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程合一的姿勢固定好，達摩就去找了個凳子，坐著閉目養神了，小白就趴在達摩的腳邊，直勾勾地看著程合一，就像是監視他一樣。

    大約半個小時，程合一承受不住了，這已經算是很長的時間了，若不是他筋骨有異能，早就撐不住了。

    但是看達摩沒有讓他休息的意思，自己又撐得難受，就在體內暗暗運用起神龍之力，撐起筋骨。

    剛一施展，渾身的舒適和放松感即刻將他埋沒，舒服地閉上了眼。

    沒過三秒，突然屁股上又挨了一尺子，緊接著傳來達摩生氣的聲音：“我讓你練體魄，不是讓你用神力。”

    程合一猛地將神龍之力收回，一個站立不穩，趴倒在地，嘴上還憤憤不平：“師父，這站樁太無聊了，你也試過了，我筋骨沒有問題的，再說了，就算是有問題，我這神龍之力也是可以頂上的，所以你直接教我拳法好不好？”

    達摩生氣厲色道：“我知道你一身神力，但是你神力來的太簡單，你用起來也太隨意，你在外面和小流氓打架都用，這像話嗎？”

    看來這老白什么都跟達摩說了，連自己和小流氓打架的事情他都知道。

    程合一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也不能讓他們白打我不還手不是。”

    “所以現在我不是教你來了嗎？你到底要不要學？！”

    看達摩的確是生氣了，程合一連連道歉：“師父我錯了，我學，認真學。”

    “繼續站樁！”

    “是！”

    程合一又半蹲著，扎起了馬步，達摩又回到凳子上閉目養神，小白還是在監視著他。

    又半個小時，只聽撲通一聲，程合一倒地不起，頭磕在地上，怎么也起不來了。

    達摩睜開眼：“站不起來了？”

    “師父，這次真的不行了，腿都沒有了。”程合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回話。

    達摩走上前，笑笑：“這還差不多，你小子還算可以，第一次蹲馬步，有這個成績不錯了，最重要的是，你沒有用神力。”

    程合一趴在地上對著達摩“呵呵呵呵呵呵”干笑了幾聲。

    達摩轉身走開，口中說道：“今天上午就到這吧，下午繼續。”

    程合一剛剛抬起的頭，又猛地一下砸在地上。

    連續三天，都是在站樁蹲馬步，漸漸地，程合一能撐的時間越來越久，他自己也找到了一些技巧，就是轉移注意力，在蹲馬步的時候，順便思考下人生，自己的過去，現在，將來，不管是思考，還是臆想，還是有些用處的，主要是心神能穩定了不少。

    第四天，達摩終于準備傳授程合一拳腳，程合一為此興奮不已，這是自己小時候的習武夢想，不想真的要實現了。

    興奮地問達摩道：“師父，您是不是要先教我少林七十二絕技？”

    “什么七十二絕技？”達摩反問。

    “就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不是您傳下來的嗎？”

    達摩凝眉：“  不是，我只是教了他們一些強身健體的技藝而已，那是他們后來自己演化的。”

    “哦？那是不是您也不會那七十二絕技？”程合一有些失望。

    “不會。”

    “那您會什么？”

    “會這個！”

    達摩話音一落，一拳就到了程合一面前，程合一只覺得一陣風迎面而來，然后一個拳頭就在自己眼前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看清這拳頭是怎么來的。

    正暗自吸口涼氣，慶幸達摩沒有真打上來的時候，只覺得腿上被什么磕了一下，站立不穩，倒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毫無防備！”看著倒在地上的程合一，達摩滿臉的嫌棄。

    “你這是偷襲！”程合一不服氣。

    “誰會在動手打你之前和你說一聲，連基礎的條件反射都沒有。”達摩還是嫌棄。

    不遠處的綠翹笑的直不起來腰，小白也沖著他往往亂叫，此時在程合一聽來，也是在嘲笑他了。

    程合一覺得沒有面子，迅速站起身：“再來！”

    話音剛落，程合一只覺得眼前一個影子晃過，腰窩一軟，又躺了下去。

    “你...你....你...”程合一被氣的說不出話：“你還是偷襲！”

    “是你說要再來的，自己居然都沒有防備。”達摩無奈地攤攤手。

    綠翹和小白再次譏笑他。

    “你這快的有些過分了。”

    “你們后世有句話說的很對，無快不破，你電影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什么虎拳猴拳狗拳馬拳亂七八糟的，都只是形而已，根據動物的一些特征，取其之長，演化而來的一些套路，你若是想學那些，我的確是教不了，我也不會，我也坦白告訴你，那些套路，可以說是毫無用處。”達摩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怎么會呢，那些明明看起來不是很厲害嗎？我要是學會了，結合一下我的神龍之力，肯定天下無敵了。”程合一還是不服氣。

    達摩冷哼了一聲：“那你看好了，黑虎掏心是不是這樣？”說著雙拳迅速變爪，向前掏去。

    “是的！”程合一有些激動。

    “那下一招是不是這樣?”達摩說著，單手單腳又向前猛跨一步，態勢威猛。

    程合一點點頭：“是的，電視里好像是這樣的！”

    “那你來一下。”

    程合一就學著達摩的樣子，做了一套黑虎掏心。

    突然覺得屁股一陣辣疼，站立不住，又向前撲倒，來了一個狗吃屎。

    綠翹的笑聲和小白的叫聲愈發的大了。

    不等程合一站起來，達摩說道：“你用這么威風的黑虎掏心的時候，那我在后面襲擊你怎么辦？”

    程合一已經麻木了，揉著屁股站起來：“那這些套路都沒用的話，什么才有用，什么才是武功。”

    “武功就是打斗術，用你們現在話說，就是格斗術，利用你自己的身體，去打擊對方，要打擊對方，首先要知道自己的長處和對方的短處，用自己的長處去攻擊對方的短處。”

    達摩認真起來了，程合一也嚴肅起來：“嗯，我好像有些明白。”

    “以人體現在的構造，你的長處，一般就是指、拳、肘、膝、腳，人的短處，也就是軟肋，一般是在關節、五官、腰、腹都軟體處，你明白了嗎？”

    “就是用我的長處去攻擊對方的軟肋。”

    “是的，但是對方的軟肋，也是你的軟肋，進攻的時候，也要做好自己軟肋的防護，由于對方的攻擊和防守招式的不確定，所以你根本也沒有辦法用套路去和對方交鋒，套路只會讓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方便對方攻擊而已。”

    “那套路一點用處都沒有嗎？”

    “不全是，套路拳中，也有一些可取之處，比如剛才你做的黑戶掏心的虎爪，其實就是將你的指硬化，更具有威脅性，再有蛇拳，五指并攏，在直線攻擊的時候，將攻擊力量最大化，諸如此類則是可取之處，而其走位、招式如果你能靈活應用，不流于表象，也是可以借鑒，比如你剛才用黑虎掏心時候，我在后面襲擊你，此時你若是用處蛇形走位，倒也是能躲開，但這就是意識問題，不是套路能解決的。”

    一番話后，程合一沉默連連點頭。

    再接下來的三天，達摩不停地訓練程合一的進攻和防守意識，而程合一也完全忘記了那些所謂的套路。

    而在他不再去想那些套路的時候，達摩反而開始教他一些套路，不過是讓他取這些套路之中的長處，可用之處，而不是固化。

    一周過后，程合一專心跟著達摩習武，達摩對他的進步也愈發的滿意，不過對招時候，程合一還是接不下達摩三招，這讓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竅門的程合一氣餒不已。

    又過了三天，程合一雖然專心，但漸漸也覺得有些乏味，就想出去散散心，就想起來酆都城，既然老白已經告訴自己酆都城，就是山城，自己為何不去走一趟呢？

    于是就跟老秦表明了心意，老秦現在是一切都順著程合一，轉臉就去和達摩去說：“師父，我要去一趟山城，不過你放心，即使你在身邊，我也會繼續練習武功的。”

    達摩笑笑看著他：“誰說我不在身邊了。”說著站起身：“我來的時候，太白就說了，你這次去山城的話，讓我跟著你，一來是繼續教授你武功，二來也算是照應你一下。”

    “啊？有什么需要照應的？”程合一看甩不開達摩，去山城的心勁就喪失了大半。

    “你的行跡，已經暴露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那邊的人盯著你，如果有，你做什么事，怎么做，就會進一步暴露，那如果被他們搶先在前，你就太被動了，這個事情你不用再推辭了，就這么定了。”說著拍了拍程合一。

    程合一對綠翹做了個鬼臉，看來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又沒戲了。

    兩天后，程合一、綠翹和達摩收拾了  一下行李，就準備前去山城。

    程合一看著達摩，笑笑：“師父，你這身打扮放幾百年前或許沒事，但是在現在的話，有點太扎眼了，我們這次不是要低調嗎，你看能不能換個裝扮？”

    達摩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等一下，對你們現代人的打扮，我還是懂一些的。”

    說著扭頭進了屋內換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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