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潯聞言瞬間一臉防備地看著她,云衣抬頭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不借走,借走也沒地方養啊。”
“那你來看它們干嘛?”
“喂一喂啊,聯絡一下感情之類的,”云衣說著邊開始滿后院找那兩只鳥,“萬一我以后有用著它們的地方呢?”
“你不會有的。”
話雖這么說,云潯還是招手將那兩只鳥喚了過來,云潯養的鳥都跟云潯一個毛病,統共四只鳥眼不屑地看了云衣一眼,而后撲棱著翅膀,落到了云潯手臂上。
“你看,它們不喜歡你。”云潯說這話時,言語間滿是炫耀的意思,云衣也實在不怎么懂他自己養的鳥選擇了他,他有什么可驕傲的。
“說真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跟鳥交流啊,江湖傳說,天玄子的小徒弟上輩子是只鳥,聽說過沒有?”
云潯當即臉色就變了,罵人的話哽在喉頭還是被他咽了下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是跟他們一般見識才對,”云衣說著,輕輕摸了摸鳥的尾羽,“這是兩只鸚鵡嗎?”
“胡說!”云潯一下就炸了,不僅嚇了云衣一跳,也嚇了他胳膊上那兩只鳥一跳,兩只鳥相攜飛上了房頂,躲在屋檐后面小心地看著云潯,“鸚鵡能有這種靈氣嗎?鸚鵡能長得這么漂亮嗎?!”
“不能不能,”云衣趕忙順毛,這也是云潯最神奇的性格之一,他不許別人說他養的鳥半句不是,就連他師父也不行,所以當年,如若天玄子真的將他那一院子鳥一鍋燉了,云潯可能會當場叛出師門,“那這是什么鳥?”
云潯不吱聲了,云衣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可云潯只是顧左右而言它,堅決不正面回答云衣的問題。
云衣疑惑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就懂了,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云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兩只鳥是云潯從仙界帶下來的,所以它們現在的形態也是云潯的某種障眼法,云衣一時不知說什么是好了,她沒想到云潯能這樣膽大包天,這若是被發現......云衣不敢想了。
看著云衣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云潯才嘿嘿一笑,“別緊張,沒事兒的,只要我不做太過分的事,就不會有什么后果了。”
“拿它倆監視整個永安城算不算太過分的事?”云衣原來便聽云潯說起過這件事,但當時她不過將它當做是云潯的一個玩笑,她自己也曾那這件事調侃過云潯,皆是哈哈一笑便過去了。
因為她當時覺得這兩只鳥都是凡鳥,云潯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訓練兩只凡鳥通了人性,而且還有那么卓越的記憶力,可這若是云潯從仙界帶下來的,那這事兒,便是云潯認真的了。
“當然不算,”云潯答得理直氣壯,“而且,我現在也沒發現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聽得云潯這么說,云衣來了興趣,“你都發現什么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真的害怕云衣借走他的那兩個寶貝,云潯又重復了一遍這話,“只是那四個皇子的關系,似乎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糟。”
“我本來也沒想象得有多糟,”云衣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那以后有什么新發現記得告訴我。”
“當然。”
那天云衣回到皇子府又是很晚的時候了,她最近似乎總是忙于各種各樣的事情,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做過什么事。
當天晚上凌清安來找了她一趟,給了她一個儲物袋,儲物袋里是煉丹所需的靈藥。將那個儲物袋交給云衣后,他便走了,一句話都沒有過問云衣今天做了什么。
他最近好像也很忙的樣子,云衣坐在那里想了想,好像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凌清安在府內閑逛了,那他在忙些什么?云衣不知道,但大概,也是在著手政績了吧。
相比于一直活躍在人們眼中的凌鈺和凌銘,凌清安真的太需要立幾個大功來向世人昭示他的回歸了,現如今莫說朝堂,就是整個永安城,凌清安也如一個透明人一樣,最多最多,也只存在于說書人那些陳舊的話本中吧。
既然凌清安已經將靈藥備齊了,云衣轉天便又進了煉丹室,正好她也要研究一下從竹福那里得到的丹藥。
那解毒丹云衣早已是得心應手,而且大約確實是這些靈藥得之不易,凌清安這一次也沒找到多少,尤其是凌虛草,可偏偏是凌虛草的分量決定著最終丹藥的數量。
區區幾顆丹藥,云衣不到一天的時間便煉制完成了,而后她慎重地取出那些竹福給她的玉瓶,將丹藥一枚一枚倒出來裝在玉盒里,按順序擺在面前,又展開了那卷功法。
這丹藥說到底其實是一種類似于解除封印的解藥,這些丹藥的成分與用途據說是一樣的,據說沒溶解一部分封印,便能釋放出一部分靈力,而后運轉這個功法,便能夠將那些靈力儲在自己的丹田。
這些東西被寫在功法的序章部分,云衣皺皺眉,白霜或許不是必須要修煉這個功法,但看上去似乎這個功法會更適合她一點,云衣不太明白,但如果那個人的目的是讓白霜變強,那至少不會在功法上做手腳。
那唯一可能會有問題的就是丹藥了。聽說苗疆擅蠱毒,那是一種可以控制人心的毒藥,云衣不知道那東西若加到丹藥里是否會對藥性有影響,但如若那人想要控制白霜,這恐怕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云衣不懂蠱毒,所以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從這些復雜的成分中準確地分辨并剔除掉那些蠱毒,于是為了白霜的安全著想,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些丹藥。
這些丹藥對于她來說的用途,就僅僅在于貢獻丹方。
復制丹藥,這換種說法就是偷師,說實在的,是為煉丹師所不齒的,但事急從權,云衣也顧不上那么些道德規范了。有趣的是,就算偷師為天下煉丹師所鄙視,但每一位煉丹師卻還是無一例外地會將這偷師的手法教與自己的徒弟,畢竟丹方總歸是有限的,但對于丹藥功能的需求從來沒有止境。
規矩是,先傳授,傳授之后再令行禁止,云衣當年尚是學徒的時候就覺得這規矩實在雞肋,此刻,她更是加深了這個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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