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麻好好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血液從上顎和舌尖冒出來,將她的牙齒染上鮮紅的顏色。
麻好好說不出話,一張嘴就是鉆心的疼,只能緊捂著嘴巴去看掉落在地上的那根針。
那是一根普通的銀色繡花針,中段還插在三明治的面包層里,兩端已經暴露在了外面,針頭和針尾沾著麻好好的血跡。
看著只是一根小小的針頭,然而手指被針扎過的人都能懂得其中的疼痛,更別說麻好好是用口腔里脆弱的軟肉用力咬了下去。
可以想見她疼得有多難受。
《追光》的劇組小,化妝室也是多人共用一間,此時除了麻好好和何易年,坐在化妝室里休息的人還有很多。
隨著麻好好的痛呼,房間里的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等看清地上帶血的三明治,眾人的眼神都變了。
“唐棠,你沒事吧?!”何易年驚慌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要去看麻好好的嘴巴。
麻好好連忙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什么大礙。最初的那一下是真的連神經都在抽疼,挨過之后疼痛就變成了從口腔蔓延出來的灼燒感,不說話的時候還勉強可以承受。
何易年見狀,情緒平靜了不少。
驚慌過后,他的注意力才回到了那塊被三明治上,掉轉了方向,怒目看著他的助理:“你怎么回事,叫你買東西就買了根針回來?唐棠哪里得罪你了,你這么對她?!”
他的助理是位新人,見狀也慌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年哥,不是,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有根針在里面……”
何易年卻并不理會他的辯解,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去掰那塊他還沒吃進嘴里的三明治,果然里面也發現了一根同樣大小的針。
化妝室里的人很多,現在卻安靜得連助理驚恐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何易年怒極反笑道:“對,我錯怪你了。你不是想害唐棠,你他媽想害得是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年哥,我怎么敢這么做,我不敢啊!不是我!”那助理已經完全被嚇暈了,說話顛三倒四,說了半天全是“不是我不是我”,真正有用的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化妝間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外面當然也聽到了。
三三兩兩的人從門外擠進來探聽消息,看看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也有來當和事佬勸和的。
何易年的助理快哭了,麻好好覺得放針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如果針是助理放的,他這樣做,目標實在太明顯了。三明治是他拿來的,大家首先懷疑的人就會是他,沒有誰想害一個人還會明晃晃地把自己放在最有嫌疑的位置上。
可惜何易年正在氣頭上,那助理又被嚇懵了,偏偏她現在還沒法說話,只能拉著何易年的肩膀攔著他別沖動。
“吵什么——都回去干活,別擠在化妝間里!”人群讓開了一條道,麻好好看見莫禹恒板著臉從門口走進來。
他的低氣壓從下午持續到現在,頭頂上的陰云不僅沒變晴,甚至有更加濃重的趨勢。
莫禹恒板著臉的樣子很是有些嚇人,大家都知道導演今天心情不佳,聽了這話也不看熱鬧了,自覺地一個跟著一個走出房間。
化妝間的大門被關上,房間里只剩下麻好好、何易年、助理以及莫禹恒。
莫禹恒瞥了一眼麻好好腳邊的三明治,眉頭微蹙,他從化妝臺上抽了幾張紙巾,徑直走到麻好好的邊上,抬手說道:“吐出來。”
指的是讓麻好好把嘴里含的血水吐出來。
麻好好覷了他手上的餐巾紙一眼,乖乖張嘴將混著血水的唾液吐到紙巾上。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嘴里含著血,而不是已經被吞下去了?
莫禹恒將手中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又伸手去捏麻好好的下巴:“張嘴,我看看。”
他的語氣很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開口教訓人,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像一根輕柔的羽毛落在了麻好好的臉上。
麻好好張開嘴,含糊地說著:“我沒事。”
莫禹恒看清她嘴里的傷勢,眉頭蹙得更緊了:“別說話,一天都不讓人省心,先去醫院看看。”
兩人表現得很自然,也沒覺得自己的動作和對話有什么曖昧,站在一邊的何易年和助理卻表情微妙,有種彷佛被硬塞狗糧的錯覺。
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為塞狗糧的兩人坦坦蕩蕩,倒叫吃狗糧的人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太污了想多了,人家只是純潔的導演和演員的關系?
“那個,唐棠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連累了你。”何易年受不了,打破了兩人之間粉紅色的氣氛,對麻好好抱歉道。
麻好好搖著手,話說不清楚,但能聽出是“沒事”兩字。長的句子她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能讓何易年冷靜點。
如果真是助理想害何易年,那事情還算簡單,怕只怕背后下手的還有其他人。
助理已經“嗚嗚嗚”地小聲啜泣了起來,“年哥,莫導,真的不是我,求求你們相信我吧……”
一個大男人被嚇成這副德性,除非他演技絕佳,否則只能說他的膽子小的很,是沒膽子做出藏針這種事的。
“也有可能是別人嫁禍給你的助理,事情還沒搞清楚,現在下定論太早了。”莫禹恒顯然和麻好好想到一塊了,對何易年說道,“你先冷靜一會兒,我帶唐棠去醫院。”
何易年早就冷靜下來,在他看到大導演給唐棠遞紙巾的時候。
他直覺這兩人之間有貓膩,但聽莫禹恒的語氣冷冰冰的,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被這件事情一打岔,他發熱的腦子也降溫了,沒之前那么聽不進勸了。
更何況莫禹恒說得有道理,他是太沖動了才沒轉過彎了,這會兒聽到“嫁禍”一詞,也覺得不無這種可能性,甚至它的可能性還更高一點。
莫禹恒帶著麻好好一走,劇組就沒人管了。這些天的瓜一個接著一個,吃都吃不過來,大家都瘋狂地討論著化妝間里發生的事,一個個化身福爾摩斯猜測事情的始末。
何·福爾摩斯·易年沒出化妝室,就坐在椅子上,一邊盯著瑟瑟發抖的助理,一邊分析事情的真相。
究竟事情是不是助理做的?
如果不是,那會是誰?
那人又是怎么將針放到了助理買回來的食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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