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潔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yán)肅,眼睛里也出現(xiàn)了一些晶瑩的東西,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接著說道:“由于我們村子周圍山好、水好、空氣好,所以以前村里很少有人生病,可是自從那個島國企業(yè)在我們那邊建廠以后,村子里就開始接連有人病倒,而且那些人得都是很難治的病。俗話說‘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一家一戶只要有一個人病倒了,不僅島國企業(yè)給的那點補助很快花完了,就連以前積攢起來的積蓄也很快花光了。我們家就是因為我的爺爺生了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最后還是沒有挽救回爺爺?shù)拿?br />
說到這里,薛曉潔顯得有些傷感,說起話來也有些哽咽了,晶瑩的淚珠兒在眼睛里打著轉(zhuǎn)兒,但她,高高地揚起了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極力地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掉下來……
鐘林等薛曉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問道:“你們是不是懷疑那家島國企業(yè)有什么問題?!難道那家企業(yè)污染特別嚴(yán)重?”
薛曉潔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是的,鐘大哥,我們也都在懷疑這一點。我們村的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村子里,一直喝的都是山上的泉水或者打井取的地下水,一直都沒有問題,但是自從島國企業(yè)來了以后山泉水還算沒有什么變化,可是地下水明顯變了味兒,后來干脆不能直接飲用,就算是燒開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按你的說法,如果地下水變了味道,那肯定是遭到了污染,而村子里的人接連生病,很有可能與之有關(guān),而且可能性非常大!那就沒有人站出來要個說法?”鐘林疑惑地問道。
“起初我們村里的人也都是懷疑,可是我們農(nóng)村人淳樸,有句俗話叫做‘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而且確實沒有看到那家企業(yè)往外排放污水,否則村里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就這樣因為沒有真憑實據(jù),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一直忍著,甚至刻意地不往那方面想,但是后來村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病倒的人,少的一個,多的兩三個人都病倒了,村民們實在是忍不住了,尤其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后來怎么了?”熊建彪虎目圓睜,急切地問道。
“那個島國企業(yè)里的員工都是外地招來的,本地的工人他們一個都不用,可是就在這些工人里面有一個人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我應(yīng)該叫他‘表叔’。據(jù)他說,這家企業(yè)廠區(qū)內(nèi)有很多打到地下去的管道,他懷疑是往地下排放污水用的。他們廠里的所有人,包括島國人還有他們工人平時喝的都是桶裝純凈水,因為有了這方面的懷疑,再加上有親戚在村里,所以他就很留意那些管道。說來也巧,有一次,有一個管道泄漏了,他雖然沒有被容許靠近,但是站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后來他找機會把這個情況和我父親講了。”
薛曉潔一口氣將她所知道的情況全都講了一遍。
“居然有這種事兒,把污水用管道直接打到地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不,這簡直就是謀財害命,禽獸不如啊!”
熊建彪是軍人出身,平時就是火爆的脾氣,只是因為跟鐘林在一起有些收斂罷了,但是當(dāng)他聽薛曉潔講完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憤恨地將桌子拍的“啪啪”直響……,引得周圍的食客全都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熊建彪突然意識到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好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感覺到鐘林也在看著他的時候,他連忙換了副表情:
“哪里來的蒼蠅。±习,你們這兒有蒼蠅,快來過來趕一下……”
鐘林雖然比熊建彪的年齡小了好幾歲,平時鐘林也是“彪哥”,“彪哥”地叫著,但是在熊健彪的心里,鐘林才是真正的“老大”,他早就折服于鐘林的實力,發(fā)誓為鐘林馬首是瞻。
“嗨,原來是只蒼蠅啊,至于嘛……”
“就是,我還以為咋地了,嘿,哥們兒,桌子拍碎了可是要賠的!
周圍的食客說著,一陣哄笑之后便又各自吃起飯來。
熊建彪看了看鐘林,小聲地說道:“老大,太氣人了,真是太氣人了,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如果真像小薛姑娘說的那樣,那這樣的企業(yè)簡直是謀財害命!還有沒有王法!我是一時氣不過,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才……”
鐘林肯定不會生熊建彪的氣,轉(zhuǎn)頭接著問薛曉潔:“那之后呢?就沒人管嗎?!”
“我父親得到消息以后,立刻就和村長說了,村長轉(zhuǎn)過天就帶著水樣到清水鎮(zhèn)上來找人化驗,鎮(zhèn)上的人告訴他報告要三天以后才能出來,讓他回家等通知,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村長家就闖進去十來個人將村長一家暴打了一頓,村長還因此住了一個月的院,命都差點兒搭上了。一傳十,十傳百,村里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兒,可是再沒有人敢說些什么了……”
“啪……”還沒等薛曉潔把話說完,熊建彪又氣的把桌子一拍。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服務(wù)員趕緊遞過來一把蒼蠅拍,說道:“大……,大哥,您別用手拍了,手疼,來,這把蒼蠅拍給你拍蒼蠅用!”
鐘林本來也很生氣,一邊聽著薛曉潔的講述,他的拳頭也是越握越緊,眼睛越瞪越大,額頭上的青筋也是根根暴起,然而突然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尤其是服務(wù)員那滑稽的樣子,一下子倒是被弄得哭笑不得,緊緊攥起來的拳頭竟是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 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 眼光萬里長
誓奮發(fā)圖強 做好漢 HOO
做個好漢子 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子 熱勝紅日光
正在這時《男兒當(dāng)自強》的歌聲想起,熊建彪顯然還沒有從憤怒的狀態(tài)中完全清醒過來,音樂響了好一會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響。只見他氣呼呼地掏出手機,然而當(dāng)看清楚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趙……,趙局……”
熊建彪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電話那頭傳來“啪啪啪”拍桌子的聲音。
那聲音著實的有點大,以至于透過話筒,就連鐘林和薛曉潔也聽得一清二楚。
鐘林腦海里傳來了靈兒“咯咯咯”的笑聲:
“今天這是怎么了,桌子招誰惹誰了,怎么都和桌子過不去啊,難道那個趙局長那邊也有蒼蠅?”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鐘林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意識到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否則趙建義不會發(fā)那么大的火!
只聽電話那頭的趙建義吼道:“熊建彪,你現(xiàn)在本事大了。∧悻F(xiàn)在給我馬上,立刻回來!”
“趙……”熊建彪粗中有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說道:“趙,領(lǐng)導(dǎo),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也氣成這樣子了?”
“我怎么也?!還有誰生氣了?!”電話那頭還是用吼的。
“您是不知道啊,領(lǐng)導(dǎo)!剛才都快把我氣炸了,就是清水鎮(zhèn),北旺莊村那家島國企業(yè)你知道吧,簡直是謀財害命。∫痪湓拑删湓捯舱f不清楚,嗯?!您該不會也知道這件事兒了吧,我們沒帶竊聽器啊?!對了,領(lǐng)導(dǎo),我們現(xiàn)在回不去,我和鐘林正商量著要去北旺村調(diào)查……”
“行啦,行啦,我知道個屁!你現(xiàn)在馬上回來,其他的任何事情全都先放下!”趙建義直接爆粗口打斷了熊建彪的話,隨后停頓了一下以后,聲音緩和了許多,接著說道:“你讓鐘林也先一起回來吧,看看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雖然趙建義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開始時那么大了,但是一旁的鐘林仍然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示意熊建彪將電話交給他,熊建彪也知道事態(tài)可能真的非常嚴(yán)重,不然趙建義不會如此失態(tài),連忙將手機遞到鐘林手里。
“喂,趙叔叔,我是鐘林,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鐘林嚴(yán)肅地問道。
“哦,鐘林啊,你們先回來吧,現(xiàn)在事情很棘手,處理不好的話整個市局,甚至……都會經(jīng)歷一場‘地震’!你們先百度搜一下……”
趙建義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他后來的語氣已經(jīng)完全緩和下來了,聲音也不似剛剛與熊建彪通話時那么大聲,以至于到最后除了鐘林以外,旁邊的薛曉潔和熊建彪都沒有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么,哪怕是熊建彪已經(jīng)把脖子伸的長長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然而,趙建義那幾**常的聲音聽在鐘林的耳朵里卻像是憑空地打了一個炸雷一般,直震得鐘林的腦袋“嗡嗡”作響,一向沉穩(wěn)的他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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