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按說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不管是洞中還是洞外,都應該是黑暗無比,這亮光是從哪里來的呢?
莫非前方有人?
但是看這亮光,又不像是火光。
他決心朝那亮光處走去,水越來越深,再往里走就能淹沒他了,雖然他會游泳,但他看不清那亮光處離自己有多遠,不敢貿(mào)然前去,如果還沒到亮光處,自己在水中筋疲力盡,豈不是要死在水中。
躊躇間,突然看到前方水中洞壁一塊凸出石頭處,卡著一顆枯樹,想來是暴雨時從那洞口處沖下來的,雖然不知道是何時沖下來的,但肯定有不少時日了。
不久前還在抱怨老天的袁正宇,看到這枯樹幾乎是喜極而泣,轉(zhuǎn)而又雙手合十,感謝起了老天。
他將手電筒別在腰間,奮力朝那枯樹游去,到了之后,爬在枯樹上,借助水流,沒有廢太大力氣就將那枯樹置于水流之中,而他只消爬在那枯樹之上,枯樹就帶著他順水而下。
袁正宇一動不動,用最后一絲氣力抱緊著枯樹,如果此時他跌落進水里,必死無疑。
好在這洞中河水流雖然不慢,但并不著急。他離那亮光處越來越近,亮光逐漸變大,直到到了跟前,袁正宇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亮光真的就是山洞的另外一個出口。
他趴在枯樹上被沖出洞口的時候,簡直喜極而泣。
洞口外是一處不小的水潭,這洞口的一半就淹沒在水潭里,洞里的這條河,就是流向這水潭之中的。
水潭之中的水流也是很緩,袁正宇趴在枯樹上四處張望,水潭前方是一條河,水潭中的水沿著那條河又流經(jīng)出去,而水潭周邊盡是懸崖峭壁,將水潭圍成了猶如開了一面的巨大水井。
突然,袁正宇覺得十分不對勁,這里為什么會是艷陽高照?!
雖然自己受盡苦難,精疲力盡,但絕對沒有喪失理智,自己進入山洞之時,是天剛剛黑,按時間來說,不過七八點鐘,自己在洞中摸索了大約有兩個小時現(xiàn)在時間應該是夜里十點左右,為什么會是艷陽高照?!
他十分篤定自己沒有記錯,也沒有精神錯亂,何況自己和朋友失散不過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也還不至于精神崩潰。
但眼前的青天白日是什么問題?難道自己真的在那山洞中摸索了一整夜?
他暫時顧不上這些,不管怎么樣,白天總比晚上好。
順水出了水潭,進入了河道,河道兩邊開闊了許多,兩側(cè)山勢漸漸緩和,但盡頭處能看得出,還是高聳入云的懸崖峭壁。
越往前,兩側(cè)越是開闊,甚至路面變平,能看到有路的痕跡,這就意味著這里有人活動,這讓袁正宇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又飄了十分鐘后,他徹底興奮起來了,因為看到前面河道上方有座石拱橋,這就意味著這里肯定有人了。
他撇開枯樹,跳進水里,奮力超岸邊游去。
在水上歇息了不短時間,攢著了一些體力,水流緩和,游到岸邊對他來說不算很難。
游到岸邊抓住河邊的雜草往岸上爬的時候,一抬頭,面前一個男人瞪大了眼睛正在驚異地看著她,嚇得他大叫一聲,雙手一滑又掉進了河里。
驚魂未定,手腳不穩(wěn),他在水里只能胡亂撲騰。
突然一只手抓住他,拖著他往岸上游去。
上了岸,袁正宇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躺倒在地,大口喘氣。
他倒沒有沒淹著,只是終于脫離了危險之后,巨大的興奮和激動充斥著他,而他此時想做的,就只有大口喘氣。
等他睜開眼,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表情中的興奮和激動比袁正宇還要強烈,而這個男人,正是袁正宇正要上岸時抬頭看到的那個人臉,所以嚇得他觸不及防又掉到了河里,而也正是這個男人把他救上了岸。
袁正宇看眼前的男子對自己并無惡意,開口道謝。
那男子聽袁正宇開口說話,吃驚的表情更加強烈了:“你...你...會說話?”
這話說得袁正宇莫名其妙,自己難道看起來像個啞巴?
回道:“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那男子立即捂著腦袋興奮地蹦跶起來:“天哪!天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旁的袁正宇更加莫名其妙了。
那男子蹦跶了一會,突然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山。
袁正宇看著奇怪的男子,也環(huán)顧四周,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起來。
這里看起來像是在一個巨大的山谷之中,周圍都是高聳的山,將這個山谷圍得嚴嚴實實,而且遠處的山看起來,并沒有坡度,都是直挺挺的山崖峭壁, 將這里圍成了一個木桶狀的盆地。
奇怪男子又問袁正宇:“你是從外面來的?”
袁正宇一下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因為袁正宇覺得自己是終于從大別山里逃了出來,怎么是外面進來的呢?但又看看四周的環(huán)境,似乎又有些明白男子的意思,于是點點頭。
男子掩飾住激動,振振地說道:“我就知道是有外面的世界!我就知道!”
袁正宇還是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此時也顧不上了。
他放松下來之后,渾身的疼痛感開始涌了上來,再轉(zhuǎn)頭看看自己,渾身是傷,甚至有幾個傷口還在流血,之前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情緒之中,并沒有感覺到疼痛,現(xiàn)在緩了下來,才感覺疼痛難忍。
男子看他痛苦,也看到他身上的傷,就上前安撫他,對他說道:“你傷的太嚴重了,先去我家歇息,我去找石大夫給你看看。”然后示意袁正宇爬上自己后背,要背上他。
袁正宇被男子背著,太陽曬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他看到男子背著他路過一片稻田,田里的人在他們路過的時候,都停止了耕作,直勾勾地看著男子和他背上的自己,像是看外星人一樣。
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袁正宇正躺在一個木床之上,身邊圍滿了好奇的人,他剛睜開眼,就聽到圍著自己的人群紛紛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一個老人坐在床邊,看他醒來,號著他的脈,說道:“嗯,現(xiàn)在可以確定,他只是過度疲勞,靜養(yǎng)即可。”
聽這話,袁正宇判斷這人是個大夫,再看看自己,身上換了一件干凈的粗麻布衣,傷口處都敷著草藥,疼痛感已經(jīng)減少了許多。
圍觀的人都帶著驚奇的眼神看著袁正宇,口中念叨著:“他居然和我們長的一樣唉”、“你說他是從哪來的?”“石頭說他會我們的話唉。”......諸如此類奇怪的話。
袁正宇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也是奇怪,無論男女,穿著清一色的粗布麻衣,頭發(fā)又長有短,有的挽起像是古人,有的板寸跟尋常的小青年并無區(qū)別。
這時把袁正宇背回來的男子擠過人群,對圍觀的眾人說道:“你們都散開散開吧,讓他好好養(yǎng)傷,都走吧都走吧。”
說著就把眾人哄散去了,人群散去,袁正宇才看清自己所在環(huán)境,是在一個簡陋的石頭和木頭混合的房間之中。
那男子走到袁正宇跟前,憨厚地笑著問道:“我叫石頭,你有名字嗎?”
袁正宇點點頭,說:“我叫袁正宇。”
“什么?”
“袁正宇。”
男子撓撓頭,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這是名字嗎,聽起來好復雜。”
袁正宇心中暗自納悶,自己名字應該算是很普通的了,不過比起來石頭來說,是有些負責了。
袁正宇笑笑,問石頭說:“石頭兄弟,這是哪啊?”
“這是我家。”男子依舊憨笑著。
“不是,我是說,這里還是大別山之中嗎?”
男子又撓頭:“什么是大別山?”
袁正宇懷疑石頭是不是智力上有些問題,不過看他剛才行事說話,并沒有異常,但是現(xiàn)在怎么這樣奇怪。
袁正宇接著問道:“這里總有個地名吧,這里是什么山,什么河,什么村?”
石頭搖搖頭,說:“就是山、河、村。”
袁正宇無語,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但是當石頭問起他來,他就明白過來了,并且感到萬分驚奇。
石頭問他:“什么什么魚,你是從哪來的?”
袁正宇試著回答說:“合廬,你聽過嗎?”
“外面?”石頭指著窗外的山說道。
袁正宇點點頭,此時他意識到,這里是個封閉的小山村,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出了大別山。
石頭接著又問了他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但是從這些問題以及他和石頭的交談中,他可以肯定,這個小山村不只是封閉,而是與世隔絕!
他們認為,所謂的世界,就是他們這個小山村,世界的盡頭,就是周圍的山崖。
而這個石頭,卻一直堅信有山外的世界,他一直想離開這里,到這個山村世界之外,但是村里人都嘲笑他,認為他是瘋了,他經(jīng)常跑去周圍山崖的下面,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爬出去,但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但是他還是堅持。
他遇上袁正宇的時候,就是從山崖邊回來的路上,這個村子不大,村里人都相互認識,所以當他看到漂浮在河里的袁正宇的時候,一眼就認出這不是他們村里的人,所以興奮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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