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柜，我不是跟你客氣啊，我純粹就是覺得你的承諾太虛了，”
唐寶寶看著誠懇臉的汪掌柜，搓了搓手指，市儈道。
“基本上我要是辦不了的事情，你也未必能辦得了，
所以呢，咱們還是來一些真金白銀的感謝比較好，你懂吧？”
看著汪波在一瞬間僵硬的臉。
紀苳：“……”
司梟三：“……”
嗯？怎么感覺他們是被人畫的道德大餅給忽悠了？
見唐寶寶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汪波尷尬地笑了下，“這，這是應該的。”
這反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紀苳司梟三臉有點黑，立刻拉著愛畫道德大餅的汪波去討論謝資等事宜了。
汪成沒眼看自家老爹丟臉的樣子，默默地扭開了頭。
連宋自然也扭開了腦袋，未來公公的熱鬧還是少看的好。
沒一會，小院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進來步履匆匆的張二掌柜。
他一進門，就往自家外孫那里撲去。
“宋，宋啊？你沒事吧？”
連宋連忙搖頭。
“外公我沒事，汪成把我護的很好，后面唐小姐又救了我，所以我一點事也沒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你出了事，我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媽交代。”
張二掌柜后怕地揩了揩微濕的眼角。
安撫地拍了拍自家外孫的腦袋，就轉過身，朝著唐寶寶鄭重其事地深鞠了一躬。
“唐小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說完，他又遞了一張很有厚度的紙過去。
唐寶寶原本以為這人也是個愛畫道德大餅，光吆喝不動真格的主。
正想比照汪波辦理。
可目光一觸及他手上的那張紙，眼睛就亮了起來。
那是支票！
“阿呀，這怎么好意思呢，”
唐寶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見慢。
瞬即如風地將他手上的支票拿走。
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
唐寶寶嘴角就漾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一千萬！
這張二掌柜還是滿可愛的嘛，比那愛畫大餡餅的汪波會做人。
張二掌柜見她笑著收下支票，臉上也揚起了安心的弧度。
“唐小姐，希望我外孫的事情您和您的人能夠保密。”
聽出他話里息事寧人的意思，唐寶寶挑了挑眉。
還以為給她這么多錢是想讓她順便保他外孫離開騰越呢。
沒想到卻是讓她閉嘴的。
這就有點意思了。
“銀貨兩訖，讓我保密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你放心讓他繼續呆在騰越，你難道不知道是誰要殺他？”
“我自然知道，汪波已經將事情都告訴我了，我自然也是不放心，”
張二掌柜咬了咬牙。
“可是董事長已經因為涉嫌故意傷人被抓了，
但是因為沒有找到受傷的人，
想必董事長很快就會被釋放，
如果這個時候宋消失，
那就是在告訴董事長我們知道他派人殺宋和汪成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宋不能離開。”
宋一旦離開，那他在騰越幾十年的積累就全部毀于一旦了。
而且……
張二掌柜瞇了瞇眼，如果這次的暗殺事件，是因為事關那個秘密。
那么宋更不能離開，一旦離開絕對會讓董事長再起殺機。
離開對宋來說，絕對是弊大于利。
反正那伙人當時就是假借唐小姐的名義害宋。
還不如讓宋裝作無知繼續呆在騰越。
唐寶寶見他面色堅定，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她又不是那么愛管閑事的人。
于是便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出去多說的。”
張二掌柜連忙點頭，“多謝唐小姐。”
他看著眼前不過雙十年華的少女。
心情頗為微妙。
他效力了幾十年的東家，想殺害他唯一的外孫。
而原本應該是敵對身份的她，竟然救了他唯一的外孫。
世間之事，可真是玄妙。
想到這里，他看了眼連宋和汪成，示意他們離開一下。
兩個小年輕連忙避了出去。
唐寶寶見他這想要避人耳目的舉動有些奇怪，便斂眸看著張二掌柜。
張二掌柜眉頭皺著，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才道。
“唐小姐，我跟你討一句實話，毛料開裂的事情，是否和你有關？”
咦，難道是被人看出來什么了？
媽滴？！
這么倒霉？
但是看出來也不能認！
唐寶寶眨巴眨巴眼，一臉茫然又惱怒。
“你說什么呢，這怎么可能和我有關，明明就是那幾塊毛料有問題啊。”
張二掌柜一直盯著她，盯了許久都沒從她眼底盯出一絲心虛。
這才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跟你沒關系就好，”
轉而，他卻又一臉凝重道。
“但是，即便跟你無關，現在也跟你脫不了關系了。”
嗯？
啥意思？
唐寶寶豎起了耳朵。
張二掌柜謹慎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才壓低聲音道。
“我懷疑董事長對你們起殺心就是因為毛料開裂的事情，”
嗯?
唐寶寶驚了一下，這件事竟然是因為她而起的？
可是因為毛料開裂就殺人，這樣的理由未免也太搞笑了吧？
許是看出她眼底的不信。
張二掌柜凝重了臉色繼續道。
“你不要不信，我會這么說是有原因的，
很多年以前，
我記得那時明氏礦業的產權剛剛歸屬董事長沒多久，
那時候董事長身邊沒有得力的人，
我被臨時抽調過去跟在董事長身邊做事，
有一天董事長心情不好喝醉了酒，
我曾斷斷續續聽他說了幾句話，”
張二掌柜看著唐寶寶，一字一頓道，
“玉裂主人歸，什么玉裂，什么主人，統統都去死！”
唐寶寶有點懵。
我去，感覺她好像真的攤上事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很是吃驚的模樣。
“十幾年前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啊，你記性可真好！”
張二掌柜苦笑。
“哪里是我記性好，實在是董事長那時候的表情，嚇人的可以，
好像當場就能跳起來殺人一樣，
不過時間久了，我也漸漸遺忘了，
要不是今天宋差點遇難，我都還想不起來，
我想，董事長之所以會對宋他們出手，
一定是因為今天毛料碎裂的事情，
我聽說，
第三塊切開的毛料也碎裂了！”
唐寶寶默默望了會天花板，嗯，這鍋朕是不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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