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奇怪呢，你的意思是說，我姐結婚那次，我什么都沒有準備，你就答應了，是因為沒有人圍觀？”姜時宇特別想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錯在哪里。

    “不是。那是時候，不論是誰，只要敢和我表白，我應該都會接受。因為那個人是你，我反而猶豫了一下。”買買買決定滿足姜時宇的好奇心。

    “猶豫什么？”姜時宇的眼神越來越迫切。

    “不知道，就是猶豫了。我當時也認真地想了想自己為什么要猶豫。”買買買自己都想不明白，既然她要找男朋友，姜時宇又希望她做自己的女朋友，門當戶對不說，還有很多共同的成長經歷，姜時宇究竟有什么比別人更值得猶豫的地方？

    “最后的結論是什么？”姜時宇繼續協助買買買翻舊賬。

    “我想了半天，終于發現唯一可能的問題所在，你從中學開始就一直在歐洲，并不能陪在我的身邊，我越想就越覺得肯定是這么一回事。”買買買在姜明澤的婚禮上，強迫自己想了一個理由出來。

    “我特別喜歡這筆舊賬，你那時候說，只要我十個月之內回國，你就和我在一起。然后我就發了瘋一樣的念書，一年半的課程我九個月就學完了。我在回國的飛機上，還在害怕你在我姐的婚禮上是隨口逗我，過后就不會承認的。沒想到我提前回來找你，聽到你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我男朋友來接我，我走了】。”姜時宇想起當時的那個場景，還覺得有些興奮。

    買買買從見到姜時宇的那一秒，就毫不猶豫地把“男朋友”這個專屬稱謂給了他。

    “我那時候是有夠肆意的。你當時可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說十個月，現在應該知道了吧？”買老大那會兒的行為模式并非一般人能夠接受。

    “因為買樂高？”姜時宇給出了答案。

    “對啊，就在你姐結婚前幾天，我爸爸媽媽去英國解凍了一個胚胎，還找了代孕。”買買買提出十個月，是因為懷胎十月算是一個常識。

    “當時確實不知道，我好像是在買樂高出生半年之后，才知道他的存在的。”姜時宇甚至沒有想過為什么買買買會提十個月這么具體的數字，為什么不是半年，不是一年，而是十個月。

    “我爸我媽跟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時候，說他們只是不忍心讓一個被醫生判定沒有正常發育可能而被冷凍了快二十年的胚胎，就這么被所謂的人道遺棄了。并不是真的非要給我弄一個弟弟出來。”買買買就只樂意做獨生子女這件事情，買海洋和安淑儀都是很清楚的。

    “沒有可能正常發育嗎？我看你弟弟挺正常的呀。”姜時宇還是第一次聽說買樂高被醫生判定為沒有存活可能的胚胎。

    “是的呀，他不僅正常，還挺聰明的。我爸我媽一再強調，他們只是希望這個冰冷的世界，不要對那個好不容易才留存下來的胚胎那么殘忍。可結果卻是，七個半月之后，買樂高就健健康康地誕生了。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原來雙胞胎大部分都不會在肚子里面待滿十個月才出生的，所以，你九個月回來，對我來說，還是太晚了。”

    因為那個代孕媽媽也是第一次生的雙胞胎，后期各項身體指標開始出現問題，所以醫生在七個半月，確定胎兒發育良好之后，就提前讓這對雙胞胎來到了這個世界。

    買樂高出生之后，要進保溫箱，還要確定是不是買海洋和安淑儀的小孩，確定之后又有很多領養手續要辦，沒有可能在第一時間被帶回國內。

    如果不是這樣，姜時宇還沒有回過，買買買應該就已經離家出走了。

    “看不出來，買樂高是早產兒啊。”姜時宇很清楚買買買以前有多么討厭買樂高的存在。

    “是啊，可是他的早產讓我很不爽，就算他在英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我想要逃離我認為已經不再屬于我的家。我越想越生氣，氣到睡不著。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睡著了，沒多久又被氣醒了。我以前難得失眠一次，起床氣就特別大，也不看是幾點，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買買買繼續翻舊賬。

    “你給我打過電話？”姜時宇開始在記憶里面搜尋這件事情。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性格比較火爆，買老大不爽的時候找人，肯定是開口就沒有什么好話。我大概說了點不太好聽的話，比如，姜時宇你Y的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你再不回來信不信我砍了你之類的。”

    “不可能，如果你有事找我，我再怎么樣，第二天不回來，第三天就肯定回來了。”姜時宇就算記憶力不是做好的，也不可能不記得買買買打過的電話。

    他在國外念書的那些年，買老大給他打過的電話，加起來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就算只是罵個一句兩句的，姜時宇也會當成寶一樣，高興好一陣子。

    就他拿個在買買買面前，人至賤則無敵的個性，不可能毫無印象。

    “你不知道我打過電話很正常。因為那個電話是你女朋友接的。我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和我說【大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阿宇不要休息的嗎？】。”買買買終于把舊賬給翻了出來。

    阿宇什么的，買老大都沒有叫得這么親熱過。

    “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過女朋友。”姜時宇堅決否認。

    “呃……這樣不好吧，你的前女友之一，現在就這么活生生地坐在你面前的，你這是連我都要否認啊？”買買買看著姜時宇笑了，還是和之前一樣燦爛的笑容。

    “不是，你聽我說，我真的……”姜時宇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釋，他搜腸刮肚，一時間怎么也想不起來買買買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你等下再說，先聽我說完。我睡醒就給你打電話，也沒看時間，經電話那頭那個說是你女朋友的人提醒，才發現我睡醒的時間是國內早上十點，你那邊就凌晨兩三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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