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悠然自在的走進去,入眼就是一座高大苗條的神女像,旁邊蓮花座中坐著一個綠衣男子,白皙透亮的肌膚,額上一點朱砂痔,簡單束著頭發,兩鬢垂下一縷秀發,確實像極了女子。
與上次見他大不相同,長生也沒有主動向他打招呼,像一般前來娘娘廟之人一樣,徑直走向女神像。
三人跪坐在蒲團上拜禮,夢建城總感覺有一抹特別的視線定格著他。怪怪的!
他轉著眼珠朝著那視線看過去,才發現那男子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眼里的深意是他從沒有看過的,魅意中透著點......透著點......愛慕!
咦!夢建城打了寒戰,立馬在心底否認了,然后收回視線,自顧拜禮。
三人禮成,他們同時起身,夢建城小聲問道“這下怎么辦?”
長生嘴角上揚,拉住夢建城的手臂,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夢建城拗不過長生的力氣,只能被她牽著走。
走了沒兩步,身后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且慢!留步!”
“長生搞什么?”夢建城沒明白長生的意思,在心里嘀咕道。
另外他怎么感覺此事怪怪的,怎么像被人賣了呢!
長生立馬松開夢建城的手臂,同他一起轉身,慢悠悠的走到那人面前,恭敬行禮!
離垢安安靜靜,動作嫻熟,緊跟著長生也沒抬頭。
“見過玉蘭先生!”長生輕言道
這就是玉蘭先生?夢建城撇一眼長生,長生卻看著玉蘭先生,只見他的眼神從三人身上一一移過,最后停在離垢身上。
長生輕輕一咳,夢建城緊張的扶著長生,問道“生生你怎么了?”
玉蘭先生的視線立刻從離垢身上移開,目光如炬的看向夢建城!
長生莫名想笑,然后正正身子,低言“沒事,沒事。”
夢建城放心下來,等接觸到玉蘭先生的視線時,他差點臉都紅了,尷尬了一瞬,輕咳提醒他!
玉蘭先生回神,笑的開心,道“秋姑娘可算是來了,都差我三請三拜了!”
此話一完,夢建城驚奇的看著長生,他倆認識?
長生沒理他,而是回道“夢建城身體尚未修養好,我們三人想在這里住上幾日,養養身體!不知先生介意不介意?”
......夢建城愣住!他身子恢復了啊……
玉蘭先生鳳眼微瞇,額間朱砂痣襯得他嫵媚至極,綠袍朱砂痣更顯他的輕窕風流,樂樂的說道“自然不介意,此地人杰地靈,靈氣十足,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長生拱拱手,言道“此前來還是多謝玉蘭先生替夢建城請來仙醫,禮物我以奉上,玉蘭先生可滿意?”
兩人神秘兮兮地看著對方,繞是夢建城瞪成白眼也沒明白長生的話。
玉蘭先生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夢建城,隨后滿意的笑道“不錯。”
長生點點頭,然后跟著小道士去了娘娘廟的后院!
夢建城從玉蘭先生面前經過時,總感覺一抹怪異的氣息,簡直讓他難受的緊。只能板直著身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千斤重。
長生憋笑,附在離垢耳邊輕聲說道“其實我還知道這玉蘭先生喜歡美男!”
離垢微抬頭,近距離看著她的唇,猛然想起他暈倒前的那一幕,臉色忽然一紅,呼吸重了幾分。
夢建城見兩人咬耳朵,一把拉過長生,不滿的問道“你跟玉蘭先生說的什么意思?什么禮物?什么滿意不?”
長生沒有說話,推開他的手掌,靜聲走著。
這玉蘭先生喜歡美男,但是從不威逼利誘,他喜歡循序漸進,所以短時間中,這個夢建城應該想不到這個點上。
三人住下,所有的待遇全部是最好的,饈珍玉食全都是按照夢建城的水準準備的,聽說玉蘭先生請來了花奚夢氏家族給夢建城做飯吃的曹大廚。
夢建城桌上是山珍海味,離垢和長生桌上是齋飯素食,夢建城偶爾夾起肉放在離垢碗中,偏偏是想看離垢生氣,可是離垢壓根不理,立馬換一個碗。
玉蘭先生陪著夢建城吃香喝辣,長生陪著離垢粗茶淡飯。
夢建城因此和玉蘭先生結交成了好友,說是酒肉朋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可真是滿足了夢建城。
長生也沒表現過多,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玉蘭先生一點一點的攻勢啥也不知的夢建城。
就這樣過了三日,夢建城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因為吃的太好,傍晚的時候玉蘭先生總是陪著他散步,廊河小道,酒肆閑談,有時還在一起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好不悠閑自在。
這日夜晚,東泊大陸下起了第一場雪,冬雪紛飛,覆蓋了庭庭深院,熱鬧小市,無暇美景,眼影搖曳。
娘娘廟的枯河岸邊站著一位風塵少年,容顏被風吹得憔悴,只任雪花沾濕衣裳。北風呼嘯,瘦弱身軀顯得幾分搖晃,他凝視著寂寥的石橋,眼底伴著幾分溫軟,似乎在等著誰歸來。
夜過三斤,大雪依舊,從外飄回來一個紫衣小襖女子一眼看見了他。
女子落地,腳下發出清脆的磁磁聲響,只見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身后留下的腳印又淺又小。風一吹,那腳印就消失不見,留下的又是一片完美無瑕的雪地。
女子走在少年身旁,側著頭看他的臉,今夜他沒有戴面具,一張清秀的臉龐凍得稍稍發紅,眼睫上和眉上都粘著雪花,這有點像白頭偕老的感覺。
白頭偕老!長生輕笑,忽然想到此處,長生僵住笑容,愣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握上了女子的手,盡管寒風如柱,他的手始終暖暖地。
女子輕輕靠在他肩上,只感覺臉頰被肩上的積雪冰了一下,然后沉沉的說道“在這里等著我嗎?”
“我睡不著!”
女子笑一聲,道“今日是你父親生辰,你不燒香祭奠,卻在這里淋雪嗎?”
男子一直看著天邊落下的片片雪花,道“要克服對死亡的恐懼,就必須要接受世上所有人,都會死去的觀念!”
他這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感情,但是長生知道,這不是他現在所想的。如若早已看開,他父親去世時為什么會頹廢,為什么他始終在尋找真相的路上。
但是這話的意思......長生淺淺一笑,這是說給她聽的吧!剛剛才想到他是凡人,總有生老病死,短短一生,沉浮而過,再一世,他也許會忘了自己。
長生站在他面前,抬頭望著他,兩人視線相視,這一刻,似乎都看了某些不該有的東西,那是男子不理解的愛意,那是女子不相信的愛意。
一個不理解,一個不相信,到讓兩人的心更近了。
銀白的月光輕灑,將整個雪白的大地染成銀光熠熠,大雪稍稍減弱,兩人攜手同行離開了枯河。
進入房間時,長生聽見刀磕木窗的聲音,稟冽寒光,直射過去。
木窗下幾人心肝兒發顫,猛然沖向長生兩人。
長生往后一退,拉開了離垢,離垢卻比她更快,攔腰抱起長生飛出了幾里,長生未收手,眼神定格在剛剛站著地方,那地方散落幾顆金色的算盤珠子,心中一凜,又看著那珠子嗖的一下被收了回去。
長生冷眼掃過去,那方向有件紅衣服正飄在空中,的確是一件衣服,衣服中什么也沒有。
長生翻身落下,離垢轉身站在長生身后,高出長生一個頭的離垢正好看著那紅衣服。
忽然一瞬,在長生視線中,那紅衣服鉆進一個小鬼,隨著風飄來飄去,長生冷眼射去,那小鬼稟眼大笑,長生腦仁一震,離垢立馬看她,長生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耳邊,小聲對他說道“風穿過耳,刺得慌!”
離垢看不見鬼,只看著那衣服就像成精一樣,有生命的蠕動著。
長生不好對小鬼講話,只是對離垢說道“你去解決那幾個小人,我去看看那衣服有什么古怪!”
“長生!”離垢叫住了準備沖向衣服的長生,停頓一刻,只說了一句“小心一點。”
長生點點頭,塞了塞離垢給她的耳塞,眨眼間揪著小鬼的脖子飛走了。
長生一走,離垢轉身在原地打坐,幾人互看一眼,啐了幾句,直沖向離垢。
幾人還未近身,離垢周身便散出一輪一輪的金光,幾人愣住,看著離垢的身子漸漸升起,心顫得由如千針萬線般掙扎,幾人身子無故發軟,手上的刀全部掉下去,他們沒有意識的曲膝一跪,匍匐在地,大喊一聲“神佛在上,請饒恕小的吧!”
離垢微微睜眼,冷眼看著他們,眼神還未定格,只看見一束寒光掃過來,離垢瞬間收回佛法,并且離開了原地好遠。
只聽見風雪中“嗖”的一聲,那幾人被莫名其妙的寒光抹脖而盡。鮮血直噴向離垢,濺到離垢身上。
離垢一頓,眼波微顫,來不及惡心,立馬尋找那刀光的方向。
轉身卻看見剛剛走進門的夢建城和玉蘭先生,離垢第一反應是,遮住臉。
戴面具的速度超快,玉蘭先生有心想看他,但是慢了他一步,只能失望的嘆息一聲。
夢建城聽見嘆息疑惑不解,最后懶得想了,踏著步伐走向離垢,他先去看看地上幾人,試了試脈搏,沉聲道“寒光斃命,此人修為極高。”
他沒有懷疑離垢的原因是,佛家人不僅不殺生,也不會用寒光殺人,他如果再晚一步進來,或許那人會直接和這和尚對上,偏偏進來的不是時候。
想到此處,夢建城巡視一圈,又問道“生生呢?”
并沒有聽到離垢的回話,只看見離垢的身影飛出了后院,離開了他的視線。
夢建城對著玉蘭先生說道“玉蘭兄,我去看看,你自己小心。”說完,也朝著離垢方向追去。
獨獨留下淺淺發笑的玉蘭先生和一堆死相慘烈的黑衣人。
玉蘭先生彈彈衣角,退了幾步,然后自言自語道“來人,給我收拾了,太不把我的院子當回事兒了,丟下就走!”
暗處走來一位熟悉的人,他便是圣女身邊的黑衣人—東方敗。
東方敗看看玉蘭先生,稟著眼,問道“主子,你為什么會和他們扯上關系?”
玉蘭嘖嘖一笑,輕聲回道“因為我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這么想殺三千法師。”
東方敗不解,又問道“當初你不答應那人的請求,反而和這三人在一起,就不怕那人對你趕盡殺絕嗎?”
玉蘭白他一眼,這一眼透著點女子的嬌媚,樂樂的說道“問那么多干什么!我喜歡做的事兒,不喜歡與別人解釋!”話一完,玉蘭先生一愣,摸摸鼻尖,自言自語道“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呢?”
說著想著,就走進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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