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玄羽道人依舊盤坐在虛空之中,竭盡所能地鎮壓著護天教的眾人,聽著墨羽等人匯報的狀況,沉默了。
墨羽幾人站在下方,看著陷入沉默的玄羽道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那血光遮天蔽日的恐怖情景,以他們的修為依舊感覺到了自身微塵一般的渺小,無力。
墨羽和墨九卿臉色都極為凝重,此時墨九卿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在此行出來之前便已經將妹妹墨瀝兒轉移到了由雪千仞在十萬大山之中開創的據點內,此時還不受那詭異血祭大陣的影響。
葉飛羽瞥了一眼手中提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清塵一眼,心中有些煩躁,隨手便將其扔垃圾一般往一個角落丟去,不過看見玄羽道人狠狠瞪來的目光,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好在老神棍現在也沒有說什么。
唯一沒受什么影響的反倒是舞兒這小丫頭,明明之前在外面也被那鋪天蓋地的血光嚇得不輕,此時卻是若無其事地到一旁搗鼓丹藥去了。
“前輩,現在我們如何是好?”墨九卿拱手,向老神棍問道。
玄羽道人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現在我也沒辦法出手,這些家伙還需要我鎮壓,而且,這里是封印的最核心之地,我不能離開。”
“而且,即便是我想要破開那獻祭大陣也很難,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以不同方位做了兩手準備,這是我的失誤,讓你們破壞的祭臺只是其中一片獻祭大陣的陣基。”
聽到玄羽的話,幾人心更是沉入了谷底,此時此刻,每一息都有著無數人死去,被生生抽離所有的氣血與神魂之力。
以他們的實力都感受到了生命的危脅,而且這種威脅還在不斷變強,而他們卻根本無力逃脫這一片囚籠之地。
此時他們因為處于北冥古族祖地之中,方才沒有受到影響,但那注定是暫時的,因為這里,必定就成為風暴的最中心,那些聚集起來的血祭這里,不就是沖著這里所存在的莫測封印嗎?
“那我們怎么辦?”墨羽問道。
玄羽道人目光轉向那一片黑色氣流淹沒之地,眼中有著絲絲波動閃過。
“為今之計,只能指望幽月丫頭能夠盡快獲得北冥古族的傳承,喚醒地下陣法,除此之外,再沒有辦法了。”
“喚醒地下的陣法?”幾人疑惑。
“護天教不選另外幾處封印之地,偏偏選擇了破壞這里的封印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守護氏族北冥古族的消失?”同時,墨羽幾人心驚,還有另外幾處封印之地?這地下到底封印著什么東西?
玄羽老
神棍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另外幾處至今有著最為強大的家族守護著,護天教可不敢輕易出手。而這北方之地的封印,因為坐鎮北方的北冥古族已經消亡多年,玄武大陣再沒有人可以喚醒。加之遠離了最為繁盛的地域,整體實力極弱,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呵,老神棍,這種時候將這樣的任務交給一個柔弱女孩兒來承擔你都不帶臉紅的嗎,本公子深深的鄙視你。”玄羽道人話語落下,卻在此時一道帶著嘲諷之意冷笑聲自墨羽幾人身后毫無預兆的響起。
墨羽幾人回過頭望去,只見那一尊龐大的玄武遺軀下汪洋一般的黑色氣流不斷翻涌,隨即向著兩旁自動分裂開來,留出一條通道,一道白衣身影自其中緩步走出。
白衣青年俊逸的臉龐之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一雙眼瞳如同兩汪溟海一般,黑色的深邃欲令人沉淪,一頭濃密長無風自動,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流,散著邪異的氣息。
而在雪清寒身后,那翻滾的黑色氣流之中有著一尊黑色異獸的輪廓虛影凝聚而生,透著如同厚重大地一般的堅實感,威嚴而霸道。
“公子!”墨羽看著那出現的白衣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還有一絲放松之意。
“清寒哥哥,你終于出現了。”不過比起墨羽,卻是有著一道嬌小的身影先一步撲向了雪清寒。只見舞兒直接化作一道紅色殘影向著雪清寒懷中閃去。
雪清寒微微皺了皺眉頭,終究是沒有避開,一個小女孩兒而已,但墨羽卻是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舞兒。似是察覺到了墨羽的目光,撲在雪清寒懷里的舞兒悄悄回過頭來,對著墨羽隱晦地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火玉一般的紅色眼眸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讓得墨羽銀牙輕咬,輕輕跺了跺腳。
雪清寒的微微瞇起眼眸盯著老神棍玄羽道人,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老神棍,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玄羽目光卻是極為平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雪清寒,老臉上帶著笑意,點頭道:“不錯,雖然沒有得到北冥古族的傳承,卻是參悟出了玄武神通。玄武啊,那可是防御力第一的種族,玄武神通也是被稱之為第一防御的絕世神通,不得不說小子你福緣不淺.....”
“我在問你,你說的要讓北冥幽月去引動大陣對抗血祭的力量是認真的嗎?”雪清寒打斷玄羽道人的話,語氣冷淡。
玄羽道人略微沉默,卻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在這個時候讓北冥幽月來這里的原因?”雪清寒目光之中隱隱有著鋒銳的鋒芒閃爍,話語亦如劍。
玄羽臉上閃過一抹特別是
情緒,但只是瞬間便歸于平靜,目光如古井無波,直直與雪清寒對視著。
“如今,只有這樣才能阻止護天教的陰謀,別無他法。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丫頭身上,實在很丟人,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救世主?她欠這些人?”雪清寒冷冷的問道。連玄羽道人這樣強悍的實力都無可奈何,即便有著那什么大陣,但北冥幽月將要面對的壓力,絕對是不可想象的。而她,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過活了不足二十年的女孩子而已,真的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嗎?
“她不欠這些人什么,但她姓北冥。”
“那又如何?”
“能夠解決眼前困境的只有他,非她不可。”
“所以,那又如何?”
玄羽道人眉頭微微皺了皺,盯著雪清寒:“那是無數的生命,你的意思是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她姓北冥,身上流淌著北冥古族的血脈,守護這一片封印是他們的責任,而且,你要明白這一點,如果這里的封印被迫,那絕對不會是災難的結束,只會是天塌的開始,后果遠比你所想象的還要嚴重無數倍。”
“竟然后果如此嚴重,為何就你這么一個糟老頭守在這里?如今還將一切都壓到一個女孩子身上?”雪清寒不為所動,他本身便不是什么有著濟世之愿的人,他信奉的只是不愧對自己的本心,不為惡便是了。至于為善,便看心情了。
面對雪清寒的質問,玄羽道人再一次沉默,這里的一切他自然早已向有關的大勢力傳去了消息,只是至今沒有收到絲毫的回應。
“雪清寒,今天這里生災難 你們可以選擇逃避 ,但如若哪一天整個世界都面臨毀滅,你還是選擇逃避嗎?要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即便你想逃,也沒有了可退之地。”
“到了那一天再說,現在還有退路不是嗎?”
玄羽道人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等北冥幽月醒過來之后再說吧,這終究是她的事,看她的選擇,我不會強迫她。”
雪清寒目光轉向身后那一片黑色之中,在那里,有著一道身影依舊處于入定之中。
咬了咬嘴唇,眼中光芒變幻,最后目光恢復平靜,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最難消受美人恩,此言果然不假啊。北冥幽月一直那樣對他,他不理解,但卻無法否認,自己欠下了一份無法償還的恩情,一些事情他沒辦法去接受,也無法對其做出回應。
罷了罷了,就當是還上這一份情吧。
雪清寒嘆息,隨后目光望向玄羽道人:“不用等她醒過來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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