村長從濕草堆露出腦袋,發現是剛才被他打昏的侍女,那棍子還丟在旁邊來著,這時被另一人給撿了起來。村長不禁暗叫不好。
果然,打隊頭的走過來時,奪過棍子看了看,立刻說道,“這是兇器,不要給弄丟了。她死了沒有?”
“沒有!”
“那還不趕緊抬著她去報告給圣女,這一定是沖著盛典來的,圣女擔心果然不無道理。”打隊頭的指揮著兩個手下將侍女抬走。
等他們走遠了,村長才從原地站起來,呆呆的望著巡邏隊遠去的方向,直到燈光消失不見。
他才猛然覺悟,“糟了,他們一定是去告訴給圣女知道。”
老人巍顫顫的扶著牛欄爬出來,“折煞老夫這把老骨頭了,你說你什么不好,偏要給圣女來折騰,現在好了,想跑也跑不成了吧?”
村長從老人手里拿過綠色的珠子,咬了咬牙,珠子的綠光照在他臉上,泛著地獄般的碧綠顏色。
“我今晚就去圣地試試,一定要將開啟轉移通道的辦法找到。”他毅然的轉身離去。
“喂,你等等。”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的追上去。
“過完今晚行不行?”老人懇求的說。
村長疑惑的看著老人,“為什么?我不能帶阿月走嗎?如果過了今晚,圣女知道這事情,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老人遲疑了一下,忽然指著天空上的月亮說,“你看今晚的月亮,和平常大不相同了,今晚一定會發生怪事。”
村長抬頭。
天空上一輪血紅的月亮,泛著妖艷的紅光,像是一滴血,殘破的手腕濺落的殘紅。它比平常大了一倍,而且,還清晰的看到了月亮中隱隱的桂樹陰影,卻是像惡魔的笑臉。
這——
潛入到記憶層面的李予不禁驚訝,多么熟悉的月亮,印象中是見過的。不錯,他想起來了,這不正是大約千年前英雄“李暉”現世的場景嗎?
難道,這惡魔的出現就是指英雄“李暉”——李予不敢想像。
事實上,當初出現在盤谷里的不是英雄“李暉”,而是他李予本人,因為四維空間的時間穿梭,他回到千年前,結實地當了一回英雄。雖然只有一天,但是后來的“李暉”是誰?自從那天他出現之后,沒過一晚上就消失了。
而在圣籍記載中,英雄“李暉”可是橫跨了三個世紀的重要人物記載。
一切都很混亂。
在李予沉思的同時,村道上的村長可沒有閑著。
“不行,必須得今天晚上,再次就來不及了。”村長用的是毋庸置疑的口吻。
老人知道事情難以挽回,也只有點頭,“看來老夫是無法阻止你了。不過老夫有過請求,希望你能在需要你的時候,回來幫忙村子。”
村長點點頭,“我答應你!現在,快帶我去神壇,我要開啟轉移通道,否則就來不及了。”
老人在村長的強行撐扶下,巍顫顫的往前面走。
“作孽啊,老夫一定是在做著前世的孽事。”老人邊走邊自言自語,“天降焰火,妖月升空,地獄鬼門,始現異世!”
天降焰火,妖月升空,地獄鬼門,始現異世?
李予跟隨老人默念,心中升起股異樣,不知為何總覺得事前沒有那么的簡單。千年前也發生過妖月現世的現象,才短短過了五百年,它為何又會再次現世?
不對,李予思緒一陣翻涌,圣籍上好像沒有記載五百年前出現過妖月,一定是有什么出錯了。
隨著村長和老人的走遠,四周的場景逐漸變得稀薄透明,像水一般的飄蕩。李予知道記憶再一次發生潛移了,有了上次的經驗,他趕緊捂緊腦袋。
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無法抵擋劇烈的炸裂般的腦子作痛,幾乎是死去活來。
上一秒還在村小巷道上,下一秒已經回到了地下洞的神壇旁邊。
這次的記憶李予也是進來得有點莫名其妙,本來女祭司正和村長說著話,可是驀然間,女祭司驚叫一聲,然后他的腦袋一陣被尖叫刺得眩暈起來,就像現在般劇痛。不,是比現在的還要痛,因為第一次沒有經驗,沒法做好心理準備。
然后一陣聲浪席卷,把他淹沒在潛移記憶的洪流中。
隨著腦子的痛逐漸減輕,李予逐漸恢復了神志。他發現自己旁邊竟然站著個人,急忙吃驚著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村長那張熟悉的臉。
但是那張臉上竟然掛著非常邪惡的笑容。
村長捏著一把近似匕首的短刀,刀深深地刺進了老人的肚子里,老人痛苦寫面臉上,痛苦中還露出不解的神色。
“嘿嘿,”村長一聲的冷笑,“謝謝你老家伙,把這么重要的秘密告訴了我。”
“你……你到底……是,是誰?”老人咬緊牙齒,撐著半條命問。
村長將手中的刀拔出點兒,扯動老人肚子里的腸子,鮮血就溢出了老人的嘴角。鮮血沿著牙關一滴滴的落下,滴在利刃上。
“我們應該見過面的!”村長嘿嘿的說,“在那湖邊,沒錯,你終于想起來了嗎?我就是那個外鄉人,是被你救起來的外鄉人。哈哈!很諷刺是吧?”
“為什么……為什么?”老人還在掙扎著,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我本來就是懷著任務過來的,不幸遇上了大風浪,幸好我命大,沒至于死在水里面。湖水將我沖上了岸,只是被你見到而已。你以為是你救了我嗎?不,只是讓你給發現而已,這樣反而害我延后了計劃至少三個月。”
老人一聲咳嗽,大口的血噴出,濺在村長的胸前。
村長厭惡的看了一眼,猛然用力將刀抽出,老人一聲痛哼捂著肚子,像塊木條一樣砸在地上。
“你一定是不明白眼前的人竟然不是你認為的人吧?圣女,不是,呸呸,那老妖女使法讓我寄生在這身體上,一點也不好用這身體。”村長說。
他的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只能用另一只手極力的握住這只的臂腕。
那捏著的刀子,也隨著手的抖動而顫抖,血液因為抖動而迅速的順著刀刃掉到地上。村長罵了聲,急忙換另一只手握住刀子,任憑這只手的抖動不管不顧。他捏著刀子湊到眼前看了看,刀刃上的鮮血幾乎流完了。
即使將刀子豎立起來,也匯集不到一滴血珠。
“法克。”村長怒罵著,“什么鬼身體,沒有靈魂還會反抗,真是見鬼了。”
他拿著刀子想到老人的身上沾上點血液來,卻發現老人已經沒有了氣息,竟生氣的踢了老人尸體一腳。
“老家伙就這樣死了!”村長氣呼呼地拿出綠色珠子,黑暗中綠光翠然。
他將只剩一抹殘紅的刀子的刀尖湊到珠子上面,仍是無法收集到一滴血液,暴躁得又跳又叫。終于,在他跳了三四十下的時候,一小滴的血珠從珠子上掉落,滴到綠色珠子上。
瞬間,房間內血光乍現!
村長急忙拿著珠子撲到祭壇旁邊,將珠子塞到符文啟動眼孔里。接著符文順著殘綠的血光轉動,都不用敲打,直接就打開了紅色的陣法光幕。
李予這時也看得一陣的激動,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但是突然背后響起一個聲音來,“你在干什么?”
李予聽著聲音很是熟悉,急忙轉過身來,發現剛進入到地下祭壇來的女祭司。
這時候,村長也轉過身來了,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笑著說,“阿月,到這里來,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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