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你醒醒。”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在這里。”
慕兮不再理玄瑾,轉頭對著凌梓璃道:“公子怎么來了這里?”
凌梓璃道:“來探望慕夫人,沒曾想卻碰到了少族長。”
玄瑾沒有帶得走慕兮就也坐了下來,他不能留慕兮一人在這危險的地方,他喝了一口茶,冷著臉看著交談得凌梓璃與慕兮。
碧寒夕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三人,凌梓璃去到九淵找她,讓她帶他進寒淵煉獄,可進到寒淵煉獄后卻到了這兒,她從不曾知曉寒淵煉獄里還有這樣的地方。更巧的是,她居然碰到了玄瑾與慕兮一同出現在這里,之前在外面慕兮還一副要殺了玄瑾的樣子,可此刻玄瑾對慕兮卻是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還有那位慕夫人,應當就是靈鳥族族長夫人,可她在五百年前就已經逝世了呀,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人在慕宅住了幾日,慕兮日日陪在慕夫人身邊同她講述這五百年間發生的事,慕夫人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聽他說著自己的奇遇。
碧寒夕像從前一樣,拉著凌梓璃帶她四處去尋好吃的好玩的。
玄瑾則在自己屋中幾日都未出慕宅,他雙目微閉端坐在床上,靈識卻游走在凰里各個角落,想找出點破綻帶慕兮離開這里。
可奇怪的是,郊外有一處地方,他的靈識始終不能進去,他決定親自去查探一番。
玄瑾尋到靈識不能進去之處,原來是一個小山洞,洞內漆黑一片。他拖著掌心焰,一路往前,看見遠處一位滿身血跡的老者坐在一個椅子上。
那老者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來,看見玄瑾后,他張大了嘴巴,像是在嘶吼,面目十分猙獰,可未有任何聲音從他嘴巴里發出來。
玄瑾繼續往前走到老者面前,老者的身體被鐵鏈鎖在椅子上,他將老者臉上枯燥的發絲撥向臉兩側細細瞅著,發現并不識得此人。
老者見玄瑾沒有惡意,便合上了嘴將臉往玄瑾面前湊,綠色的眼珠在眼眶里直打轉。
“你是誰?”
老者沒有回應。
“你不能說話?”
依舊沒有回應。
玄瑾環顧著這座山洞便不再多停留,沿原路返回慕宅。
慕兮陪慕夫人在茶廳插花,慕兮拿起一支藍色的玫瑰放在鼻尖處嗅了嗅,聞不到一點花香。
“母親,孩兒這幾日為何不見父親。”
慕夫人插花的手一頓,神色一凜,語氣冷淡道:“別提他。”
慕兮有些奇怪,記憶里父親母親很是恩愛,父親無論多忙都會回家陪母親吃晚飯,母親也會每日給父親煮酒。
可現在提到父親,母親卻如此態度,莫非是兩人吵架了,于是將手中的玫瑰插入花束里,道:“母親,你看這樣如何?”
慕夫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道:“很好看。”
見母親又展笑容,慕兮心情稍放松下來。
玄瑾回到慕宅時聽管家說慕兮在茶廳,于是往茶廳走去,踏進茶廳見慕夫人也在,向她點了下頭略表尊敬便走到慕兮身旁的椅子坐下。
慕兮斜睨了身旁的玄瑾一眼,道:“還以為你走了呢。”
玄瑾未應話,他只是盯著慕夫人,不知道慕夫人是否知道郊外山洞的事。
“大家都在吶。”
碧寒夕從屋外走進來,凌梓璃跟在她身后,她走到慕夫人旁邊坐下,拉著慕夫人的手道:“慕夫人,我們剛剛經過一家酒樓聞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進去才知是酒香味,便點了壺嘗嘗,發現竟比云醉樓里的酒還要香醇。掌柜說這酒是您親自釀的,您還將釀酒配方給了掌柜,這才使得他的酒樓生意興隆,哇,慕夫人您好厲害呀。”
慕夫人眉眼含笑地看著碧寒夕滔滔不絕,想到自己也曾是這么活潑天真的模樣,心里便越發歡喜這個小姑娘,道:“沒想到姑娘竟是愛酒之人。”
碧寒夕哈哈笑著,道:“也不算,只是被夫人釀的酒絆住了腳步,淺嘗幾口罷了。”
五人在茶廳一同用餐后又閑聊了幾句,慕兮先送慕夫人回房休息,他從慕夫人房中走出來時,見玄瑾抱劍依墻而立,走上前道:“你在這做甚?”
玄瑾道:“等你。”
慕兮挑眉道:“等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朋友。”
“凰里郊外的山洞里,困了一個人。”
“哪里?”
“兩百米之處的山洞。”
慕兮想了想玄瑾所說的地方,那是一塊空曠的草地,幼時他最愛去那里放風箏,遂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那里不會有山洞的。”
“確實是有一個小山洞。”
慕兮勾著玄瑾的肩,笑著道:“玄瑾,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從小在凰里長大,凰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知曉,從未發現有過一個山洞。”
玄瑾甩開他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往旁邊邁了一步。
慕兮只好拍了拍玄瑾的肩膀,繼續道:“我知道你希望我離開這里,但是你也看到了,母親她……反正,我不能留母親一人在這里,我要陪她。”
玄瑾見同他說了他也不聽,道:“信不信隨便你。”說完,便往居住的院子走去。
月明星稀,碧寒夕坐在院子里的樹上對著夜空發呆,見玄瑾回來了,一躍而下,道:“阿瑾,你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玄瑾越過她身旁往前走去,碧寒夕擋了他的去路,玄瑾停下腳步冷漠地看著他。
“阿瑾,我惹你生氣了?為何不理我?”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自從她將喚羽鈴交給慕兮后,玄瑾便又像初次見她時那般冷漠了,她也不知哪里惹到他了。
玄瑾依舊未發一語,徑直越過她向自己屋中走去。
碧寒夕遂轉過身,對著玄瑾的背影道:“若是我哪里做錯了,你可以直接指出來,犯不著這般。”
她最討厭別人漠視她,誰不是對她有求必應,也只有玄瑾敢給她擺臉色,真是可惡。
凌梓璃立在窗前,將院中二人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眼神漸漸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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