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點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這三羊山風水如何？”
程合一心想：這里風水怎么樣自己不知道，但是之前有妖怪和鬼是肯定的，有妖怪的地方能是好地方嗎？
于是說道：“老白，我真的不懂風水，但是就憑感覺來說，這里風水不怎么樣，并且這里離市區這么遠，你想在這山上做什么項目呢？”
老白笑笑沒有回答他，三人只得低頭往里走。
不過這老白并沒有上第一座山，而是繞過去徑直朝第二座山走去，那第二座山，正是之前槐樹妖所在。
程合一幾次欲言又止，想想還是憋了回去，因為雖然之前這地方有鬼有妖，不過現在都已經解決了，這地方被那槐樹妖坑害了那么多年，如果現在能開發一下造福一下附近的鄉民其實也是件好事。
到了第二座山腳下，程合一明顯感覺到這山變了。
變得不再陰冷，上次來走進第二座山的時候，還覺得比周遭陰冷，但是那槐樹妖被除后，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并且明顯感覺這山上似乎比外面第一座山還更溫暖舒適些。
三人走走看看，一路也不說話，只是程合一就不住地往山頭和四周看，畢竟他曾經差點交代在這山上，現在故地重游，還是會條件反射般的緊張。
三羊山雖然是山，但是都不高，到了山頂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本來程合一還擔心這老白年齡大，爬山會累，結果看起來這老白的身體比自己還好，一口氣上山，氣都不喘。
到了山頂，程合一驚奇地發現，本來那槐樹妖生長的地方，現在已經長滿了花草。
之前槐樹妖在的時候，這里可以說十分陰寒，周遭寸草不生，現在只不過才過去一小段時間，居然長滿了花草，并且由于沒有了巨大槐樹的遮掩，整個山頂陽光充足，感覺似乎比在山下還要溫暖。
老白站在山頂之上，看看四周，問程合一：“現在上來了，感覺怎么樣？”
“很不錯。”程合一只能這樣回答，但是也是真話，的確感覺很舒適。
“有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老白又問。
程合一笑笑，原來這老白是讓他看看這周圍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當下閉上眼，打開天眼，四處觀望。
之間周圍干干凈凈，非但沒有任何不干凈的鬼怪，一點陰煞之氣也沒有了。
不但一點煞氣也沒有了，他隱約還看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腳底的土地上涌出，在山際間擴散，灑落在山間的草木之上。
看完后，程合一對老白說：“沒有，干干凈凈。”
“比你之前來的時候怎么樣？”老白問道。
“好了很多。”程合一如實回答：“不過老白，你到底是要在做什么項目？這里離市區不近，你要在搞旅游開發嗎？”
老白笑著搖搖頭：“我想在這建座廟你覺得怎么樣？”
程合一有些吃驚，顯然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建廟？”程合一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老白回答的很確定。
程合一低頭想了下，說道：“老白，不瞞你說，這山上，之前是有過不干凈的東西，并且是十分的不干凈。”
“哦？那是什么？”老白認真地看著程合一。
程合一想了想，還是把之前自己在這三羊山的經歷和老白說了一遍，他是有些擔心，雖然現在這三羊山看起來已經很正常了，不過畢竟在不久之前，這里還是有一個千年老樹妖的，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萬一這老白投資了那么多錢打了水漂也不好，至少把自己知道的先告訴他，至于決定，還是他自己做，所以想了想，還是對老白說出了槐樹妖的事情。
他之前不說，一是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二是這老白雖然信鬼神，但誰知道他是不是葉公好龍呢，萬一接受不了還覺得自己忽悠他，那就更不好了。
不過他當然沒說自己召喚出了黑羅剎的事情，以及白無常的事。
“你是說，你體內有一道不尋常的力量？”聽完程合一的講述，老白居然沒有很吃驚。
程合一點點頭：“我老爹去世之后，我就有了。”
說完這句，程合一突然有些傷感。
老白拍了拍程合一的肩膀，說：“其實這里的風水，是很不錯的，你看我們腳下這一塊，不久之前還盤踞著老樹妖和惡鬼，現在就已經是鳥語花香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程合一搖搖頭。
“因為這里是龍脈之氣，有龍氣。”老白這話一出，程合一頓時一臉疑惑，龍脈之地還出妖怪？
似乎是看出了程合一的疑惑，老白繼續說道：“萬物有靈，有靈就是修行，既然同是修行，什么是妖？什么是怪？什么又是神？什么又是仙？”
程合一一臉懵。
“不要干擾別個修行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助別個修行者，仙神；奪別個修行者，妖魔。”老白問程合一：“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槐樹妖，它為了自身修行，仗著自己有些靈力，不惜奪搶別人的性命修為，這自然是妖魔所為。”
老白這一席話，說的程合一更懵了，他從來沒想過這些，老白這是在區分神仙和妖魔呢，不過這倒是讓程合一想起來一點什么，問道：“既然這樣說，那雞鴨魚豬都是修行之靈了，人類殺吃他們，那不是造孽造大了嗎？”
老白笑笑，繼續說道：“佛家十八羅漢之降龍羅漢，當年臨凡，在靈隱寺做和尚，法號濟顛，也喚作濟公，這你聽說過吧。”
程合一點點頭。
“他曾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可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自己吃了那些酒肉，其實是超度他們。”這個典故程合一還是知道的，小時候還是看了不少遍濟公傳的。
“正是如此，濟公是羅漢之身，已經是仙神，其靈力已經超脫輪回之外，而你所說的雞鴨魚豬，均是輪回修行之中，濟公看是吃他們，實則是以耗損自身靈力在渡化他們，使他們加速輪回，換句話說，就是增加他們的靈力，讓他們這一世早日結束，提前進入下一世的輪回修行。”
“可是那是濟公，他是神仙，我們人，還是普通人，和雞鴨魚豬不是一樣都在修行嗎，那為什么我們可以吃他們？”
“人，實則已經是半靈之體，在一定程度之內，也是可以幫助其他靈體修行進化的，不過這需要耗損自身的靈力，所以佛家和道家修行講究不食葷，只吃素，因為素者，實則草木，食之所損靈力則要少損耗許多。”
“那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那既然萬物都有靈性，但相互又形成了食物鏈，互為食物，既然大家都在輪回，為何又在輪回中相互傷害呢？”
“輪回修行本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積累十成靈力，修行中為了延續這副軀體，恐怕也要耗去六七，所以佛家有云，眾生皆苦，要修行圓滿早日脫離輪回。”
說到這，程合一呆呆地望著滿山的草木花鳥，似懂非懂。
此時老白繼續說道：“那槐樹妖當初選擇以樹身成靈，本應以樹身修行下去，但途中心聲邪念，瘋狂掠取別人的靈力和性命，所以成了妖，但同時也在大量耗損自己靈力，導致自己惡性循環，不然其他的修為，又豈是你能對付的？”
程合一“哦”了一聲，突然又覺得哪里好像不對？
仔細想了想，猛然驚到：“老白，你怎么會懂得這個？”因為他想起來，自己之前所有對靈力的修行的理解，都是從諦聽和白無常那里聽來的，但是這老白怎么好像知道的也不少。
老白哈哈一笑，回道：“你小子以為，就你自己有過奇遇嗎？”
程合一想想也是，這老白一頭白發，年齡只在老秦之上，不在老秦之下，遇到過一些奇遇也正常，何況地府都已經空了，很多鬼魂都在人間，他要是遇到鬼什么的，了解到這些也不奇怪。
想了想又問老白：“老白，那你身上，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想問的，就是老白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老白自然也明白，搖搖頭說：“這方面還真就只有你了。”
意思就是，我雖然見過鬼，但是我沒天眼，沒你那什么神龍氣息啊。
“那你怎么就知道這里是龍脈呢？難道你對風水很了解？”程合一不死心地問道。
“略懂一些，你再看這里的草木，如果如你所說，短時間之前這里還被陰氣籠罩，但現在草木如此茂盛，正是龍氣滋養的結果，那槐樹當初恰巧生在此處，占盡了龍脈之氣，修行已經是占盡天機，非但不知足反而愈發的貪心，真是可惜。”老白搖搖頭，表情中帶著惋惜。
程合一倒沒有覺得有什么可惜的，本來就是那槐樹妖自己作惡，雖然自己對什么修行靈力不甚了解，但是惡有惡報自己還是懂的，所以即使那槐樹妖是自己除掉的，只有高興，并不覺得遺憾。
又過了一會，程合一問老白：“老白，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塊地有龍脈？”
老白笑而不語，默認了。
“既然這里是龍脈，為何要在這里建個廟呢？這不是浪費了嗎？對了，你要在這建什么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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