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但沉封手握銀刀步步逼近,熟悉的痛感從記憶里傳來,逼得他大喊:“你要做什么!老不死的你要干什么?!”
被詢問的人瞇起眼睛,因修行的緣故他并不十分顯老,看著就和吳悅一般,實際上已是古稀之歲。他動作不停落下一刀,用帕子堵住吳悅的嘴省得聽那刺耳的喊叫,搖頭只嘆:“這么多日了,你竟然還沒想清楚我為什么要這樣?這些手法,難道不熟悉?從頭發,到寸寸皮膚,到肋骨……”
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心中的枷鎖上,一道埋葬多年的記憶在厚厚的時間灰塵上被吹出鮮明的紅色來……
但南風……
記憶的鎖打開,所有的畫面如此鮮明。吳悅恍然大悟,左邊的肋骨處因扎進尖刀而生出疼痛,鮮血漫脹溢出,順著刀把流向這劊子手,就和記憶中如此相似。
多日以來的嘶吼叫罵已經讓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吳悅忽地沉沉笑出聲,就像疾風卷這沙,渾濁頹敗——他總算明白了。
捂著嘴的帕子被移開,可他不服,也不悔,便咬著牙忍著痛問:“怎么……你是要為她報仇么?額……”
身體中的刀抽了出去,卻又立馬補上一刀,不用想也知道,這重復的一刀已經刺穿肋骨。吳悅額頭青筋盡爆,大顆大顆的汗落下來,反骨更甚:“你殺了我!殺了我為她報仇!那等潑婦!我不稀罕!如果不是因為她給我帶來的榮耀、地位,她的牌位連進我吳家祠堂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我殺了她,就算我把她剁成醬,做包子喂狗我都不解氣。。
但沉封狠狠地一巴掌給吳悅扇過去:“畜生!!”
吳悅牙齒被打掉了一顆,但這和身上的傷比不值一提。
“我是畜生,你女兒就是被畜生上過的破鞋!哈哈哈哈哈哈……你殺了我?來啊!”
盛氣凌人的一方反倒被激得失去了平靜,但沉封氣血攻心退倒扶在高凳子上,指著吳悅的手隱隱發抖,咬碎了一口牙,恨恨說道:“縱使她如何刁蠻跋扈,她始終是你的妻子!發妻!你辱我可以,你有不滿,當初也大可以對我提,大不了我訓她改過便是,可你……可你!”
“我如何?”吳半夏咽下口中涌出的鐵銹味,齜牙咧嘴挑釁:“老不死!她無法無天你根本就看不到,如今你也不過是只能拿著我出氣去祭拜她罷了!啊哈哈哈哈哈……她害我家破人亡,我就要讓她不得好死。〔m了你們這么久,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不想百密一疏,要償命盡管來好了。!”
但南風當年嫁給吳悅,算是下嫁,但沉封本以為讓她嫁給一個地位比她低,也沒她強勢的男人,她可以不受欺負,不會遭到婆家委屈,誰承想,這卻漸漸培養出一個白眼狼劊子手。
吳半夏是但南風唯一的孩子,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但沉封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吳悅九族來給但南風陪葬。
如果不是當初瞎了眼信錯人,如果不是……
可再多如果都是空話,那個鮮活的人已經走了多年,幸虧因為她的死訊已經變得久遠,才讓他不至于發瘋到完全失去理智。
“明燭!钡练鈱χ堤幒暗溃骸敖o他續命,別讓他死了,我要讓他活著,活著接受折磨!”
“老東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以為你吊著我一口氣我就沒辦法了么?總有一天,我會化為厲鬼來找你索命!”
本來但沉封都要走出拐角了,聽到這句叫罵,又對著那影子加了句:“聽說水滴刑最是考究,用上試試吧!
書架的暗門再次開合,已經有丫頭在外面等著給但沉封清洗手上的血跡,同時匯報:“掌門,最近大陸上好像出現了一股新的勢力,來無影去無蹤,不知……”
“可有查到他們的目的?”
“殘月去查過了,才回來,如果沒錯的話,這股勢力,是在找什么東西!
“嗯!钡练鈱⑹峙寥曰嘏柚,不是很在意,對這丫頭說:“讓殘月繼續查,如果這股勢力對我們有威脅,就盡早鏟除。”
“是!
蓉城的一處街角,死巷子里橫七豎八躺了十來人,墨玉轉動自己的手腕,嘆道這群人到底有完沒完,他就來找個人的,怎么跳出來這么多精怪小丑?
“漢宮秋這小子,幾年沒見,居然還學會了什么叫‘禍水東引’!”
前腳才聽說這里應該有漢宮秋的蹤跡,后腳尋來了,卻驟然發現人早跑了,還給他留了一路驚喜——來自這個大陸的各種殺手。
河鼓都要氣哭了,這一個月來,抱怨次數從三天一次更新換代為一天三次,就差把唾沫星子隔空拋給這少主身上,幾乎要跪了這大哥。他收拾完這些尸體,毀尸滅跡后抱怨道:“這真不是人干的事!上上上上次少主就把兄弟們扒光了丟大街上,這次直接給我們找練家子來玩!這不擺明了坑人嘛!”
墨玉尋思著等這事了了回去如何不著痕跡參他漢宮秋一本大的,掏出懷里的烤饃惡狠狠咬一口,感同身受:“可恨這小子居然連根頭發絲都沒留下,防狼么這是?!”
沒有頭發絲,沒留下任何氣息,找不到推衍的介質,在茫茫大陸上找人,真的是愁白了頭。
漢宮秋自然知道自己已經開大了,墨玉雖然是他鐵哥們,但真要惹惱了回去還是得被收拾,雖然他有保命之法,但真不想和這發小面對面撕破臉。
前方就是牡丹谷,穿過面前的荊棘林走過幻象陣法便可進入,里面牡丹只在“娘娘”出現的時候才會盛開。漢宮秋熟稔地走出每一步,并未觸發任何反應機制,甫一進去,便發現那鋪天蓋地的牡丹花開了個遍,隨風搖曳直指中心碧潭。
看來娘娘醒了。
時鐘飛過來,撲閃撲閃掀起一片花浪,在大白天有陽光照射的時候尤為震撼。
她停在男人面前,輕聲細語說:“娘娘等你好一會了,去吧!
漢宮秋點頭,順著花間小徑走進去。
這所謂的娘娘正在牡丹中間穿梭,十指與牡丹一般的丹寇拂過掌心柔嫩的花瓣,覺察到漢宮秋已經走到身后,她微微側首,黑紗蒙面的臉上一雙鳳眼清冷無波。
“怎么,有求于我?這幾年,可沒見你怎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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