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太過敏感了?”謝彗勸道,“以太子的為人,不至于傷害一個孩子的,何況這還是他的親弟弟。”
“你懂什么?”謝璇冷笑了一聲,“這孩子是嫡子,是這儲君之位唯一的競爭者,他不著急才怪!”
“他本來就是太子了!”謝彗小聲的嘟囔道。
謝璇突然很嚴厲的瞪了一眼謝彗,冷聲道:“本宮的兒子才是嫡子,才是陛下唯一的繼承人,劉昶清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賤種罷了,有什么資格跟本宮的兒子爭?”
“姐姐,慎言!”謝彗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謝璇略微恢復(fù)了一些,頓了頓說道:“本宮警告你,你的心若是向著那小子,別怪本宮不認你這個妹妹了!你跟那小子之間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謝彗轉(zhuǎn)過頭,賭氣的說道:“我誰也不向著,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說話間,只見著外面有宮人喊道:“陛下駕到!”
謝璇臉上露出一抹明顯的喜色,警告的看了一眼謝彗:“在陛下面前,別亂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謝彗將孩子交給了一旁候著的乳母,嘟著嘴說道。
說話間,就見著劉旭大步流星而入。
因著莫子玉給他的那些寶藏以及永濟商號籌措的糧食,讓北夏可以游刃有余的解決了旱災(zāi)以及平息了內(nèi)亂,今年的雨水充沛,應(yīng)該收成還不錯,在解決完了這一攤子爛事之后,他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見過陛下!”謝璇領(lǐng)著謝彗行禮。
“三小姐也來了!”劉旭說道,“都平身吧。”
“謝陛下!”
謝璇將一杯熱茶端給劉旭,笑問道:“陛下怎么有空來這里坐坐?”
“政務(wù)處理的差不多了,來看看孩子。”劉旭說道,“這兩日一切可還好?”
“好著呢!”謝璇急忙讓乳母將孩子抱了過來,“陛下看看,這孩子今兒會笑了呢!陛下瞅瞅,這笑起來的小模樣跟陛下一模一樣呢!”
劉旭懷中抱著這個小小的肉團,他凝視著這小小的一個,不得不說,這孩子長得與他的確是有幾分相似,這便是血緣吧,雖然這孩子來得有幾分意外,也有幾分無奈,但是這畢竟是他的親骨肉,看著這孩子的時候,心里面還是覺得有萬分的親切。
“昶宇,他的名字。”劉旭看著粉嫩的嬰孩說道,“希望他能夠平安康樂的長大,成為棟梁之才,輔佐他的兄長,穩(wěn)固北夏的江山社稷。”
謝璇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后勉強的笑道:“這孩子一看就十分的聰穎,一定會成為棟梁之才,不會辜負陛下的希望的。”
“北方的叛亂已經(jīng)完全平復(fù)了,你的兄長功不可沒,已經(jīng)在班師回朝的路上。”劉旭說道,“朕打算重賞于他。”
“哥哥是陛下的臣子,所做的事情都是本分,陛下對謝家的恩典已經(jīng)夠多了,實在是不必再重賞了。”謝璇說道。
“賞罰分明嘛,他既然立了功,就該賞賜。”劉旭說道,“此事朕已經(jīng)決定了。”
“如此,臣妾替兄長,先謝謝陛下了!”謝璇福了福身,“晚上陛下就在這里吃飯吧,臣妾這就去吩咐廚房做幾個陛下愛吃的菜。”
“不必麻煩了。”劉旭將孩子遞回給了乳母,“朕晚上去齊妃那里坐坐,還得考察一下太子的學(xué)業(yè),晚上就讓三小姐陪陪你吧。”
“是。”謝璇失望的說道。
劉旭隨后起身離開,謝璇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著說道:“你看到了沒有,陛下對本宮還十分的生分呢!陛下還是在提防著本宮,本宮已經(jīng)為他生下了孩子了,但是他跟本宮好像還是陌生人一般,難道真的要本宮將心掏出來給他了,才會知道本宮心里面真的只有他一人嗎?”
“姐姐,你不要想多了。”謝彗回道,“陛下的心也是肉長的,時間久了,陛下會明白姐姐的心意的。”
“希望如此吧。”謝璇嘆了口氣說道。
晚些時候,劉旭在齊妃的住處考察了一下太子的課業(yè),劉昶清一如既往的努力,學(xué)業(yè)跟武功都十分的出眾,從不叫人憂心,他總是最叫人值得驕傲的那個。
“喝一點蓮子湯吧!”齊妃給陛下跟劉昶清端來了兩碗湯,“這時間也不早了,陛下改日再考察太子吧,太子白天學(xué)了一天了,這會兒讓他放松一下吧。”
“他的學(xué)業(yè)從未讓朕操心過。”劉旭笑了笑,“朕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頑皮的很,太傅布置了學(xué)業(yè),我們兄弟幾個總是想著怎么偷懶,怎么玩耍,這孩子比朕出息啊!”
齊妃微微一笑:“誰讓他是太子呢,身上的責(zé)任可不比一般的孩子啊!”
劉昶清淡淡笑道:“兒臣只是不想讓父皇失望。”
劉旭看著劉昶清雖然還是少年的身形但是眸子卻沉穩(wěn)如大人一般,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輕輕嘆道:“朕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朕對你的要求如此嚴格,是為了將來北夏的江山社稷著想,只是卻叫你,失去了孩子的天性。你在祁王府的時候還是個快快樂樂的孩子,自從當上了太子,就很少笑過了。”
“那是因為兒臣長大了。”劉昶清說道。
齊妃笑道:“今兒太傅還夸贊太子有陛下當年的風(fēng)范呢!對了,聽聞北方的戰(zhàn)亂已經(jīng)平息了,正是可喜可賀啊,謝大人功不可沒啊。”
“嗯。”劉旭攪動這手上的蓮子湯,垂眸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謝大人班師回朝之后,是不是有的加官進爵呢?”齊妃眸子一轉(zhuǎn)說道,“皇后生下了皇子,謝大人這又立下奇功,謝家的更加的顯赫了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劉旭將湯碗放下,“后宮不得干政。”
“臣妾知道了。”齊妃說道,有些話她想說,但是不敢,只是心里面隱隱覺得擔心。
這謝家的權(quán)勢越來越大,偏偏皇后生了皇子,這日后難道不是對太子的威脅么?
劉昶清低著頭沉默的喝湯,沒有說話。
劉旭將兩人看了一眼,說道:“朕有分寸的。”
南楚,王宮。
“過來,快過來!”錢琰拿著一個小撥浪鼓,逗弄著床另一邊的小皇子,讓他爬向自己。
小皇子咯咯的笑著就朝著她爬了過來。
錢琰嫉妒過孫平靈,但是對于這孩子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或許是因為在宮里面實在是寂寞吧,每日逗弄這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樂趣。
玩了一會兒,小皇子累了,叫乳母抱了下去下去休息,她這才正襟危坐,瞧了一眼正在給孩子縫制肚兜的賢妃,撥動了一下衣袖,說道:“陛下昨日跟我提起,要封祁貴人為祁妃,這封妃的儀式,跟陛下的稱帝大典一起舉行。這稱帝大典何其重要,不少國家的使臣都將會前來祝賀,陛下在這個時候,封她為妃,對她何其看重,那個時候她將站在我跟陛下的身邊,一起接受萬國的朝賀,這等榮耀,連你都沒有的!”
孫平靈依舊進行著手上的活計,淡淡的說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便只能夠這么做了,總不能夠違抗圣旨吧?”
“你心里面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你是真的如此寬宏大量呢還是你心里面根本沒有陛下?”錢琰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重要嗎?”孫平靈淡淡一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錢琰最后悔的時候就是不該讓自己落到了姜柳的手上成為了她威脅陛下的砝碼,這不僅讓她在陛下面前丟人現(xiàn)眼,在父皇那里也是失了分寸的,讓他們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的。她理虧了,所以日后再面對羋梓的時候,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只有答應(yīng)的份兒,沒有半點提出質(zhì)疑的勇氣,眼睜睜的看著祁琴音現(xiàn)在專寵與后宮了。
只是這祁琴音又十分聰慧隱忍,對她倒是百依百順,一直都站在她這一邊,到叫錢琰心里面有些別扭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對她才好。
“你在就知道了祁琴音跟那賤人相似吧?”錢琰冷聲問道,“為何不早些時候提醒我?”
“她可是王后你親自選出來的。”孫平靈淡淡的說道,“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她跟王后你還是很親近呢,也不曾恃寵而驕,做出頂撞王后的事情,王后到底為何生氣?”
“賢妃說話果然是還是滴水不漏啊!”錢琰冷笑了一聲,“以前我以為自己要什么東西一直很清楚,但是過了這么些日子以后,我也漸漸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送王后一句話吧。”孫平靈說道,“還是那句話,做好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如此方可踏實。這心里面踏實了,也就無懼了。”
“無懼?”錢琰微微挑眉,“你覺得我在害怕?”
“這一點只怕是有王后你自己心里面明白了!”孫平靈笑了笑。
“你不害怕,那是因為有了兒子,有了依仗!”
“王后是她的嫡母,他也是你的兒子!”
錢琰的心里面軟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臉色多了幾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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