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的無邊無際,亮如白晝的燈火照亮了整個殿宇。
但是殿宇卻只有三人,為首的金袍男子一直喝手中的酒,時而笑著大念“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時而輕哼時季歌!
他喝著喝著對其他兩人笑道“兩位怎么不喝?是酒不好喝?還是歌不好聽?”
兩人靜靜地坐著,像看戲一樣看著他。
也不知他酒過幾巡,兩人實在是不大有意思,只能提醒道“三公子,你把我們留下不會是只看你喝酒的吧!”
沒錯,兩人正是長生和離垢。
下午正準備離開的他們,才知道這宮殿為何這樣建造,整個門散著生冷的寒氣,連長生都不敢碰它。
就在長生想發(fā)火時,三公子一臉淺淺的笑意,道“鎏金式的大門還夾雜著金剛石,用冰山術(shù)練就了八十一天,常人碰一下都會凍成冰棍兒,你們敢硬闖嗎!”
長生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青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淡淡地說道“那我們不走了。”
之后長生兩人就一直在宮殿里坐著,看三公子喝酒,調(diào)戲女子,兩人坐直了身子哪也不看。
饒是整個宮殿亂成一團,也不見長生和離垢動一下。
一直維持到半夜,三公子依舊在喝酒。
實在是受不了了,長生只能率先開口了。論耐心實在是被三公子比下去了!
三公子本是斜靠在塌上,聽見長生的話后,稍稍坐正了身子,這么一看哪有醉酒的樣子。
長生一臉冷笑,聽見他道“我要你們幫我找到石盤老人。”
一句話完,此處一片寂靜。
三人的臉上都格外好看,但只有離垢是皺著眉頭。
三公子看了看離垢,對他道“公子為何皺眉?”
長生掃了眼離垢,又對三公子講道“好。”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
三公子笑了笑,對長生道“你們呢?”
長生豎著三個指頭,比了比,這才說道“三件事。第一我們要進皇宮,第二請三個人來廣寒宮,第三幫我散布一個謠言。”
三公子撓撓腦袋,似乎是苦笑,道“哪三人?”
“昭君王,夢建城,玉蘭先生!”
三公子聳聳肩,表示這個小菜一碟。又想到最后一個事情,他才幾經(jīng)猶豫道“散布什么?”
“廣寒宮一女子有陰陽眼!”
兩人皆是一頓,三公子疑惑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長生若無其事的笑笑,沒想解釋給他聽。離垢也沒有問什么。
三人達成協(xié)議,長生和離垢就住在了廣寒宮里。
入夜,躺在床上的長生輾轉(zhuǎn)難眠,身邊不僅沒有離垢,心中也想了許多事情。
最讓她糾結(jié)的是,那個石盤老人也是她想找的,還是聽冥王提過石盤洞,之后一打聽,原來石盤洞里住著石盤老人,她派出去許多小鬼替她找石盤洞,可是這么許久也不見消息!
長生煩躁的睜著眼睛,細細碎碎嘀咕著“為什么灣小灣也在找石盤老人?”她那次丟下灣小灣后便派小鬼跟著他,聽小鬼們說,有個白衣人擄走了灣小灣,直接把他丟給了灣名茶。
長生那時根本不想管他們的事,但是據(jù)消息,灣名茶的家族得罪了玄王爺,已經(jīng)有大半家族人遭到廝殺,灣名茶被公主偷偷帶出了東波大陸,以至于他一直游蕩在北冰大陸。只是為了找石盤老人替他們改命!
石盤老人能改命之說一直流傳至今,長生自是不相信這些,她一直聽佛祖說“命由天定”所以她始終相信沒人能逆天改命。
那石盤老人一直都是謎團,三公子為什么讓她幫忙找?
長生想著想著煩躁的捏捏臉頰,最后一絲睡意也恍然消失。
不過就在長生準備起身之際,寒風(fēng)中忽然響起幾個聲音。
長生稍稍沉靜下來,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飄來。
“沒想到......長......這么......大了!”
“你.......也沒老.......”
“呵......你怎.......記得......?”
“看......你......我什么都......想......起來了!”
“嘖嘖!真......爹長臉!”
之后的寒風(fēng)中在沒有任何聲音,長生穿上鞋子披上外衣緩緩的推門而出。
刺骨的寒風(fēng)直接吹得長生一個踉蹌,長生扶著門框瞇著眼睛四處看了看。
四處的院子一片寂靜,寒風(fēng)夾雜著雪花只往一個方向吹,短短一刻鐘,長生的臉頰發(fā)絲上已經(jīng)被染上了白色的痕跡。
修長的睫毛掛著幾片雪花,兩頰凍得通紅,肩上的外衣稍稍滑落,腳邊已經(jīng)堆滿積雪。
忽然又起了一陣劇烈的寒風(fēng),空中吹來幾片綠葉,長生身上抓住了一個東西,攥住它就關(guān)門閃進了房間內(nèi)。
借著昏暗的光線展開一張發(fā)黃的宣紙,長生將宣紙平鋪在手掌,忽起一縷藍色火焰,那紙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明日子時三刻到洛水園相見。”
字跡一現(xiàn),手中的那張紙便成了一堆灰燼,恍然消失殆盡。
長生眉頭微皺,忽然聽見旁邊開門的聲音,一個腳步不急不緩的走進去。
長生沉默著聽著他的動作,直到他躺下,長生才緩緩躺下,呼吸聲仿佛重疊了,長生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夢中長生疑惑的說了一句,為什么現(xiàn)在控制不了自己,怎么毫無意識就睡著了?
恍恍惚惚,長生一睜眼已經(jīng)是天明。入眼便是離垢微笑的看著她。
長生揉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看清楚離垢,然后捋了捋散落的發(fā)絲,淡笑著問道“何事笑的這么開心?”
離垢稍稍抿了心神,半帶輕笑道“昨夜你叫了我的名字。”
......長生正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笑意盈盈道“對,昨夜夢見你了。”
離垢扶著長生坐起來,輕輕的說道“夢見我什么?”
長生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想不起來了,便隨意胡謅了一個,道“夢見你娶我,然后丟下我離開了。”
離垢笑容忽然停頓在臉上,漸漸的笑容消失了,有些手忙腳亂的松開長生,道“快些洗漱用早膳。”
長生看著離垢踉蹌的步伐帶著幾分焦急往門口走去,納悶的說道“離垢你沒事吧?”
離垢輕輕一嗯,出門就消失了。
長生疑惑的眨眨眼,嘀咕道“胡謅的你也信!”
等長生去前廳用早膳時,哪有離垢的身影,三公子解釋了一下“三千公子替他辦一件事去了。”
長生猶猶豫豫的點點頭,也沒問什么,吃完早膳也離開了廣寒宮。
長生回了趟麒麟山,出奇的一片安靜,小竹樓附近似乎遭遇了一場惡戰(zhàn),到處都是狼藉,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長生四處看了看,這一場惡戰(zhàn)剛好把離垢整理出來的花草樹木全敗光了,長生被一口氣嗆住,呼和一聲,四處飄來一群群打著傘的小鬼。
每只鬼推著桑著,爭先恐后往長生面前擠,長生緊握著拳頭,冷聲道“打架的人呢?”
似飄來的一陣寒風(fēng),一群鬼打個寒戰(zhàn),搖頭晃腦的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個活人和瑟瑟打起來了,那人下手實在是狠,我們根本不敢上前。”
長生長吸一口氣,微蹩柳眉,緩了一下才說道“整理好,我現(xiàn)在去加固結(jié)界,以后不會有人進來了!”
長生說完,眾鬼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么些天提心吊膽著,總害怕收魂師進來收走他們,每日每夜東躲西藏。
長生站在泉眼之上的山坡上靜靜地望著一片嘩然的山崖,綠綠蔥蔥,繁盛時期。
這高山高三萬三千丈,直聳于云霄之中,而長生所站立之地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往上依舊是看不見邊際的高。
山頂隨時下著茫茫大雪,但從未殃及到泉眼這里。
山之高無人上去過,就連長生自己都不敢往上走,那里比地獄還要恐怖,是撕人的魔鬼之地。
長生感嘆之后,著手開始布結(jié)界,自她吸收兩顆金丹之后,魂氣是她在世最旺的時候,連她的魂術(shù)都不受限制。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那顆圣樹的消失,實在讓她措手不及,現(xiàn)在想來她這個樣子是回光返照也說不定。
此次的結(jié)局沒有費吹灰之力就布好了,長生順便進去了秘境的山洞中取水,麒麟這次見到長生并沒有冷眼吐氣,而是站著一直看長生。
長生踩在刺痛的地上對麒麟笑了笑,保持著穩(wěn)定的姿勢,對麒麟說道“你今天怎么不睡覺了!”
麒麟望著長生的手許久許久,然后哼了兩聲,居然站起來伸個懶腰,它一動地就動,長生穩(wěn)住陣腳,躲開了掉落的石頭,好笑的說道“你這是要謀殺我嗎?”
麒麟伸好懶腰,前爪在地上刨了幾下,出現(xiàn)了一顆黑色的小石子一般的東西。
長生正在納悶,麒麟揚起腳掌刨向長生,長生眼疾手快接住它,這才看清手中的東西居然是一枚種子。
長生疑惑不解地問道“這是什么種子!”
麒麟噴了兩口氣,跺了兩下腳,然后趴在地上瞇上眼睛,沒在理會長生。
長生和麒麟中間隔了一條泉水,無法接近它,也無法叫醒一只裝睡的神獸,只能作罷。
長生收好種子,拿起瓶子鉆出來秘境,等會到小竹樓時,離垢很意外的出現(xiàn)在小竹樓中。
小竹樓外已經(jīng)收拾整齊干凈,離垢正坐在石桌邊看著夕陽喝著茶。
不過他一直盯著一個地方,就是隨意搖晃的秋千發(fā)呆半晌。
長生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細語地問道“離垢,我們一起把這個東西種了吧!”
離垢稍稍回神,看了看長生手中的黑色種子,然后拿過來仔細檢查一下,道“這似乎是圣樹的種子。”
長生莫名一愣,問道“圣樹的種子?圣樹有種子?你怎么知道的?”
一連三個疑問,逗笑了離垢,他抬手摸了摸長生的臉頰,一點灰燼被擦干凈,這才笑著說著“我在佛記中看過一篇,上了五百年的圣樹都會結(jié)果,當圣樹的種子落下后,便會生根重新長一顆,所以這圣樹是生生不息的。”
離垢的聲音溫潤如玉,比那清泉還要沁潤心房,簡直是余音繞梁三日之感。
離垢見長生傻傻一笑,便淡笑著拉起長生走到了離小竹樓七八丈遠的距離。兩人一起種下了圣樹的種子。
而長生卻一直在思考,那個麒麟獸怎么會有圣樹的種子,不是掉落在地重新再長嗎,圣樹附近并沒有小樹苗!
想著想著,長生覺得還是不了解麒麟獸,改天去冥府找找它的生死簿。
這么想著,種子便種了下去。長生笑著對離垢說道“你今天早上跑什么,那個夢只是胡謅的,你可別當真。”
離垢抬頭看著長生淡淡的笑了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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