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帝和皇后的相處方式無人理解,恩愛不像恩愛,做戲不像做戲。
兩人站在一起就像長輩照顧小孩那般,令宮中之人更是捏著汗干活兒。
但皇上寵愛皇后也是宮中之人親眼所見的,不過那皇后經常授意出宮,也不知他們之間有些什么秘密。
今夜皇上又去了皇后宮中之后,皇后又換了簡單的衣服匆匆出宮了。
第二日清晨,大鐘寺門口一個女子跌跌撞撞走來,衣料粗糙,樣貌平平,看出是個受苦受難的女子。
大鐘寺的僧道們回稟了定慧大師,然后收留了那女子。
幾天之后,女子在后院看見了一身青衣的定慧大師,她當時驚在原地,已經忘了呼吸,眼神驚恐,讓人以為看到了鬼那般。
她連夜就離開了大鐘寺,僧道們沒有想太多。但是那女子離開后便回到了宮中,等退去假面,換上華服,她才從驚悚的表情里恢復原狀。
夜景幽深,她一人靜靜地坐在空曠的殿中,一盞小燈照著她的臉頰,面色蒼白,嘴唇顫抖,呼吸混亂。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眼前一直浮現出定慧大師的臉,和一張較為年輕男子的臉重合在一起。
二十年前,他被自己下毒,親眼看著他死在面前,當時他們以防萬一,將尸體釘在棺材里,扔下了靜謐之外的萬丈深淵中,絕無生還可能。
可是那和尚明明顯顯就是夜農炎昊,他......沒死?那他們的孩子呢……
她呼吸急促,小小的手緊緊握住,驚恐,不安的情緒讓她發抖。如果他沒死,他是不是要報仇,......他要報仇!
忽然宮殿中響起一陣恐怖的笑聲,那女子咧著嘴,面容扭曲,隱隱看見她的妖身,是一只通體白色的玉面狐貍。
站在殿門口的儀帝面色凝重,并沒有進去,停滯了半晌,然后帶著國師一起離開了。
這一夜皇帝把自己關在金鑾殿中,和國師,丞相,心腹大臣一起商議了半夜。
天見于白,太陽將黑夜破曉,一絲金光照在皇宮的金色大殿之上。大殿的大門緩緩打開,皇帝一身黃袍走出來,昨夜商議了一夜,并沒有熬夜的頹廢感,只是嘴角掛著笑意,陰森詭異。
眾人紛紛離開,皇帝留下國師,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件事成,朕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少卿井然行禮,然后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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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陸每十年舉辦一次新亭會,每個大陸輪流舉辦,今年剛好第十年,輪到南輒大陸舉辦。屆時會有四大陸的皇帝,貴族,出眾人物前來參加宴會,是個震驚天下,熱鬧非凡的宴會。
此宴會是在夏季舉行,兩年前皇宮就已經著手準備,結合十年前在西齊大陸的新亭會來看,今年的南輒大陸挑戰不大,簡單即可。
新亭會還有一月就要開始,各國的人也已經在前來南輒大陸的路上。皇帝出行需要安全穩當,有的一個月并不夠用,兩月前就已經啟程來帝京。帝京也是慎重謹慎,在各大陸的必經之路上安排了許多大軍,以保證他們安全到達帝京。
這次南輒大陸新亭會是定在帝京和卞京之間的虎跳澗上,宴會將舉辦三天三夜,盛況空前。
新亭會不僅是各大陸交流興國安邦的方式,熟悉各大陸的風俗文化,了解各大陸最近發展趨勢,預測是否能長久和平相處,更是見識舉辦國的強大實力。
所以這樣一個宴會吸引的不僅僅是皇帝,還有許多大家族之中修煉法術的人。可謂是“閑庭看落花?”......真的是非常閑!
大鐘寺中,自皇帝走后,定慧師父便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連中午講經說法的座談會都取消了,只是偶爾去綠墻院中坐個半晌,然后再回到紅墻院。
他們聽說今年第三天的新亭會,各大國的人將跟隨儀帝去法蘭寺舉行盛大的祭天活動。
一時間大鐘寺的人都著急了,儀帝看中法蘭寺,邀請各國的人欣賞參觀,是對法蘭寺極大的認可,這讓大鐘寺的人很是遺憾。
這一個月里,僧道們郁郁寡歡,香火也少了許多,連花癡的女子都不曾來大鐘寺蹲點,禮佛的積極性大大降低,盡管這樣定慧大師也沒出來主持大局。
長生一直忙于調查蜘蛛精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大鐘寺已經到了這等地步。只是每晚翻墻回屋時,都能看見門口大量的道僧們擁在一起,長生實在累的不行,所以也沒有停一步問話。
蜘蛛精是從皇宮附近放出來的,有一日,長生揪著王家女鬼一起游蕩了半月的整個皇宮外圍,又發現了幾處隱秘的結界,她無法突破結界,此事就慢慢處理。
不過還有一日夜晚,長生正和王家女鬼在荒涼的山里閑聊,看見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快如閃電。那黑衣人穿著斗篷,遮的嚴嚴實實,甚至連眼睛也沒有露出來,長生追了一段,接到妹九的魂思,暫時只能讓王家女鬼獨自追過去。
長生趕去麒麟山時,看見面具閻王正在小竹樓喝茶。長生總覺得他現在過的時光非常悠閑。喝茶時不僅翹著二郎腿,那腳還一晃一晃的,皮靴上反射的光線在屋里亂竄,這樣閑情逸致就差哼個小曲兒!
他看著長生進來的,還舉杯對著長生示意了一下。長生白一眼,拍拍衣裙,坐在他對面,然后親自道了杯另一壺茶水,喝了一口,腔內舒服下來,才問道“大人有何吩咐,怎么不讓他們來吱一聲,勞煩您親自走一趟陽間,真是受寵若驚!”
冥王的面具是個紅色蓬頭獠牙怪,衣服是暗黑色,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面具是不露自威,獠牙又長又白,喝水的動作避開了獠牙,還不別扭,總感覺他就長那樣。
他身材高挑修長,手仟細蒼白,指甲黝黑,手指卻長的猶如倒鉤,要不是保養的非常好,還以為他就是一只恐怖的妖怪。
而且他看長生時的眼睛總是朦朦朧朧,眼珠暗紅色,盯著長生總是深邃,無法琢磨。
剛剛聽了長生的話,他冷不丁笑了,打心底里發出來的笑聲,不僵硬。
然后捋著耳邊很蓬起的頭發,邊順邊回道“近日會有各國的人到帝京參加新亭會,他們會從麒麟山下經過,肯定有人想上山祭拜圣樹,只是你這里的結界現在很薄弱,很難擋住那些修煉邪術之人。”
長生隨即明白,修煉正常的法術之人是可以隨意進出麒麟山,但是修煉邪術的人總是會用強,況且麒麟山半腰是自己的家,雖然無人知道,但是邪術之人總有那么點辦法發現這里的隱蔽結界。除了近年來的噬魂獸事件,之前還發生了許多夜探麒麟山事情,的確需要加強防范。
長生想著,連忙替他倒杯茶,溜須拍馬般的笑笑道“還是大人關心我!”她居然忙著連這些事情都忘了。
冥王一直默默的看著她,看的長生有些尷尬,然后咳嗽一聲,道“大人看著我干什么?”
冥王收回視線,自顧說了句“無事,最近我有事情要離開冥府,不管發生何事你都別去冥府,等我回來找你就是!”
長生睜著眼睛,眨了一下,腦海里卻斟酌他說的話,確定沒想明白才問道“發生何事?是什么事?”
冥王停頓了半晌,整個小竹樓一陣安靜,安靜的令人心悸。
長生沒忍住,又說道“你怎么怪怪的?”
“沒!我去布結界,之后我就走了!”他說完就瀟灑的從窗口鉆出了小竹樓。
長生愣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半晌之后,一口喝完茶也離開了。
新亭會舉辦,帝京近日來不是一般的熱鬧,溫度日益升高,百姓的熱情也是日益高漲,哪管日日艷陽天,曬得人們烏漆麻黑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興奮。
長生走在路上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人躁得難受,街道上一會兒一隊馬車經過,眾人圍觀,一會兒一隊馬車經過,眾人驚呼。
長生擠在路上被踩了好幾腳,人人摩肩接踵般涌動。
剛剛才平息的躁動,又被盡頭駛來的豪華馬車引起了陣陣騷動,每座馬車都會寫上家族名氏,剛剛經過的幾家都是大家族,而這次來的更是大家族。
眾人高呼“花奚夢氏,啊……花奚夢氏來了......”
“公子,啊......花······花公子......”
“......什么花公子!人家姓夢......”
“啊......夢公子!”
長生“......”看來古往今來喜歡美男美女的人真是不減反增啊!
這個夢公子影響力不是一般大,那么多人高呼,簡直力壓之前的所有車隊。只是這人潮擁擠,踩踏的事件很容易發生。
剛才還有個女子被馬踢了一腳,現在居然還有人誠心接近馬車,長生定眼看過去,一男子正在刺馬屁股。
頓時,那馬瘋狂的撞擊人群一路狂奔著。長生本想快些離開,可是被人牽制住了,眼看著前方的馬車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兩側的人早已亂成一團,紛紛逃竄。
剛剛還在高呼“公子”,現在全部大叫“救命”
長生感覺身后有只手推了自己一把,她一個踉蹌沖到了街道中間,還沒反應過來,那馬已經離長生半寸。
只聽見砰的一聲,那馬長吁一聲,震動的天地,似乎是被人拉起前蹄,不過等到那馬反應過來,已經直沖云霄飛去了。
眾人駐足驚嘆“咦······哇······”
長生收回手,趕快抬頭看去,那馬背上似乎有一個與馬同色的白衣人,一直緊緊拉住韁繩,而那馬也不掙扎,快速飛出了人們視線。
眾人紛紛看向馬路中的女子,可是原地早已沒人。眾人回神,立馬又收拾一下迎接下一波。
只是這花奚夢氏的馬車很遭殃,但殘缺的馬車里并沒有花奚夢氏的公子,一眾人失望不已。
長生躲進了茶樓,摸了摸背后被人推了把的地方,然后走在窗口觀察下邊的人群。
十天后就是新亭會,現在陸陸續續都有人來帝京,稍微一輛馬車上都可能坐著大人物。只是剛剛是有人在搞花奚夢氏,或是與他們有仇?還是有人在整自己,為什么不偏不倚只推她一個人?
據了解,花奚夢氏是靜謐之外歷史悠久的大家族。屹立千年,他們自己還建了一座古城,名叫什么“綰城”,每個族長都會在蜀山修仙,是個有名的仙都,他們從不與外界交流,很少離開靜謐之外,何人會與他們有仇?
難道······并不是針對花奚夢氏,而是針對她!
長生沉著眼坐在茶樓上仔細觀察著下方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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