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剛才說的和這些野獸達成了協議，是怎么達成的？”程合一問道。

    老人繼續說道：“后來次數多了，這山里的野獸都知道這一點，我們就和平相處，只要我不去打獵上海他們，他們就不騷擾我，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協議，你看你們今天一破壞這個協議，他們立即就來報復了。”

    “這山中獸王，是狐貍？”袁正天驚訝地問道。

    老人點點頭。

    “那你這十幾年豈不是沒有吃過肉？”朱二寶有些驚訝地問道，他的關注點也還真是奇怪。

    老人苦笑，搖搖頭說道：“是的，雖然狐群一開始時不時會送來一些野味，什么野兔子、山雞之類的，但是我從來不吃，我只吃素，過得像出家人一樣，這樣也好，一來可以和周圍這些野獸和平共處，二來吃素我身體也好，少生病，再則這樣周圍的野獸也更加信任我。”

    老人嘆口氣又繼續說道：“現在你們殺了這野豬，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在我這死的，何況這山里野獸幾乎沒有見過外人，一定會認為我們是同類，少不得會認為我們是一伙的，剛剛那野豬群的襲擊就是證明，這下可好了，以后我在這真的沒法生存了。”

    眾人聽完，都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袁正天說道：“老人家，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帶你離開這里，你放心，出去以后，你所有的生活用度，全都包在我身上，直到您百年之后，丫丫我也可以代為照顧。”

    程合一看看袁正天，他知道袁正天這么說是因為內疚。

    老人搖搖頭：“我已經習慣在這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出了山，我什么都不會，我也不想出山和人打交道。”

    “那丫丫怎么辦，萬一你百年之后，丫丫自己在這山里怎么生活？”綠翹忍不住問道。

    老人撫摸著丫丫的腦袋，說道：“丫丫雖然不會說話，可能也正是因為不會說話，所以與這山中動物相處得極好，她在這里也不會寂寞的。”突然話鋒一轉又說道：“可惜，你們的到來破壞了這一切。”

    朱二寶忍不住走過來，說道：“有沒有那么嚴重，實在不行我就留下了，直到幫你把這山里的野豬全部打干凈為止！”

    朱二寶雖然是一時氣話，但也是真性情，估計也真能做得出來，他也知道這禍是自己闖出來的，心里自然也內疚的厲害。

    老人冷笑著“哼”了一聲，說道：“打完野豬？你想的太簡單了。”

    朱二寶還想說什么，突然小軍跑進房間，急沖沖地說：“不好了，它們又來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震天響的轟隆隆聲從四周傳來，這動靜比下午時候的野豬大了不知道多少。

    老人癱坐在地，口中念道：“完了完了。”

    程合一帶領眾人跑出門外，天色已經黑了，但月光皎潔，照亮著這片山中平地。

    眾人排成一列，表情凝重，朝四周望去。

    四周的山林不停地傳來斷裂的聲音，漫山遍野都有野獸朝這邊奔襲而來。

    朱二寶此時慫了，自言自語道：“我的媽呀，這么多野豬啊！”

    他話剛落，對面的山林之中突然躥出五只豹子，左側邊跳出四只老虎，右邊很大一塊出現了不下百只野狼，再側邊還出來了十多只熊，以及巨蟒，還有野豬群，這次來的野豬比之前的多5倍不止，總之各種踩狼虎豹野獸林林總總地把他們包圓了，團團圍在中間，虎視眈眈，氣勢兇悍。

    袁正天終于不淡定了，說道：“天哪，這么多野獸居然能團結在一起，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并且從沒有聽說過大別山里有這么種類的野獸啊！”

    又問向程合一：“程兄弟，能應付得來嗎？”

    程合一皺皺眉，他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這一群人要保護，自己還真的不能保證，只得對袁正天說道：“你們先退回屋內，綠翹保護他們。”

    “不！這禍是我闖出來的，我不能當烏龜！”朱二寶此時卻來了血性：“去他娘的，大不了一死，老子鬼都不怕，會怕這群畜生！”

    袁正天也說道：“程兄弟是為我而來，我更不能退縮！”

    也堅持不躲，大軍小軍則分別在他兩側，高度警惕。

    “綠翹，你去保護老人家和丫丫。”程合一知道他怎么說袁正天和朱二寶都不會躲起來了，自己只能盡力保護他們了，但老人和丫丫還在屋內。

    綠翹點點頭，轉身剛要進屋，屋內卻傳來持續的號角聲。

    老人吹著號角帶著丫丫走出了茅草屋。

    周圍百獸聽到號角聲，一時都安靜下來。

    稍許的安靜之后，山林中又傳來一陣響動，吸引了所有人與獸的目光。

    隨著聲響的臨近，山林中一躍而出一只白色的影子，立于高處的一塊石頭之上，是一只純白色的狐貍，表情冷漠高傲。

    其身后聲響依舊，少時，一群狐貍從山林之中出來，立于那白狐之后。

    狐群到了之后，其他眾獸均安靜下來，都看著白狐。

    白狐環顧了一眼四周，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緩緩朝被圍在中間的眾人走來。

    老人見白狐走近，也從后面走到前面，迎著白狐走去。

    走到近處，老人蹲下身，直直看著白狐，什么也沒說，低下頭。

    白狐環顧了一周，昂頭“熬熬熬....”叫了幾聲。

    老人看著白狐，搖搖頭，白狐一動不動，目光直視老人。

    老人猶豫了一會，轉身看向程合一他們，又看看白狐，白狐轉身走開，回頭石頭之上。

    老人回身走到程合一一行人面前，說道：“那白狐就是這群狐貍的頭領，剛才它跟我說了，它理解這次事情的情況，但是它必須要對群獸有個交代，所以讓你們交出殺死野豬的人，這事就可以過去了。”

    說著眼光看向朱二寶，朱二寶聞言突然激動起來：“你胡扯八道，那狐貍熬熬叫兩聲，你就能聽懂了？我看你這老頭也有怪異，不正常！”說著用槍指著老人。

    老人嚇得連連后退，幾乎跌倒，邊退邊說：“不是我說的，真的是頭狐說的。”

    程合一上前扶住老人，丫丫也拜托綠翹，跑到老人身邊。

    程合一說道：“我相信老人家所說的。”

    朱二寶渾身一個哆嗦。

    老人說道：“我不會騙你們的，那頭狐就是當年被我救的小狐貍，它跟我還是很親近的。”

    程合一又重復了一遍：“我信你。”

    袁正天突然走上前，要說什么，但是被程合一一揮手攔下了，程合一繼續說道：“但是我們不會放棄朋友。”

    說完，轉身看向白狐，與白狐直直對視。

    白狐突然眼神一變，似有殺氣泄出，然后仰天長嘯。

    老人聽到這呼嘯聲，一下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丫丫抱著老人哭了起來。

    呼嘯聲中，周圍眾百獸突然暴躁起來，不用老人翻譯，眾人都已經明白，這是發起攻擊的號角。

    槍聲頓時在山林中響起，但對于百獸來說，這幾聲槍響，毫無意義，只能更加激發它們的獸性。

    除了白狐帶領的那群狐貍，漫山遍野的野獸朝他們奔襲而來。

    地動山搖，百獸嘶吼，震徹天際。

    槍響停止了，袁正天他們被眼前的陣勢震住了，也知道開槍已經無濟于事。

    程合一冷冷地看著圍攻而來的百獸，躍起空中，手中青龍劍閃出。

    空中揮劍旋轉，青光四散，群獸中跑在最前面的，全都血濺肉飛。

    群獸見此，紛紛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而那白狐在石頭之上見程合一大開殺戒，突然又一聲仰天長嘯，聽到這聲呼嘯，狐群也飛奔下，群獸更是被激起斗志，再次暴躁起來。

    見到狐群奔下，群獸也再次發起進攻，且山林中再次響動起來，源源不斷的野獸涌入這一片的山地。

    程合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屠殺，飛舞的劍光照亮了整個已經進入黑夜的山谷。

    群獸的哀嚎和嘶吼聲齊鳴，聲聲震天。

    程合一見殺之不盡，腦中靈光一閃，半空中大喊一聲：“青仔！”

    半空中，程合一腦門處金光閃過。

    一小片金光，迅速擴大，金光將整個山谷持續照亮。

    群獸都停下了奔襲的腳步，驚懼地看著這片金光，那白狐與狐群也停下腳步，眾人也呆呆的昂首觀望。

    金光中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長嘯！

    震天動地，下方幾人與群獸均站立不穩，山林被震的嘩嘩作響，巨石滾落。

    金光消散過后，一條十余米長的金龍盤旋在程合一身旁，將程合一圍在身子中間。

    龍顏莊重威武，龍身散著金光，在半空中舞動，目光炯炯地環望著下方的群獸。

    一時間，所有的野獸，人都靜止不動了，只有龍吟聲長嘯聲在山谷中回蕩。

    朱二寶率先忍不住喊了聲：“牛逼啊！大兄弟！”

    袁正天也激動不已，大軍小軍長大了嘴巴，合攏不上，眾人又驚又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老人拉著丫丫，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金龍，一言不發。

    而那群獸，全部丟失了氣勢，紛紛低下頭，前肢下跪。

    但是那白狐除外，還有那白狐身后的狐群，似乎并沒有被眼前金龍的氣勢嚇倒。

    群獸中，白狐率先動身，朝身后那塊巨石奔去，一躍而起，又躍到那巨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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