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看著他這副架勢,心道不妙,她大概能猜到云潯的不滿來源于何處,但她也正是因為考慮到若是這件事找云潯商量,難免又要牽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所以當初她才決定將此事瞞下。
但現(xiàn)在這狀況,明顯是瞞不下去了,云衣故作鎮(zhèn)靜地笑了笑,又坐回了她的位置,“怎么?還有事?”
“你去城南干什么?”
“體驗民間疾苦啊,”云衣說得輕描淡寫,盡可能地將這件事情的復雜程度降到最低,“順道聚攏民心。”
“聚攏民心?”云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聚攏民心就要你孤身跑去南城那種地方,你知不知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孤零零一個人有多危險?”
云衣態(tài)度極好地點頭,又忙不迭地認錯,看著云潯臉色好一些了,才弱弱地開口糾正他,“其實我不是自己去的......”
云潯挑了挑眉,等著云衣的后半句,“我還帶著丹寧呢......”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云潯稍稍平穩(wěn)些的情緒,被云衣這一句話又激了起來,“你是指望他能保護你呢,還是你能保護他啊?”
“事情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嘛......”雖說有些底氣不足,但云衣還是硬著頭皮跟云潯辯了下去,“南城沒有那么危險的,大家也都還挺友善的。”
云潯瞪著云衣不說話了,云衣頗為無奈地回視,長長地嘆了口氣,“就算那里真的很危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你總該懂吧?”
“不入虎穴?”云潯哼了一聲,“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其實不需要去做那些事情的,你完全可以依靠我,這里是仙國,你應該明白一個風水師對仙國的掌控力。”
“可你只是國師,”云衣說完怕云潯誤會,趕忙又解釋了兩句,“沒有瞧不上的意思,但我要的那個位置,就算是你去謀,也是有風險的。”
“所以你就是為了不讓我擔這份風險,就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親自去做?在你眼里我就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朋友嗎?”
“沒有,沒有那個意思。”這件事情越解釋越亂,云衣就知道這件事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云衣將皇甫老祖給她講的東西又向云潯復述了一遍,期望能說動他幾分。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云潯是風水師,這恐怕是這個世上最不通人性的職業(yè)了,他每天做的事情是研究那些星象天時,人間的一切苦與難,到他們那里不過是命之一字。
看著云潯的神情云衣也明白自己失敗了,但她也實在想不出來該怎么說服這個人了,況且現(xiàn)在看時辰也不早了,她今晚還是要回去趙氏那里的。
這大約是第一次云衣的所為出乎了云潯的意料,他原以為無論如何云衣至少會再勸一勸他,只要他態(tài)度強硬,他們至少能商量出一個折中的方案,但他萬萬沒想到,云衣就沒打算再跟他商量了。
云潯還在兀自等著云衣讓步,云衣卻已然起身告辭了,徒留云潯愣在座位上,許久沒緩過神來。
想想這大概還是云衣第一次如此漠視云潯的情緒,云衣回去的路上也默默自責了許久,但是沒辦法,這大概也是朋友間不得不經(jīng)歷的一種過程,總有一些事,會讓他們之間發(fā)生不可彌合的分歧。
這些在仙界曾經(jīng)的安逸日子里是體現(xiàn)不出來的,卻是在如今這樣的日子里,讓他們更加熟悉彼此。
不過云衣相信云潯是不會記仇的,就算會,最多兩天而已,唯一的問題大概只是,可能兩天之后,云潯又要派他的那只鳥出動,又要將云衣叫去國師府了。
之后恐怕會是一場循環(huán),云衣幾乎都能料想到這場如菜市場還價一般的談判,最終一定會以云潯一退再退結束,因為這就是云潯,雖然開始氣勢洶洶,但越到后來知其不可為的時候,也就默默地慫了。
盡管云潯已經(jīng)找到云衣并將這件事告訴云衣了,但他并沒有跟暗一說,云衣也不打算親自再為這事回一趟皇子府,晾得暗一和管家心焦了一宿,第二日,就在暗一絕望地打算去找凌清安的時候,云衣出現(xiàn)在了五皇子府門口。
“我的祖宗誒,你可算回來了!”管家看見云衣的一瞬老淚縱橫,就連暗一在旁邊也險些哭出來。
云衣淡淡掃了一眼貌似過分激動的兩位,輕輕皺了皺眉,她其實也知道他們的心焦,所以才特地一大早天剛剛亮就趕了回來,卻不想這二位依舊急成這樣。
因為云潯并沒有跟自己說究竟是什么事,所以她并不十分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她往府里走的時候,聽得管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昨日的情形有多么地緊張急迫。
“四皇子找人看病找到我這里來了?”云衣聽完后,又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重復了一遍,“他們府上沒有郎中嗎?再不濟,宮里沒有御醫(yī)嗎?”
“這小的哪敢問啊,”管家跟著云衣的步子,“聽四殿下那意思是,好像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云衣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凌銘這是拿她當專業(yè)解毒的了嗎,“什么毒?”
“不知道,四殿下沒說,不過看那意思是不輕,人都走不動了,行動都只能靠人背著。”
“那人是什么人啊?”
“看不出來,不過不是說四殿下前些日子去了趟歸州嗎,回來就多了這么個人,可能是從歸州帶回來的吧?”
云衣霎時覺得凌銘對他的高看還真是讓她無以承受,竟然還千里迢迢將人從歸州帶回來,這她要是治不好,恐怕都對不起這二位的一路顛簸。
說話間云衣已然走到了別院,管家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趕忙回身去前院做些準備,臨走還不忘提醒云衣,“小姐也換身衣服吧,千萬別讓四殿下看出端倪。”
“放心。”云衣話音剛落,便見著管家匆匆忙忙而去,云衣看著那背影,一時也有幾分哭笑不得。
好在凌銘來得也不算太早,可能移動趙知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到人到了門口,云衣已而是連早飯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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