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執不悔握著菜刀走出伙房時,大廳中頓時靜了下來。
但是莊有亮和十二名店小二卻依然面色凝重。
“你把管浩明殺了?”為首的那人有些驚訝地問道,不過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似乎并不關心管浩明的死活。
“他只是比賽輸了,管宏杰在哪里?”執不悔并沒有說他殺了人,只說是比賽的結果,這就是要告訴他們百味調料鋪輸給了四海五味,以后望月樓就得從四海五味購買調料。
“比賽輸贏其實不重要,因為你今天不可能活。”坐在那里的為首者輕輕抿了一口茶,然而冷冷地盯著執不悔說道“我最恨兩種人,一種是敢背叛我的,另一種是敢威脅我的,而管宏杰…”
“我再問你一遍,管宏杰在哪?”執不悔直接打斷,他實在不愿意聽這些無聊的話了。
那為首者錯愕地看著執不悔,就像好久沒見過敢和他這樣說話的人了。
身后四名大漢立刻就瞪了眼來,看樣子是想要把執不悔活活撕碎一般。
“有趣,非常有趣!”那名為首者一邊拍手一邊冷笑著說道,只見他突然一揮手,身后四名大漢直接就飛身而出,向執不悔抓來。
十二名店小二個個緊張無比,難道不悔老弟要死了嗎?
莊有亮一咬牙就往前邁出一步準備上前支援。
唯有那名帶面具的女子始終沒看執不悔一眼。
只見執不悔手臂猛得一揮,一道刀光閃過,四名魁梧大漢的腦袋登時飛了出去。
這一刻,為首者的冷笑僵在了臉上,十二名店小二大氣不敢出一口,莊有亮的另一只腳剛剛抬起半只卻不再動了。
只有戴面具的女子依舊沒有看一眼。
“死了,四名冷血高手在一刀之下同時死了!”
好多人內心中說著這樣的話,他們感到了窒息,但他們依然愿意再看一遍。
“砰砰砰砰”四道聲音同時響起,四具尸體那么整齊,四顆腦袋滾在地上轉了幾圈然后就不再動了,似乎是累了。
也許一生作惡太多,終于想要休息了吧。
看著執不悔走來,為首者想站起來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老二,你知道管宏杰在哪里嗎?”執不悔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我知道,但是已經不在管莊鎮了。”老二回答道。
“知道就足夠了。”說著執不悔就要揮刀砍出。
“且慢!”那為首者不知哪里的勇氣,竟然能大聲地吼出話來。
執不悔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那男子有些譏諷地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他說到“我的”這兩字時,執不悔一刀揮出,正個人被從肩膀開始斜著向下劈成了兩半。
執不悔只是想聽有關管宏杰的話,而那男子卻要說有關他自己的事,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就砍了。
執不悔又走向那名女子,盯著她看著,只是后者始終不看他。
執不悔也不強求,將手中菜刀扔下就走向老二。
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后女子“鏘”的一聲拔出了劍。
執不悔立刻轉身,以掌為刀,毫不留情地砍下。
只見那女子也刺出劍來,竟然不去躲避,仿佛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這一劍以死明志,準確無比地刺向執不悔心口。
但執不悔根本不理會,比誰快嗎?
然而,那一劍真的刺進了執不悔的心口里,但執不悔的手刀卻停在了那位女子的脖頸上。
他本來是能夠先殺掉那女子的,但是他沒有下手,他不能下手,哪怕是他被殺死。
因為他終于看到了那位女子的眼睛,而那只眼睛中的眼神只有一個女人才能擁有,那個女人曾經給他寫過一份信“皇宮一遇,自問己心,年少不懂情,從此天涯海角,各自珍重”。
他可以殺天下人,但不能殺這個女人,哪怕是她殺自己。
他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他只知道他經常想起她的一言一笑。
她就是凌瓏。
雖然戴著面具,但他能夠一眼認出。
他不知道凌瓏為何戴了一張如此奇怪的面具,也不知道凌瓏為何想要殺他。
一切的原因根本不需要去想,因為凌瓏這個名字就已經足夠了。
也許當這個女子摘下面具后只是有著和凌瓏一樣的一只眼睛,但是他也愿意,只需要看一眼無數夜里出現在他夢中的那個眼神就死而無憾了。
突然的一幕,讓十二名店小二和莊有亮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們心中本以為有了執不悔這般厲害的高手,無論是救管宏杰還是開拓調料市場都已經萬無一失了。然而,現實總是喜歡捉弄人。
“你為什么不躲?”凌瓏眼淚流了出來,持劍的手顫抖著。
執不悔沒有說話,他劈向她脖頸的手此刻溫柔的如一塊絲綢,他輕輕地摸著凌瓏臉上的面具,就在他要摘下時,凌瓏的腦袋向后躲開。
執不悔往前一步,誓死也要摘下她的面具。
劍冰涼,很鋒利。
凌瓏慌忙撤手,但執不悔心口的血早已經涌出。
“你為什么不躲開,你不要命啦!”凌瓏不再顧及執不悔要摘她的面具,她只想給執不悔止血。
執不悔沒有去管心口的傷,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的強烈。
終于,他摘下了她的面具,一張布滿了傷疤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每一道疤痕是那么的猙獰,就像一頭兇獸狠狠地撕咬著他的心。
然而當他看到凌瓏的眼睛時,他一口血噴了出來,心頭熱血也無法減輕心中的恨。
“是誰?”執不悔不想多說什么,他只想殺人。
凌瓏一頭埋進執不悔的懷里,她沒有再去管執不悔的傷,死吧,兩個人一起死了也不錯,起碼能死在一起。
她曾經去過富源山,但她并沒有上去,她只是在山腳下站了一天一夜,然后她恐慌地瘋跑著離開了。
她怕她的丑陋玷污了富源山的圣潔。
她來到飄零居,發現執不悔已經離開了,她尋遍了周圍的腳印,發現執不悔是跳河了。她順著河流一直追,終于在一片河灘上發現了全身赤裸的執不悔。
她哭了,她覺得他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連身上的衣服都離他而去。
但她并沒有立刻去找他,她怕自己的丑陋嚇到他。
但她又無法抑制自己的心,她給執不悔穿上衣服后速速躲開,她看著執不悔被一個打魚的老頭帶走。
她本來想著離開,但她又多么想再看他一眼。
她本來以為再看一眼就能心死,但她突然想死在他的手下。然而她卻沒想到他竟然僅僅憑著一個眼神就能將她認出來。
而且,他還甘愿受她一劍,哪怕是致命的一劍。
她突然想笑,原來這一切只是自己想要刺他一劍而已,是她在嫉妒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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